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大師傳奇第十七篇之風大浪急闖龍岩

原標題：風水大師傳奇第十七篇之風大浪急闖龍岩

就在此時，門外匆匆跑進一名家丁，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方員外稟告道：「老爺！……不好……不好了！，方員外這時眼見大勢已去，反而鎮定異常，他冷冷地道：「什麼好不好？徐家要祖墳遷離，斷難應允，要命，來拿好了！……」

「不！……不是！……」家丁仍上氣不接下氣，接著道：「剛才小人得……得知……徐家二公子徐挺先巡按大人，在過官渡時，船翻沉，全船上下三十多人，全部淹死了！」

「啊！再說一次！……」方員外驚得目瞪口呆。

「是！……是！巡按大人徐挺先在過官渡時，翻船淹死了！」家丁重複了一遍。

這個消息，頓時把大廳中所有的人全驚呆了！此時，賴布衣搖搖頭，嘆口氣道：「徐挺先一舉成名，但其為人先性陰毒，在鎮中曾把一名少女先奸後殺，毀屍滅跡，此等禽獸行為，天地不容，今日此報，罪有應得。

方員外略略呆了片刻，便如夢初醒般走近賴布衣身前，一下跪倒在地，感激之至，竟然流出眼淚來了。

各位：新巡按大人徐挺先，即徐家二公子，既然在返鄉途中淹死，人死勢去，方家的大難也就得以倖免了。你說方員外能不感激而涕哭嗎？

方員外泣謝道：「賴大師！小子得大師鼎力相助，保住方家祖業，方家世世代代不忘大師之恩……」

賴大師急忙扶起方員外，正容道：「員外差矣！在下雖有助方家之心，助你一臂之力，但此是後天之功，主要在方員外平素寬厚待人，累積陰功所致。況徐家為富不仁，吾已訪察清楚，被徐家逼死、誘姦、強姦之無辜人竟有十人之多。這種衣冠禽獸，實不容於天地，失遭寡助也……」

賴布衣這番正氣凜然的表白，令方員外更加肅然起敬。

當晚，方家一掃愁雲慘霧，全莊上下，喜氣洋洋。方員外吩咐大擺宴席，熱鬧一番，但為了不被徐家發現，便關起庄門，開懷暢飲。

酒席間，賴布衣笑著對司徒德說：「司徒兄，老夫說過要你留著肚皮飲酒，你不信，現在如何？」

司徒德哈哈一笑，他是個心直口快之人，聞言道：「老夫餓了一天，肚皮早就叫喊了！」

李二牛愛揭司徒德老底：「你這番不說執包袱松人了嗎？」

同徒德瞪了二牛一眼，道：「咱們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嘛！」

一句話，引得賴布衣、方員外等人哈哈大笑。

席間，方員外詢問賴布衣：「此事的前因後果究竟如何？」司徒德、李二牛見方員外這一問，可對了味兒。他兩也早就想問了，但恐怕賴布衣怪他們多事，才強忍住不作聲。且司徒德暗打主意，料道賴布衣偏愛二牛，正想慫恿二牛開口詢問。如今這方員外搶先問了，這可正對脾胃！

賴布衣略一沉吟，神秘道：「這是天機，不可泄露。」

就在人們說說笑笑間，西面的夜空中，突然有一道強烈的弧光劃向蜿蜒流動的東江，轉眼間，響起一陣聲響，隨後便戛然而止！眾人不明底細，驚得呆了！賴布衣也驚得滿面愁容，半天方道： 「天象變，不久，定有一場特大水患，百姓危矣！……」

李二牛奇道：「大師！何來水患？」賴大師苦笑道：「此事一句話也難說明白，日後自有分曉，但事發之時，粵北萬民就慘了，這事還有賴方員外多為籌策。」

方員外對賴布衣極為敬服，聽後點頭答應道：「但凡大師吩咐，在下無不遵命。」

賴布衣拱手道：「方員外言重，此事待後再商議。」

各位：這自然是民間傳說，代代相傳，不免添枝加葉，但天象奧秘，一時難於識破。但當時正是南宋紹興五年（公元1135年），據兩廣《地理志》記述：是年八月間，粵北北江水道，山洪暴發，北江潰堤，沿岸民眾，被淹兀者不計其數。可知這場水患的殘酷。而在事發之前，據當地百姓相傳，宋朝人賴布衣曾在水患期間四齣查勘，拯救萬民，云云。可見當時賴布衣確實在粵北一帶留下足跡。

當時，流經粵川的水道主要有三條，粵西是西水；粵東為東水；粵北則為北水。三江中以西水最大，為珠江幹流，全長2129公里，源出雲南省東部，由廣西梧州入境後稱為西水。三水鎮以下，河道分又多，主江在三水附近南折，由磨刀門入南海，叉流向東與北江、東江相接。東江幹流全長503公里，發源於江西南部，至虎門入海。北江幹流全長582公里，上源田貞水、武水在韶關合流而成，至三水附近同西江又流匯合，向東南注入南海。而當時發生水患的，則是粵川第二大水道北江。

紹興五年（公元1135年）八月二十七日，北江沿岸，英德、三水、韶關一帶，連日暴雨，直下了七天七夜。北江水暴漲，到第五天的晚上，一夜之間，競狂漲了七尺有餘。

……

當時，方員外滿面驚慌地望著賴布衣說：「大師！你所預言之北江水患，眼看要來了，吾等又將如何籌策？」

賴布衣未及啟齒，李二牛搶著介面道：「員外老爺！你家可有快船？」

方員外一怔，忙道：「船嗎？現成的倒有兩隻，只是會把舵的管家，如今不知去向，卻是掌舵無人啊！……你要船何用？」

李二牛道：「賴大師欲親赴北江，親自現場查勘，看看可有方法解救，故要向您借船。」

方員外一驚，轉身詢問似的望著賴布衣道：「此言當真？北江水，風大浪急，大師此刻要下北江，太危險了！」

賴布衣笑笑，毅然道：「在下果有此意！有幸遙逢其地，斷不能坐看粵北百姓受此災劫！……掌舵之人么，在下倒有一個極佳人選，但此行生命攸關，兇險萬分，不知此人可願同行?」說罷，拿眼角瞟瞟司徒德。

司徒德見狀，哈哈一笑道： 「大師！我早知你在算計老夫，沒說的，大師為百姓敢上刀上，我司徒德隨你下油鍋便是！」

賴布衣也哈哈一笑，決然一躍而起，嘴裡連聲道：「不敢！I不敢！在下這裡謝過司徒兄的大德了！」

李二牛在一旁大叫道：「你倆人要去，可別撇甩了我二牛！」

方員外見這老少三人，雖為異鄉百姓，千事卻凌厲；雖是赴險，卻如趕親的搶著爭先，內心甚是感動，便趕忙起身道：「我市即去預備快船，隨三位下北江查勘！」說罷直奔了出去。

當天下午，一切準備就緒，賴布衣攜帶指針、羅盤，與司徒德、李二牛、方員外，以及方員外的兩名家丁，乘一艘快船，在英德鎮北面駛入急浪翻滾的北江。

此時，北江水繼續不停地上漲，鎮內低凹之地，已有水涌了出來，而鎮邊的防水堤，洪水幾乎侵上堤岸。如山般的巨浪，瘋狂地撞擊著堤岸，堤岸一陣陣晃動，隨時有衝垮的危險，情況萬分緊急。

而這時賴布衣等人乘坐的快船，正在惡浪中翻滾，時而被巨浪拋落浪底，時而又拋上巨浪的頂峰。把舵手急流中見真功夫，這話確實不假，在這急浪中，全憑司徒德這位多年的老舵手，在快船幾乎被打沉的危急關頭，司徒德沉著穩重，左一拍，右一板，硬是把船隻扶惡浪的深淵中撐了上來。

船板上，巨浪根本不認人，稍一大意，便會被惡浪打入江中。賴布衣尉草繩命二牛把自己綁在船桿上，硬是在船頭站定，拿指針、羅盤，沿岸查勘。

快船在繞英德鎮沿岸險行，在船艙後梢把舵的司徒德，雙手把舵，已累得直喘粗氣，李二牛見狀，連忙上前助司徒德一臂之力。

快船來到英德鎮城北20里處的北江邊，賴布衣用指針羅盤估計了一下方位，突然驚喜地轉頭問方員外：「員外！此地為何名？」

這時，方員外只能半坐半爬地伏在船艙，聽賴布衣問話忙伸頭外望，笑道：「這裡呀，是英德鎮沿江最大的一處峭壁，名字嘛，當地人稱『龍岩』！……」

話音未完，賴布衣打斷方員外的話，急忙吩咐司徒德說：「司徒兄！速速移近岩邊看看！」

司徒德、李二牛兩人合力把舵盤扳轉，快船衝過急浪，泊向岩壁。這堵峭壁，恰好擋住北江的流向，江水急轉折得一個灣環，岩下潭深水湍，舟行其間，異常驚險。進入岩內洞穴，只見石壁遮天，熔洞開裂。

賴布衣在這岩洞中轉了一周，心內已有計較，他用羅盤指針一一量好方位，用一塊石頭標明方向，末了，對方員外說：「吾等速回鎮，在下已有抗洪布陣之法！」

方員外大喜，連連點頭。就在此時，忽然一股巨浪從洞口猛衝而來，把快船打向岸邊，司徒德只顧看洞內奇景，忘了把，穩舵，快船失了控制，突然翻轉！

司徒德、方員外、李二牛以及方員外的兩名家丁當場被打下了水。幾個人在水中拚命掙扎，才游近岸邊。李二牛不識水性，幸得司徒德拼了老命抓住他，才不致沉落江底。幾個人上岸後喘了口氣，仔細一看卻少了賴布衣大師……

這下子，這幾個人均嚇壞了。如今英德鎮金鎮上下數萬人，生死繫於一線，倘若賴布衣有個三長兩短，那真是天亡英德鎮民矣！

李二牛著急時竟忘了自己不懂水性，索性要向翻船處撲去，司徒德一把把二牛抓了回來，喝道：「你這死牛！不懂水，去送死嗎？……抓穩岩石，待老夫下去看看！……」說完，猛一翻身，撲入急浪翻滾的江中。

司徒德在翻船處潛下去，站在岩邊的李二牛、方員外一夥，提心弔膽地注視著。好一會，才見司徒德的白頭浮了上來，接著，卟哧一聲，他的身體也浮了起來。他的手竟然抱著一個人，而這人正是沉入水中昏迷不醒的賴布衣。原來賴布衣由於用草繩把身體綁在船桿上，船翻時競生生的給隨桿拖落水底！他已喝飽水了，人已昏迷窒息。如果不是司徒德及時救起，他早因草繩纏身，沉落水底，一命嗚呼了！

司徒德把賴布衣抱到岩邊的一塊大黑石上，用力猛壓賴布衣的腹部，肚中水沿著賴布衣的口鼻流了出來。好一會，賴布衣才忙忙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失聲道：「英德鎮堤岸被水衝垮了嗎？……老百姓這下子慘了……」賴布衣淹得迷迷糊糊仍惦記著百姓。

司徒德、方員外等人，眼見賴布衣險死還生，剛從鬼門關爬了回來，開口第一句話竟是為英德鎮百娃安危著急，而他對自己的生命卻全不留意，他們感動得禁不住落下淚來。李二牛哭著嚷道： 「大師！二牛無用，未能把您救上來，讓您受苦了……英德鎮暫時無事！」

賴布衣一聽，才放心的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昏迷了。

司徒德與兩名方府家丁，同力把船板轉，倒清了船上的水，幾經辛苦，一行六人，才返回鎮上。

這時，狂風夾著暴雨，仍下個不停，鎮中上下，人心惶惶，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方家，賴布衣喝了幾碗參酒，精神漸漸恢復過來了，但仍覺頭重腳輕，周身無力。他把方員外邀到床邊，喘息著說：「按吾觀察水位，七天之後，英德鎮勢將難保！布陣抗洪之事，須得馬上進行！你馬上去把鎮中主事、鄉親父老兄弟邀來，細細安排，我自有布置。」

方員外擔心地望著賴布衣道：「大師病體未愈，焉能指揮民眾？」

賴布衣喘著氣急道：「吾之體質素好，這點災難，豈能拖住在下？你快去行事，我自有主意！……一定快去！遲則恐誤大事。」

方員外不敢再怠慢，連忙轉身奔向門外。

賴布衣把司徒德、李二牛招到身邊，附耳吩咐了幾句，兩人便點頭匆匆出去。

當天下午傍晚時分，鎮中主事，以及各方有頭面的鄉親父老，還有一些聞訊趕來的鎮中平民，一齊湧向方家莊。方家莊能容納三百人的大廳，片刻間擠得水泄不通。事勢危急，鎮民正感六神無主，如今有人領頭抗洪，眾民豈能怠慢。

但人們心中不免疑慮，究竟何人敢如此誇口，說能讓鎮民脫險，可布陣抗洪？一時間，眾聲噪雜，有懷疑的、有稱讚的、有大聲叫布陣之人快來的、有說粗話罵人的。

在雜亂聲中，方員外被眾人催逼得團團轉。他內心盤算：「鎮中這些烏合之眾，在關鍵時刻能齊心合力嗎？」他心中這麼想，但嘴上卻只能使勁安慰眾人少安別躁，耐心等待，布陣之人就要來了。

等了一會，方員外自己也急了，怎麼賴布衣遲遲不來露面？他正欲奔入後堂催請，就在此時，賴布衣出現了。

只見他穩坐一輛四輪木車，手中輕搖羽扇，神態安祥自若，而一左一右推車的人，就是司徒德和李二牛。原來賴布衣吩咐司徒德和李二牛的事，就是要他倆去弄一部四輪車，以便自己坐陣從容指揮，安定人心。

眾人見賴布衣如此氣派，好一副仙風道骨模樣，心內暗暗服了三分。此時鎮中主事急忙拱手迎了上去：「先生貴姓，所來何處？先生確有辦法布陣抗洪，我們鎮中主事先代萬民致謝！」這些主事雖然神色恭維，但語氣中卻帶有疑慮。

賴布衣沉吟不語，他仔細思忖，蛇無頭而身亂，眾無首而茫然。事情只要有人領頭，再加萬眾一心，就好辦。但要鎮中上下數萬人齊心協力，戮力抗洪，就得布陣人令他們折服……想到此，賴布衣也不顧遭朝廷通緝的兇險，坦然道：「眾位，在下便是朝廷通緝的欽犯賴布衣！……」

剛一通名報姓，還沒等賴布衣說下去，滿堂嘩然，但鼎沸之聲立即靜了下來，眾人均瞪大眼睛，望著這位傳說中的風水奇人。鎮中主事想了一會，這時忙道：「先生果真是賴布衣大師？」

賴布衣點頭微微發笑，這時方員外搶著答道：「賴大師，沒錯！千真萬確……」當下，把賴布衣如何南下英德，如何助方家興旺，如何冒險查勘北江水道，如何遇險險死還生等等，如此這般地訴述一遍。方員外話音剛落，全堂鴉雀無聲，均以欽佩之極的眼光凝注賴布衣這位當代奇人。不知是誰帶頭，全廳眾人一個接一個的齊刷刷地跪下，同聲求道：「大師恩澤！海深山高！挽救吾等厄難，還請大師全力施之！」

賴布衣急得連連擺手，道：「眾位請起！請起！莫折煞老夫也！……既適逢鎮中厄難，在下斷無坐視之理，尚請眾位齊心協力，抗洪自救，則定可逢凶化吉也！」

「一切聽從大師指揮，吾等一一遵命！……」眾人興奮的齊聲大叫。試想，在厄難將到之際，有此奇人相助，大家能不興奮激動嗎？有誰敢有怠慢之心？

賴布衣知眾人的信心已調動起來，便吩咐二牛取出兩張草圖，對鎮中主事說：「諸位，這兩張草圖，一張是固堤陣法，所用之原料如木樁、巨石、泥土、沙包等物，都要依圖設施，切不可偷工減料；此事有請主事及方員外全權監管指揮，在七天內務必備妥。另一張乃是依風水大法，築建鎮北『龍岩』，因此地地處英德鎮山水交匯之處，若以』龍『命名，則水患無窮，蓋因龍喜水之故也，此事當由在下督建。

……各位：以上兩項，皆須全力為之，英德鎮上下三萬人口，能否避過此難，全看此舉矣！」

此等生命攸關之事，眾人哪敢怠誤？況賴大師之名，久為百姓傳頌，如今真人現世，助鎮抗洪，鎮民更視如天神降世救難。當下眾人便分頭準備去了。

第二天一早，莢德鎮上下數萬民眾，紛紛出動，一面由鎮中主事、方員外帶領。搜集全鎮的木樁、石頭、沙包；一面是由賴布衣大師率督，帶技術師、泥瓦匠，以及所備石塊、木料等。鎮中年輕力壯者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兩千多人的青年，隨賴布衣北行上龍岩，實施改龍岩大法。一部分數萬人的青壯年，扛著大鎚、木樁等物，開赴沿岸堤坡，實施護堤、固堤工程。

全鎮上下，異常齊心，人們都在相互傳頌道：「上天有幸派賴大師南下粵北，體察民情，吾等如不出死力以圖自救，那樣會死有餘辜了！」於是人人齊心協力，個個鬥志昂揚。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各盡其能。只見有錢的大戶自告奮勇，負責全鎮民工的一日三餐飯菜，就是令他們出車、出木料、出船，也沒有一人皺眉苦臉。無錢財的人家，則傾家出動，扛鋤荷鏟參加護堤改岩勞工。一時間，英德鎮上下，熱鬧非常，連小娃娃也捧著小泥包，跟在大人後面。真箇是全民總動員。

這一邊，賴布衣帶領兩三千民工來到鎮北面的「龍岩」。要知道，進入龍岩的洞穴，必須用小舟過渡。賴布衣、司徒德、李二牛三人首先由一隻快船送入洞穴中，後面上百隻大小船隻均停泊在洞外等候差遣。

半途，司徒德搖船復出，他大聲朗氣地喊道：「眾位！賴布衣大師已勘定好方位！請各位泥匠瓦工先進洞內，其餘人負責泥土、沙石、木料等物。改岩之事，務必在四天之內完成。」

眾人發一聲喊，紛紛依言行動起來。

真箇是人心齊，泰山移。賴大師在洞穴內日夜督軍奮戰，四天之內，改岩的壯舉便勝利完成。這一改建，龍岩的氣勢就不同導常了。

遠望，龍岩聳立在北江急流，象一堵直插雲霄的巨大峭壁，北江水流急沖而來，把峭壁下一道新建的分水碑切割開來，分成兩股，其力大減，巨浪東西兩面的防波堤的衝擊力也大為減緹。但分水碑所承受的壓力卻非常巨大，山洪般的巨浪洶湧撲來，猛的撞向峭壁，一時間，白浪飛騰，仿如撿起千堆白雪！

近看，岩穴中新建了三層樓閣，每層均依洞勢嵌在壁上，岩口，一度石梯拾級而上，上得一半便可轉入第一層樓，再往上便是第二層、第三層。當下，賴布衣依在石梯之上，對眾人朗聲說道：「此岩原叫龍岩，龍者，喜翻波作浪也，故英德鎮歷年水患不絕。如今建了分水碑，把龍氣導入東西兩鎮中，他日英德鎮便可富甲天下。這裡又建了佛堂樓閣，在下將改『龍岩』為『觀音岩』，意取觀音救苦救難之意。斬絕興風作浪的孽龍，今後，當可免除小患之苦，英德鎮可保四季平安！」

賴布衣此言一出，眾人歡聲雷動，皆贊曰：「賴大師學究天人，千辛萬苦來到英德鎮，不辭勞苦，鼎力相助鎮民，吾等感恩不盡！……

這邊，賴布衣正督建觀音岩。那邊，由鎮中主事，以及方員外等鎮中頭面人物，率著萬千民工，在日夜固堤護鎮。

人定勝天，短短七天之內，全鎮靠海河之處，均用木樁、沙包、石塊，把堤常加高了八尺有餘。方員外果然不愧。為寬厚仁義者，他見護堤的木料不夠，竟決然把自己庄中的所有樹木砍筏，全數拿來當木樁固堤。其餘人眾，也慷慨獻出木料、磚塊、沙子，僅用七天七夜時間，把英德鎮境內約五千多米長的護鎮堤，加高了八尺，這在當時的人力物力條件下，速度之快是可想而知的。

堤坡加高了，洶湧的北江水，雖然來勢洶猛，但終被困在堤外，未能越雷池一步。

諸位：英德鎮臨北江的「龍岩」，經賴布衣修建改名為「觀音岩」，便一直流傳下來，直至今天，經多次擴建，真可謂別開生面，蔚為壯觀。

當游者乘舟登上岩口，別有一番風味。一度石梯引游者拾級而上，梯半可轉入第一層樓，這兒因近水的便利。僧人用作廚房，再上第二層樓，是僧人的客廳，裡面居然鋪有花階磚，嵌有厚玻璃窗扇的門屏，陳設了紫檀木椅，茶几書架，室內清潔典雅，光彩照人。

頂上是水泥鋼筋建築，要不是兩壁表露出天然岩石和布滿摩涯石刻，遊人會誤認為置身於都市閣樓中呢！推門開屏，外面又有臨江的騎樓、短欄一道，可以望遠憑眺。上第三層樓，即是供奉觀音的臨江小閣，閣上有一金字匾額，上寫： 「觀音岩」三個草體，相傳是賴布衣大師親筆書寫的哩！這個小閣，比客廳小，但因地勢高，視界更高，岩口的額上有石鐘乳下垂，又如倒懸的枝柯；鍾乳下遙見北江一水彎流，水清沙白，峰巒孤聳，好一幅天空海闊的江景。

在第二層樓的後面，曲折地透入溶洞的深處，僧人說它是「龍肚」；洞道內漆黑一片，用火燭引路，才能步步深入。由於石灰岩經久日晒雨淋，風吹雨打，岩石溶解，殘留各種奇形怪態，仿似「龍肺」、「龍心」、「龍肝」等等。

頂上是樑柱狀下凸的岩石，似「龍脊骨」；將到盡處，有一個僅容一人爬行的小穴，到裡面卻很廣寬，僧人指為「龍臟」，這個洞全長約一百米，冬暖夏涼，真是遊覽的好歇處。

「觀音岩」矗立江上，每當洪水期間，巨浪衝撞，浪淘排空十餘丈，望之足以令人膽顫心驚。在英德鎮，每說起觀音岩的來由，鄉民皆豎起拇指，讚頌賴布衣大師的功德，而賴布衣的名字，隨觀音岩的傳說，將永遠流傳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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