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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近期最精彩,看完喘不過氣
昨天沙特記者在自己領事館被活活肢解的消息爆出,震驚世界。
這名記者叫賈邁勒·卡舒吉,就是《巨塔殺機》里與本·拉登斡旋的沙特名記者。
他進入沙特駐伊斯坦布爾領事館後「離奇失蹤」,後被發現遺體,現在他的死亡過程被內線爆出。
他在審訊中,被綁在桌上,生存狀態下被肢解,法醫操作時放著音樂,整個虐殺過程達7分鐘。
具體後續還在調查中,這是沙特對自己國民的殘害,一個政府對個體的虐殺。
這個題材在當下,太適合拍成電影了,它有著政治驚悚必備的一切條件。
另一個在挪威發生過同樣震驚世界的事件,則已經拍成電影了,最近出了資源,推薦給大家。
一個挪威人通過槍擊自己的國民,企圖表達一個個體對政府的宣戰。
▲挪威於特島上的救援現場
這是自二戰以來,挪威歷史上傷亡最多的恐怖襲擊,也是西歐五大最可怕陸地恐怖事件之一。
而這罄竹難書的極端暴力,全由一個人單獨完成。
▲審判時,罪犯安德斯·布雷維克,行使了「臭名昭著」的納粹禮
安德斯·布雷維克,一名挪威極右民族主義者,2011年,他在挪威首都奧斯陸的政府辦公大樓引爆汽車炸彈,8人喪生,至少209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不到兩小時後,他只身前往於特島,對島上600來人的青少年領袖訓練營發動大規模槍擊。
當場槍殺了68人,第69名受害者在醫院死亡,造成至少110人受傷,其中55人傷勢嚴重。
▲爆炸現場一片狼藉·
經調查發現,四分之一的挪威人知道「有人深受襲擊影響」。
這兩起獨狼式接連發生的恐怖襲擊,發生在2011年7月22日下午3點30分,被稱作2011年挪威爆炸和槍擊事件。
在媒體故事裡,那個引爆政府駐地終極混亂的嗜血瘋子,又製造了小島的恐怖狂歡。
7年之後,英國著名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把於特島慘案搬上大銀幕,這部基於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名字就取自慘案發生的那一天——
《7月22日》
7 月 22 日
22 July
2018
導演: 保羅·格林格拉斯
編劇: 保羅·格林格拉斯 / 塞厄斯塔
主演: 安德斯·丹尼爾森·李 / 喬納斯·斯特蘭德·格利
/ 喬恩·奧伊登 / 瑪麗亞·波克
豆 瓣:7.6/ 10
IMDb:6.7/ 10
爛番茄:79%
MTC:69
(胖鳥電影已有資源)
《7月22日》入圍75屆威尼斯的主競賽單元。整個影片極其克制,卻動用所有的鏡頭語言在控訴。
冷靜的攝影、凌厲的剪輯,似一把鋼刀,對抗著新納粹主義,也震撼了每一個觀看者的內心。
▲安德斯聲稱:我為這次事件負責,但我不認罪
導演格林格拉斯(Paul Greengrass),被影迷親切地稱為「綠草地」,大部分人可能對他參與執導的《諜影重重》第二和第三集依然記憶猶新。
他用他精妙高超的剪輯,直接將這一部好萊塢司空見慣的類型片推到了影史的高度。
他用激烈的手持鏡頭和越切越快的剪輯速度不僅使《諜影重重2》有著非比尋常的動感,也精巧地將傑森·伯恩的不安感外化到影像上。
▲《諜影重重2》,2004年
更牛逼的是,《諜影重重2》的出現為動作類型片指出了一條全新的路子。
在《諜影重重2》出現之前,好萊塢一些講究的動作片都離不開香港武指設計動作。
自它出現之後,好萊塢的電影人發現,只要利用剪輯就能把動作戲拍得非常好看,此後香港武指就漸漸淡出了好萊塢。
與此同時,它也為動作類型片創造了一種更為凌厲硬核的風格。漫威宇宙的代表作《美國隊長2》就是受了它的恩惠。
儘管保羅·格林格拉斯在拍攝動作片上很有一套,但骨子裡他依然是一名作者導演。
早在2002年,他就憑藉《血色星期天》拿下了柏林電影節金熊獎。
▲《血色星期天》,2002年
2006年,他憑藉著災難片《顫慄航班93》獲得了第79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導演」的提名。
▲《顫慄航班93》,2006年
可以說,不管拍什麼類型的片子,保羅·格林格拉斯一定會用他獨特的影像風格給這些電影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這一部《7月22日》也不例外。
▲可從影片預告一窺究竟
影片一開始便把恐怖分子製作炸彈的片段和孩子們參加夏令營的片段並置。
不加任何說明,也不做其他矯飾,一邊是冷血的殺手,一邊是毫不知情、臉上洋溢著快樂、高談著人生理想社會建設的孩子。
這一組片段的並置十分殘酷,它將毫不留情的告訴你,這些孩子接下來就要面對著這一名魔鬼般的恐怖分子。他們臉上的笑容也會轉變成驚恐和哭泣。
隨著一段事無巨細、甚至有些冗長的開車戲,車內沉著鎮定的安德斯·布雷維克即將開啟「戰爭第一步」——引爆政府大樓。
安保人員還在對著監視鏡頭感到困惑,安德斯迅速離開裝有炸彈的麵包車,炸彈爆炸。
強烈的衝擊波,頓時把大樓玻璃震得粉碎,道路一片狼藉,始料未及的救援隊、驚魂未定的人群,現場陷入混亂。
肇事者極其冷靜,他飛速逃離現場,似乎不是為了逃命,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踐行。
安德斯去到奧斯陸以西四十公里的於特島,穿上自製的警服,帶著偽造的證件,將槍口近距離對準了島上正在青年夏令營的幾百個孩子。
顯然,那場爆炸並非安德斯的最終目的,他有條不紊地行進著自己挑起的「戰爭第二步」——槍掃青年夏令營。
影片處理布雷維克槍殺學生的戲,也表現出了驚人的冷靜。
保羅·格林格拉斯機智地做了減法,他沒有用炫目的剪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而盡量減少了剪輯的切口。
學生們在面對生命危險時的不安與絕望退居二位,屠殺本身的殘酷與冷血,才是導演最迫切要表達的。
布雷維克像個戰爭機器,冰冷地說出「給我去死吧,馬克思主義者」,你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訓練有素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當成一個人。
▲安德斯認為他獵殺的是馬克思主義者、穆斯林、黑人、定居挪威的外國人(非白人)
整整一個半小時的射擊之後,反恐警察和救援隊才姍姍來遲。
當他們撞見布雷維克,勒令「投降或被槍殺」之後,布雷維克束手就擒。
前半個鐘,《7月22日》已經把這出極富戲劇化、慘絕人寰的恐怖事件,波瀾不驚的講完了。
這意味著本片沒有走向另一部《愛國者日》這般成熟、完成度高的類型電影,而選擇花了近2個鐘聚焦事件後的餘波震蕩。
接下來,影片敘事被嚴格分成了三條線:
一條線以恐怖分子布雷維克為中心展開。故意投降的他,找到了之前有過為極右翼分子辯護過的律師來幫助自己。
儼然,投降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影片沒有拍出來的是,他本人甚至兩次致電112,引起警方的注意。他要把2012年4月對他進行的審判,變成「戰爭第三步」——審判挪威政府。
一開始他主張自己有精神疾病,企圖免除自己的牢獄之災,而當事件持續發酵之後,他(幾乎又是故意地)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他表示事件執行期間自己絕對保持清醒,並要利用自己的辯護權利發表他的右翼宣言。
第二條,以受害學生維亞展開,他在事件中連中五槍,但是大難不死。
雖然被醫生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但是醒來他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自如地運用自己的身體,還失去了右眼。
而為了出席最後審判布雷維克的庭審,他開始了長達八個月的康復訓練,最後在庭審上說出了自己的「證言」,重新找回了人生意義。
第三條線,以首相斯托爾滕貝格為中心展開。
在恐怖事件發生以後,首相自然而然成為了民主制度的象徵,他組織開展對各個部門的調查,並立項提高國家的安全等級。
即使罪犯看起來再罪無可赦,他依然要守住文明的底線,堅持呼籲民眾保持一些理智,等待法律的審判。
影片後面2小時,講述了審判前後的故事,也抽絲剝繭了安德斯·布雷維克犯下此等罪行的原因。
他在執行恐怖襲擊前9分鐘,通過電子郵件將一份《2083:歐洲獨立宣言》發送給1003個地址。
▲郵件名:送給全歐洲的禮物
他將包括英國前首相布朗、查爾斯王儲等許多歐洲公眾人物列為A類叛徒,應該被執行死刑,理由是允許多元文化存在和移民進入。
他仇視伊斯蘭教,將「文化馬克思主義」視為敵人。
他痛斥挪威不是真正的民主,從未問過自己的國民是否接受多元文化,便已然讓國民變成了自己國土上的少數者。
而他把自己看做一名開啟聖戰的騎士,一個為願意為民族-國家祈禱並犧牲的教徒。
所以他把槍口對準了政府官員,對準了精英分子的下一代。
從一開始的爆炸,到最終的審判,他一直掌控全局,他甚至面帶微笑、有些享受:
他開始收到各種憤怒威脅信件,被他稱之為「粉絲來信」,因為他憑一己之力,把更多的普通人變成了極端分子,變成了暴徒;
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如此高度發達的挪威,卻無力避免一個人對社會造成的重創;
更令人意難平的是,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差點不需服役只用進行精神治療,現即便終生監禁,挪威最早刑期也只到21年(屆滿可以以五年為增量延長,安德斯甚至在監獄裡申請到奧斯陸大學攻讀政治學的機會)。
安德斯憑一己之力,擊中了高度文明社會的軟肋,他差點就要成功了。
轉機發生在罪犯崇拜的右派領袖身上,他與安德斯保有共同的政見,但他依然不願意站在罪犯這一邊:
極右派,(無論你們怎麼稱呼我們),我們對奪權、徹底改變社會這些事非常認真。但是,一個人的暴力,決不能幫助我們實現目標。
極右派不願為安德斯的罪行埋單。
連為他盡心儘力進行辯護的律師,在審判結束後也不願跟他握手。
轉機還發生在那個生還者維亞身上。
他終於克服恐懼,出席了安德斯的審判,發表了災難生還者的證詞:
我被射中了五次,我現在都還在適應災難後的身體,我失去了右眼,不過這讓我鬆了口氣,因為我就不必看見他了。
我一度陷入迷茫,現在我才發現我依然擁有家人、朋友,依然擁有回憶、夢想、希望還有愛,而他什麼都沒有,他完全孤身一人…
▲更多的生還者發聲
暴徒可能徒手毀滅一切,卻無人追隨。
這個創傷後重建的視角雖然不免有些cliché,但任何人如果不站在「人」的立場上去思考世界,那他的世界觀很難說是健全。
這也是安德斯失去極右派擁躉的原因。
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全程保持克制,在極易極其民憤的劇情處理上,掐掉了煽情的苗頭。
首先基本擯棄了情緒音樂的使用;其次,演員的表演也沒有過於誇張和外放。
最終成品沒有淪為一般的廉價情緒快消品。
▲慘劇發生時的訓練營
它與許多同一類型的其他電影相比,有著《熔爐》與《嘉年華》之間的差距。這也讓《7月22日》成功入圍了第75屆威尼斯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
但《7月22日》到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這也是導演最初拍這部電影的動機。
自美國總統特朗普上台以來,他的種種言行引起了西方文化界的普遍不滿,更別提在難民潮的背景下,西方右翼的普遍抬頭,排外情緒空前高漲。
保羅的初衷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借古諷今」:
目前很多類似的右翼分子依然活躍,如果不作出行動,十年內類似恐襲還會再發生。
911之後,右翼分子對外來的難民、種族、教派產生抵觸,做出的卻是與恐怖分子一樣的事,這無比諷刺。
雖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不得不說,任何主題先行的電影在組合素材的時候都會有一定的傾向性。
導演對真實事件的二次重構,動用所有電影語言對暴徒的控訴似乎有點轉移注意力。
▲導演以及主創團隊
挪威政府在這場危機中的表現可並不盡如人意。
首先,安德斯在挪威合法獲得了槍支和武器,他還在自己建立的蔬菜皮包公司的偽裝下,競購了相當大量的爆炸品準備原料,這些挪威政府都絲毫沒有覺察。
▲首相在面對媒體的詰問
然後,災難發生後,政府的效率同樣低下。
接到報警,警察們苦於沒有直升機(海報上那一架直升機是媒體報道用的)先是磨蹭了半天,找船隻渡河也浪費了大量時間。
好不容易登上了於特島,卻先把一名倖存者錯當犯人給逮捕了。
而這一部分在電影里顯得有些避重就輕,首相確實在調查事件里的失誤,也確實認識到政府的不足,但這一切都被簡單帶過。
當首相向受害者的家長道歉,家長們說:「你不是兇手,而安德斯才是」。首相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被原諒了,而這顯然也是導演的意思。
當然,影片展現了這場恐怖襲擊背後的複雜性、多層次性,也沒有淪為正義、邪惡對立的完全二元論。
但是,真實事件遠遠比拍出來的故事,複雜更多。
在情緒上,我們為生還者男孩的證詞感到欣慰,我們為愛喝彩。
但影片沒有提出方法論,當下一個極端分子打著聖戰的旗號血洗世界的時候,現代文明是否會再次失格?
▲首相延斯·斯托爾滕貝格在挪威襲擊案後鼓舞士氣
襲擊發生後的新聞發布會上,首相延斯·斯托爾滕貝格把這次慘案定義為「國家悲劇」,但襲擊並沒有傷害挪威的民主,對待暴力的正確答案是:
更民主,更開放,但不是更天真。
也許,影片更有必要展現,現代文明的改進措施,以及不那麼天真的一面。
▲挪威流行搖滾樂隊deLillos唱著:他發出一枚炸彈,去了一個島上,他槍殺年輕人,彷彿這很有趣
作者 ?灰機來了
編輯 ? 斯特辣不耐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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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失聯
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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