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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患癌住院我悉心照料,翻他日記內容後我拔了他呼吸器

就在10分鐘以前,我親手殺害了自己的丈夫。

我看著他在我面前閉上眼睛,我將頭貼在他的胸口,可我再也聽不到他的心跳聲,我們的雙手緊緊相握,可手上傳來的溫度卻越來越低。

風扇吹得我的眼淚簌簌地流。

我依舊為他的離去而悲傷,但我不會後悔。

01

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截至今日,我與徐洪認識整整22年又5個月零三天了。很抱歉我沒辦法細緻到分和秒。

我原以為我們能攜手走過金婚,然而我們的婚姻只維持了十年就結束了。不多一天,也不少一天,剛好十年整。

時間是我早就選好的,是我親手結束了他的生命。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說服自己,答應他做下這個決定。說實話,我很懷疑自己做的是否正確。

他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好像隨時都會睜開眼睛。

我現在都還恍惚,不敢相信他真的已經離去。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邪惡的劊子手。

有那麼一刻,我甚至真實的感覺自己穿越了時空,穿越了流逝的光陰,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可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不過是任由自己陷入回憶的漩渦中,不能自拔。

哪怕過去了幾十年,我也依舊能清晰的憶起初見他的情景。

那個時候的我們都還很小。那時候的他,真的很土。我們正在上課的時候,他急匆匆跑進來。

衣服上到處都是一塊一塊的污漬,手上還提著一個灰青色麻布袋,整個人本來就黑,乍一看跟從非洲逃難回來的難民似的。

老師站在講台上宣布他是新來的插班生,讓他和同學打個招呼,結果他脫口而出的是:「大嘎好,我系徐洪。」

很濃重的廣東腔。全班同學沒忍住,哄堂大笑。

當老師問徐洪,身上為什麼那麼臟時,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回了一句:「我撲街了。」

全班又是一陣笑聲。

就這樣,徐洪一來就成了班上的「名人」。

土的掉渣,這是徐洪給我的第一印象。那個時候,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和這樣一個人有什麼聯繫,更想不到,他後來會成為我的丈夫。

02

沒有徐洪就沒有我。

初中畢業那年,父母開的制衣廠倒閉了。家裡負債纍纍,一下子變得窮困起來。連我的學費都無法再負擔,我只能輟學不讀。

父母對我充滿愧疚,可她們從未想過要將我送去學校的想法。老師對此事充滿惋惜,卻也不曾幫助過我。

幫助我的只有徐洪。其實那個時候,我們也僅僅只是同學關係,沒有到那種非幫不可的地步。

徐洪家裡也很窮,徐洪他媽跟人跑了,他爸想要他念完初中就出去打工。徐洪得知我輟學以後,來我家找我。

當時他穿著一個白色背心,穿著黑色短褲,趿拉著一雙拖鞋。

他拉著我出去,然後站在河邊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得繼續讀,學費我想辦法。」

我那時只當他開玩笑,他哪兒有那麼多錢。可我低估了他的決心。

從那天開始,我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總能見到他。然而他總是在忙著什麼,並不曾與我講話。

直到那天,鎮子上趕集,我隨同父母一同去鎮上。在菜市場,我見到了他的身影。他戴著一頂草帽,提著一個大桶,站在賣魚的攤販面前。攤販數了一些錢遞給他。

到了高中開學的前幾天,他再次來了我家。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被白布包裹著的錢遞給我。

「這些錢拿去念書,應該夠了。」

我聞到一陣很刺鼻的魚腥味,我不知道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我手上握著的紙幣散發出來的。

那天的他穿得就像一個漁夫。一身的裝扮明明土得掉渣,可是我卻覺得,那天的他分外的帥。

其實接過錢的時候,我的內心很猶豫,可最終還是想上學的慾望佔了上峰。

我沒辦法我形容我當時的感動,當時我心裡冒出的唯一想法是,這輩子我就跟定眼前這個人了。

在那之後的三年,是徐洪一日復一日不曾間斷的抓魚賣魚,供我讀完了高中。

03

到了我上大學時,家裡的情況稍微好了點。好歹可以負擔起我的學費了。

我去了成都念大學,學醫。徐洪也去了成都,在一家工廠,學電焊,就住員工宿舍。

感情的事兒,雖然我們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明說。還是像以前那樣處著。

開學第一天,徐洪一路送我到宿舍。幫我打好了水,又鋪好了床,這才離開。室友見著,也都默認他為我對象。

我們兩個誰都沒解釋。

我很多次想過,徐洪就真的那麼放心我么。可這個問題我至今不知道答案。

但我覺得,他是不放心的。換了我,也提心弔膽。

徐洪很多次都問我,為什麼要學醫。我始終沒告訴他原因。

高二那年的秋天,徐洪他爸過世了。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徐洪整個人都很頹,而後,竟發起了高燒,一個星期未退。他整個人像是被人抽去了命一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整個人都燒迷糊了,卻還惦記著第二天要去河裡抓魚。

我沒有告訴他,那天的他令我很害怕。那是一種心被揪著,將要窒息的感覺。我喘不過氣來,我害怕失去他。

那個時候我就想,我以後要當醫生。這樣以後徐洪生病,我就可以照顧他了。

但其實,成為一名醫生的路很漫長。

我被分入的是臨床醫學專業,在學校與屍體打交道最多的專業。

第一次在學校解刨室看見動物屍體以及內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被嚇到了。之前吃進胃裡的東西,一下子涌了上來,吐了一地。並且,之後的好幾天,我都因為噁心,吃不下任何東西。

那個時候,手機還沒那麼普及,只有有錢人才能用得起。我和徐洪聯繫就靠學校的電話。每天排隊一小時,也只能聊那麼幾分鐘。

在電話中,我和徐洪說了,自己在解刨室嘔吐的事情。其實只是當個新鮮事兒說一下,我沒想到徐洪會那麼緊張。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到傳達室的老爺爺喊我,說外面有人找。

我出去一看,正是徐洪。見著我以後,他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袋子里裝的是一些葯,還有一份早餐,瘦肉粥加幾個包子。都熱乎得很,還往上冒著熱氣。

徐洪從來都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但我覺得,這是他做過的最浪漫的一件事情。

04

畢業的那年,四川發生了大地震。

地震的那會兒學校正在上課,可我們哪裡還顧得上課,全都一窩蜂地往室外空曠的地方跑。在奔跑的過程中,我想起的都是徐洪。

哪怕是想到一絲關於他的不好的可能性,我的心都像被針扎一樣難受。

再次見到徐洪,是在地震5天後。

我們在一個安置點相遇。

他渾身髒兮兮的,衣服褲子都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臉也黑得跟煤炭似的。可我還是第一時間在人群中認出了他。

我朝著他奔過去,不顧一切地與他相擁。

真的,那個時候,沒什麼比我們這一起更重要了。

也是那年,我與徐洪順理成章地結了婚。

沒有求婚,也沒有戒指。我們甚至誰都沒有說過一句要在一起生活這種話。

我們只是路過民政局,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回家拿了戶口本,就這樣結了婚。

我爸媽也知道是徐洪供我上了高中,因此對我能嫁給徐洪這件事情,她們表示很欣慰。

結婚後,我跟著徐洪留在了老家。他自己買了器材,在家做電焊工。而我在縣城的醫院工作,成為了腫瘤科的一名醫生。

我們的生活也尚算美滿。雖然不夠富裕,但養活兩個人足夠。

結婚的第二年,我們的女兒降生。我們由兩口之家變成了三口之家。

結婚的第四年,我們的兒子降生,我們再由三口之家變成了四口之家。

與此同時,我們的經濟狀況也越來越好。我們用積蓄,建了屬於自己的房子。我們也買了手機,脫離了那種只靠電話聯繫的生活。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05

然而,好景不常。

我們從沒想過,病魔會降臨在我們這個家庭,降臨在徐洪身上。

我們曾自駕游去過瀘沽湖一次,徐洪在路上吹了點冷風,而後便患上了感冒。

那個時候,他一直咳嗽,我們都以為只是小感冒。也沒有去醫院檢查,買了點葯吃就以為萬事大吉了。

可誰知,他的感冒一直都沒好。而且咳嗽都沒有痰,根本不像是感冒的癥狀。

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不對勁。想著去醫院檢查。

可我萬萬沒想到,檢查結果會是肺癌早期。我以為是醫生檢查錯了,還拉著他重新檢查了一遍。可結果並沒有變化。

醫院的檢查報告顯示,他的右肺肺泡上皮部分,已經長了一個小腫瘤。

這個消息對於我們這個小家庭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徐洪的病上面。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是很恍惚的。我向醫院請了假,將小孩送到了父母家,自己陪著徐洪治療,也利用了自己在醫院的人脈,給徐洪安排了最早的化療。

可是在接連做了兩次化療之後,再檢查,他身體內原有的腫瘤不僅沒有變小,反而在慢慢增大。這個結果,腫瘤確定是惡性的無疑。

這種結果,除了手術沒有其他方法。我們用最快的時間去做了肺癌切除手術。

手術很成功。手術之後的幾天觀察,也沒什麼異常。他的身體也恢復的很好,看不出有生病的樣子。

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這樣可以治好,一切可以往美好的事情發展。

06

手術之後,我們似乎真的過上了幸福生活。

徐洪的身體並沒有出現其他狀況,和之前一樣,十分健康。去醫院檢查也一切正常。

而後,我們真的放了心。並且之後整整兩年,都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那兩年可以說是我們最快樂的兩年。

但,天不遂人之願。

一個秋日的早晨,我被徐洪的咳嗽聲吵醒。我很關切地問他。可徐洪卻似乎被我嚇到,有些緊張。而他的手上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我將他手中的東西搶過來一看,發現那是一張衛生紙,衛生紙中間還包裹著一團血。毫無疑問,這些血是徐洪咳出來的。

我大駭,忙和徐洪去醫院檢查。可是檢查結果我絕望了。肺癌晚期。

徐洪的肺癌複發了,癌細胞已經出現了轉移。這個時候。什麼手術都已經沒有用了。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他早前就出現了咳血的癥狀,只是每次想咳的時候,徐洪都會躲著我,不讓我知道而已。

我氣沖沖質問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生氣,沉默了好久才說:「我這不是想保護你嘛,不想讓你擔心,癌症是救不好的,就不要浪費錢了。」

「說什麼鬼話!你是醫生么?你怎麼知道救不好?就算是浪費錢,我樂意行不行!」

當時真的是恨死了他。我恨透了他的隱瞞!他不告訴我,這哪裡是在保護我,他這是要我命啊!

之後的那段時間,我基本上天天以淚洗面。我並不是不明白,肺癌晚期四個字代表的是什麼。可我真的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結果。

唯有徐洪,這好像對他只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即使是在檢查結果出來以後,他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慰我說,「哭什麼,現在哭,還太早了……」

自那時候開始,徐洪開始了長住醫院的生活。

除了正常的放療與化療之外,還配合了中醫療法。因為治療,我們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現在更是捉襟見肘。家裡原有的房子也賣了,在外面租房住,如今連兩個孩子上學的費用都是依靠我父母了。

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樣被毀了。

可哪怕我們再積極的對抗病魔,這一切還是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07

徐洪的病情惡化得很快。

短短几個月,就已經惡化到極為嚴重的地步了。他咳血的情況越來越多,到後來,甚至無法正常進食了。

他早已變得瘦弱不堪,血管清晰可見。

我不知他想到了些什麼,一個月以前,他曾躺在病床上對我說:「到時候要是我實在受不了的話,你就幫幫我,別救我了,讓我安樂死吧,別讓我難受。」

事實上,醫院是不允許安樂死的,中國的法律也不允許。但我作為妻子,他的痛楚我感同身受。這樣的苟延殘喘,而他那樣驕傲的人,心裡一定是不願意的吧。

考慮了半個月之後,我還是答應了他。其實,在這個事情上,我根本沒有選擇。這是這輩子他唯一求過我的事情。我只能答應。

我沒有辦法讓他真正安樂死,可我至少還能幫他結束痛苦。

「以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就這兩天了吧。」

他的情況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我忍著眼裡問他,「你努力點,在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好不好。」

「聽你的。」

他看著我,笑了,笑容是那樣的溫暖。我是那樣希望,這樣的溫暖可以永久存在於這個世間。

但我明白,這並不可能。

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入睡了。身體的鈍痛十分明顯,晝夜不停的痛。即使我開了安眠藥給他,他也沒有辦法進入睡眠。

即使是注射嗎啡,也沒辦法替他減輕絲毫的痛楚。

一個星期前,他的病期再次惡化。基本上都是靠流食和營養液維持生命。

三天前,他連流食都沒辦法吃了。單靠營養液吊著一條命。他的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帶上了呼吸器。

而我,自那天起,就再也沒閉過眼。我不敢閉眼,我生怕我一閉眼,他就不在了。

他現在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即使開口我也只能聽見喉嚨發出的微弱的單音節聲音。根本無法辨別。

想要安樂死,大概是他最後的心愿吧。

我之所以選在今天完成這件事,是因為今天是我們的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我們的婚姻,到今天剛好十年整。

十分鐘之前,我緊緊抱著他,頭貼在他的胸口,輕聲問他:「現在走嗎?」

他搖頭。

現在的每一秒對他來說似乎都是煎熬,他身子輕顫,彷彿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看見這一幕,我已經泣不成聲。

「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孩子...」

他緩緩地做出點頭的動作。

「我愛你啊。」

我低下頭,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而後,在他耳邊說了有史以來,唯一一句情話:下輩子,我還要和你在一起,做你的老婆。

他安心地閉上眼。

我懂他,知道他在示意什麼。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在止不住顫抖,我注視著他的臉龐,而後,緩緩地,扯掉了他的呼吸器。我緊緊抱住他,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里,他全身開始一陣劇烈的抽搐,然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他的體溫在逐漸降低,心跳聲,也停止了。關於他,一切一切的都不再了。

收拾遺物的時候,我偶然打開了病床前的柜子,發現裡面躺著一個綠色的小筆記本。(小說名:《我親手殺死了,相愛十年的丈夫》,作者:朝歌晚麗。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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