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帝退位當晚，袁世凱命人剪去辮子後笑了一晚上，這是為何？

作者：金滿樓

欲辯難言

清帝宣布退位時，袁世凱在詔書中加了一句：「由袁世凱以全權組織臨時共和政府，與民軍協商統一辦法。」

詔書一經發布，孫中山立馬致電唐紹儀，要求對「全權」二字作出解釋。袁世凱命唐紹儀回電：

授權之說，並非他的本意；再者，清帝退位後，諭旨已歸無效。如要設法補救，即須請清帝重新即位，再頒諭旨取消授權——怎麼辦，您看著辦。

革命黨人聽後，有苦難說，欲辯難言。

不肯剪辮

袁世凱的侍衛官唐在禮回憶，袁在退位詔書頒布當晚特別開心，在外交大樓即剪下了辮子，「剪的時候袁自己不斷哈哈大笑，談話中顯出異乎尋常的高興。袁的這種情況很難見到，後來也未曾見到過。」

而據莫理循的記載，袁世凱的另一位親信蔡廷干卻在清廷退位當晚拜訪他時抱怨說，「袁世凱討厭至極，他連辮子都不肯剪掉」。

胡說八道

民國初年，臨時參議院決議定都南京，專使團前去迎接袁世凱南下時，北京突發兵變。

據說，兵變第二天早上，正當唐紹儀向袁世凱彙報情況時，曹錕突然推門而入，向袁世凱報告：「昨奉大總統密令，兵變之事已經辦妥！」

袁世凱見曹錕說漏了嘴，起身大罵道：「胡說八道，滾出去！」

玩弄於股掌

孫中山、黃興北上會袁世凱後，革命元老譚人鳳大發感慨：

「以前有人寫詩，說『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這兩句正好應該送給孫、黃二人，不過一番款洽，竟然就中了袁世凱的圈套。

孫中山還說什麼願袁世凱為十年總統的胡話，就連黃興也立刻改變了論調，難道袁世凱真的有魔力嗎？這些人怎會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悟呢？真是奇哉怪也！」

走狗圖

袁世凱辦大事期間，天津《廣智報》發表漫畫《走狗圖》：

正中是袁世凱，頭戴冕旒，身披龍袞，垂拱而坐。四方是四條狗，分別為帝制吹鼓手、「籌安會」四大幹將楊度、胡瑛、孫毓筠、嚴復。

狗也要狗

袁世凱辦大事時，據說籌安會「六君子」在中山公園來今雨軒聚會。

其中，胡瑛說：「外間皆呼我等為走狗，究竟是不是走狗?」

楊度說：「怕人罵者是鄉愿，豈能任天下事哉。我等倡助帝制，實行救國，自問之不愆，何恤乎人言。即以『走狗』二字論，我狗也不狗，走也不走的」。

孫毓筠說：「我不然，意志既定，生死以之，我狗也要狗，走也要走的」。

嚴復說：「我折衷其說，狗也不狗，走也要走的」。

胡瑛說：「然則我當狗也要狗，走也要走」。

次日，「走狗」之說，哄傳京津。

深沉過人

黎元洪曾與人說：「項城深沉過人。」

有人問：「其何處過人？」

黎說：「我與之周旋兩三年，從未曾聽他說要做皇帝。」

異哉異哉

袁世凱辦大事時，梁啟超發表《異哉所謂國體問題者》，各報紛紛轉載，一時風行。

事後，帝制派、前議員張國溶亦發表《異哉所謂異哉國體問題者》，以遏其勢。

沒這敗類

袁世凱辦大事期間，其親信、大典籌備處庶務主任袁乃寬之子反對袁世凱稱帝，袁世凱怒之，袁乃寬忙解釋說：「此非親生，乃收養子」。

袁世凱這才轉怒為喜，說：「難怪，袁家沒這敗類。」

（節選自金滿樓：《漏網之魚：1840-1949中國小歷史》，江蘇人民出版社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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