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母女被殺現場沒留下指紋，3天後警方從拋屍地點發現重要線索

1

楚央跟著喬雲歸回R市市局已經兩個多月了。

雖然局長跟大夥說的是，她是從地方調來的骨幹精英，可他們都知道，這姑娘就是專門來給喬雲歸做小徒弟的。

但喬雲歸卻一點做師傅的覺悟都沒有，平日里吃喝拉撒都要交給她來管，使喚起來更是絲毫不手軟。

這不，局裡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她卻還被他差遣去送東西。

喬雲歸家住11樓，楚央去時恰巧電梯維修，一階一階地爬上去後，她早已累得氣喘吁吁。

哪料喬雲歸來開門時，瞧見她這副模樣還一臉散漫的嘲諷，「知道的你是干刑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公園領著大爺大媽跳廣場舞的呢。」

楚央氣得咬牙，幾步跟著他進了屋後，舉了舉手裡的東西，問：「放哪兒？」

「隨便放下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氣得瞪眼，幾步走到他跟前，質問：「不是重要的東西你為什麼要在放假的時候折騰我一趟！」

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天：「來這邊還習慣嗎？」

楚央斜了他一眼，「我都來這邊兩個多月了，你現在問我習不習慣？」

喬雲歸抬了抬眉毛，心想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再怎麼說自己也算她的師傅，說話這麼不客氣。

剛想再回些什麼，他的電話在這時忽然響起。

接起聽了幾秒後，他臉色悠的一沉。

「走吧，案子來了。」

2

案發現場在一間舊的居民樓里，那片小區環境又臟又亂，沒有門衛，更沒有監控。

警務人員將樓下拉了一圈警戒條，範圍外的圍觀居民密密麻麻的，個個都在交頭接耳，場面雜亂不堪。

瞧見喬雲歸與楚央過來，現場的警務人員趕緊迎上來和他們交代了已知的現場情況。

「死者有兩名，都是女性。根據周圍鄰居了解到的情況，她們是母女關係，平日里基本不太與人交際，看著也挺老實的，應該沒什麼仇家。」

喬雲歸點點頭，接著從警務人員手中接過兩副鞋套，分給楚央了一副。二人穿好之後，彎腰進了屋。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倒乾淨整潔，牆角還有幾盆盆栽，能看出來母女二人都是挺熱愛生活的。

一路走進去，他們在客廳里看見了其中一位死者，樣貌年輕，應該是另一位死者的女兒。

她身上有很多刀傷，身下一大攤乾涸的血跡，嘴巴微張，瞳孔瞪大，看上去猙獰可怖。

法醫老劉已經到了一陣了，看見喬雲歸與楚央進來，起身將口罩一摘，說：「死者身上有幾十處銳物戳傷痕迹，有幾處甚至傷至骨骼，犯人在殺害死者前應該情緒很不穩定，或者是對死者有極大的怨氣，不然應該不會砍了這麼多刀。

還有，死者角膜重度渾濁，不能透視瞳孔，身上的皮膚也呈現淺綠色，初步估計死亡時間應該有48小時了。」

喬雲歸點點頭，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死者，半晌後，問：「另外那個死者呢？」

法醫老劉帶著他們去了廚房，剛邁進去便瞧見了另一位死者。

楚央有些意外地說：「這個死者是被一刀斃命？」

「對，這個我也覺得很奇怪。兇手在另一個死者身上砍了那麼多刀，卻只在這個死者身上捅了一刀，而且直接插進了心臟，致死位置判斷很精確，感覺上應該是很冷靜的。」法醫老劉回。

「會不會犯案的時間不同？」楚央皺著眉頭想了想，「先到家中殺了母親，女兒回來後，見到她便情緒開始起伏，最後從殺人變成了發泄？」

喬雲歸這時在那邊沉聲回了句：「不會。」

說著，他指了指餐桌上早已冷掉的飯菜，「上面擺著兩碗飯，而且從表面看上去，其中一碗被人吃了兩口，另一碗則未動過。如果當時只有母親在家，那她一定不會事先就把飯替女兒盛好，情況應該是母親正在為另一道菜收尾，而女兒已經提前開吃，這時門鈴響了，她起身去開門，兇手進入。」

楚央眉頭皺得更深，四下看了一圈，說：「這四周也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迹……難道這兇手是死者們的熟人？不過就算是熟人，應該也不會行兇得這麼容易吧？他殺了其中一位死者後，另一死者一定不會再安穩的坐著啊！」

喬雲歸眸色散漫地抬了抬眉，順手從兜里掏出了一支煙，倚在冰箱前，偏了偏頭，點燃。

稀薄的煙霧下，他清俊的臉頰浮起漫笑，「如果兇手有兩個呢？」

楚央一愣，定睛想了想，說：「對啊！兩個人的話，就連行兇狀態為何相差如此之多也說得通了！」

喬雲歸吐了口煙，不置可否。

接著，他又看向法醫老劉，問：「現場有什麼有價值的證據嗎？」

「就發現了作為兇器的菜刀，不過上面沒有指紋，別的暫時沒有，要等痕檢科的同事來再看。」

喬雲歸點點頭，而這時楚央忽然大叫了聲：「等等！」

他挑了挑眉毛朝她看過去，發現她這會兒正彎腰仔細看著廚房內的死者屍體，片刻後，戴上了手套，從死者身旁捏住了什麼東西。

「這是……」楚央盯著手指間的東西瞧了半天，「這是指甲吧？！」

說完，她將東西交給了一旁的法醫，然後再次蹲下身子，反覆翻弄了死者的雙手，之後又跨到客廳看了看另外的死者雙手。

「她們的指甲都是完好的。」她抬頭看向喬雲歸，臉色認真，「所以……應該是兇手的！」

3

那塊指甲後來帶回警局化驗，得出的結果是DNA與兩位死者都不符合，由此可見，它十有八九是兇手留下的。

楚央很興奮，畢竟那指甲是自己發現的，所以說話的時候也帶著笑，「那這麼說，只要咱們拿著這份DNA在全國的DNA資料庫中進行比對，只要DNA一致的，就可以直接進行逮捕了！」

喬雲歸挑了挑眉毛，「誰告訴你DNA一致就肯定要是兇手的？如果死者家中沒怎麼掃地呢？那或許就是別的客人來訪時遺留下來的。」

幾句話像冷水似的直接澆在了楚央頭上，原本高漲的情緒瞬間又低迷了起來，「那現在的情況豈不是毫無進展？毫無證據？咱們甚至連個懷疑對象都沒有！」

「哎！小楚，不要這麼早灰心嘛！」法醫老劉在這時忽然進到了他們的辦公室，口罩一摘，扔了份文件到喬雲歸的桌子上，「我剛剛又重新對那塊指甲進行了檢測，DNA上面雖然沒什麼進展，但是，卻有了新的發現！」

老劉翻開那資料，指了指上面的一處結果，「指甲上面有一些細微的白色粉末，檢驗後發現，是海洛因。」

楚央驚了一驚，「海洛因？！毒品？！」

喬雲歸唇角微揚，眸色悠悠的，滿臉饒有興緻的神色，「這次的案子有意思了。」

一對看上去普通平凡的母女，家中卻出現了與毒品有關的證物……

「所以啊，就算這個指甲不能當成直接證據，但一旦找到這指甲的主人，你們還是可以將他以吸毒的名義逮捕啊！」老劉說。

就在這時，警隊的同事急匆匆地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一臉興奮地對喬雲歸說：「老大！有進展了！這對母女一個叫劉秀華，一個叫謝嬌嬌。平日里確實如街坊鄰居所說，待人和善，沒什麼仇人。但是，我們剛剛調查出來，女兒曾經有一個男朋友，分手時鬧得很大，據說經常拿刀找去她們家恐嚇，當時還報了警！所以，他極有可能是個突破口！」

死者的那位前男友名叫張朋，喬雲歸和楚央找到他家時已經是中午了，可瞧他那副樣子，似乎還未起床。

他家住的也是老舊社區，家裡看上去也十分簡陋，一室一衛，除了床之外，就只剩下滿地的煙盒與空酒瓶。

「兩位警官，有什麼事嗎？啊哈……」

張朋說著話，嘴邊又打起了哈欠，抬手拍嘴的時候，楚央特別注意了一下他的手指甲，發現並沒有什麼斷裂的痕迹。

喬雲歸也沒準備和他繞圈子，開門見山道：「你認識謝嬌嬌嗎？」

張朋原本在點煙，聽到他的話，指尖一頓，片刻後又恢復常態，吸了口煙弔兒郎當地回：「認識，我曾經的女人，怎麼了？」

喬雲歸靜靜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不帶情緒，說：「她死了。」

張朋聽完並沒什麼特殊的反應，也沒有太緊張，甚至嘴邊還嘲諷地一笑，「死了？那真是老天長眼了，不想讓她再禍害其餘男人！」

楚央皺了皺眉毛，「你為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這麼說？」張朋笑了笑，「她當初和我分手是因為嫌我窮，呵，我那麼求她別離開我！我甚至給她跪下！可她了？她完全不顧我們的感情，轉身就投入了一個矮胖子的懷抱。哦，對了，那個胖子是公務員。」

喬雲歸的眼睛輕眯了眯，看著張朋一點都未激動的情緒，腳下悄悄地碰了碰楚央。

來之前二人就約好了，只要他給點動作，她就開始行動，於是這會兒她起身，笑了笑，說：「張先生，衛生間可以借用一下嗎？」

「隨便。」

楚央幾步走到了衛生間門口，一推門，迎面就撲來了一陣惡臭騷味，幾隻蒼蠅也朝她飛了過來。

她看了看裡面的場景，突然有些後悔答應喬雲歸她來收集證據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空水瓶，又瞧了一眼便池裡那攤不知已經存了多久的黃色液體，頓了頓，最後還是捏著鼻子走了過去。

4

出了張朋家之後，楚央直接就扶在一根電線杆前乾嘔了起來。

她憤恨地看著他，捏著鼻子從懷裡掏出那瓶尿液扔給了喬雲歸，咬牙道：「你身為我師傅，叫我去收集這麼噁心的東西，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不行，她不能回憶，現在一想起剛剛的噁心場面，她的胃裡還忍不住要翻江倒海！

喬雲歸毫不在意，將瓶子往車裡一扔，對她說：「徒弟當然是拿出折磨的啊，不然你以為自己會有什麼待遇？」

楚央咬牙切牙齒，「就算這樣，我同時也是個女人吧？你對女人應該有點紳士風度吧！」

他身子微微一俯，清俊的臉龐含著淺淺笑，眸底帶著邪氣，「我的紳士風度可是要攢著留給我老婆的，怎麼？你想當我老婆？」

「……」楚央瞪了他一眼，「那是不是也只有你老婆才能問問你，這個張朋有沒有嫌疑啊？」

「這倒不用。」喬雲歸笑了笑，閑閑地靠到車子旁邊，順手點了支煙，「普通人在接受警察問話時，都會神色緊張，尤其是死者在生前還與自己有過過激的矛盾。但那個張朋，說話平靜，條理清晰，看上去沒有遮掩坦坦蕩蕩，但正是如此，才更加可疑！」

——

他們回去後便將那瓶尿液帶回去給老劉做了檢測，得出的結果是DNA與那塊指甲不符，不過……

「尿檢呈陽性？」楚央啪地把資料往桌上一拍，「現在可以去抓他了吧？就算他暫時不能定為嫌疑犯，但是至少能把他當吸毒人員抓起來吧！」

四周有警隊同事也跟著附和，喬雲歸聽完一直沉默著，半晌後，搖了搖頭，「不行，暫時不能抓他。這個案件看上去像是很單純，但我總覺得背後真相是極其複雜的，可能牽扯的不止他一個人這麼簡單，咱們不能打草驚蛇。」

說著，他起身沉著地對其他警員布置任務，末了指了指楚央，「你跟我走，去監視張朋。」

二人驅車到了張朋家附近，找到處隱蔽角落停下車。

喬雲歸順手從衣兜掏出了煙，用嘴叼住，偏頭點燃。腥紅的煙頭在嘴邊明明滅滅了幾下後，他忽地問她：「餓嗎？」

其實算下來楚央確實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但她還因為之前他的調侃而有些生氣，所以這會堵氣地搖了搖頭。

哪想搖頭的動作才剛停，她的肚子就忽然咕嚕嚕叫了起來，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又詭異又尷尬。

喬雲歸當時斜眼看著她，眼神悠悠的含著笑，彷彿在說著「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楚央：「……」

他彎腰起身在后座上拿了個袋子扔到她懷裡，抬著眉毛十分不在意地開口：「怕有人再說我虐待徒弟，所以特意準備了這些，當將功補過了。」

雖然這麼說，但楚央能聽出來他話里的笑諷，憋著氣將袋子打開，翻了幾下之後，看到裡面的烤腸時，她忽然詭異地笑了笑。

這時，喬雲歸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警里的同事。

接聽後，那邊直接大聲道：「頭兒！快過來吧！東邊郊區這裡又發現了兩具女屍！」(小說名:《地獄空蕩蕩》，作者：L小姐呀。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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