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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泉:我「無題」 你隨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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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想什麼,它就是什麼。」展覽開幕式時觀眾問起他作品中人物手舉著的小頭像是何意時,他這樣回答。

他是一位不在意他人對自己作品看法的藝術家,他是一位「造人/神」者、他是一位樂隊成員、一位動漫愛好者、一位隨和的大叔。

他的作品均以「人形」為主要描繪對象,似人非人,看上去怪誕、生猛,甚至有點恐怖,但是細細品味之下,竟同時具備著單純可愛的造型,呆萌的神情。

開幕式當天,日本搖滾樂隊「theTetorapodz」在紅磚美術館園林區的湖上演出,拉開樂隊成員加藤泉同名個展的帷幕。此次個展作為加藤泉近20年藝術創作生涯中首次階段性總結,不僅展出了他近十年來在繪畫和雕塑方面的探索之作,也包括其在北京為紅磚美術館專門創作的駐地作品,以及加藤泉目前為止藝術生涯的文獻梳理。展覽在相對完整的層面綜合介紹了加藤泉從1990年重拾創作開始的藝術歷程,並相應地展出他2008年以來具有代表性的50餘件作品。

加藤泉——成長於日本西南部沿海的島根縣,學成於武藏野美術大學,現生活在巴黎和香港——創造了讓觀眾心生好奇同時略感費解的作品形象的藝術家。「我完全沒有決定過我的作品是人還是神,這完全取決於觀眾的看法,他可以覺得是人,也可以覺得是神,或者其他。舉個例子,就像是路上的指示牌一樣,它只包含了唯一一個信息。不管你在哪個國家會哪種語言,你只要看到了它就知道它的含義所在。但是畫跟它完全不一樣。不同的人可以看出不同的東西,甚至可以看出相反的東西。」加藤泉在談到觀眾對自己作品形象的疑問時這樣回答。

的確,加藤泉並不希望對作品進行主觀上的定義,即對作品內涵具備的可能性進行限定,從上世紀90年代的創作開始,他的所有作品都只標註創作時間,而題目均為「無題」。選擇「無題」,是加藤泉的一種創作態度——不為著任何特殊的、唯一的目的和主體進行創作,不給他的藝術形象增加任何外在的附加屬性,不向觀眾傳達限定的意義和觀念。同時,因為「無題」,他也接納來自四面八方的觀點和認識,對藝術家主體、作品主體之外的世界持開放的態度。

這種對藝術觀念開放的態度,更大程度地體現在加藤泉藝術創作的手法、媒材選擇上。加藤泉大學時期沉迷於音樂和演出,畢業後的十年間,也多以音樂為生。直到30歲,發現自己對藝術仍然心存探索,於是開始繼續繪畫。但與美術學校所教的系統性學院繪畫創作不同,加藤泉放棄了傳統意義上的「正規」繪畫,更多的是在藝術史對他的浸潤下,回到內心的原點,開闢自我創作的獨特道路。他的繪畫,都是他本人戴上橡膠手套,用手指作畫,憑藉直覺開始,聽從內心指示,該停就停,最後用刮刀將粗糙的部分抹平。所以他也基本不用助手,所有作品親力親為,因為只有通過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手指才能準確傳達內心。近年來,加藤泉還在繪畫中加入了刺繡的手法,以刺繡代替部分的粉彩,增添了作品的層次和趣味性。

2003年之後加藤泉開始嘗試木雕,主要用的是樟木。樟木質地較軟,在日本經常被用來雕刻佛像。從樟木開始,在之後的作品中加入了石頭、軟塑料,亞克力、皮革等。從自然材料到人工合成製品,加藤泉的選擇面非常廣泛,這和雕塑藝術的表現材料在現當代藝術史中愈加廣泛是一致的。但他並不是一位藝術史的順流者,對於多種複合材料的選擇,加藤泉直言並不是為了特別的理由而使用,相反,只是憑藉自己的靈感,產生製作這些材料的衝動。比如其最新的《無題》系列雕塑所使用的花崗石,他認為花崗岩本身已是大自然日積月累的沉澱之作,挑選石頭前雖然腦中已有作品雛形,但在挑選過程中,他總能從石頭身上獲得新的啟發,呈現出的作品形態和表現圖案是按照石頭的自然性狀流變的。

如果從藝術史對於「媒介」和「高低之分」的討論來說,加藤泉無疑是「現成品」概念的當代闡釋者之一。但我認為,加藤泉的作品之所以具有價值,更多的在於他對於天然材料和創作形象的完美結合。加藤泉創作的形象,是以「人」為基礎,在色彩、筆觸、造型等方面做出了變形誇張,像人又像是精靈或原始社會的神。之所以執著於用人的形象作基礎,加藤泉說因為自己是人,想要把人畫好。畫人以外的動物、花草,會輕易得到讚許,但這種讚許不夠深刻;而畫人,審判標準會非常嚴厲,人們通常不會輕易讚美。「我是個願意自找麻煩的人,越困難越向前。」

一個自找麻煩的人,似乎有意地在藝術思想上避開了當代社會的「現實麻煩」,而自己回溯,一直到人類文明的萌芽期,回到遠古先民的岩畫、回到依賴土地的淳樸信仰。加藤泉成長的島根縣,是日本古文化的發源地之一,富有濃郁的神道教泛靈多神信仰,視自然界各種動植物為神祇,並保留著充滿原始力量的傳統祭神儀式。神道教最早出現的時期,可以追溯到日本的繩文時代。以打獵為主的原始生存環境使人們對自然產生崇拜。「神道」二字源自漢字最早出現在《日本書記》,書中記載「天皇信佛法,尊神道」。「神道」二字雖然源自中國漢字,但實際上中國與日本對此詞的概念不同。漢字傳入日本後,「神」字被用來表示日語中的「かみ」(kami)。《古事傳記》一書對Kami作了以下的注釋:「凡稱迦微者(Kami),從古典中所見的諸神為始,鳥獸草木山海等等,凡不平凡者均稱為迦微。不僅單稱優秀者、善良者、有功者。凡兇惡者、奇怪者、極可怕者亦都稱為神。」
神道教的核心神明觀念是「森羅萬象」,也就是說:神道教所祭拜的「神」不僅是中國人所謂的神祇,亦包括一些令人恐懼的凶神惡煞。

無論是繪畫還是雕塑,加藤泉讓他的作品形象亦正亦邪、純真與詭異並存,生於大地,遊盪在自然中。這次展覽中他創作的最新大型繪畫作品《無題》,在每一幅作品的下面都用鐵鏈連著兩塊石頭,像是大地的象徵,每一具巨大的人形形象都無法徹底離開自然,它們從地面生長,漂浮在空中。對於雕塑,加藤泉刻意保留了刻刀留在木頭上的痕迹,這是外力對自然物侵蝕的傷痕,但也體現了材料的原始性。加藤泉為每件小型雕塑配備了手工製作的木質展台,與美術館裡千篇一律的白色基座相比,加藤泉將基座與雕塑視為一體,基座變成了雕塑生存的「土地」。

加藤泉作品的用色與線條,令我想到馬蒂斯的繪畫與雕塑,相比起馬蒂斯奔放活潑的《舞蹈》與粗獷厚重的《女人背部》,加藤泉更多的是日式美學的剋制收斂。加藤泉喜歡梵高、杜布菲、培根和伊藤若沖的作品,無獨有偶,這四位藝術家同樣都是追求心靈與自然、探求從人性至神性的高手。加藤泉從他們當中吸取能量,並結合自己受日本古文化、日本動漫的影響,讓繪畫變得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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