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故事拾遺4:與謝野晶子的金州印象
當年人
本文選自《嵇汝廣著·青泥印記——名人和大連》(未版)
1928年5月5日至6月12日,與謝野晶子接受滿鐵邀請,遊歷了我國東北及內蒙古各地。
大連是他們旅行的第一站。
5月16日上午,與謝野晶子和丈夫與謝野鐵幹乘坐特快列車從大連火車站出發,開始北行。
他們很快來到金州火車站。
日本人站長派一個精通日語的中國鐵路搬運工為與謝野夫婦做嚮導。
他們騎著馬參觀了附近的南山。
那裡曾是甲午戰爭與日俄戰爭的戰場,清澈的天空下,綠色的田野一望無際。
他們忽然看到了野生的菖蒲和蒲公英。
與謝野鐵幹便問:「它們的中國名字是什麼?」
嚮導回答說:「是燕子翼和婆婆丁」。
燕子翼是非常優雅的中國名,他們第一次聽說。
與謝野鐵幹非常喜歡「婆婆丁」這個名字。
丁加入到含有香味的花名中顯得非常美,如丁子花(丁香)、沈丁(沉香)、紫丁香。
與謝野鐵幹對與謝野晶子說:「這表明日語單詞タンポポ(蒲公英)源於中國,在中國古代,這個辭彙代表著一種性格、一種品性。」
金州
與謝野夫婦離開南山後,信馬由韁來到金州城外。
他們乘坐馬車穿過城池的大門,進入金州,第一次領略了中國古城的風情。
厚厚的牆沿兩邊是大片商甲住宅,中央大街非常喧鬧,有木匠鋪、鐵匠鋪、藥房等。
最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繁華市區里還有棺材鋪,一個造型奇怪的暗紅色棺材就擺放在外面。
因是土路,路面可以看到明顯的轍印,時常泛起粉塵,並夾在著食物引起的味道。
街道中間,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抬著一隻黑白斑駁的肥豬稱重屠宰。不少人圍著張望。
與謝野晶子看到,他們穿著的淡藍色的衣服已經泛黑了。
金州南大街
當時,滿鐵在鐵路附屬地設立了很多學校,與謝野夫婦走訪了岩間德也。
岩間德也領著他們去看東牆外著名的天齊廟。
天齊廟是祭祀泰山神的廟宇。
遼南地區的居民多是山東移民,所以建有不少天齊廟。
近代,道教在一定程度上成為與佛教混合,這些頗讓與謝野晶子夫婦困惑不解。
他們印象最深的是十殿閻羅王等鬼神雕像。
與謝野夫婦又參觀了金州文廟。
雖然破舊不堪,古老的建築依然流淌著香韻,令人流連。
最令與謝野夫婦喜愛的是金州的楊柳。
他們在大連並沒有看到楊柳,而金州到處飄蕩著楊絮。
楊絮晶瑩剔透,如棉花、羽絨般附著在臉頰上。
與謝野夫婦第一次見到中國古詩里描寫的楊絮。
與謝野鐵幹吟誦起唐代詩人吳融的《楊花》:
不鬥穠華不佔紅,
自飛晴野雪濛濛。
百花長恨風吹落,
唯有楊花獨愛風。
與謝野晶子也借著雅興作了一首和歌,中文大意是:「那天,我們乘坐著馬車在金州行駛,身旁落滿了楊絮。」
金州文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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