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賣的25歲女孩：我被父母8000塊賣給村裡老光棍
1
我是在吃蒸槐花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的。那時候正值傍晚，她披頭散髮，渾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穿了件什麼顏色的衣服躲在了我二娘家的圍牆外，她猛地一動，把我嚇得魂兒都掉了一半兒。
我被她嚇得不輕，手裡的一大把蒸槐花都灑在了地上。她倒好，趁著我愣怔的時候，衝過來就把我往後一推，趴在地上把蒸槐花吃了個精光。
我被她推倒在地，又氣又惱，忙爬起來跺了跺腳，扯著嗓子叫了一聲，「二娘！」
說實話，我本來是想踹她一腳的，可看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實在太害怕，便只有叫人了。
「咋啦？叫啥啊！」
我的話音剛落，便有個聲音回應了我。不多時，一個身穿花布衫，圍著圍裙的女人便趕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剛剛蒸槐花用過的竹竿箅子。
這個人就是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我二娘。我二娘既不是我的娘也不是我親二伯的媳婦兒，因她娘家的太爺爺和我媽的太爺爺沾了親，我才叫她二娘。
雖是七扭八拐的親戚，可我二娘待我卻是極好的。每次我媽幹活回來晚的時候，我都去她家吃飯，她也都是樂呵呵地接待我。我想，可能是她還沒有孩子吧！
村裡的劉半仙兒說我二娘上輩子作了孽，這輩子難懷孩子。因此，他勸我二娘要多做好事，多積福分，才會更快懷孕。
我二娘對此深信不疑。平常街里街坊有事兒，她都是一馬當先，伸手絕不遲疑。饒是那流浪的小貓小狗，她見了也要掰上幾塊干饅頭扔給它們。
這不，我二娘看到門口的流浪女人，慈悲心又大發了。她先是吩咐我進屋給她拿了幾個饅頭，後耐著性子跟她說了半天話。可那女人根本就不領情，她只大口大口地嚼著饅頭，連頭都沒抬一下。
二娘沒生氣，我倒是惱了。這女人搶走我的蒸槐花不說，還白吃了這麼多的饅頭！雖說我也在二娘家吃飯，可我撿柴火，燒土鍋了啊！她憑啥就啥都不幹就能有東西吃，還連聲謝謝都不說呢！按照我們老師說，這就是不懂感恩！
可我二娘卻不這麼想。她覺得，肯定是這個女人遇到大事兒落了難，既然流浪到我們這，一口熱飯還是要給人家吃的。人就是這樣，你落難了我幫你一把，我落難了你推我一下，這日子也才能過得長久。
因此，儘管這個女人連聲謝謝都沒有說，我二娘還是本著善心又給那女人端了碗熱湯。沒想到的是，那女人咕嚕咕嚕幾下把熱湯一飲而盡，竟又伸手朝二娘家裡的灶房裡指了指。我二娘愣了愣，繼而明白過來，她扭了頭進去，又拿了幾個饅頭出了來。
「你這個人可真能吃啊！」不知怎麼地，我看著這個女人就是沒有好感，趁著二娘遞饅頭給她，我立馬叫嚷道，「起碼你要說聲謝謝吧！」
那女人聽了我的話一愣，接饅頭的手也猛地頓住了，她垂下眼瞼，默不作聲了。
「大妹子，孩子不懂事，餓了就拿著吃！」我二娘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又再次把饅頭塞進了她的手裡。
誰知，那女人猛地往後退了退，呆愣了幾秒後，像箭一般地推開我二娘就往院子里沖。我二娘被她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摔倒。我更是惱怒，罵罵咧咧地就跟了上去，「這個臭女人！要把人嚇死了！」
誰知，我的腳剛跨進院子便被眼前的一幕看得愣住了，只見那女人拿了院子里的掃把，正沙沙地掃地呢！我二娘家扎得竹掃把又大又硬，她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的，三下五除二地便把院子掃了個乾淨！
「囡囡，我的假小子嘿，不能這麼錯怪人家了啊！」我二娘看著院子里的女人，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頭，「這世上啊，還是好人多！」
我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扭頭回家了。臨出院門的時候，我看到我二娘從屋裡拿出了件衣裳給那女人穿，那女人弓著腰，低眉順眼地接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她察覺出了我的目光，只見她那雙藏在亂髮里的雙眼往我這邊掃了掃，又把頭低了下去。
我被那有意無意的目光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跑開了。
2
不過一會兒，那個女人的事情便在我們村子裡傳開了。也是，點兒大的村子，誰家的磚頭掉了一塊都能聽到響動，何況是來了個活生生的人呢！
這不，都到睡覺的點兒了，我二娘家的院子里還是擠滿了人。人人都湊了腦袋，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咋回事。
可無論誰怎麼詢問，這女人就是不開口說話。我在我爸的後面露出頭來望向那個女人，和下午見到的不一樣，她現在已經梳洗乾淨，紮好了頭髮，身上穿著我二娘那件紅色褂子，倒是顯得精神得很。
詢問了半天，那女人就是低頭不語，只緊緊窩在我二娘身後，好像有點膽怯。不多時，便有人猜測道，這女人怕是個啞巴，想來腦子怕也不是很精光，要不然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末了，門口那個穿藍色褂子的男人撓了撓頭，無奈地望向了我二娘。那個男人就是我二娘的丈夫劉勝，在這裡，我就姑且隨著我二娘的輩分叫他二伯吧！前頭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裡是按照輩分叫人的，可和年紀無關，雖我二娘二伯叫著，可他們也才二十五六歲，也算年輕著哩！
「大妹子，你家在哪兒啊？」見丈夫這麼看著，我二娘又再次朝那女人開了口，「你說出來，我們好送你回去啊！實在不行，我們就要報警了，總得給你找到家人不是！」
這句話剛落，這女人就有了動靜。只見她滿眼驚恐，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嘴裡嗚啦嗚啦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話雖然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可我們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不想回家呢！
這下，可讓人作了難。報警送她回家吧，看她這樣，好像對她家有天大的恐懼。再說了，誰又想去報警呢！我們這些和土地打交道的人，最怕的就是跟當官的打交道了！留下來吧，可誰又能收留她呢？
眾人正議論紛紛的時候，人群里走出來一個矮個子，他叫劉華，今年已經快四十了，是我們村子裡有名的光棍兒了。只見他點了根，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我看啊，這女人八成是被拐賣過來的！」這話一出，眾人都恍然大悟。劉華說這話倒是有些根據的，那時候，還真是有這樣的報道經常出現在新聞里呢！
「既然是拐賣的，那咋跑我們這來了？」
「那還用說嘛！」劉華回道，「八成過得不好，逃出來了唄！所以啊，讓她待這裡就是個是非，萬一她那買家來了，那還不鬧開了啊！」
「那怎麼辦？」我二伯聽了一驚，「那還是趕緊報警！交給警察處理吧！」
「那也不行！」劉華又接道，「萬一這女人到了派出所說出了人販子的信息咋辦？那人販子要是知道是你劉勝把事情捅到警察局裡去的，你還能舒坦嗎！」
「那咋辦啊？」我二伯聽了很是懊惱，他沒好氣地朝二娘瞪了一眼，「都是你惹的好事！」
「怕啥！啥事有我盯著呢！瞧你那慫樣！」我二娘聽了脖子一硬，又拿出了往日的固執勁兒。話雖然這麼說，可我知道，我二娘這次也是怕了的，要不然，她的手也不會在圍裙上蹭來蹭去了。我經常和二娘在一起，這個動作我還是知道的，村子裡人議論她不能懷孕的時候，她就是這個動作。
「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劉華頓了頓，朝那女人身上瞟了一眼，又停下來不說話了。
「華子，你有啥主意趕緊說說！」我二伯聽他這麼說趕緊上前問道。
劉華不緊不慢地把手裡的煙抽完，慢悠悠地念了一句，「讓她跟了我不就行了？」
「你！你這是說的啥話！」我二伯聽了這話臉都變了色，「人家是活生生的人，誰能決定的了啊！」
「就是！」
「你這個老色鬼啊！」
「那有啥啊！」劉華見眾人起了哄，臉突地就紅了，「你們知道啥啊！你沒見她不願意回家嗎！難不成，你們誰能收留了她？」
劉華這話一出，眾人又不說話了。
「怎麼樣？劉勝？這樣的話，有啥事都和你家沒關係啦！」劉華笑嘻嘻道，已經開始作勢要去拉那個女人了。
「算了，還是報警吧！」劉華的手還沒伸出去，我二娘便把那女人護在了身後，說著就招呼我二伯幾個人去打報警電話。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那女人這時候竟從我二娘身後跑了出來，一聲不吭地跑到了劉華的身邊。這一下，眾人都愕然了。
「你……你這是願意跟我走啊？」劉華也嚇了一跳，滿是驚訝地問了一句。
誰知，那女人竟然難得地點了點頭，站在了劉華的身邊。
「好好好！」劉華忙搓了搓手拉住了那女人的手，「從今往後，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大妹子，你是真願意啊？」我二娘見了又問了那女人一次，那女人又再次點了點頭。
眾人見了雖是意外但也覺得這樣也挺好，便也不再說什麼了。就這樣，劉華便拉著那個女人離開了。
3
說實話，那女人跟著劉華走的時候，我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畢竟，二娘對我很好，我也不想她惹上麻煩。那時候的我沒想那麼多，覺得只要別扯上我二娘就行。
可惜，事與願違，那女人來後的一個多星期，還是出事了。
那天晚上，天空黑壓壓的，看得人心裡害怕。我跟著我媽往我二娘家走，要去給我二娘送新釀好的槐花蜜。要到我二娘家，必須得路過劉華那兩間破瓦房，就在路過劉華那破爛兒院里，屋子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我和我媽被嚇了一跳，正要去看看怎麼回事兒，裡面便衝出來幾個手拿扁擔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裡，還拉扯著一個人，正是那個女人。
「你們這是幹啥呢！」因為這聲慘叫，旁邊的幾家人已經趕了過來，我媽見人都趕來了，便大著膽子朝那男人吼了一聲。
「什麼幹啥啊！這是我花錢買來的老婆，憑啥便宜那個老光棍兒！」那男人說著，狠狠往屋裡啐了一口。
「你橫什麼橫啊！」這時候，我爸和幾個本家兄弟已經趕來，他忙叫嚷著把我和我媽護在了身後，「有啥事跟爺們兒說，對著女人娃娃嚷嚷什麼！」
「哼！」那男人見來了這麼多人語氣也弱了下來，「實話告訴你，這女人是我花錢從外面買來的，現在搞成這樣，你們得給個說法！」
「你要啥說法？」那男人的話剛落，我們的村長就發話了，「你自己管不住她，又怪得了誰？」
這時候，劉華已經被人給扶了出來。只見他滿頭大汗，面如死灰，也不知是怎麼了。我媽忙捂了我的眼睛，招呼我趕緊回家。我自然是不願意的，只掰開了她的手，睜大眼看著面前的一切。
這時候，我二娘二伯也趕了過來。村長見了他們二人，面色不太好，他朝來的那個男人冷哼一聲道，「人都被你們弄成這樣了，還有啥說的！報警吧！」
「報什麼警！」那男人聽了忙放開了手裡的女人，「我看誰敢報警，這是我掏錢買的媳婦兒，天經地義！」
「我不是你媳婦兒！」誰知，一直默不作聲的女人突然扯開了嗓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願意跟你待在一起！今天就是死我也不跟你走！」
那女人說完，就往我二娘站的地方跪了下來，「大姐，我求求你！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我！他對我不好，我討厭這個男人啊！求求你們別報警，報警了，我父母都要因為販賣人口坐牢的啊！他們身體不好都有病，也是沒有辦法啊！」
那女人邊說話邊磕頭，她頭髮散亂，臉上也是眼淚鼻涕直流，看得讓人心裡不落忍。
「大妹子，我……我怎麼幫你啊！」我二娘見她這樣抹了一把眼淚，「我又能怎麼辦啊！」
「我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那女人像是魔怔了，只不住地磕頭哀求。
來找她的那個男人見她這樣也沒了個主意，他頓了頓說道，「她是我花八千塊錢買來的！要想讓我放了她，你們得把錢還給我！」
「我們的人都被你打殘廢了哪！」村長見那男人有了鬆動扯著嗓子叫道，「我看就應該報警，把你們這些買人賣人的勾當都舉報上去，看派出所里給不給你那八千塊錢！」
那男人聽了之後更慌了，他顯然沒料到有這麼一齣兒。後來，跟著他來的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開了口，怎麼著也得五千塊錢！村長聽了又和他們扯了半天，最後好像定了三千多。具體多少，我也記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最後是劉華聯繫了人，顫顫巍巍地把錢雙手奉給了那個男人。村子裡的人都有些唏噓，大家聽說劉華的大舅是個有本事的，看來真是不假，要不然，就光靠劉華這一個老光棍兒，哪裡存得了那麼多錢呢？
末了，那些男人陸陸續續都走了。臨走前，那男人還惡狠狠地朝劉華罵嚷，「你可得好吃好喝地供著嘍！她啊，可不是願意過窮日子的人！」
眾人聽了，也只當他心裡不痛快，也就沒當回事兒。而那女人自然而然也徹底留在了劉華身邊兒，村子裡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那個晚上，劉華半夜被人送到了城裡的醫院，隔了好段時間才回來。
聽村子裡的人，那男人打得狠，劉華怕是不中用了……這話我媽是不會告訴我的，我也只聽了一耳朵，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4
我再見到劉華的時候，槐樹的葉子都已經泛黃了。
那天，我剛從學校放學，路過村口的時候，看到了坐在石磨旁的他。
在我眼裡，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好像沒有以前的那種大大咧咧的勁兒了，頭髮間也落了白色。其實，對於我們這些孩子來說，劉華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可能他以前都是一個人，花錢也不是很吝嗇，每次從他城裡的舅舅打工回來，他都會抽著香煙，打會兒撲克，見到我們這些孩子的時候也總會塞給我們一把糖果。
村子裡的人每次都湊上前去恭喜他在外面掙了大錢，他也總會樂得哈哈笑，打牌啥的也就更慷慨了起來，贏得那些角角毛毛他便也不再要了。
可我知道，只要他不在的時候，那些和他戲耍的人就會在背後笑他，說他不過是有個賣早點的舅舅，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神氣的。都一把年紀了，連個媳婦兒都找不著，還好意思笑……
這一次，他是真的找到了媳婦兒。這不，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媳婦兒就來尋他回家了。他的媳婦兒就是那天我二娘接濟過的外來女人，聽我們村子裡的大媽大嬸說，她好像叫劉菊，家在四川那邊，今天也就二十五六歲。
可我那些大媽大嬸又說了，這些都是她自己說的，誰也不知道真假。
「你叫囡囡吧？」那個叫劉菊的看到我很是熱情，「你有沒有看到你劉叔啊？」
我把手裡的辣條忙塞到嘴裡，伸手指了指村口，「他在石磨那邊坐著哩！」
「好嘞！謝謝你呦！」那女人摸了摸我的頭往那邊尋了去，「以後你就叫我菊嬸兒吧！」
我愣了愣沒吭聲，獃獃地看著她扭著腰肢往村口去。這才沒多久，這個女人已經和我初見她的時候大不相同了。今天的她，穿著嶄新的墨綠色褂子，肉色休閑西褲，腳上還穿著雙黑色坡跟皮鞋哩！
這打扮和我們村子裡的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媽和我二娘她們，不管穿啥衣服都喜歡系著圍裙，腳上也只有在走親戚的時候才會穿上床底下的高跟鞋，平時，她們大都是平底單鞋呢！
我砸吧砸吧了嘴，覺得那扭來扭去的腰肢很像一個人，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是誰。直到我二娘叫我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來，她走路可真像那葫蘆娃裡面的蛇精啊！
「你一天到晚在胡想啥呢！還不趕緊跟我回去吃飯！」我二娘聽了我的話沒好氣地拍了下我的後背，拉著我的手就往家裡趕。
「我爸媽今天又晚回來啦？」我有點兒生氣，腿都懶得動彈了。
「咋？」二娘見我這樣有點好笑，「不喜歡到二娘家去啊？」
「不是！」我忙回道，「二娘做飯好吃得很，我當然喜歡去了！」
「那還咋不高興？」
「我老師說了……」我抹了一把嘴上的辣油回道，「不能老平白無故吃別人家的東西，占別人家的便宜！」
「二娘是別人家嗎？」二娘聽了我的話有點愣住了，「不過我們囡囡的學真是沒白上！」她蹲下身來用圍裙給我擦了擦嘴巴，「你這不是佔二娘家的便宜！你二伯的工作都是你爸託人找的，你媽也時不時往我這裡送你吃的口糧，哪裡有什麼佔便宜的話了？再說了，二娘身體不好不能出去幹活，由你陪在身邊也有人樂呵不是！」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跟著二娘就回去了。
5
我跟二娘沒走多遠，便聽到有人在後面招呼我們。我們一扭頭，原來是劉華和他的新媳婦兒。
她一見到我二娘，就滿是感激地朝她道謝。我二娘見她又是作揖又是抹眼淚的都有點不好意思，她忙擺了擺手，說自己也沒幫啥忙。而劉華，就站在旁邊，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家媳婦兒。
我仔細一瞧，這個女人剛才穿得墨綠色褂子，現在正在劉華身上披著呢！
我二娘也看出來了，她滿是欣慰地對劉華說，「劉華哦，你這下可是撿了一個好媳婦兒哦！看看，多心疼你啊！才起這麼點風就把衣服讓給你了，好媳婦兒！好媳婦兒！」
「大姐，你說啥啊！」那女人聽了臉一紅，「你和劉哥都是好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給了我熱湯吃食，我怕是要餓死了！而劉哥更別說了，要不是他拿了那錢，我現在還可憐著呢！」
「啥話也別說了！以後啊，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就行了！好歹啊，現在醫學發達了，劉華也沒落下什麼病根兒！」
我二娘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劉華的臉色僵了僵，沒等劉華說話，他的新媳婦兒忙挽住了他的胳膊，「那是呢！咱們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哪！」
從那以後，劉華的日子還真是越過越好了。他也不去他城裡舅舅的早點鋪幫忙了，夫妻倆把以前荒著的地種了起來，有女人把持著，倒也裹了吃喝。到了飯點，他家的灶房裡也開始飄起了香味兒，天涼了啥的，劉華身上也穿上了女人新做的棉襖，再也不是幾件薄衣服湊合過了。就連他家門口的那一小片荒地，也被他媳婦兒圈了起來，種上了新鮮蔬菜。
村子裡那些笑話劉華的人都開始羨慕他起來，說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讓他得了個好媳婦兒！
其實，生活發生變化的不止那劉華一人，還有我二娘。那個外來女人給了我二娘一個偏方，說是調理不孕的寶貝，在她們老家稀罕得很呢！我二娘對此深信不疑，每次都拿去藥房抓了來，按時按晌地喝下，一副都沒有落下。
我看著那一碗碗黑乎乎的東西直撇嘴，「二娘，這麼苦的葯你幹嘛這麼稀罕啊！」
我二娘聽了嘆了口氣，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囡囡啊，你成績好，馬上就要到城裡上初中去了，到了那兒可得好好學習哦！以後別被困在這小村子裡！」
「嗯！」我猛地點了點頭回道，「我一定好好學習！可是我覺得我們村子挺好的啊，你咋說要走出去啊？」
「囡囡，外面的社會大著呢！」
「二娘，說實話，我本來進城就少，這次去城裡上學，一個月才回來一趟，我有點害怕哩！」
「害怕啥！」二娘忙回道，「咱們一不偷二不搶的！你記住，只要好好做人，做好人，總是有回報的！你看你菊嬸兒不就是個例子嘛，我給了她一碗熱湯她就給了我這好方子，你劉華叔救了她更是得了個好媳婦兒！好人啊，終究會有好報的！」
「我爸媽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覺得有點無聊，「我都聽膩了……」
6
學習的生活千篇一律，每天我都是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因為是城裡的初中，所以我都是每個星期回去一次。因為回去的時間短了，作業也多了起來，我去二娘家的次數也漸漸少了起來。而我們那個小村子的生活也如從前一般，日夜勞作，按部就班。那個外來女人的事情，也很快被人拋之腦後……
故事說到這，本來就應該完結了，這是一個完美的好人有好報的故事，讓人頗覺人世間的美好。可事情，卻沒有完全結束…（小說名：《槐花盛開》，作者：十封。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兒子突然異常說胡話，不久我在他後備箱發現具男屍
※跟帥哥客戶看傢具被誤認夫妻，正尷尬他開口：夫人喜歡哪個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