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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合屍匠:屢屢違規,十指盡剁,無指裁縫仍是天下第一巧匠


文:刺蝟




01




明朝嘉靖年間,東烏山下的磨盤巷有家裁縫鋪,掌柜姓張名邕,已年近花甲。




這家鋪子說來有點怪,一不掛招牌,二不為街鄰裁剪縫製衣裳。平常日子,張裁縫總是坐在門口的老藤椅里乘涼,不聲不響,模樣像似一尊朽木。



且說這日午後,兩個官差突然闖至,飛起一腳,就將張裁縫和連人帶椅踢翻在地。




這一幕,恰被小夥計憨頭看了個滿眼:「你們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在京城呢,這兒是東烏。」一個頭大肚圓的男子從官差身後閃出,發狠道,「張邕不知好歹,膽大妄為,按通告上說的辦。」




這個男子,是當地通判肇福。憨頭聽得一驚:「你們要剁就剁我的手,我替掌柜的受罰!」




4年前,年僅13歲、父母雙雙遭厄的憨頭流落京城,沿街乞討,幸被同鄉張邕收養,隨後帶回東烏山下,在磨盤巷開起了裁縫鋪。此刻,那兩個官差如狼似虎般撲上,先掄拳打倒憨頭,接著按住張裁縫,硬生生拽出了他的手臂。











天,張裁縫的右手五指全無,只剩光禿禿的肉掌,左手也缺少了小拇指和無名指!




而在前日,縣衙問斬死囚,通告上寫得一清二楚:該死囚系惡匪,罪大惡極,處決後不得合屍,違令者剁指。行刑次日,肇通判便得到密報:夜深時分,張裁縫被死囚家屬請至家中,穿針引線縫合了屍首。




膽敢拿縣衙的法律文書當兒戲,豈能輕饒?於是,肇通判帶官差找上門,欲施重罰,以儆效尤。




沒錯,張裁縫做的行當是合屍。面對臨頭之災,張裁縫倒鎮定自若,不慌不忙伸出了左手:「剁吧,十指已去其七,再少一根又何妨?」



「不要哇。張掌柜宅心仁厚,所作所為都是積大德,行大善!」憨頭大喊。




肇通判罵聲滾,動手!




那兩個官差也真夠冷血的,毫不留情舉起了朴刀……










02




一轉眼,半月過去。




一天深夜,兩個黑影躲躲閃閃走進磨盤巷,敲開了裁縫鋪。進到裡屋,兩人揭掉遮面頭巾,雙雙跪了下去。




是一老一少,兩個女子。老婆婆抖顫著掏出幾個銅錢,哽咽著說她是永平縣人氏,兒子含冤入獄被判死刑,昨日已被勾決。她和兒媳早就聽說過張裁縫的義舉,便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來此求他幫忙。




張裁縫聽罷,斂了眉:



兩地相距百里,且永平也有做這種營生的,她們為何要不辭辛苦來找我?




老人的兒媳看破了他的心思,嗚嗚悲哭起來:「縣府有令,三日內不準給我相公收屍。我和婆婆求過人,人家要麼不接,要麼讓我們出10兩銀子。張掌柜,我們家的房地全被查封,哪裡還能拿得出錢?」




時值盛夏,暴屍三日,想將屍首歸位縫合,難度不小。張裁縫尋思半晌,最終還是應了,背起裝有針線的木箱連夜出了門。



這樁生意,張裁縫分文沒收,但活兒做得非常漂亮,若不細瞅,很難看出死囚死於斬首。可前腳剛回磨盤巷,肇通判便跟進裁縫鋪,喝令隨從官差剁掉他的最後兩根手指!











03




張掌柜瞪視著肇通判,冷聲問道,「請肇大人明示,我又犯了哪條罪狀?」




肇通判鼻孔躥氣:「你去永平給那個死囚收屍,離午時,也就是問斬滿三日尚差半炷香,你說算不算違規?」




張裁縫一聽,哈哈大笑:「肇大人,你的消息還真可靠。既然如此,那就剁吧。」




「不能剁!」憨頭急得哭出了聲,「張掌柜,我求你了,快告訴他你是誰,快啊!」




「住口。回屋呆著去。」張裁縫沉臉打斷了憨頭。




憨頭一跺腳,指著肇通判咬牙罵道:「你作威作福,欺人太甚,早晚要遭報應。我敢和你打賭,你若再敢動張掌柜一下,你的狗頭必會搬家!」




此地山高皇帝遠,最高長官是知縣馮泰,而肇通判和馮知縣又是兒女親家,在此地自是說一不二。見憨頭破口大罵,肇通判登時火冒三丈:給本官打,往死里打!官差得令,張牙舞爪好一通拳打腳踢,直將憨頭打得頭破血流,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憨頭悠悠醒轉。一睜開眼,便瞅到張裁縫也昏迷不醒,滿手都是污血。踉蹌爬起,把張裁縫拖進屋,憨頭雙膝一屈落了地:




「張掌柜,都是憨頭害苦了你。我真就不明白,對這幫該天殺的惡人,你怎能一忍再忍?你等著,這個仇,一定要報,我欠你的也一定會還!」




磕完頭,擦乾淚,憨頭撿起張裁縫的斷指裝進一個小木盒。




盒內已有十根指頭,足夠換取肇通判和現任知縣的腦袋。憨頭甩開大步走出磨盤巷,很快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04




半月後的一天,一隊頭戴尖帽,身穿褐色衣服系小絛的人馬來到東烏山下,直撲縣衙。守門衙役欲攔,均被斬殺。聽聞慘叫,肇通判急忙帶人奔出。




搭眼一瞧,噗通,跪了地。




單看來人的衣著打扮,便知是雅稱「緹騎」的錦衣衛,為首的那位應該是役長,又叫檔頭,專門負責偵緝和抓捕要犯。




「你是此縣通判肇福?」役長問。




肇通判磕頭如搗蒜:「我是我是。請問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這十根指頭是你剁的吧?」役長命手下呈上一隻木盒。




是張裁縫的手指。肇通判訕笑:「是我。嘿嘿,張裁縫是個刁民。」




「拿下。」役長清清嗓子,當眾宣讀了死刑狀:知縣馮泰與通判肇慶沆瀣一氣,貪瀆無度,草菅人命,就地處斬!




「為什麼!?」肇通判只覺褲襠里一熱,嚇尿了褲子。




為什麼?因為你狗眼看人低。役長冷笑回道,你三番五次欺凌的張邕張裁縫,想當年,他可是宮內針工局的主管,人稱「巧手神剪」,只為皇上和皇太后做衣裳。你敢剁他的手指,等於砍自己的狗頭;你剁了他的十根指頭,那就判你十刀之刑。來人吶,速將罪囚馮泰與肇福押赴東街!











05




東街,是縣衙處決死囚的刑場。




當劊子手酒潑鬼頭刀、一刀一刀割向肇通判時,在磨盤巷房門緊閉的裁縫鋪內,一個看上去約莫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勸張裁縫:「爹,」




「別叫我爹。」張裁縫的臉色黑得像鍋底,「張大人,我奉勸你一句,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肇通判做夢都不會夢到,這位管張裁縫叫爹的男子,正是當今司禮監大太監張鯨。




事實也是,兒子權傾一時,老子怎會寄身偏僻鄉野?再者,張裁縫是凈了身的太監,又怎會有兒子?個中內情,也僅有少數人知悉:




張鯨並非「巧手神剪」張裁縫的親生兒子,而是在宮中收的義子。張鯨能得到提拔,當歸功於深得皇太后青睞的張裁縫。




但,官職越做越大的張鯨倚仗恩寵,欺天壞法,以致京師坊間流傳有這樣的諺語:「寧逢虎狼,莫逢張鯨」。眼見義子跋扈專橫,張裁縫倍感失望,斷絕父子之情後告老離宮。念及父子舊日情分,張鯨接到憨頭送進宮的斷指,還是趕來東烏山為張裁縫報了仇。




誰料,張裁縫並不買賬,毫不留情面地轟走了他。











06




這時,憨頭湊來,吞吞吐吐:「張掌柜——」




「跟我說實話吧,給肇通判送信的是你吧?你為何一面害我,一面又幫我?」張裁縫問。




此前,每次違規合屍,肇通判都會及時得知,這讓張裁縫心生蹊蹺,懷疑是憨頭所為。憨頭撲通跪倒,一時間悔淚橫流:「張掌柜,憨頭對不住你。眼下,我的血海深仇已報,是殺是剮,你說了算。」




原來,憨頭的父親是山貨商,家境殷實,四年前攜妻省親,途中遭遇劫匪,雙雙身亡。憨頭打聽到,那伙劫匪與肇通判暗中勾結,所劫財物五五分成。在流落京師、申冤無門之際,他遇到了張裁縫。此後,張裁縫違規合屍,都是憨頭偷偷摸摸往縣衙里扔的揭發信,意在讓肇通判為難張裁縫。之所以這麼做,是想激怒張裁縫,請權傾一時的義子張鯨出面懲凶。憨頭還是個孩子,滿腹仇恨,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誰知,張裁縫也真夠倔犟的,十指盡失,亦死活不開尊口。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聽完憨頭的哭訴,張裁縫竟吃力地背起針線箱,跌跌撞撞往外走。











07




「張掌柜,你要去哪兒?」憨頭追上去問。




「給死囚合屍。」




「你的手指都沒了,怎麼合?」




「我還有嘴,還有腳。」




「可肇通判和馮知縣本就是人人痛恨的惡人,不值得憐憫。」




「我不是憐憫他們,我是在為兒子贖罪。你為父母報仇,我為兒子還債,咱們的心都樣啊。」張裁縫悲愴回道,「不管他是否為我所生,也不管他做了多少惡,可他畢竟叫過我爹。能替兒子減一份罪過,我也不枉為人父一場哇。」




一個爭權殺戮,一個合屍贖罪,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作者:

刺蝟,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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