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大婚前夜我房間溜進一男人,看清臉發現是我死去7年的男友

大婚前夜我房間溜進一男人,看清臉發現是我死去7年的男友

1

下弦月,月殘如鉤。

我自黑暗中睜開孤注一擲的眸,乾淨利落地下床點燈,凈面,穿衣。

舍了衣架上雍容華貴的皇太孫正妃喜服,我徑直從箱籠中取出另一件寒酸的喜袍——不曾用金絲銀線織就,也沒有璀璨光華的珠寶點綴,就連針腳都稀疏而無序。可我卻珍而重之地穿在身上,恭敬地對著供桌拜倒。

燭火微光,照著供桌上相鄰的兩個牌位。娘親居左,靈楓居右。娘親的靈位是我找人重新做的,上書蘇門聘緣之靈位,未冠夫姓,與納蘭家毫無瓜葛。靈楓的靈位則一直珍藏在我身邊,因時常撫摸的緣故,上頭的金漆都有些暗淡。

「娘親,鈕氏已被關入小佛堂,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虔誠跪拜,又伸手去抱了抱靈位,悄悄落下淚水。

我叫納蘭·景惜,曾也是輔國公納蘭家受盡萬千寵愛的貴門嫡女。父親納蘭得為輔國公,娘親蘇氏亦出名門,二人相敬如賓,即使有一兩個得寵的妾室,也撼動不了娘親的地位。

可這一切在我十歲那年都變了樣——外祖因前朝政斗而被誣陷通敵叛國,膽小怕事的父親生怕牽連到自己,便默許二姨娘鈕氏暗害了娘親。

娘親去時正值生產之際,未出世的弟弟隨著她共赴黃泉,徒留我一人在世間苦苦掙扎……

思緒紛亂,我抹去淚水,又看向右側的靈楓,他溫暖的笑容又一次浮現於我的眼前,迫得我無法呼吸。我哽咽著倒在他的靈位旁,將撕心裂肺的哽咽壓抑住:「靈楓,我馬上就會下去陪你。未來的皇太孫妃違逆賜婚聖旨而自戕,這罪名足夠讓納蘭府永墜地獄。我的這份賠禮,你喜不喜歡?」

娘親死後,父親便將鈕氏扶正,又將我打發回老宅,由著我自身自滅。就是在那裡,我認識了靈楓。他是一個江湖浪子,卻甘願為了我困於一方小小天地。

我本以為,能與他這般白頭偕老也是極好,我甚至都已做好嫁衣,等著他攜我浪跡天涯。可納蘭得卻派了人來,他心狠手辣殺了靈楓,又費盡心思將我帶回京都,只因二妹景頤有不能聯姻的危險。

昔年皇上心慕我祖母,特意定下了納蘭家與皇家的姻緣。皇太孫與納蘭家景字輩嫡女定下盟約,這盟約人選本只有我一人,偏偏鈕氏扶正,讓她的女兒景頤也有了資格。

偏偏景頤在及笄當口身染重疾,納蘭得生怕斷了他的國丈夢,只得親自去祖宅接回了我。

最為可笑的是,待我回京後,景頤竟奇蹟般地好了起來。我剎時成了鈕氏、景頤的眼中釘,就連納蘭得也愈發不待見我。

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一個揮之即來、呼之則去的替代品,那他們是否想過,仇恨的怒火能摧毀一切齷齪的繁華?

鈕氏企圖困我於內宅斷我人脈,那我便翻出她多年來殘害子嗣、打殺外室的證據,讓納蘭得厭棄於她;景頤試圖毀我名節,那我便略施計謀讓她自食其果;納蘭得不是要靠著我這唯一的嫡女強登榮華路么,那便讓皇家收走我的屍體,給他安上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夜將盡,魚肚翻白……

我為自己蓋上親手綉成的蓋頭,滅燭火,登腳踏,頸入繯,雙目含淚,嘴角卻隱現笑意。

2

暗夜中寒芒一閃,輕微的裂帛聲劃破寂靜的空氣,我從高處無所依仗地跌了下來,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黑暗中我看不清對方樣貌,只聽得他的嗓音格外地慌亂:「賜婚聖旨已下,你竟還敢自盡,這是藐視君上的大罪,必然會給整個納蘭府帶來災禍。」

父親居然暗中安排暗衛來監視我?難道他一直都防著我?

我怒從心起,從那人身上一躍而起,握手成拳襲向他的面門。我不能讓不相干的人毀了我的計劃,今夜的我,必須自盡而亡。

靈楓教了我七年的拳腳功夫,我袖中有他留下的強力迷香。我只要能制服對方片刻,便能將迷香撒入他的鼻息之間,待他暈倒,又有誰能阻擋我的自戕路?

我揮動雙拳,屏聲靜氣等待合適時機。對方略微愣神之後,立時擰腰錯步與我周旋。我與他都不欲驚動外人,是以皆得近身搏擊。

饒是如此小心,還是碰倒了房中桌椅。嘈雜的響動驚動了外頭,不一會兒便聽得人聲鼎沸。那黑影懊惱地輕啐了一口,立刻拔出匕首架到我頸上:「你要敢泄了我的行蹤,我就對你不客氣。」

會怕納蘭府的人,難道他不是納蘭得派來的?我丈二摸不著頭腦,下意識便要藏了他,立刻指了指屋中的空藤箱。他心領神會,如魚一般滑入箱中。我連忙將自戕用的白綾塞進床鋪中,又順手扯了條披風將自己的嫁衣遮住。

與此同時,房門被外人用力踢開,尾隨而入的燈籠將我的房間照得透亮。納蘭得滿臉驚惶地沖了進來,拉住我的手好一通細瞧,確定我無甚大礙時才勉強鬆了口氣:「我兒可曾傷著?一聽到你房中有打鬥聲,為父便立刻趕了來。」

我嗤笑一聲,指著半開的窗戶道:「父親就算不喜我,也得多在意在意自己的未來國丈位。刺客入我閨房如入無人之境,若非我學過幾年功夫,恐怕就得成那人刀下亡魂。」

「竟有此事。」納蘭得瞬間素了臉,興師動眾地將眾仆分派抓捕刺客,又好生安慰了我一番才肯離去。

待院落重新恢復安靜,刺客才從箱籠中爬出,我拔出匕首按在他的脖頸之間,眸中寒光閃爍:「說,你到底是誰,來找我有何目的?」

他在黑暗中縮了縮脖子,隱匿在暗處的面容看不清任何錶情:「你便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變成弔死鬼啦……」

我的匕首壓近了些,在他的脖頸處割出一條細細的血痕。他總算閉了嘴,嗓音中總算添了一縷挫敗:「我是犀染的哥哥,見不得妹妹整日哀思度日,便想來尋你打個商量,看你能不能入殿下府後允我妹妹出庵堂。」

我自是知道犀染,她是皇太孫的青梅竹馬。皇上怕她的存在膈應我,親自下旨送她入了庵堂清修,並言明唯有我才能放她自由。

「你回去告訴皇太孫殿下,他不用擔心這些。你如今也是瞧見,我一心尋死,絕不會誤了他與犀染姑娘的良緣。」

「這是為何?殿下雖不喜歡你,但遵皇命還是會保你此生榮華。你可知曉,如今的皇太孫正妃,便會是未來的皇后。」他連連擺手,想要打消我自盡念頭。

在將死的夜,也許除了他再無人會知道我與靈楓的過往,我難得地多了幾分傾訴的願望:「皇太孫殿下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紅塵中相伴是天大的福分。而我的那個人,早已經……」

話語未盡,淚已橫流。

那人躊躇中伸出一雙手來捧住我的雙頰,掌心的疤痕硌得我心頭一顫。二人四目相對,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他嚇得立刻縮回了手,我卻一把拽住。

黑暗中的觸感被無限地放大,我幾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傷疤的走向。我瘋了一般尋找著火燭,想將他的容顏完整地映入我的眼帘。

他哪知我受了什麼刺激,立刻用力掙脫開我的手,從窗戶中滑了出去。臨走時,他霍然回頭,讓月光照出他硬挺的眉眼。入鬢的長眉、微挑的眼角,都與記憶中靈楓的一模一樣。

3

第二日一早,我徑直去了小佛堂。鈕氏苟延殘喘地躺在地上,半生的雍容華貴被這幾日的關押生活消磨殆盡。

「賤人。」她看到我,猩紅的雙目中迸發出攝人的冷厲光芒,「你不得好死。」

我不甚理會,將一枚丸藥強塞入她的口中:「我會怎麼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會如何死去。母親在佛堂受過,一面哀傷著因名節全毀而自盡的二妹,一面又對暗害我娘親與我之事頻生愧疚,更在真相大白時驚懼於父親的雷霆之怒,這才病痛纏身不良於行,以致藥石無醫魂歸九泉。母親,你覺得這些理由如何?」

「你,你,你……」她倏地睜大雙眼,立刻死命去摳自己的喉嚨。可葯已入腹,她痛苦地掙扎了幾番,終沒了生息。

我幾欲仰天長嘯,她死了,我才有理由為她守孝。也只有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我才能去尋求真相,去確定昨晚闖進來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的靈楓。

鈕氏的突然暴斃,惹得納蘭得連稱晦氣。我拿著早已擬好的陳情書遞進宮中,其中「願為母守孝,自請入庵堂一載」的切切言詞引得闔宮上下交口稱讚。皇上特意樹我為孝女典範,不但准了我延後一年成婚的請求,更給納蘭府送來仁孝治家的匾額以示嘉獎。

我懷著雀躍的心情登上親王犀染姑娘所在庵堂的馬車,盼望能與那位自稱為犀染哥哥的男子見上一面。

上天垂憐,我來的第一日便見著了他。他氣勢洶洶地跑來找我,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便將我逼入牆角,喉嚨中儘是嘶啞的咆哮:「你不是個好的,你不是說要尋死找你那心上人么,如今這算什麼,是想來折辱犀染么?」

我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眼底、心裡只剩下他的臉。現實與記憶重疊在一起,完美契合得毫無一絲瑕疵。

原來這不是我的一廂情願,伴我七年光陰的靈楓,我以為早就死去了的靈楓,真的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我倏地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他的唇一如既往地柔軟,周身散發著我最熟悉的氣息。

他驚詫地瞪大了雙眸,手忙腳亂地想要將自己從我懷中掙脫出。我豈會讓他如願,立刻吊在他的身上。

「你不準走,不許再離開我了。」我鬆開他的唇,在他的肩頭慟哭得如同一個孩子。上天垂憐,讓他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生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大夢過後,便只有泡沫般的虛幻。

他彷彿感受到我的痛、我的淚,掙扎的幅度小了幾分,雙手試探著回抱住我。我捶著他的胸嚎啕大哭:「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是不是怨我,此生此世都不想見我?」

「你是小、小……」他倏地放開我,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眉宇中痛楚盡現,七竅間緩緩流出鮮血。

叢生的變故嚇我得不知所措,我剛想去抱住他,他已疼得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從額間緩緩滑落。

「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好熟悉?」他痛苦地大叫一聲,倉惶著逃出了庵堂。我愣在原地,當反應過來想去追時,另一人突然竄出攔住我的去路。

絕色的美人眉目溫柔而婉轉,她眺望著遠處靈楓消失的方向,這才回身打量我:「你若再這般逼他,便是將他送入死地。」

4

「當時我與殿下救起他時,他體內劇毒已直逼心脈。殿下為保住他的命,只得喂他服下雨霖霖。」犀染為我斟上一杯茶水,彷彿在說著最無關緊要的事兒。

我心頭劇震,靈楓曾與我說過,雨霖霖是江湖聖葯,能壓制一切毒性,卻也能腐蝕人的一切記憶。當服藥之人被迫想起過往時,便是他喪命之時。而方才他七竅流血的癥狀,正是雨霖霖反噬的作用。

「殿下為他安排了新的身份,他如今叫雨歇,是殿下的貼身護衛,是我犀染的義兄。在沒有遇到你之前,他雖有些遺憾記憶的缺失,卻也最是自由自在的。你確定要讓他想起你們的過往,抱著你們的回憶而死嗎?」

我深深打了個冷顫,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靈楓方才的慘狀。我踉蹌著跑回自己的住所,將自己困於錦被之下。

難道這就是我與他的宿命,相見不相親,相忘於江湖?我睜眼到天明,對未來愈發茫然。我為報母仇重回京都,為報靈楓身死之仇應下與皇太孫殿下的婚約,為求一個真相追上庵堂,可造化弄人,我的存在,竟成了靈楓的死穴。

我心如死灰,竟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唯一能挑動心弦的願望,便也只剩下護住他此生平安。

數日後靈楓再來,瞧我的神情里似乎多了幾分不確定的恍惚。他試探著將一捧野山菊遞給我:「我這幾日總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夢見我和一名女子在花叢中奔跑,她說她喜歡野山菊,愛它的自由自在,那人,是你嗎?」

我渾身一顫,擔憂之情幾乎要衝破軀殼。可他什麼都不知道,微簇著眉頭,眼底有期待的光。

我側身撇去淚水,拿出最無懈可擊的嫌棄姿態,昂起頭顱說道:「雨侍衛說笑了,出現在你夢裡的姑娘怎麼可能會是我。我乃輔國公府嫡長貴女,所交所往皆是名門之後,所喜所愛自不會是這等子粗俗之物。」

他前傾的身體僵了一僵,眼底的光華斂去,只剩下一片孤寂。我死死地捂住胸口,不肯讓自己流露出半分的不忍。他既已重生,便應該康泰而自由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不該是這樣的,那一日你不是這樣。」他急切地向我靠近,逼得我連連後退。

我斂襟施禮,讓低垂的頭掩去眼角的淚水:「那日是我認錯了人,還望雨侍衛切勿放在心上。可斯人已逝,如今的我也應向前看。日後我將會是太孫殿下的正妃,得享萬千榮華富貴,自要與其他男子保持距離,還請雨侍衛自重。」

犀染曾與我說過,唯有如此說,才能讓他遠離我這個救命恩人之妻,不再想起些不該想起的記憶。

手中的野山菊散了一地,他的眼波怔怔流轉,從落了一地的花兒,看到強忍鎮定的我,終慘笑三聲而去。

我不敢去追,只能將散落的花兒攏入冰冷的懷抱。犀染不斷地拍著我的肩安慰:「你這樣說便對了,斷了他想要回憶過去的念想,這才是保下他命的唯一辦法。」

我早已失了氣力,送她出門後便蜷縮入被窩中。此後數月,靈楓果然不再來尋我,有時遠遠遇見,也彼此間匆匆避讓開來。他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身板硬朗來去如風。

我日漸消瘦,勉強抱著與靈楓的回憶勉強度日。初見他時,他送我的,便一株野山菊。

那時我剛到祖宅不久,刁仆們早就得了鈕氏的指使,就連大面上都不肯周全與我,不但剋扣我的份例,更將母親留給我的忠僕全部遣散。在冰冷寒涼的夜裡,當我獨自縮在單薄的被窩中哭泣時,他自樑上跳下,輕巧地落在我的床邊。

「我送你一株野山菊,你借我抱抱可好?」他不斷地撓著腦袋,見我哭得越發傷心,只得慌亂地解釋著,「這是我第一次出門採花,你不要讓我完不成任務,讓師父恥笑。」

他慢慢地靠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探出雙手將我圈住,正待鬆一口氣撤出時,我一把將他摟住。

5

他嚇得深吸了好幾口氣,白皙的臉上瞬間蒸騰起無數紅雲。他迅速從我床邊跳開,又被絆倒在我的床榻上。

「你要幹什麼?」他驚恐地抱住自己的雙臂,彷彿我才是采他的採花賊。後來我才知道,他雖師從採花大盜,卻只專註於武功技法的提升,他的師父恨鐵不成鋼,這才將他丟在了我的房梁之上。

「我只是想有個人陪我說說話,想有人陪。你以後就專采我吧,咱們各取所需。」至少這樣,還能讓我感受到人世的一點溫暖。

他沒料到我會說出這番話來,思慮良久才紅著臉應下。

我從沒想過,採花賊也能是守信之人,他夜夜來陪我,在我的房間中待至凌晨。「採花」成了一句戲言,他規規矩矩地充當「柳下惠」,只與我談天說地,說著他平素夢想。

「小野花,等你再大些,我便帶你走,離開這個牢籠。」他說這話時目光灼灼,圈住我的動作熟悉而自然。我更是早已熟悉了他的懷抱,迎著他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七年相伴,他終等到了徹底擺脫他師父的機會,準備帶我離開。卻不想納蘭得的天羅地網已悄悄撒開,以我為餌將他逼入死路。

在我回京的前一日,納蘭得冷漠的薄唇中吐出最狠厲的話語:「我說你怎不願隨我回京做人上人,竟是受這等子下作之人的蠱惑。從今以後,便不會再有這等禍患。那賊子身中奇毒已是強弩之末,再從崖頂墜落更無生還可能。」

「他若死了,那我還活著做什麼?」我悲憤莫名,心中存了死志,遂將舌尖咬在牙下。

記憶從這裡開始模糊,納蘭得的臉在記憶中愈發模糊,只留下那虛無縹緲的妄語:「你既決意要死,那便從這懸崖上跳下去,好去做一對陰間的野鴛鴦。」

是啊,我還活著做什麼。我驀然睜開眼,也不去管自己是如何走到這懸崖邊,雙足毫不猶豫地探出跳下山崖。

「小野花!」頭頂忽然傳來靈楓撕心裂肺的呼喊,我驚訝地抬起雙眸,眼睜睜看著靈楓跟隨我從高空躍下,幾個起跳間便已追上我,將我緊緊摟在懷中。

「你既已決定好好做你的太孫妃,又為何要尋死?」他護住我的頭,陪我在風中墜落。

「你想起什麼來了?」那聲「小野花」令我心緒起伏,我勉力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腦袋細瞧,雖此時七竅中並未流出鮮血,我依舊心焦不已。我的淚水早已肆意橫流,心中的恐慌隨著他越來越溫柔的笑臉越放越大,「你為什麼要想起一切,你想死嗎,你想五臟六腑俱裂而亡么?」

「我才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活下來,好不容易記起你,又怎會輕易死去。」他親吻著我的額頭,「你還愛著我,對不對?」

我該如何接話,他的命彷彿就攥在我的手中,與我的每一次見面,都能讓他想起些本不能想起的過往。

正躊躇間,他抱著我在草叢中連滾數圈。我這才抬頭看頭頂的懸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若不是他今日及時相救,光憑我的功夫,恐怕不能平安落至崖底。

忽然,他臉色一陣慘白,我嚇得連連掰過他的腦袋,生怕再看到他因痛苦而打滾。

他見我突然靠近,忽地又笑出聲來,不由自主緊緊抱住我:「我就知道,你心底是有我的,犀染跟我說的話當不得真。」

又是犀染!

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闖入腦海,我抱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道:「犀染說,你因身中奇毒,只得服用雨霖霖救命,她要我萬不能勾起你的記憶,防你殞命。」

「怎麼可能,我是中了毒,但也犯不著用那霸道冷酷之物,她為何要騙你?」

「她為何要騙我?」我也想知道,我與靈楓遠走高飛,不正好成全了她與皇太孫殿下?

「她居然連我也誆,她說你貪慕皇太孫正妃之位,叫我不要阻了你的前程。」

我與他面面相覷,實不知犀染到底意欲何為。我打算去找犀染問個明白,誰知回去後發生的事情,讓我跟靈楓的人生軌跡再度發生變故。(小說名:《景惜》,作者:應惘然。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竹馬是冤家:拍胸脯承諾照顧我,開學第一天卻被他害進醫院
清道夫女士:他想要,煙火塵埃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