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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餘錄》:張愛玲,戰爭,在恐懼中,人性才是最率真的

《燼餘錄》:張愛玲,戰爭,在恐懼中,人性才是最率真的

張愛玲兩次居於香港,戰前和戰後。然而印象最深刻的確實在日軍突襲的十八天里,直至香港淪陷。這段短暫的「港戰經驗」在張愛玲的成長史上,是可以抵得上她在香港前三年的所有分量。張在四三年發表的小說里,八篇有一半關乎香港,《第一爐香》、《第二爐香》、《茉莉香片》與《傾城之戀》。最末一篇幾乎成了她的短篇巔峰之作。

然而我們都可以在一篇散文里看到這些小說里的人物原型和故事背景,這篇散文就是寫於一九四四年的《燼餘錄》。龍應台先生對港大畢業生的演講中這樣評價《燼餘錄》「我發現,使張愛玲的文字不朽的所有特質,在這篇回憶港大生涯的短文里,全部都埋伏了。」

「我與香港之間已經隔了相當的距離了——幾千里路,兩年,新的事,新的人。戰時香港所見所聞,唯其因為它對於我有切身的、劇烈的影響,當時我是無從說起的。現在呢,定下心來了,至少提到的時候不至於語無倫次。然而香港之戰予我的印象幾乎完全限於一些不相干的事。」離港兩年,彼時的心悸與絕望已告一段落,張愛玲定下心來,將見聞感受娓娓道來。

然而最末一句「香港之戰予我的印象幾乎完全限於一些不相干的事」道出了張愛玲的心態「沒有寫歷史的志願」。看多了政權交替,瞬息京華的現象,張寧可依偎在庸俗的安穩的生活里。她卻總是知道,末世的威脅,無所不在。她的頹廢瑣碎,成了最後與歷史抗頡的「美麗而蒼涼的手勢」。一種無可如何的姿態。

戰爭讓張看清了一些人的精神底色,張知道「出生入死,沉浮於最富色彩的經驗中,我們還是我們,一塵不染,維持著素日的生活典型。」像來自內地的女孩艾芙琳,稱自己經歷了大風大浪卻第一個歇斯底里起來。開朗歡樂的炎櫻冒死上城去看電影,看的是五彩卡通,回宿舍又獨自在樓上洗澡,流彈打碎了浴室的玻璃窗,她還在盆里從容地潑水唱歌。在恐懼中,人性才是最率真的。

《燼餘錄》中除關於張自我的文字之外,另外一個重要人物是她的老師——弗朗士教授。這位居港的英人男子因為在黃昏里思索問題入了神,沒聽見哨兵吆喝口令而被誤殺。張惋惜:「想不到『練武功』竟送了他的命——一個好先生,一個好人。人類的浪費……」據《小團圓》里的情節,張正在用積攢起來的一杯水洗襪子,忽然有女同學在浴室門口說:「弗朗士先生死了!打死了。」愛玲聽到噩耗後,繼續在浴室里洗襪子,稍後忍不住抽噎起來。她這才知道,死亡時怎樣了結一切的。一陣涼風,就把一扇沉重的石門緩緩關上了!

王德威這樣評價張愛玲「張愛玲的藝術姿態看來犬儒世故,但仔細讀她的東西,她是有悲憫心的——用她的話說,:『因為懂得,所以慈悲』。」蒼涼與世故是張的性格的兩面,在她的小說里我們能捕捉到這樣的氣息,她的散文中特別凸顯了她這樣的性格,因為張覺得人都是「不徹底」的,我們有冷漠之心亦有惻隱之情。

一篇《燼餘錄》,寫了張自己的事,也讓我看到了普通人的心態,我們冷漠或者悲憫,到底來說我們都是「不徹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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