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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記憶中的煤油燈

文/方長榮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散文:記憶中的煤油燈


使用煤油燈還是在少年時代,那晨光農村極為落後,根本不知道電燈是咋回事,家用照明原始得很,都是將食用油當燃料,放進碗里,再用幾根納鞋底的棉線擰在一起,放到油碗里就成為了燈。這種燈火小光暗,而且油煙特別大,還需要不時的撥弄,熏得人直流眼淚,特別是上學的我們,晚上寫作業更是看不清,罵之為「鬼燈」。

後來有了煤油才有改變,其實,那時候的煤油並不叫煤油,而是稱為「洋油」,為什麼有染于洋?母親說只有「洋人」才用得起,我的理解是因洋人發明方得其名,因為大家都將此燈稱為「洋油燈」。農村擁有「洋油燈」的家庭並不多,因為它算得上是鄉中奢品。「洋油燈」造型極奇特,全玻璃製造,分為燈座、燈頭和燈罩三個部分,燈座為上大下小中間細腰,狀如花瓶高十五公分左右,有點像現在的電視塔;燈頭為白鐵製作,造型相當美觀,中間像個半圓球,四周還有蓮花狀的鐵鼻子,是專門用來固定燈罩的,燈頭的中間向外伸出一個小方向盤,是專門用來調整燈火大小的;燈罩的玻璃相當薄,高也有十五公分左右,造型頗為特別,用來點火的燎子是用專門的棉紗製成。

這種燈不但光線好而且煙也很少,由於價格不菲,欣賞眼饞者眾多,實際購買者甚少,有個現象足可證明煤油燈的不凡身價,那就是無論富貴還是貧窮,只要是結婚大喜之日,女方的陪嫁最必不可少的就是一對貼著大紅喜字的「洋油燈」且擱置在醒目處。而人們常用的煤油燈那就倍顯寒酸,用七拼八湊來形容絕不為過,除了燈頭是購置外,其它全是拼湊品,既非雅觀也非明亮,不過其實用性倒是蠻強。廉價的煤油燈其盛油的瓶子可謂是五花八門,全是廢舊玻璃瓶,將買來的燈芯放在瓶口,用廢紙做個燈燎就行。因為沒有燈罩,黑煙就肆無忌憚的隨風而飄蕩,本來就不白的牆壁上更加灰暗,還有蚊帳都被它熏得黑黃黑黃,真是罪過不小。

散文:記憶中的煤油燈


說到小煤油燈我還真是受益匪淺,由於喜歡搗鼓,就想自己仿製一盞,原始理由就是製作煤油燈並非太難,除了燈頭有點含量,做盞燈就能省三毛錢。幾乎每家都是二盞煤油燈,堂屋和廚房各一盞,沒有機動數,晚上一旦來人就會直接影響做家庭作業,這也是我想製作的原因。於是,就將家裡買來的燈頭細究一番,未見科學之處,就是在鐵皮上打個孔,再插入一個小鐵管就成功,簡單非常。便翻箱倒櫃找來塊廢鐵皮,剪成銅錢狀,但中間那個眼孔費了周折不少卻不甚理想,大小難把握,最終找來噴霧器的鐵管進行穿孔才得以解決,為做中間那個小鐵管也頗費不少功夫,將鐵皮壓在噴霧器的管子上,用小鐵鎚硬是敲打半天才得以成型。

燈頭做好後,便找來空墨水瓶,倒上煤油,再串上棉線便大功告成,使用效果決不亞於購買品,成果首先被母親在家庭使用,受到誇獎自是虛榮心難忍,便一發不可收地接連製作數十盞,惠及左鄰右舍獲美言不少。煤油燈的成功製作讓我特有成就感,出於顯擺便力邀夥伴們來家,在心勝的燈下看書寫作業,不亦樂乎。小夥伴共有七八人,每天吃過晚飯便不約而至,學習熱情高漲,雖然母親有時嘮叨,什麼油啊煙啊,但看到我們用心學習,也不再嘮叨。

讓人想不到的是,夥伴們聚學一事不知咋的傳到了學校,立即引起不小的轟動,班主任在班上表揚不算,校長更是在早操後的喇叭上大肆表揚,說我自發組成學習小組,互幫互助,共同進步。其實,我哪有這個境界,當時雖感有點慚愧卻是滿心歡喜,因愛搗鼓卻陰差陽錯獲得讚譽。可以說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煤油燈,讓我知道了啥叫風光無限。學校為表彰我獎勵一本校長親自簽字並蓋了校章的《毛澤東選集》第五卷,讓我捧著寶書連睡覺都難以放下,要知道那時根本買不到《毛澤東選集》,雖然讀不懂卻是心愛如寶,珍藏了幾十年。更讓我喜不自禁的是,由班小組長晉陞為班長,從而讓自己的學習成績一路向上,這都歸功於小煤油燈,雖然現在已無煤油燈,但心中的那盞小煤油燈一直沒有失去,它將永遠藏在記憶之中。

散文:記憶中的煤油燈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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