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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為何對歐洲發生的工業革命無動於衷 不是因為愚昧

如果把國家之間的國力競爭比喻成一場長跑,那麼在古代以來的大部分歷史階段,中國都處於遙遙領先的位置。直到工業革命的發生,才讓英國、法國等歐洲國家通過「彎道超車」的方式,第一次超過中國,並將中國遠遠地甩在後面。

從這種意義而言,工業革命是中國和歐洲國家國力此消彼長的分界線。

一、工業革命發生時,清朝一無所知嗎?

在我們慣常的認識里,當工業革命在歐洲方興正艾時,清朝由於閉關鎖國,對這場影響深遠的變革運動一無所知。真的是這樣嗎?

答案沒有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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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工業革命不是一場突然爆發的運動,而是一場漫長、持續的過程。以英國為例,工業革命始於18世紀60年代,完成於19世紀40年代,長達近百年。這還不包括從15世紀到18世紀,用長達300年的時間進行資本原始積累——沒有這些積累,工業革命就是一句空話。置身18、19世紀的英國人,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曾想到,自己正在經歷一場偉大的變革。

英國人都是這樣,遑論萬里之遙的清朝人?

其次,在交通極為不便的18世紀,中西方交流顯得相當艱難。在陸路上,關山萬里,路途兇險;在海路上,海上航行死亡率更高。所以,不管清朝有沒有實施閉關鎖國的政策,中西方交流都註定不會有太大的規模。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歐洲發明了新技術、製造出新產品,也難以在第一時間傳遞到中國。不像現在,水果手機剛剛開完新產品發布會,半個小時後,新產品就擺上了中國專賣店的櫥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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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雖然中國整個社會閉關鎖國,可宮廷卻很開放。從康熙時期以來,每隔一段時期,就有一批法國、英國、葡萄牙傳教士,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將來自西方的鐘錶、工藝品、藥品、火器等送給中國皇帝,並傳遞發生在歐洲的重大事件。法國傳教士洪若翰獻上的西藥金雞納霜(奎寧),將患上瘧疾的康熙皇帝治癒,相當於救了他一面。法國大革命爆發後,葡萄牙傳教士就曾向乾隆皇帝報告了這件事。大家很熟悉的英國馬戛爾尼使團,則將最新發明的連發手槍、蒸汽機、棉紡機、梳理機、織布機、天體運行儀等送給乾隆皇帝。

可惜,中國皇帝對於這些工業革命成果的認識水平,仍然停留在「奇技淫巧」階段。閑暇的時候玩玩是可以的,但絕對不能當正事來做,不可能用於發展社會生產力、提高生產效率、提升軍隊戰鬥力方面。聰明絕世的乾隆皇帝更是將馬戛爾尼使團送來的最新發明產品一股腦鎖進倉庫。

二、清朝拒絕與工業革命接軌是因為愚昧嗎?

如前所述,清朝與西方並沒有處於完全隔絕的狀態。清朝拒絕與工業革命接軌,也不是因為愚昧。一個很大的因素是:工業革命進行之初,各種技術、產品並不成熟,不足以引起清朝皇帝的重視。

我們知道,工業革命的重要標誌之一是英國人喬治·斯蒂芬森發明的第一台蒸汽機車,即後來所稱的「火車」。火車被發明出來後,人類加快了進入工業時代的腳步。可是,最初出現在世人眼前的火車,笨重醜陋,雜訊很大,事故不斷,消耗燃料太多,速度也不快,時速只有20—30公里。那時候一匹馬能夠輕鬆跑出40公里的時速,比火車快多了。

1830年8月28日,美國巴爾的摩港市舉行了世界上第一次馬車與火車賽跑比賽,一匹彪悍的灰馬最終跑贏了功率約為1.5馬力的「大姆指湯姆號」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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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火車發明之初,在很長時間裡,連英國人自己都接受不了,只好用於在礦井裡運送煤炭。

另一方面,工業革命的發明者已經有了專利保護意識。英國發明家瓦特製造出蒸汽機後,第一時間申請了專利。任何工廠想使用瓦特的蒸汽機,就必須向瓦特支付一定費用。

有意思的是,1790年,市場上出現了技術更加先進的蒸汽機時,瓦特和他的生意同伴,以專利保護為武器,強迫競爭對手停止生產。受專利保護法律的影響,瓦特的蒸汽機並沒有在英國得到大規模推廣,更別說萬里之遙的中國了。直到專利過期,利用瓦特原理製造出來的蒸汽機才如雨後春筍一般在英國出現。

其實,技術革命的出現,離不開社會制度的配合。沒有相適應的社會制度,工業革命只能是空中樓閣。蒸汽機出現在工業革命之中,但早在公元前120年,古埃及就有人開始研究將蒸汽作為動力進行開發。此後1800多年來,研究蒸汽的發明家有20多人,他們均沒有成功製造出具有商業價值的蒸汽機;就算製造出來,也不能用於大規模生產。針對這種情況,有人說:「如果瓦特早出生一百年,他和他的發明將會一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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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蒸汽機被馬戛爾尼使團送到了中國,會被乾隆皇帝鎖進了倉庫,不見天日。因為中國有的是廉價勞動力,不需要用蒸汽機來解放雙手。

綜合而論,當工業革命最開始出現在英國時,與傳統技術相比,沒有顯現出明顯的優勢。知道工業革命在各領域都基本完成時,才真正體現出技術的威力。可在這時候,英國、法國等西方列強不會再給中國機會了:中國被鴉片戰爭打入近代社會的淵藪,回天乏力。

【參考資料:《世界簡史》《工業革命》《世界歷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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