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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上枝頭的窮書生:入贅豪門第二年,他帶回個懷孕女子

1

淳化六年春,汴梁西市的街頭一派繁華喧鬧,經歷了戰亂洗禮的人們,早已不再拘泥於市坊之界,往來商販叫賣吆喝,極為熱鬧。

而此時,陸錦韞不料竟被一個小女孩牽了衣角,她怯怯地道:「姐姐,我跟我娘走散了,您能送我回去么?」

女孩兒六七歲的模樣,生得很是眉清目秀,衣著雖縫有補丁卻乾淨整潔,錦韞瞧著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明眸充滿了希冀的模樣望著她,心一軟,便點頭應允了。

可她哪兒知道小姑娘竟是住在京郊,一路送過來也是想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只怕這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更何況那女孩牽著她誇了她一路人美心善,讓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半道就回去。

但此刻輪到錦韞迷路的時候,才一個頭有兩個大。面對著分岔的小路,她心裡才開始有點慌。

要說京城裡人多繁華好問路,可這郊外連遇個上山砍柴的人都需要運氣,她只能憑來時的印象選了條路摸索著走下去。

幸而沒走多久便聽見遠處傳來稚嫩的念書聲,錦韞循聲踏步而去,便看到一個小學堂。屋中傳來夫子教念《孟子》的聲音,念完又釋其義。

錦韞聽得入了迷,卻不是迷那讀過百遍倒背如流的內容,而是念起書來聽著溫柔乾淨的嗓音。

直到學堂散了課,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突兀地站在人家院子里。

但是她一點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一雙明眸靜靜盼著,於是屋門推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乾淨清秀的白衣書生,手持竹簡,墨發青骨。

「勞您送我,否則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姑娘客氣,是小生的榮幸。」

錦韞欲言又止,終是沒再多說什麼,一轉身便進了府。

而沈照靜靜站在門外眯起眼睛看了眼陸府二字牌匾,一雙眼裡含著篤定,隨後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才慢慢搖著摺扇離開。

錦韞第二次見到沈照,是在他懷裡。

自初見後,錦韞心裡便已留下那人的影子,那天其實他們聊了很多,她聽他講許多貧窮的孩子念不起書考不了科舉而庸碌一生,講他也曾渴望過經由學堂改變清苦的日子,可惜屢試不第,所以如今只願盡自己綿薄之力,將所學所知交給這些窮苦孩子,希望有一天能幫忙改變他們其中哪怕一個人的命運。

錦韞想了想,備了銀子,親自前往書齋挑選了書籍讓下人送去京郊那個小學堂里。

幾天後,她收到沈照送來的信和一隻紙鳶。信里說那是孩子們為她做的謝禮,希望她喜歡。

她當然喜歡,紙鳶製作得很漂亮,還是豆蔻年華的小女孩最愛的便是這樣精緻的手工物件。

彼時寒冬已過,風和春暖,河堤旁的柳樹也發了新芽,錦韞瞧著天氣好,便興緻勃勃地將紙鳶拿出來放。後來風大,哪料竟將紙鳶吹落在了樹上,很是難取。

錦韞牽著線拽了幾下紋絲不動,又怕使的力氣大了扯壞了紙鳶,她瞧那樹不算太高,思來想去之下,便決定自己爬樹去取。

她將袖子挽起在上臂,又將鞋子脫掉放在樹下,攀住最低的一根樹枝便將腳蹬了上去,又三兩下爬高了些,離紙鳶也近了。

幸而動作小心,也不曾將衣裙掛破,她鬆了口氣,伸手爬完最後一個樹枝,卻冷不丁地發現眼前的樹榦上爬著一個她叫不上來名字的蟲子,觸角一動一動地慢慢往她手抓著的地方爬。

錦韞渾身冷汗頓時直冒,尖叫一聲便失了足,身子往下墜時,心生絕望。

可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到來,彷彿掉進了雲里一般柔軟,停了一瞬,錦韞才敢慢慢睜開眼睛,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是那個少年書生,他目含關切地望著她,手臂將她環護著,輕聲問:「你沒事吧?」

「沒,沒事……」錦韞紅著臉從他懷裡起來,想著方才那般不雅的舉止指不定都已被他看在眼裡,低著頭不免有些羞赧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沈照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彎腰捉起她的手腕,細細將她磨髒的手掌擦拭乾凈,聲音溫柔,「方才遠遠路過認出你來,見你玩得歡,尚不忍打擾。然後……便見你開始爬樹,我就守在樹下,有心想幫你,又怕出聲驚擾了你,一時竟無從下手。」

他又上前幾步,將順著她一起墜落在地的紙鳶拾了起來,左右翻看兩下,仍完好無損,於是遞還給她,「下次這樣危險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你若喜歡這紙鳶,同我說一聲便是,再做十個百個送你又有何難?」

她愣愣的,接過紙鳶,「嗯。」

「我送你回去吧?」

「嗯。」

於是自此之後,書信來往得勤了,便從最初的學問知識,漸漸聊到了詩詞歌賦,風花雪月。

錦韞也出府多了,常愛去京郊散心,一去便是好幾個時辰,日頭漸落才歸家。

偶爾在京郊小學堂散學後的小屋裡,少女還會執筆於桌前染墨沉思,大抵誰也想像不到她竟是在批改著學童們的課業,沈照便坐於她身旁,手捧她帶來的一些在普通市集上買不到的有關軍政策論的書籍研讀。

她和沈照在一起的時候無比快活,他會教她怎麼捉麻雀,怎麼釣魚,怎麼不費力地摘下樹上的果子吃。甚至他還會為她作畫,給她烤魚,陪她放紙鳶。

所以錦韞從來不曾想過,那日七夕他會放她鴿子,更不曾想過,在她失望歸府的路上,會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月下柳梢樹旁,那男子半摟著一個姑娘,而姑娘輕倚於男子懷中,不時伸手指著天上的星星,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很是恩愛甜蜜的模樣。

錦韞不甘心,她從側面繞了道過去,假裝是路過,這回離得近了,她瞧得再清楚不過,那個男子正是沈照。

錦韞失魂落魄地將自己關在屋裡好些天,卻不時問丫鬟有沒有人送信給她,她覺得他終歸會給她一個解釋,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都沒有一丁點消息。

錦韞泄了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腳步左右徘徊,一路隨心卻終於還是來到京郊。

小學堂里,沈照仿若無事人一般。她站在他面前,本來生氣惱怒預備滿腔怒意質問他的話,卻漸漸沒底氣般地軟了下來。

「那天,那天……」她喏喏半晌,也只開口說了這兩個字,確實很難啟齒,其實只是她約了他,理所當然的便認為他會來,而實際上他並沒有回信應約,更不曾承諾她什麼,那麼她又哪兒來的立場詰問那天那個姑娘是誰。

沈照瞧著她沉默下來皺巴著小臉兒格外委屈地低頭絞弄衣角的模樣,終是心軟。

他暗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錦韞的額發,笑道:「那天,你怎麼沒同我打招呼?」錦韞抬頭,望著他溫柔的笑意,一雙眸子漸漸沉淪,她也笑起來,很有默契地不再提那天的女子。

那時候她覺得,只要沈照還待她如初,什麼都不必她來介意。

2

後來初冬時節,錦韞將去年釀的桂花酒抱來,斟滿了六碗酒,一人三碗。

「咱們今天來玩個新鮮的啊!」錦韞一雙狡黠的眼裡儘是笑意。

「我們一人說一條覺得對方做不到的事情,如果覺得確實做不到就喝酒,覺得做得到就必須去做,誰先喝完六碗酒誰就算輸,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怎麼樣,敢不敢?」

沈照承認激將法對他來說挺管用,他也想看錦韞能玩什麼花招,便用合上的書卷冷不丁地敲了一下錦韞的腦袋,笑道:「我可不怕你打什麼鬼主意,這有何不敢?且念在你是姑娘家,我讓你一讓,你先說吧。」

「好。」這提議正中錦韞下懷,讓她省了誰先誰後時準備的手腳,她默默將兩張寫著後字的紙條塞回袖子,理了理思緒莞爾道,「你不敢脫掉所有衣裳給孩子們講課。」

沈照停頓兩秒,「咳,我喝。」隨後毫不猶豫端起一碗酒便灌了下去,復道,「你不敢喝花酒。」

錦韞似乎沒經過腦子思考便反駁道:「我敢。」片刻才蹙起了小眉毛,覺得不對時,沈照已搖扇笑眯眯地補充道:「青樓的花酒。」

錦韞心念一動,主意便來了,怎麼著也要拖個墊背的,不就是喝花酒,大不了男扮女裝一次,但她必定要贏了他,於是她先未回答敢與不敢,而是提出了下一條,「你不敢帶我去喝花酒。」

「我敢。」

「喔,那誰怕誰,我也敢。」

「好,後天就去,不見不散。」

……

沈照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又到我了吧。嗯,你不敢,去衙門擊鼓說當今權貴有亂臣賊子,罵聖上識人不明。」

「我喝。」錦韞蘸去唇角酒漬,「你不敢吃下這張桌子。」

沈照再次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將空碗遞去錦韞面前笑道:「你不敢吃下這個碗。」

錦韞點頭,喝下第二碗酒,然後認真地看著沈照,一字一頓道:「你不敢,娶我。」

沈照靜靜地同錦韞對視,這是一個死命題,他其實知道錦韞喜歡他,如果他答敢便要做到娶她,即便是不敢,喝下最後一碗酒也是輸,答應她的那一件事,不出所料定也是娶她。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孩兒聰穎美麗到讓他覺得耀眼,於是他笑了起來,伸手將她擁入懷中,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如何不敢?」

窗外的寒氣凝結,開出一朵又一朵不同尋常嬌柔的凌艷霜花,縱然絕美,卻脆弱到一觸便融。

又是一年秋,香山的楓葉染了半邊天,舉目望去蔚為壯觀,好容易爬到山頂,錦韞和沈照席地而坐。

她偎在他肩頭憧憬著他們的未來,「明天就要放榜了,說好的你金榜題名就去跟我爹提親,可不許食言。」

遠方林深葉茂,紅如烈火,她瞧得入迷,便不曾看見沈照臉上變得嘲諷的笑意,只是聽見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聲音回了她一個「好」。

放榜那天,錦韞早早便約了沈照等在集市,鬧哄哄的人潮里,有人雀躍歡呼,也有人唉聲嘆氣,錦韞從第一行名字細細看到最後一行,也沒有沈照。

她心裡疑惑,沈照的學問她再清楚不過,即便不中三甲,也絕不至榜上無名。

相反同樣參加此次考舉的表弟,他的文章水平連她眼都不入,卻赫然在榜第十七名。

沈照搖一搖手中摺扇,似渾不在意,「許是我學問尚淺罷。」

而錦韞卻蹙眉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明明三年前,便已實行糊名考校,而父親更是此次閱卷考官之一。如果不懷疑沈照的學問水平,那麼便要懷疑考官是否有舞弊可能了。

錦韞回到府上,便拿了篇沈照作的文章直往書房而去,探探她爹的口風。

陸原卿只略略看過幾眼,便撫須搖頭,「此人胸懷大志,有野心卻無甚謀略,泛泛空談治國安邦,文風又嚴謹太過,刻板有餘,無甚新意。」

言畢,將文章丟給錦韞,又去逗弄他籠中養的鳥雀。

錦韞卻站著不走,她盯著面前這個鬢角開始發白,皮膚開始蒼老的父親,第一次覺得有些陌生。

「怎麼,不死心?這小子有什麼好的,不過一秀才耳。」

「您怎麼就知道他不過一秀才?您又怎麼知道,女兒對這麼一個秀才不死心呢?」

鳥雀在籠子里亂跳,嘰嘰喳喳表示抗議,陸原卿並沒有望她,「你莫名其妙拿一篇文章要我點評,這字跡偏又跟今年考科舉時閱卷所見的一小子一模一樣,稍一聯想,你那點小小心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錦韞有些明白了其中關竅,但她卻並不欲就此事義正辭嚴地多管閑事,她更想知道的是陸原卿對她和沈照一事的態度,「那您……」

陸原卿嗤笑一聲,放下了逗弄鳥雀的煙壺,背著手慢慢踱步到錦韞面前,睇她一眼。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也別想。你阿姊多能耐都嫁了大學士,風光又體面。你樣貌才學樣樣都比你阿姊強,怎麼就這麼沒出息,想嫁個連提親都不敢上門的沒有半點官職差事的小小秀才?真是丟我們趙府的臉。」

錦韞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氣,「可韞兒此生非他不嫁。」

「那我陸家便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女兒。」陸原卿亦是氣頭上來,望著如今家裡唯一剩下的女兒,倔強抿唇又帶著仇視的眼神令他心裡莫名地揪了一下,忽地想起去年早夭的兒子,彷彿又認真思慮了許久,在錦韞轉身欲離時,才道:「除非,他肯入贅。」

3

京郊外,溪水潺潺,蘆葦深深,不知已沉默多久,錦韞才深深吐出一口氣,下了很大決心般,「阿照,我們私奔吧。」如今一方天闊盛世,總能有一隅安定容下他們。

沈照微微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卻伸手捏了下她鼻子笑道:「想什麼呢,戲文看多了?」

錦韞躲開,一臉正色,「沒有,沒跟你鬧呢,這幾日有人去我家提親,我爹十有八九是會同意的,雖然我有同他提過非你不嫁,可是——」她欲言又止,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他不是不懂,如今他想娶她,實在高攀太多,於是他問:「便……一點回寰的餘地也沒有么?」

見她沉默,沈照捧過她的臉,認真地吻上去,錦韞便愣住了,她感覺到他漸漸抱緊她,手臂環住她的腰,那點歡愉的感覺便要溢滿心腔,她開始回應他的吻,於是沈照再不遲疑地抽開她衣襟的系帶,錦韞驚醒,推開了他。

「你不願么?」

「不,不是。」其實錦韞何嘗不懂沈照的意思,想要生米煮成熟飯逼她爹就範,只是她不敢,不敢不顧廉恥,不敢不念親恩,不敢拿這來賭她們的未來,她再清楚不過父親的執拗,那句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女兒言猶在耳,她知道她父親說得出做得到。

「自我弟弟去世後,我阿爹就我和阿姊兩個女兒,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於他來說是不打緊的,我若違拗他,他一氣之下肯定會將我逐出家門……」

「那便沒有別的法子了。」沈照神情變得冷漠。

錦韞不由一慌,「不,還有的。」

「你,可願入贅?」

成婚那日,婚禮並不鋪張,縱有旁人指指點點,沈照也不曾介意。

紅帳錦被,衣裳委地,喜燭燃了一夜,留下殘淚濁痕片片。那天他格外溫柔,在錦韞睡熟的時候撫過她的發角,眷戀而又充滿悵惘的眼神一望便是很久。

只是後來錦韞才覺得,婚前婚後的沈照判若兩人,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次年恩科及第,得封探花後的沈照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他常不歸家,即便回府也常是喝得爛醉被下人扶回書房,更有甚者與府中丫鬟拉扯勾搭。

只是想起她曾聽過旁人說他吃軟飯的種種閑話,入耳著實難聽,她終究覺得是因此虧欠了他,所以他才會這樣。

於是只能加倍對他好來彌補他所承受的委屈,因此沈照做的這些她都忍了,甚至還幫他遮掩。有時實在委屈極了,才在背地裡大哭一場,接著繼續帶上面具扮演她的賢妻良母。

時間久了,父母那邊多少也瞞不嚴實,幸而沈照漸得聖上青眼,太子器重,是以陸原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錦韞沒鬧,他也便作不知。

至道三年,剛過完春節的天絲毫不見回暖,凌冽的風聲呼嘯夾雜著一些雨雪打在瓦碩上,宮內宮外都是一樣的肅穆,詭譎的計謀充斥宮廷,各方勢力角斗過後,太子趙恆終於如願登基。

一朝天子一朝臣,陸原卿在朝中勢頭自然漸漸不如擁立太子有功的沈照,於是他更肆無忌憚變本加厲。

沒半年,沈照便從外面領回一個女子,面上怯怯柔柔,一雙丹鳳眼裡卻是有恃無懼,彎彎的柳眉勾起笑意,一襲鵝黃色薄衫下已可隱約瞧見隆起的腹部。

她輕輕巧巧敷衍地行了一禮,形容嬌媚,聲音婉約,「斐兒見過姐姐。」

錦韞端著茶杯的手便那麼一抖,碎了滿地瓷片,她再也忍耐不下去,嚯地站起身來,衝出去到書房裡找到沈照。

「你告訴我,我算什麼?」錦韞看著他佇立在書架旁的背影,還想等他一個解釋,可沈照根本望也不望她一眼,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眼神慢慢變得失望、絕望。

維持不了往日的端莊,她沖著他歇斯底里,「你是恨我讓你入贅才報復我么?可當初是你情我願的啊,你要不願意我又怎麼可能逼你,可你如今這樣對我算什麼?」

錦韞漸漸低下聲音,淚痕已滑過滿臉,她忍住情緒的起伏,又道:「只要你說你還是愛我的,你要納她為妾,我也能容。」

矇矓的淚眼瞧不見他的表情,錦韞終於緩緩上前兩步,她扯著他的衣衫仿若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最後開口已語帶哀求,「沈照,你說啊。」

「沒錯,我是恨。」沈照終於開口,他一點點抽回被她攥著的衣角,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語調漠然地述說著一件似乎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當年,我爹也是才學驚艷一方的神童,後來進京趕考一路偶遇三人同行,那三人相談甚歡引為知交,誰料最後考卷被人偷換不說,還賄賂考官誣陷我爹藐視朝廷辱罵聖上,被當眾處死,而這人正是被引為知交的你那好爹爹陸原卿所做!我怎能不恨?」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那眼神帶著複雜和痛苦,卻又慢慢堅定清明,他續道:「而此恨……非你出家為尼念經贖罪不可消。」

所謂晴天霹靂,所謂心死成灰。

錦韞怎麼也不能想像那般心狠手辣背信棄義之人會是自己的父親,更無法接受她以為深愛著的人其實一直是逢場作戲伺機報復。

她什麼東西也沒帶,當日便神情恍惚踉踉蹌蹌地行至庵堂削去了滿頭煩惱絲。

錦韞在這裡安靜地住了大半年,每日虔誠地跪在蒲團上誦經念文,甚至還學會了挑水生火做飯。

有一天錦韞瞧見來拜佛還願的兩個女子,尚覺背影眼熟,一轉回身,她愣了一下,「是你。」

斐兒沒有半絲該有的驕傲囂張,她只是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原來你在這兒。」然後她問道,「方便借一步聊聊么?」

「你是還怨他嗎?他其實,很愛你。」

錦韞有些想笑,看著她身後的丫鬟抱著襁褓中的嬰兒,「這就是所謂的愛我?你錯了,他其實很恨我。」

誰知斐兒只是笑了笑,「原來他一直還沒告訴你么,這孩子不是他的。」

錦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才從斐兒口中聽到她的故事。(小說名:《無歸》,作者:故山歲晚。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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