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趙氏孤兒」背後的真實故事竟是一場通姦案

作者：金滿樓

「趙氏孤兒」的故事對國人來說並不陌生，早在明清時期即有各種戲劇流傳於民間。

即便近年來，改編《趙氏孤兒》的影視劇也仍層出不窮，如2010年陳凱歌執導了同名電影《趙氏孤兒》，而央視一套也曾在黃金時段熱播的45集同名電視劇《趙氏孤兒》。

以上講述的，其實都是同一古老而經典的中國故事。

那麼，這個歷久彌新的作品受到如此重視，人們或許要問：

《趙氏孤兒》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歷史上是否真有其事？為什麼會受到如此追捧？

這一切，似乎都值得深入發掘。

《趙氏孤兒》的故事，其實發生在春秋時期，當時晉國大臣趙盾輔佐晉襄公，國力日益強盛。

晉襄公死後，其子晉靈公繼位，後者則荒淫無道，朝政荒廢，殘害忠良。於是，趙盾多次勸諫未果，靈公非但不聽，反而懷恨在心，趙盾被迫亡命境外。

後來，趙盾堂兄弟趙穿發動政變，晉靈公被殺，晉襄公之弟被擁立為晉成公。之後，趙盾回國重新主持朝政，其子趙朔同時娶成公長女為夫人，成為皇親國戚。

晉成公死後，其子晉景公繼位。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原為晉靈公龐臣的大夫屠岸賈一向對趙家恨之入骨，於是他趁新君初立時向景公進讒：

「靈公遇難，禍首是趙盾。以臣弒君，應當滅族。」

這時，趙盾、趙朔已死，晉景公見趙家權勢日益壯大，於是借屠岸賈之手將趙家一門全部殺死。

所幸的是，趙朔之妻系公主身份，這才得以回到王宮，並生下遺腹子，這就是故事中的「趙氏孤兒」。

屠岸賈聽說公主生子後，為斬草除根而派人搜索王宮，公主把嬰兒藏在裙中才得以倖免。

危難之時，趙氏門客公孫杵臼與趙朔友人程嬰決心救出趙氏孤兒，二人定下妙計：

程嬰將自己的新生兒子由公孫杵臼抱去藏起，然後程嬰向屠岸賈「告密」，說趙氏孤兒正在公孫杵臼處。

屠岸賈聽後，立刻領兵抓到公孫杵臼和程嬰之子，併當即處死。

這時，程嬰偷偷跑回王宮抱出趙氏嬰兒，為保守秘密，公主自殺身亡。

二十年過去後，被取名為「趙武」的孤兒長大，程嬰將趙家冤案始末繪成圖卷，將往事一一講述，趙氏孤兒得知家族苦難史後，決意擒殺屠岸賈報仇。

事成後，程嬰信守當年承諾，自殺以謝公孫杵臼。

《趙氏孤兒》元刊本至此結束，明刊本還有晉悼公處死屠岸賈、為趙家雪冤等情節。

總的說來，各劇本主要取材於《史記》，為烘托劇情，一些小細節做了不同的處理。

如《史記》中說程嬰買了嬰兒去掉包、公主也沒有自殺，但改編成劇本後，則成了程嬰獻子、公主自殺，這樣悲情的成分更大，程嬰、公孫杵臼的忠義感也更強。

更有想像力的是，一些劇本甚至說程嬰帶著趙氏孤兒隱藏在屠岸賈門下，陳凱歌的電影甚至讓趙氏孤兒拜仇人為義父，這樣一來，故事的衝突性、戲劇性就更強了。

事實上，作為「趙氏孤兒」中的大反角，屠岸賈頗為可疑，至少《左傳》中沒有這個人的任何記載。

另外，戲中的正面人物程嬰和公孫杵臼看來也是虛構，《左傳》未有片言隻語提及。

不過，《左傳》中確實有一段與「趙氏孤兒」故事比較接近的記載，即魯成公四年（公元前587年），「趙嬰通於趙莊姬」（趙莊姬之夫趙朔應已去世）。

趙嬰為趙衰之子，與趙同、趙括是同母兄弟，與趙朔父趙盾是異母兄弟。

換言之，這是夫叔與侄媳的通姦行為，這在趙家引起了非議。次年，趙嬰在趙同、趙括的壓力下被迫逃亡齊國。

3年後，趙莊姬抓住機會向晉景公進讒，說趙同和趙括要謀反，晉景公因擔心趙家勢力太大而命欒書和郤克率兵殺了趙同、趙括，趙家陷入滅頂之災。

對趙家完成致命打擊後，晉國執政大夫韓厥勸說晉景公：

「趙氏家族的趙衰、趙盾、趙朔都是有功之臣，如今沒了後代、也沒了土地，這讓國人怎麼想？這樣的話，誰還願意為國家盡忠？」

晉景公聽後見好就收，於是復立趙武（趙朔與趙莊姬之子，當時被趙莊姬藏在王宮，即《趙氏孤兒》原型人物）為趙家承繼人。

如此，原趙氏領地也都封還了趙武，趙氏家族最終得以復興。

總的來說，被改編的故事似乎比原型要精彩得多，這大概也是類似「趙氏孤兒」戲劇、影視大受歡迎的原因吧！

事實上，法國大文豪伏爾泰都曾改編這一劇本，並在歐洲上演而大獲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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