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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棺上的硬幣(民間故事)

一、計劃

肖一楠時常感嘆捉弄了他。他到華新公司來,一眼就看中了美眉沈亦婕,對她展開了強大攻勢。

就在沈亦婕要舉手投降的時候,偏偏又跳槽來了一個溫崇軍,也看中了沈亦婕,對沈亦婕展開了攻勢,沈亦婕舉棋不定,變成了搖擺族。

這可把肖一楠急壞了。他雖然能說會道,很會得沈亦婕歡心,但溫崇軍高大帥氣,這似乎更讓沈亦婕動心。再這麼僵持下去,他未必就有勝利的把握。

這天,正在上班的時候,溫崇軍忽然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們忙著叫來救護車,把溫崇軍送進了,經過急救,他才脫離了危險。

肖一楠趕緊進行調查,結果發現溫崇軍是心臟病忽然發作才昏倒的。原來溫崇軍有心臟病啊,隨時都有可能死掉,哪個女願意當啊。他靈機一動,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能徹底打敗溫崇軍,完全把握沈亦婕!

恰好,公司讓員工們開始休年假了。肖一楠就找到了他的好林煒,問他有什麼安排。林煒說,他覺得最近很累,就想休息休息,跟宿舍里呆著,打打,看看書。

肖一楠知道林煒留在宿舍,連老家都不回,就是想省錢。林煒是從偏遠山區考進里的,家境很差,上學那會兒,每個學期的學費都要東挪西借,甚至連伙食費都有接濟不上的時候,肖一楠常常幫他一把。他畢業後留在城裡,忙著掙錢還債呢,能省的地方就省,也相當清苦,哪捨得出去玩兒啊。

肖一楠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咱們出去吧。」

林煒笑著說:「那也太奢侈了。我可不敢想。真有那錢,我就看我爸媽去了。」

肖一楠忙著說:「我給你出錢。」

林煒忙著擺擺手說:「別介別介,我欠你的人情太多了。旅遊不就是到外面去看風景嗎?我從電腦里看看就行了。」

肖一楠撇撇嘴說:「電腦里能看出風景來呀?你真老外。哎,這可不是我幫你,是你幫我,總可以了吧?」 林煒狐疑地望著他:「我幫你去看風景啊?你別逗了。真的不用。一楠,我謝謝你的好意。我很快就能把欠債還清,那時候就可以跟你一起出去玩兒了。花你的錢,我心裡不舒服,也玩兒不痛快呀。你知道我的為人,咱就不多說了,我謝謝你的好意啊。」

肖一楠見他真誤解了自己,忙著湊到他邊上小聲說:「我真是請你幫忙。我想利用最後的機會,把一姐追到手,那得你配合我啊。」

林煒更奇怪地看著他:「這事兒還需要配合?我真想不出來怎麼才能配合你。」

肖一楠詭秘地一笑說:「只要你肯配合,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林煒點了點頭說:「行啊。」

肖一楠得到了林煒的首肯,就去找沈亦婕商量。

沈亦婕號稱華新公司的一姐,長得十分漂亮,妖嬈嫵媚,更讓她具有吸引力的還在她的背景。她的是本市的工商,據可靠的小道消息,他還即將升任本市的副,那可是實權人物,要真成了他的,前途無可限量。

沈亦婕追求者眾多,但她一直沒有定下來,關鍵的原因就是怕那些人只看中她的背景,卻不是愛她本身。

肖一楠剛說出他的計劃,沈亦婕就高興地拍著手說:「哎呀,太好了,咱們終於想到一處去了。溫崇軍剛跟我說了他的計劃,也是旅遊,讓我選地方,我選中了綠蘿山,正想給你打問你去不去呢。咱們一塊兒到綠蘿山去,怎麼樣?」

肖一楠還怕沈亦婕不同意呢,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雖說跟溫崇軍一起去有些彆扭,但他轉了轉眼珠兒,很快又有了主意,忙著爽快地應了,笑著說:「好啊!林煒也要跟咱們一塊兒去呢。四個人,正好啊。」

四個人敲定了大目標,然後就開始設計細節了。

放假這天一早,他們就背上行囊,高高興興地出發了……

二、驚嚇

他們在出發前,已經做足了功課,查到了很多綠蘿山的資料,對綠蘿山有了一個非常細緻的了解,也對綠蘿山的偏僻和荒涼做好了思想準備,但當四個人真正進入綠蘿山區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

綠蘿山就像一塊悄無聲息的死地!

長途車在小站上丟下他們繼續前行,很快就在山腳轉彎處了,此時,萬籟俱寂,極目而望,只有莽莽蒼蒼的群山,不見半個活動的人影,也沒有一點兒聲息。他們四個人互相望了望,溫崇軍就擺出了的樣子,尋到一條上山的小路,然後就一揮手說:「走吧。」

三個人連忙跟上去。

他們氣喘吁吁地爬到了山頭上,再往前看,峰巒疊嶂,沒有盡頭。沈亦婕甚至有些懷疑了:「這山裡真有那個神秘的遺址啊?」溫崇軍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根據我的分析,那個遺址應該就在這群山環抱中。天不早了,咱們也別太累,就在半山腰那塊平地上休息宿營。」說著,他就指了指山谷中一塊較為平坦的草地。

肖一楠這才明白,溫崇軍和沈亦婕是有備而來,是為了尋找某個神秘遺址,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這幾天,他都在琢磨怎麼討好沈亦婕,怎麼實施自己的計劃,連相關知識都是林煒從網上搜來簡單告訴他的。他悄悄問林煒:「你知道他們說的遺址嗎?」林煒迷茫地搖了搖頭。他又追上沈亦婕,悄悄問她:「你們要找什麼遺址啊?」

沈亦婕小聲告訴他說,這是溫崇軍的一個推理。溫崇軍喜歡看書,尤其喜歡看的史書,結果發現很多唐朝的史書上都提到了一個神秘的懸案。安史之亂時,有個大將帶著幾萬大軍前去迎敵,結果走到半路就神秘消失了,從此再無消息。既沒有和安祿山的部隊交鋒,又沒有遇到意外的天災,就那麼人間蒸發了。很多學家做過考證,都沒有一點線索。溫崇軍卻推斷說那些人有可能是不滿唐朝的統治,也不願參與戰爭,就逃避到綠蘿山中來了,他確信山裡一定會有一個很大的山谷,也一定會有先活過的遺址。

肖一楠笑笑說:「我怎麼感覺像是在聽探險小說呀。崇軍不應該在咱們公司當技術支持,應該去寫探索小說,沒準兒還能火呢。」

沈亦婕小聲說:「我是不懂這些,也不感興趣,就喜歡瞎走瞎看。」她想了想,又接著說:「這事兒呀,也難說。有時候啊,還就是偏執的人才會有重大發現。但願他不會白來一趟吧。」

就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工夫,林煒已經超過了他們,先趕到了那片平地上。他放下背囊,選好了地方,拿出行軍鏟就忙活起來。不一會兒的工夫,那片地就被他給剷平了,他先支好了帳篷,又幫著大家都支好了,就壘好了鍋灶,溫崇軍說他去打水,林煒到樹林里撿枯枝,肖一楠和沈亦婕留下擇菜。

剛進山裡,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一定要多吃青菜。他們帶來了很多青菜。雖然沒辦法炒出味道來,但還是要和米一起熬。喝過了菜粥,天已經很晚了,他們也累了,就各自回帳篷休息了。

肖一楠鑽進帳篷,就想給沈亦婕發個,問她願不願意出來看星星,但沒信號,簡訊發不出去。他探頭往帳篷外面一看,見林煒正坐在那裡發獃,不覺問道:「林煒,你怎麼還不睡啊?不累啊?」

林煒說:「我覺得這天要。我再看看,你先睡吧。」

肖一楠也鑽出了帳篷,卻見不遠處沈亦婕和溫崇軍的帳篷里都安安靜靜的。他小聲問林煒:「他們沒出去吧?」林煒搖了搖頭,說他沒注意。兩個人就不說話了,坐在那裡各自想著心事。

忽然,天空中閃過一道電光,把整個山谷都照亮了,接著,「咔啦」一個驚雷,山川震動,然後就是滿耳的雨聲。肖一楠和林煒忙著鑽進各自的帳篷。

肖一楠探出頭嚷著問道:「林煒,不會暴發山洪吧?」

林煒大聲說:「沒事兒!這種雨來得快去得快!而且咱們的位置好,發了山洪也沖不到咱們!你就踏踏實實地睡吧。」

果真,半個多小時後,雨就小了。

肖一楠安下心來,正要睡著,卻聽「咣當」一聲響,接著就是「咣咣噹噹」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滾進山谷里去了。他忙著探出頭來問道:「怎麼啦?」

沈亦婕手足失措地喊道:「哎呀,不好了,我不小心把鍋踢出去了!」

飯鍋在沈亦婕的帳篷里放著。誰知道她這麼不老實,還使了這麼大的勁,把飯鍋踢出了帳篷,還踢到了六七米外的山坡上,順著山坡就滾下去了。沒了飯鍋,連飯都做不成了,還怎麼探險啊?

幾個人忙著爬起身來,披著雨衣鑽出帳篷,擰亮手電筒照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飯鍋的。林煒說,他聽到那聲音像是滾進山谷里去了,看來只能下到山谷里找了。他們本來想留下沈亦婕,但沈亦婕說她自己留下害怕,乾脆就都下去吧。四個人互相攙扶著,沿著濕滑的山路一點點溜下山坡,下到了山谷里。

經過剛才那一陣大雨,山谷里已經形成了一道溪流。溪流不大也不深,但足以把飯鍋沖走。他們就順著溪流往下找。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林煒驚恐地叫了一聲:「天吶——」

肖一楠順著他手電筒的光柱往前一看,頓時驚駭地瞪大了眼睛,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僵硬了身子,「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三、遇險

肖一楠猛然見到那個怪東西,正要摔倒,溫崇軍和沈亦婕連忙扶住了他。他們穩住了心神,再定睛往前看去。只見在前面的溪流邊,有一個又圓又粗的圓柱型東西正蹲在那裡。他們離得遠,天又黑,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

溫崇軍小聲問林煒:「那是個什麼東西呀?」

林煒也給嚇得夠嗆,仍然是心有餘悸,顫著聲兒地小聲說道:「不知道啊。可是,可是,那東西剛才動了。」

溫崇軍和沈亦婕都睜大眼睛看著那東西。他們正想返身走開,這時,溫崇軍又發現,他們的飯鍋就在那東西旁邊呢,看來想繞都繞不過去,必須把飯鍋撿回來呀。

溫崇軍強自鎮靜下來,小聲吩咐大家:「別動,也別怕,咱們看看是怎麼回事兒。咱們人多力量大,什麼都不用怕。」

四個人互相望了望,也覺得有理,就都點了點頭,一個個都睜大眼睛,往前看著。那東西停了一會兒,忽然往上長起來。林煒愕然地睜大眼睛,說不出話,身子卻在微微發抖。

沈亦婕也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景,一時呆住了,不覺往後退了兩步。肖一楠更嚇得呆立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忙著靠到了一棵樹上。

溫崇軍折下一根樹枝,三兩步跨過去,大聲說道:「放老實點兒!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那東西卻忽然喊道:「別打,別打!」

溫崇軍看清了那東西,回頭叫道:「你們過來看看吧。」

三個人地湊過去,這才看得清楚了,原來是個倒扣著的薄胎陶水缸,裡面扣著一個人。

那人把水缸舉起來,從中鑽了出來,卻是一個矮胖的滿臉皺褶的男人。他笑笑說:「你們跑山裡來幹啥呀?快把我嚇死了!」

林煒鬆了一口氣,嗔怪地說:「你搞什麼搞啊,把我嚇了個半死,還真以為遇到了呢!」

那人笑笑說,這不是遇到大雨了嘛。

原來,這個人叫盧茂林,是山裡的護林員,平常就住在山裡的嘹望塔上。前幾天,他的水缸忽然壞了,他今天一早到山外去買了缸,又順路去解解饞,多喝了兩杯,就耽誤了工夫,這麼晚才回來,忽然遇到了大雨。沒地兒躲沒地兒藏的,他靈機一動,就把水缸反扣在身上避雨。剛才,看到雨小了,他正想脫下水缸來喘口氣,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他知道這山裡沒人,怕是遇到了熊,忙著又把水缸扣回到身上。這半天不見動靜,他才想探出頭來看個究竟,倒不想給他們嚇著了。

幾個人愣了片刻,看看盧茂林,再看看他身邊的大缸,不禁啞然失笑。肖一楠聽明白是這麼回事兒,氣得要死。剛才他那慫樣,可在沈亦婕面前丟了大人。他跳過去,抬腳就要踢那個大缸,盧茂林忙著攔住了他,心疼地說道:「別踢啊。你給踢壞了,我還得到山外去買,頂著一個大缸爬山,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

沈亦婕忙著過去撿起飯鍋來看,別看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摔得坑坑窪窪的,可還真沒漏,真是萬幸,她的一顆心這才落回肚子里。溫崇軍忙著問盧茂林,是否知道山裡面有一個遺址。盧茂林也不大清楚,就問他那遺址該是什麼樣子,溫崇軍就把他想像的樣子描繪給盧茂林聽。盧茂林往大山裡一指,說再翻過幾座大山,裡面就有個很開闊的山谷,不知道那裡是不是你要找的。溫崇軍頓時興奮起來。

林煒湊到肖一楠跟前,問他是不是好點兒了,剛才看到他臉色煞白渾身酥軟的樣子,真給嚇壞了,就怕他得心臟病啊。

肖一楠湊到林煒耳邊說:「真丟人。我在一姐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一落千丈。我的計劃,必須馬上實施。你一定要配合好我。」林煒使勁地點了點頭。

他們趕回了營地,看看天色已晚,就各自回帳篷里休息了。

這一夜,肖一楠都沒睡安穩,總是被噩夢驚醒。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們就都起來了。吃過了簡單的早餐,就匆匆地出發了……

四、遺址

兩天後,他們找到了那片開闊地。

站在山崖上,看著那片草木茂盛的山間盆地,溫崇軍興奮地大笑著說:「我猜呀,遺址就是在這裡。這麼大一片地方,住幾萬人絕對沒問題!等到我拿到了證據,就會在網上公布,破解了千年謎題,震驚世界。」

林煒時時刻刻都記著他的任務,那就是打擊溫崇軍,肖一楠。他就在旁邊不咸不淡地說道:「住是次要的,關鍵是看吃。幾萬人的吃,絕對不是小數目。不知道這裡的土地怎麼樣。要是不夠肥沃,或者雨水偏少,就不夠幾萬人吃的,他們就會餓死。就是餓不死,也會被餓跑。那就不足以服眾了。」

溫崇軍望著他,干瞪了瞪眼睛,忽然說:「這裡肯定不會缺水。前兩天不還下那麼大的雨了嗎?」林煒只是笑了笑,卻不理他了。

沈亦婕望著那片絕美的風景,很興奮,兩手湊到嘴邊,拼成一個喇叭形,沖著山谷里大喊著:「我來了,你好嗎——」肖一楠身體差些,這時候才走過來,早已累得氣喘吁吁,既沒看風景,也沒心情逗沈亦婕笑了。

他們進入到那片盆地里,先在一條小河邊安下了營寨,然後就開始探勘地形了。四周都是山巒,但景色卻各不相同。東側的山峰最高,且又奇險,遠遠望去,峭壁上好像還有很多洞穴,他們就先好奇地趕了過去。離近了,他們才發現那些岩洞中放著很多尚未腐爛的棺槨。

溫崇軍興奮得手舞足蹈:「這就是遺址,就是遺址啊。我的推論是正確的,一點沒錯兒!」說完了,他就忙著掏出機來拍照。

沈亦婕也高興得眉飛色舞:「是啊,是啊,真的是遺址,和你想的一樣啊。」

肖一楠卻一點高興勁兒都沒有。

林煒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他:「你的辦法想出來沒有?你看一姐看他的眼神兒,充滿了崇拜,這可不是好事兒啊。」

肖一楠地小聲說:「我想好了,今天晚上就行動。你聽我安排。吃完了晚飯,咱們在河邊會面,我說給你聽。」林煒忙著應下來。

吃過了晚飯,林煒就溜達到河邊,見肖一楠已經在等他了。他忙著問道:「你有什麼主意啊?」

肖一楠說:「你想辦法把一姐約出去,離開營地幾百米,有半個多小時的就行。」

林煒一愣:「你不會害了崇軍吧?一楠,我跟你說,雖然愛情重要,但性命更重要。你要是害了他,咱們可就都活不成了。」

肖一楠拍了拍林煒的肩膀說:「你想哪兒去了?我沒這麼。我不會害他。生活這麼美好,我還希望好好活著呢。你放心吧,就是個小計策,沒事兒的。」林煒就點了點頭。

回到營地,兩個人發現溫崇軍和沈亦婕都呆在各自的帳篷里。肖一楠就給林煒使了個眼色。林煒就悄悄走到沈亦婕的帳篷門口,輕聲叫了一句,沈亦婕就出來了。林煒早就想好了招數,對她說,他發現河邊有很多螢火蟲,想跟她一起去逮。沈亦婕即刻興奮起來,抓過外衣穿上,就跟他走了。肖一楠等到他們走遠了,就趕緊鑽進了沈亦婕的帳篷里,然後開始放他早就偷偷錄好的聲音。

那是親熱時特有的聲音。

他支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他聽到溫崇軍從帳篷里鑽出來,輕手輕腳地來到帳篷外面。他忙著關上了聲音,假裝小聲說:「噓——有人來了。先別動。」

過了片刻,他聽到溫崇軍還沒走開,就揉亂了頭髮,探頭到外面一看,果然見溫崇軍正憤怒地瞪著他。他不好意思地問道:「崇軍,有事兒嗎?」溫崇軍冷冷地哼了一聲,憤憤地轉身離去了。

肖一楠見溫崇軍鑽回了帳篷里,趕緊從沈亦婕的帳篷里鑽出來,繞了一個大圈子,來到河邊,見林煒和沈亦婕還在興趣盎然地捉螢火蟲,他就問道:「呵,捉螢火蟲呢?夠詩情畫意的啊。」

沈亦婕笑著說:「是啊,在城裡上哪兒去找這麼的情景。一楠,你幹嗎去了?」

肖一楠說:「我看這條河裡有魚啊,就想找個窄點兒的地方,兩頭兒一堵,淘幹了水,逮兒條,改善一下生活。」

沈亦婕拍著手說:「好啊。我最愛吃魚了。」

林煒看他們聊上了,就推說要方便,趁機溜走了。

他們又玩兒了一陣,這才往回走。肖一楠趁機去拉沈亦婕的手,沈亦婕還是給推開了。他心裡悄悄笑了一下,暗暗地想,回去你就知道了,溫崇軍不會再對你好,你就只有投入我的懷抱了。

他們回到營地,果然看到溫崇軍正冷冷地站在黑暗裡。沈亦婕跟他打招呼,溫崇軍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就轉身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肖一楠把沈亦婕送回她的帳篷,正要轉身走開,卻聽溫崇軍忽然說道:「肖一楠,我知道你家有錢。可我覺得你膽子太小,不足以保護沈亦婕。男人愛一個,最好的方式就是給她以保護,讓她有安全感。你說對吧?」

肖一楠被激怒了:「誰說我膽子小?誰說我不能保護亦婕?」

溫崇軍說:「咱們別打口水仗。我跟你打個賭吧。你敢不敢?」

肖一楠正要迎戰,沈亦婕卻已經聽出他們話里的火藥味兒。她也早就知道,這兩個人為了爭她,用盡了辦法,這次出來,也是各懷心事,想找機會把對方打敗,現在忽然要打賭,自然不會賭什麼好事兒,忙著打斷他們的話:「咱們出來玩兒,就是想玩兒個開心,玩兒個舒服,別老是彆扭著。你們要打賭,等我不在的時候再打。誰要再提打賭的事兒,別怪我不客氣啊。無聊!」

說完,她就鑽回自己帳篷里去了。

溫崇軍和肖一楠對望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也各自鑽回了自己的帳篷。

五、死境

沈亦婕看到兩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帳篷,沒再提打賭的事,但她心裡還是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吃過了早飯,他們就分開行動了。溫崇軍要研究懸棺,就獨自跑到懸崖那邊去了。沈亦婕要到處看風景,肖一楠想陪她,可他答應了幫她捉魚,只好去捉魚了,讓林煒陪著她。

沈亦婕問林煒,那兩個人還賭不賭了。林煒搖了搖頭,說他們沒有賭。沈亦婕這才放下心來。確實,今天一早,她就看到他們兩個人都做著自己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沒再起什麼爭執。

但這一切,都是表象。

這天清晨,沈亦婕被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喚醒了。她睜眼一看,卻見天已大亮,照在帳篷上,很亮了。想是這幾天太累了,才會睡得這麼死吧。肚子早餓了,居然也沒人叫自己吃飯。她探頭往外一看,卻見營地里靜謐異常,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三個呢?

她忙著爬出帳篷,輕輕呼喚著:「肖一楠——溫崇軍——林煒——」但沒有迴音。她不覺暗暗一驚,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心頭。

沈亦婕接連看了三個帳篷,全都沒人,她再一細看,只見他們的睡袋都沒打開,不覺更是吃驚。這就是說,他們昨天夜裡根本就沒有睡覺,早就離開了營地!

沈亦婕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他們都說挺累的,早早就回帳篷休息了。她鑽進睡袋的時間,恰好是十點,閉上眼睛很快就入睡了。十點以後,他們又做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跑到一個高崗上,把兩手攏成了喇叭形,放到嘴巴上,扯著脖子大聲喊著他們三個的名字。她的聲音遠遠地傳出去,但回應她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她一次次大聲喊著,但沒聽到一丁點兒的迴音。她忽然間深刻地了解了自己的處境,那就是這裡就她一個人了,要想走出大山,只能靠自己了。

她重新回到他們的帳篷里,對他們的帳篷進行了認真的檢查,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她正準備離開,目光卻在不經意間落到了角落裡的手電筒上。這是他們野外生存的重要物品,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隻,是裝備清單里明確寫著的。這麼重要的物品,不在他們身上,就該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怎麼會扔到角落裡呢?她小心翼翼地拿過手電筒,才發現手電筒壞了。這是溫崇軍的帳篷。

在肖一楠的帳篷里,她同樣看到了一把壞手電筒。

而林煒的手電筒,卻不見了。

她忽然想到他們打賭的事。

她是個的,稍微想一想,就想出了這附近最可比膽兒的地方,就是東面懸崖上的懸棺。她沿著這幾天踩出來的小路找下去。

正午時分,她走近了絕壁。那些山洞像一個個魔獸,張大了猙獰的嘴巴,令她不寒而慄。她想不出晚上這裡該有多可怕,到這裡來比膽兒,真是太愚蠢了。忽然,她發現絕壁下躺著一個人。她忙著跑過去,離得近了,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是溫崇軍。溫崇軍仰躺在地上,後腦部被摔碎了,流出的一攤血已經快要幹了,變得紫黑。她輕輕伸手一探,發覺他早就涼了。他仍是大睜著眼睛,臉上帶著很多抓傷的痕迹。沈亦婕不覺流下淚來,想撫平他那不肯瞑目的眼睛,但卻不能。

沈亦婕仰頭看著山崖,簡單心算了一下他可能發外的軌跡。如果她猜測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從第三層的一個洞口摔下來的,因為只有到了那個高度,他的後腦才會摔成這樣。而且,溫崇軍也有能力爬上那個洞口。她的目光瞄向那個洞口,忽然驚愕地發現,那個洞口裡的蓋傾斜著,明顯被人動過!

她折了一根粗樹枝,握在手裡,緩緩爬到那個洞口,透過棺材蓋邊的縫隙往棺材中看去,卻見裡面並不是枯骨,卻是白色的衣服,還有一條新鮮的手臂。她壯起膽子問道:「有人嗎?有人嗎?」但棺材裡沒有絲毫動靜。她把粗木棍伸進縫隙里,用力撬動棺材蓋,棺材蓋緩緩移開,縫隙更大了,她也看得清楚,棺材裡躺著的,竟然是林煒!

她驚駭得渾身一顫,丟掉了木棍,捂著嘴巴,淚水奪眶而出。

好一會兒,她才鎮靜下來,湊近了去看,只見林煒也早已死了,但他死的姿勢很特別。他半跪著蜷縮在棺材裡,兩手死死地按住脖子,脖子下面被他抓住了一片血道子。而他的臉卻憋得紫脹,眼珠子暴突,舌頭耷拉到外面。沈亦婕掰開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卻摸到了一個極硬的東西,卡在他的喉嚨里。

她急切地喊道:「林煒,你別急,別急!什麼卡住你了?我給你拽出來!」她趕緊找來兩根細木棍,掰開他的嘴巴,把木棍伸進他的喉嚨里,往外夾了一陣子,竟夾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幣,硬幣上有著明顯的牙印兒。沈亦婕收起硬幣,又使勁地給林煒做著胸部按壓。好一陣子,她累得大汗淋漓,再沒力氣,而林煒還是毫無反應。她的神智清醒了些,這才想到,林煒早就死了。她抹一把,默默地離開了。

她沒有找到肖一楠。

六、異動

沈亦婕回到營地。

她現在心亂如麻,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她害怕再呆在這個恐怖詭異的地方,那樣她會被嚇瘋的,但她又存著一線希望,想著肖一楠或許沒出事,會回來找她。

但一走進自己的帳篷,她就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帳篷里被翻得亂七八糟,顯然是被人光顧過了。但這裡除了肖一楠,還會有別人嗎?如果是肖一楠,他又有什麼必要翻亂自己的東西?她再去看那三個人的帳篷,卻沒動過。她清點了一下自己的物品,發現只少了兩盒壓縮餅乾。

天要黑了,她不敢亂走,草草吃了兩塊餅乾,就躲進了自己的帳篷里,把四周都壓嚴了,還不放心,又拿了一根木棍放在手邊。她縮在帳篷的一角兒,聽著外面的風聲,眼睛瞪得溜兒圓。

忽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那聲音就在外面停住了,好半天沒有動靜。她壯起膽子,悄悄掀起帳篷一角兒往外看著,卻見肖一楠正坐在外面啃著餅乾。她驚疑地叫道:「一楠,是你嗎?」

肖一楠扭過頭來看著她,對著她傻傻地笑了。是的,他笑得很傻,目光也顯得獃滯,再也不是他從前那樣機靈的樣子了。沈亦婕鑽出帳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呼喚著:「一楠,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肖一楠卻只是傻傻地笑著。沈亦婕看著他,心裡一陣難過,忽然流下淚來。她安頓肖一楠睡下,然後就鑽回自己的帳篷里,一夜未眠。

天亮以後,沈亦婕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收拾了物品,跟肖一楠一人扛上一包,然後就向著東側的絕壁進發了。他們繞過了絕壁,繼續向深山中進發。又走了兩個多小時,一座高山聳立在面前。沈亦婕站到一塊大上向上嘹望,果然看到山林中露出了一座高高的嘹望塔,她心裡反倒「咯噔」了一下子。

沈亦婕仔細搜尋,終於找到了一條稍寬些的山路,山路很光滑,一看就是經常有人走的樣子,而且還在險要處鑿出了台階,更是為了行走方便啊。她拉著肖一楠走上去。

他們氣喘吁吁地爬到了山頂的嘹望塔下,看到塔旁有一間木屋。他們正要過去敲門,卻聽塔上有人興奮地大聲問道:「你們是走迷路了嗎?」

沈亦婕抬頭看去,見一張黑臉正從塔頂上探下來,一臉興奮地望著他們。她認得出來,正是那天在半山腰的溪水邊遇到的護林員盧茂林,差點兒把肖一楠嚇死。而盧茂林卻顯然沒認出他們。

她忙著點頭應道:「是啊。我們能在你這裡歇歇嗎?」

盧茂林忙著說道:「歇吧,歇吧。太好了,我終於看到人了。」說著,他就「噔噔噔」地從嘹望塔上跑下來,給他們開了門,請他們進屋,還熱情地給他們倒了開水。他一邊倒水一邊笑哈哈地說,他一個人呆在山裡,難得跟人說上句話,連話都快不會說了,都盼著有個人來啊。

沈亦婕著搖了搖頭,輕輕說道:「也未必如此吧。前兩天不就有人來找過你嗎?」

盧茂林怔住了,獃獃地看著她:「你、你說什麼?」他忽然認出了沈亦婕和肖一楠,不覺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笑說:「哦,原來是你們啊。那天晚上在溪水邊見到的,就是你們吧?當時天太黑了,沒看清啊。哎,不是還有兩個人嗎,在哪兒呢?」

沈亦婕淡淡地說:「他們在後面呢,一會兒就到了。還是他告訴我們你在這兒,讓我們先來找你的。你也不用編瞎話騙我了,他都告訴我們了。」

盧茂林被人揭了底,一時愣住了。他忙著問道:「那個孩子,沒給嚇出什麼毛病來吧?」

沈亦婕笑笑說:「沒事兒,好著呢。」

盧茂林一聽這話,就鬆了口氣,然後抱怨說:「他還讓我保證,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別人,這倒好,他先跟你說了。」他憋了多日的話匣子再也關不上了,自顧自地說起來。

就在兩天前的一個下午,他正在嘹望塔上觀察,溫崇軍忽然跑過來找他,說請他去參加他們的一個遊戲。

盧茂林早就孤單得要抓狂了,忽然被人邀請去參加遊戲,興奮異常,忙不迭地答應了。

溫崇軍說他們要在山林中過一個鬼節,就是把每個人都打扮成鬼怪的樣子出來嚇人,看誰先被嚇到。溫崇軍送給他一個鬼,他覺得不夠嚇人,又把皮褥子縫成了獸狀。

那天晚上,他就打扮成一個戴著鬼面具的野獸,按照溫崇軍說好的時間,藏在了一片樹林中,等到一條黑影出現了,他就猛地跳了出來,嚇得那人慘叫一聲,沒命地逃跑了。他還裝成一個鬼獸的樣子,追著那個人,連喊帶叫,又笑又跳,那個人給嚇得飛快地逃走了,他實在追不上了,這才回來。

沈亦婕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會吧?你裝成個鬼樣子,就能嚇到人啊?」

盧茂林看她不相信自己,就來氣了,他又從床邊上拿起了那個面具戴上,還把那張獸皮披到了身上。

他做張牙舞爪狀撲向沈亦婕,學著恐怖里的鬼聲拉長了聲調說:「留下你的再走——我要吃你的魂魄——」

肖一楠被這一嚇清醒過來,猛地大叫一聲,躍身而起,一下子把盧茂林撲倒在地,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嚨:「我讓你嚇我,我讓你嚇我!」

盧茂林被這忽然的變故驚呆了。他極力地反抗著,但卻掙脫不出來,很快就被他扼得喘不上氣來了。沈亦婕拉住了肖一楠:「放開他吧。」

肖一楠紅著眼睛大吼:「他差點兒嚇死我!」

沈亦婕大聲吼道:「你才是元兇!」

肖一楠放開了盧茂林,抬起頭來,愕然地望著沈亦婕:「你說什麼?我怎麼會是元兇?我怎麼會害我自己?」

沈亦婕把盧茂林拉起來,問他:「你嚇了他以後,還想去找我們繼續遊戲,但卻沒有找到,是嗎?」

盧茂林大聲地咳嗽著,又長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這才點點頭說:「我是想再去找你們的,但卻沒有找到,一個人都沒找到。我只好就回來了。你們跑哪兒去了?」

沈亦婕點了點頭說:「他就沒想著讓你找到我們,所以也沒把我們露營的真實地址告訴你,你當然找不到了。你只是他想要利用的一枚棋子。」

肖一楠那邊早急了,扯了扯沈亦婕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你快告訴我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為什麼說我才是元兇?」

沈亦婕幽幽地嘆了口氣,這才怨毒地盯住了肖一楠,輕聲問他:「你還記得你們那場賭局嗎?」

肖一楠茫然地搖了搖頭:「賭局?我和誰打過賭嗎?」

沈亦婕使勁地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打賭了,打了一個很奇怪的賭,要到斷崖懸棺那裡去。你要趁機害了溫崇軍,是不是?」

肖一楠跳起來,驚恐地喊著:「我就是要嚇他,嚇得他犯了心臟病,你看出他的,就再也不敢嫁給他了!」

沈亦婕驚愕地大睜著眼睛看著他……

七、奇賭

這是一個奇特的賭局。

肖一楠選擇到綠蘿山來,就因為這裡有最嚇人的場景,那就是斷崖懸棺。他也早就設計好了最嚇人的情節。他也早就知道溫崇軍喜歡這樣的地方,他提出來,溫崇軍自然不會反對,他實施起來才會更隱蔽。他提出來以後,溫崇軍果然爽快地答應了,正中了他的圈套。

一路上,他都在激怒溫崇軍,就是要激得溫崇軍跟他賭一把。溫崇軍終於受不了了,答應跟他賭。於是,他們就打了這麼一個奇怪的賭。這場夜賭的規則是,一個人從宿營地到斷崖的第三層,從中間那個洞窟的懸棺上取回一枚硬幣。那枚硬幣,是他們白天的時候一同放上去的。誰賭贏了,就可以向沈亦婕表白,輸的人自動退出。肖一楠先出發,溫崇軍後出發。如果膽子都夠大,再進行下一輪比賽。

從表面上看,參賭的是兩個人,但實際上,卻是四個人。肖一楠拉上了林煒,而溫崇軍拉上了盧茂林。這點,他們互相之間是完全不知道的。

白天,他們一起來到那個洞窟,把兩枚做了標記的硬幣放到了棺材蓋上。

肖一楠的陰損主意,就是讓林煒先埋伏在棺材裡,等到溫崇軍趕來時,忽然跳出來嚇他,溫崇軍非給嚇個半死不可,林煒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回去,溫崇軍就永遠不知道他遇到的是什麼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溫崇軍卻下了先手。溫崇軍是個很有心計的傢伙,在遇到盧茂林的那天,他就已經問清了盧茂林的情況,還有瞭望塔的大概位置。他也計算好了趕到嘹望塔的時間,所以當天晚上他沒有答應賭,而是定在了兩天後,這是他給自己預留的準備時間。

他們還做了一件很不紳士的事,破壞了對方的手電筒。

賭的那天晚上,盧茂林先埋伏在路邊,等著肖一楠出現。雖然肖一楠膽子很小,但他早就對懸棺那裡做了布置,他感覺自己有著十拿九穩的把握,所以他才敢一個人走夜路。但盧茂林的突然出現,卻把他嚇得魂飛天外,慌不擇路地奔跑而出。盧茂林找不到他們,只好又回了晾望塔。

這時,該溫崇軍出場了。他跟肖一楠懷著同樣的心思。但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他膽子夠大,而且是一個絕對的無神論者。他犯心臟病和害怕完全沒關係。所以,他大大咧咧地來到了斷崖處,爬上三層的洞中,正要到懸棺處取東西,早已潛伏在棺材裡的林煒忽然舉著棺材蓋兒探出頭來,學著鬼的樣子尖叫。

溫崇軍先是給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明白這是肖一楠給他下的套兒。他撲過來,要拿那枚硬幣。

林煒不想把硬幣給他,就跟他搏鬥起來。搏鬥的過程已經無從得知,但結果是林煒把硬幣塞進了嘴巴里,讓溫崇軍拿不到。溫崇軍急了,到他嘴巴里來掏。林煒急了,猛地向溫崇軍臉上抓去。溫崇軍沒想到他會動真格的,一下子被抓得鮮血淋漓,嚇得呆住了,林煒奮力向他推去,溫崇軍跌下了斷崖。林煒卻在推搡間不小心吞下了那枚硬幣,被活活卡死了。

沈亦婕聽完了,早已經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煞白,哆嗦著問道:「你們真能想出這麼卑鄙的法子?」

肖一楠懊悔不迭:「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啊!我只是想讓你看到他有心臟病、膽小怕事,不敢跟他好。誰知道林煒跟他打得那麼你死我活。他沒被嚇住,就該拿走硬幣,他就贏了,我就輸了。我沒讓林煒護著硬幣啊。林煒為什麼要把硬幣吞下去也不給他?」

沈亦婕的腦子裡忽然「轟」的一聲響,心裡閃過一道光,那是林煒的目光。

她早就看出來了,林煒悄悄地喜歡著她,但他很自卑,從來沒有表示過。她嫌他窩囊,也裝作視而不見。現在她才明白,他只是想保住那枚硬幣,那他們兩個人就不能追她,他還能給自己留下一點機會啊。他是這麼想的嗎,是嗎?

她的眼睛裡酸酸的,澀澀的,有淚光閃動。

她看到肖一楠和盧茂林還睜大眼睛看著她,她繼續分析,就紅著眼睛吼道:「還等什麼?趕緊報案呀!現場被破壞了,咱們還說得清楚嗎?」

盧茂林如夢初醒,忙著去開電台。

肖一楠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著。

沈亦婕轉過頭去,輕輕地擦去了眼角兒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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