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特戰經典《黑豹突擊隊》，憶中越戰爭解放軍老山偵察兵

1988年7月，這個夏天驕陽似火，又值暑假，中央電視台適時播出了一部4集電視劇《黑豹突擊隊》。該劇以對越自衛反擊老山輪戰為題材，主要反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偵察兵在老山戰場出生入死、英勇奮戰，同越軍特工隊鬥智斗勇的傳奇故事。

在那一時期，對越自衛反擊戰是全國人民都很關注的大事，相關影視題材都會引起追看和熱議。《黑豹突擊隊》主要描寫了解放軍偵察兵這個群體，涉及當代特戰題材，在以往的內地影視中還是比較少見的。像前一年上演的中港合拍戰鬥故事片《閃電行動》，就是吃了一個螃蟹，給無數觀眾留下了難忘的記憶。隨後又推齣電視劇《黑豹突擊隊》，更是讓人們對特戰題材大感興趣，這種影響在當年紮根深厚，至今仍是餘波未息。

《黑豹突擊隊》是由重慶電視台拍攝，於1987年10月開機，幾個月時間便製作完成，在上海台首先播出，後又到中央台重播。當時攝製組冒險深入老山前線拍攝，一直跟到距離兩軍交火線只有150米處，耳邊都能飛過流彈，這種敬業精神實為令人感佩！需要著重指出的是，該劇主要演員無一是吃專業飯的，全部為從老山戰場硝煙中走出來的我軍偵察英雄，其中9名主演、8名配角均榮立三等以上戰功。拍完全劇後，演員們拿到的片酬最多的還不到300元錢，在那個年代，也就是普通幹部幾個月的工資。

筆者至今還記得，當劇中我軍一位參謀（演員為三等功臣）介紹越軍特工頭目是少校營長阮少雄（熊中斌飾演，三等功臣）時，一起同看的小夥伴們竟然失聲大笑，連筆者也笑了。因為就在一年前，大家一同看過電影《閃電行動》，裡邊的越軍特工隊長名叫阮雄，這又來個阮少雄，怪不得銀幕熒屏上越軍總逃脫不了失敗的命運，領頭的指揮官又「軟」又「熊」，不敗何待！

老山地處我國雲南邊陲，地形屬於高原板塊，望眼山地連綿，海拔多在千米以上，到處覆蓋著茂密的森林草叢，河溪交錯，路少人稀，常年高溫潮濕，毒蟲肆虐，疫病流行。這種地形氣候本不適於進行軍事行動，自古以來皆為如此。然而事關國家利益，作為軍人必須服從命令，義無反顧。於是，從1980年代中期開始，中越兩國軍隊在這裡展開了一場為時5年多的輪番拉鋸戰，為戰爭史書寫了極為特殊的一筆。

從正面戰場而言，因為國力軍力間存在著較大差距，越軍在總體上處於劣勢，只要我軍想奪取的陣地，總是能攻下來，而越軍欲行反擊，卻屢屢鎩羽而歸。只是因為戰略限制，我方止步於一定程度的有利戰線，以軍事牽制配合外交鬥爭為重點，而未採取繼續擴大優勢的行動。越軍當然也深知這一點，便採取反牽制方針，戰場上雖爭不到優勢，但死纏爛打，跟你硬耗下去，這也是老山作戰演變為雙方長期輪戰的重要原因。

在此期間，越軍大量使用被稱為「特別精銳力量」的特工部隊出擊，向我戰線後方滲透，廣泛採取襲擊、騷擾、偵察、捕俘、刺殺等破壞手段，盡量消耗我方實力，動搖我方士氣。為了反制越方的特工行動，爭奪戰場優勢，解放軍首次大規模組織偵察兵部隊參戰，採取針鋒相對的方針，深入敵後進行偵察、破襲和反特工等作戰，嚴厲打擊敵人，配合穩定正面主戰場的形勢。

從1984年7月到1989年1月，解放軍全國各軍區挑選精兵強將，先後組織了15支偵察大隊，共計11000餘人，秘密開赴兩山（老山、者陰山）前線，效忠使命，無私奉獻，深入虎穴，出生入死，此起彼伏打擊當面之敵。4年多偵察作戰期間執行各種任務數萬人次，殲敵2000餘人，摧毀大量軍事目標，敵我傷亡為1比10，有力配合了軍區主力作戰，最後奏凱而歸。如劇中飾演黑豹突擊隊副隊長石仲克的李保民（二等功臣），就是來自昆明軍區第4偵察大隊偵察3連（成都軍區陸軍第13軍38師偵察連）的連長。第4偵察大隊在兩山前線作戰10個月，共執行任務86次，打掉各種目標49個，斃俘敵197名，繳獲武器彈藥及文件資料一批，並配合炮兵殲敵一部，圓滿完成了上級賦予的任務。

當然對面越軍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在兩山戰場部署有兩個特工團兵力，約3000餘人，你來我往同中國軍隊反覆較量。劇中介紹越軍特工少校營長阮少雄所在的132特工團，其原型來自於越軍特工司令部直屬198特工團和二軍區直屬821特工團。這兩個特工團參加了我軍收復兩山地區以來的歷次反撲作戰，極為狡悍頑強，給我方防禦造成一定威脅，也反映了兩山作戰的複雜殘酷性。而劇中所稱我軍重點要殲滅的越軍144師，原型應為越軍步兵314師，是老山戰場同我軍交戰的老對手。另外劇中將整個戰場分為東西兩線，筆者猜測廣義的解釋東線為者陰山方向，西線為老山方向；狹義解釋東線為八里河東山方向，西線還是老山方向。最有可能的是狹義解釋，這也蘊含了老山地區為主戰場的應有之義。劇中黑豹突擊隊同越軍特工隊輾轉於盤龍江兩岸捉迷藏，最後難免進行殊死決戰，以我偵察兵亂槍齊發擊斃越軍特工頭目阮少雄而浴火告終。

石仲克飾演者李保民

電視劇《黑豹突擊隊》反映了很多關於偵察作戰的重要元素，並由一群我軍偵察英雄現場演繹，這是特殊年代的天作之合，無法複製，記憶永存。歷史上的我軍偵察兵身懷絕技，神出鬼沒，往往出現在敵人想不到的地方。他們團隊精神突出，合作強於自我，堅決完成任務，充分發揚我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能夠在惡劣環境中忍常人所不能忍，最後給敵人以毀滅性打擊，勝利履行使命。電視劇中偵察兵身著85式軍服，英姿颯爽，莊嚴軍禮，閃現了不可磨滅的軍魂！

想說的東西還有很多，限於篇幅只好戛然而止了。最後，用黑豹突擊隊副隊長石仲克烈士的遺言來結束本文吧：「駱豐！快，火箭筒！駱豐，幫幫我！快，快，火箭筒，對我打……」（隊長駱豐舉起火箭筒，對準和越軍扭打在一起的戰友，含淚擊發，濃煙四起，天地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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