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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說世間再無嗩吶聲?他說一定要練成《百鳥朝鳳》

10月18日,國圖藝術中心進行了一場特殊的音樂會——「快手1%音樂會」,演出後台,記者再次見到了在快手上廣受歡迎的視障藝術家李鵬洲。這場表演結束後,他又要起身跟團奔往下一個城市開始新的演出。這個自出生起就在黑暗中摸索的弱視患者,看不見陽光卻心向陽光,在快手上,在生活中,看不到色彩卻用嗩吶演繹色彩,用驚人的毅力在音樂上執著追求,用嗩吶吹響了自己人生的光明曲。

掌聲與誤解同在 弱視青年坦然相對

2017年8月,由中國殘聯、教育部、民政部、文化部和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共同主辦的第九屆全國殘疾人藝術匯演成為了李鵬洲20年記憶中最耀眼的一天,他的嗩吶獨奏《正月十五鬧雪燈》獲得器樂類評委特別獎。

中央民族樂團原團長、音樂家顧夏陽在點評時說:「沒有其他人那麼多的技巧,但是情真意切,不僅來自於藝術表現,也來自於演員現場的靈性、思考、精神和非常堅定的意志。」從3000人中脫穎而出、一舉奪魁,李鵬洲將這次得獎謙虛地歸為「僥倖」,但他仍舊承認:「最快樂的就是舞台上唯我獨尊的那種感覺。」

實際上,自九歲第一次登台起,李鵬洲這十餘年裡站上的音樂類舞台並不少,既有商業匯演,也有公益演出,其中並不乏對其視力障礙的過度消費之聲。「尤其在老家慶陽,曾參加過幾次比賽,成績也不錯,卻還是有不少觀眾甚至是同行,認為是評委對我弱視的同情分。」對此,李鵬洲非常反感,也很委屈,「明明是靠實力,為啥要說是別人憐憫我呢?」

1997年深秋,李鵬洲出生於甘肅慶陽的一個殘疾人家庭,視力殘疾的父親和肢體殘疾的母親咬緊牙關生養了天生弱視的李鵬洲。上小學時,年幼的李鵬洲就被父母湊錢送進村裡的一所正常人學校,作為視力障礙人士,黑板上老師寫下的拳頭大小的粉筆字,李鵬洲即便坐在第一排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然而,除了在學習上感覺更加費勁之外,他還並不懂得孤獨為何物。

直到小升初的李鵬洲換了新環境,同學也增多了。在大部分正常人中間,弱視的李鵬洲因為天生身體缺陷,遭到了部分同學的排擠和欺負。13歲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孤獨感。「那個年代的網路條件差,農村對外界信息的獲取更是不容易,我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特殊教育學校。」經歷過一小段時間的自怨自艾,堅強樂觀的李鵬洲很快從一場場音樂表演中找回了生活的信心和樂趣。

「你知道,人們在親吻,哭泣以及祈禱的時候閉眼是有原因的。因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必須通過我們的心來感受。」即使看不見,亦阻擋不了一顆想要躍起的心。不一樣的世界裡,有一樣的對美好的嚮往。被誤解、被孤立,李鵬洲始終沒有站出來為自己辯解。在他看來,「既然沒法辯解,就不辯解,咱們為啥要搭理他們呢?」

從紅白喜事人到民間藝術家 嗩吶聲中看世界

李鵬洲的父親是一名紅白喜事人,簡單的樂器傳送出的感情豐富而細膩,讓李鵬洲有種說不出的怦然心動。父親的音樂啟蒙下,憑藉從村裡小樂隊那裡學來的嗩吶吹奏技能,學校畢業後,李鵬洲「順理成章」地也做了一名紅白喜事人。

然而,隨著紅白喜事的行當早已不如往昔,電子音響逐漸取代了真人唱跳,作為殘疾人,李鵬洲和父親接活兒越來越不容易,一家四口的生活重擔日漸傾倒在21歲的李鵬洲肩上。

直到2014年,李鵬洲加入了慶陽市殘疾人藝術團,兩年後又轉入甘肅省殘疾人藝術團,跟隨藝術團的夥伴們輾轉全國各地,到戒毒所、監獄等地方,開展每月20餘場的公益演出,為失足人群傳播正能量。

即使聲援公益的向善之舉終被窘迫的家庭經濟現實所「拖累」,李鵬洲跳槽到了私人老闆所開辦的殘疾人藝術團,參與商業化演出,但他熱愛音樂的心始終不變。整個藝術團里只有李鵬洲一個樂器手,雖然微薄的薪水對於這個殘疾人之家來說仍舊杯水車薪,但輔以父親偶爾靠紅白喜事賺來的錢,以及國家低保補助等,父子倆仍舊堅強撐起了家。

輾轉各地的日夜奔波中,李鵬洲在深夜的行車途中,在路邊破舊的小賓館裡,在一場場演出的間隙,自學吹奏,汲取音樂的養分,亦享受每到一個地方的新奇感,「我熱愛音樂,也喜歡旅行,看不見一樣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他說。

而 「快手行動」的成立更加溫暖了這名弱視青年的心。依託強大技術和普惠理念帶來的精準鏈接,快手以自身的產品、技術與社區為個體和社會組織賦能,攜手打造多方位公益體系。從號召人們通過日常健康生活方式和行為的捐助來參與趣味公益,到線下線上共同發動人們使用身邊普通的生活小物件製作緊急情況下的「自救神器」,到今年中秋將「家鄉市集」搬進北京讓家鄉不只在城市人的記憶里,到如今「1%音樂會」的舉辦,用快樂的方式參與,在符合自己「身份標籤」的場合下輕鬆地完成公益體驗,自快手上線後一直默默充當忠實觀眾的李鵬洲心動了。

很快,「心癢難耐」的他就將自己的快手名稱改成了「民族吹管樂李朋洲」,嘗試著將自己的吹奏表演直播上傳。

視力不佳的李鵬洲在快手賬號中發的多是些自己吹奏的曲子,或是「玩玩讓自己開心」的段子,無奈因為自己「嘴笨」,段子發出來,觀看量並不高,終於將快手定位轉變成了自己的音樂分享平台,「既傳播正能量,自己也挺開心的。」他說。

快手短視頻里,李鵬洲總愛穿著素凈的白色T恤,安靜站著,閉眼吹奏。彷彿世間任何喧囂與紛擾都與他無關。他的曲子基本以嗩吶吹奏,每一段曲子,都透露出一種來自真實生活的健康而輕盈的氣息。

短短一年時間,李鵬洲旁若無人般的吹奏為他積攢了2萬多名快手粉絲。隨著關注的目光越來越多,他卻並沒有在作品更新一事上增添多少壓力感。「想吹啥就吹啥,想發啥就發啥,只要大家喜歡就行了,在音樂上遇到不懂的,可以自己多摸索,也可以問問老師、朋友或是網上的高手們。」李鵬洲總是很樂觀。

從不怨天尤人 其實我們沒什麼不同

《聖經》說:「當上帝關了這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李鵬洲卻不以為然,亦從不怨天尤人。在他看來,若是上帝把關上的門也給打開了,殘障人士可能會比正常人做的更好。「有些事情我們視力障礙人士可能做起來比較困難,但是自己能做到的,一定要加油,一定要比正常人做得更好。反正只要努力不放棄就行了。」李鵬洲的骨子裡始終有股韌勁。

他在快手快樂積極,用音樂表達、在直播間與世界對話,雖然看不見,同樣渴望被看見。面對快手上關於自己的不同聲音,他亦坦然以對。好的意見,他要求自己「不能太任性」,悉數接受並琢磨改正;至於個人看法,則無畏人言,「只求自己心裡有一顆陽光的心就足夠。」

在中國,大約1700萬的視障人口,但是平時在我們的生活中,卻很少看見他們。這1%的人口,生活在我們的視線外,如果不去幫助、關注他們,那麼我們才是「失明的」大多數。正如快手所主張,每個人都值得被看見,如今,至少8000名如李鵬洲一樣的視障人士,正在因為快手被世界「看見」。

談到音樂對於自己的意義,李鵬洲用了一種土味十足的說法:「它(音樂)跟我的女朋友、我的父母兄弟一樣重要。」在他心裡,民族吹管樂所奏響的動人音符,是自己被視力困擾數十年里堅強、快樂生活的精神支柱,也是自己如今能夠安身立命、養家糊口最關鍵的經濟來源。

平日里,李鵬洲喜歡跑到與城市喧鬧相隔絕的大山邊上,或依偎著大樹,或安坐於溪邊,側耳聆聽大自然里的美妙聲音。即使是城市公園裡樹枝上的蟋蟀叫喚,雨天露水打在窗欞上,秋季風卷落葉,驟降暴雪後人們厚重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大自然所發出的一切微妙、細碎的聲響都不能逃過他的耳朵。

除此之外,李鵬洲喜歡的音樂種類不拘一格,崇拜的音樂偶像也很多。無論是用嘴哼唱出來的聲音,還是樂器吹奏的美妙旋律,按照他的話說,「民樂、古風、搖滾、電音、交響樂……不管什麼亂七八糟的音樂種類我都想了解一點。」

近日,李鵬洲接到了快手10月18日「1%音樂會」的邀請函,「因為看不清,倒把很多事情看輕,所以一心專註熱愛的事情。讓1%被100%看見,讓你『聽見』無限暗黑世界裡涌動的熱愛與真實!」這場為快手中活躍的視障用戶打造的音樂會海報上,一席話直直擊中李鵬洲的心底。

關於愛情和未來,李鵬洲眼裡滿盛的笑意幾乎毫不遮掩。他和女友互相扶持,人生觀、價值觀相符,「她喜歡音樂,也支持我,我們打算明年結婚。」在李鵬洲看來,干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並能藉此養家糊口,確實是件幸運的事。

「等把同樣天生弱視的弟弟供出師,學成了盲人按摩,家庭條件稍微再好一點,我還想繼續學習,更上一層樓。」李鵬洲說。除此之外,他還發誓一定要練成嗩吶名曲《百鳥朝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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