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新片太難得,女主就是活著的傳奇
開門見山,今天鋪子想為大家介紹一部紀錄片。
如果大家對上學時的教科書還有印象的話,應該會記得她的名字——
《珍》
珍·古道爾,美國《時代》雜誌稱她為20世紀「世界最傑出野生動物學家」。
關於珍的影像記錄有很多,本片是導演布萊特·摩根從100多個小時從未公布過的珍在野外考察和訪談的影像資料中選材剪輯而成的。
影片自去年亮相多倫多電影節以來,備受嘉獎。
紀錄片以第一人稱視角,講述了珍年輕時在非洲研究黑猩猩的故事。
1957年,著名猿人類考古學家路易斯·里基博士申請進行一項野生黑猩猩研究工作。
他認為,這項研究或許有助於科學界對早期人類的行為取得新的了解。
因其對科學界的主流看法保持懷疑態度,所以他想找一位既可以長期在野外調查又從未受過科學理論影響,沒有偏見的一位研究員。
珍·古道爾出現了。
(珍·古道爾和路易斯·里基)
珍自小對動物的熱愛讓里基印象深刻。
她毫無研究經驗,也沒有科學學位,在博士面前她如同一張白紙。
但她思想開放,對知識有熱情,熱愛動物,並且擁有無比的耐心,這恰好是博士最需要的。
不久,珍走進了非洲的貢貝國家公園,開始了她漫長的研究黑猩猩之路。
這並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
每天,珍要像泰山一般在動物間行走。
無論是颳風下雨艷陽天,日復一日,從不間斷。
珍把獨自身處崎嶇山地當成一種單純的樂趣,孤單成為了她的生活方式。
但對黑猩猩來說,珍是一個入侵者。
珍一出現,他們就會躲避、逃走甚至有可能傷人,珍只好在他們的領地500以米外觀察研究。
珍嘗試過更近,但總是失敗。
終於,15個月以後,黑猩猩家族接納了珍這個奇怪的「白色猿猴」。
慢慢的,珍才真正認識到了與當時的科學研究不太一樣的黑猩猩。
她給家族裡每一個成員都起了名字。
下巴上有白毛的叫「白鬍大衛」。
大叔個性冷靜,有威嚴,他經常和公黑猩猩首領「巨人」待在一起,。
「麥奎格」先生是年老好戰的公黑猩猩,「芙洛」是母猩猩里最有威望的,相當於領地里的婦聯主任……
珍經常盯著黑猩猩的眼睛,她能感覺到,回望她的目光是一個會思考有理性的生命。
珍說:
「我從當代最迷人的生物身上學到很多。
我越了解他們,就越明白他們跟我們是如此相似。」
她發現,黑猩猩會花很長時間梳毛。
也許他們跟我們一樣,需要友善的接觸,以及心裡的慰藉。
長久以來,大家都認為人類是地球上唯一能使用和製造工具的生物。
甚至還下過定義——「人類是工具的製造者」。
然而,珍卻親眼看到了「白鬍大叔」也在製造和使用工具:
他先撿起一根有樹葉的樹枝,然後擼乾淨插進白蟻蟻穴中,再把帶出來的白蟻一一抿進嘴裡。
這一幕讓珍看的目瞪口呆,震驚之餘,她立刻將這個新發現彙報給里基博士。
博士回應說:我們現在要麼必須重新定義人類,要麼承認,黑猩猩也是人類。
當然,在今天看來這並不稀奇,但在當時這項重大發現已然震驚了全世界!
珍作為研究員也出名了。
出名以後,質疑聲也隨之而來。
有人認為,沒有經驗和學歷的珍的發現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珍出名只是因為她的美腿……
(承認這個女人優秀有這麼難嗎?)
但好在,國家地理學會給了里基博士一筆資助,這樣,珍就可以繼續進行研究了。
此外,他們還派了一名專業攝影師雨果來記錄黑猩猩的影像資料。
(珍和雨果)
一直以來我們都被教導,鳥類和哺乳動物的腦子有著不同的結構,因此它們沒辦法擁有智力,卻沒意識到,其實,智力可以有不同的形式。
就像可以製造和使用工具的黑猩猩,他們也懂得歡喜與悲傷,恐怖與嫉妒。
黑猩猩家族和珍混熟了之後,經常光顧她的帳篷。
不是參觀,而是偷盜。
他們儼然成了沒有良心的賊,毯子、抹布、襯衫、枕頭,甚至硬紙箱,都被搶走破壞了。
他們的攻擊性和殘暴性在群體鬥爭時最為顯著。
這也能看出,戰爭並不是純屬人類的行為。
或許,人類天性的黑暗面與邪惡面深植於我們的基因,從我們的遠古靈長類祖先承繼而來。
在育兒上,黑猩猩也自有一套。
芙洛有了寶寶,珍給他起名佛林特。
作為媽媽,芙洛充滿慈愛與寬容,很會照顧孩子。
她懂得透過遊戲而不是懲罰來教導剛出生的孩子。
她保護孩子,但不過分溺愛。
然而,有新生就有死亡。
面對死亡,黑猩猩也會傷心欲絕。
芙洛五十多歲時去世了,那時佛林特已經長大。
但他還是無法面對沒有母親的世界。
他不再進食,多數時候都在獨處,這種哀痛狀態讓他生病了。
好像失去了母親,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芙洛過世約三周後,佛林特也死了。
在森林裡,死亡從不隱藏,隨時隨地都能看到,那是永不止息的生命循環的一部分。
黑猩猩出生、長大、生病,然後死去,永遠有年輕的一代延續物種的存活。
里基博士派珍去實地考察,是希望通過了解黑猩猩的行為,或許能讓我們一窺人類的過往。
人類與黑猩猩的DNA結構相差僅有1%。
我們不是唯一擁有個體理性思考、利他行為和感情的動物,也不是只有我們有心理和生理的折磨。
自從約兩百萬年前人類開始從猿人分支演化以來,我們智力的複雜程度已經飛速增長,只有我們發展出精密的口語語言,在演化史上這是第一次。
這是否意味著,我們有責任保護地球上的其他生物,而不是讓他們的生存飽受我們人類輕率行為的威脅?
可以說,研究黑猩猩多多少少影響了珍的人生軌跡。
因為這項工作,她享譽世界,獲得了博士學位,還遇到了愛人雨果。
但正是因為這項工作,珍又不得不面對比其他女人更艱難的選擇。
有了寶寶之後,珍把每天下午的時間都留給了兒子。
但兒子終究會長大。
到了上學的年紀,珍把兒子送到她倫敦的媽媽家,每年春天和聖誕節飛回去看他,暑假再把他接到貢貝研究基地團聚。
後來,雨果也不再滿足於為了珍留在貢貝。
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他的攝影工作。
雨果需要能陪他待在坦尚尼亞大草原的人,他要珍離開貢貝,因為他留在這裡沒辦法工作。
但珍拒絕了。
珍說:這是我的生命。
他們選擇了離婚。
但珍從不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是我一直盼望的生活,我的祖母常說一句話:是你的日子,你就必須儘力而為。這句話一直支持著我,幫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
看來,珍早已經把研究黑猩猩作為了自己的人生使命。
曾經有人問過珍,如果你只剩下最後一根香蕉,你是把它送給人,還是送給黑猩猩?
珍回答說,我會把香蕉平分。
這個回答完全可以看出,在珍的心裡,生物之間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大家同為生命體,一切都是平等的。
珍知道,她所做的這些研究還遠遠不夠。
1986年,珍離開了研究基地。
她開始在世界各地奔走,做動物保護的宣傳和演講。
同時,珍還不忘救助黑猩猩。
她曾經從偷獵者手裡救下來一隻骨瘦嶙峋的黑猩猩,並給她取名旺達。
經過治療與照料之後,珍把旺達送回到她的家園。
分別之際,旺達轉身,擁抱了珍。
黑猩猩不會說話,但知道什麼是感恩。
動物其實和我們是一樣的,它們有感情。
直到今天,84歲的珍還在為動物保護做貢獻。
她成立的根與芽小組(教育青少年理解人與自然的關係,鼓勵他們為環境、動物和社區行動起來)已經多達16000個,遍布130個國家和地區。
(2017年,根與芽在北京市民政局註冊,北京根與芽社區青少年服務中心正式成立)
珍希望,下一代能成為比我們更好的保護者。
而她,還一直堅持著當初二十多歲的自己的信念:
唯有理解,才能關心。
唯有關心,才能幫助。
唯有幫助,才能都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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