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間對鳥類崇拜的源頭什麼?
我們常常羨慕鳥類能夠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羨慕他們的無拘無束,其實古人也不例外,在《詩經·商頌》中就有「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記載,此時反映的是人們對於繁育的崇拜。
漢朝的畫像磚或者傳世的繪畫作品,比如馬王堆漢墓的T形帛畫上描繪了金烏的形象,也就是太陽與烏鴉的結合,漢朝人相信靈魂不朽,太陽規律的升與落正是死而復生的象徵,烏鴉則是承載靈魂追尋永生的使者。隋唐時期,鳳鳥的形象被廣泛應用於裝飾品上,無論是頭飾還是衣飾,皆可見鳳凰的形象。從歷史的遺存看,我們不難發現無論何時古人對於鳥類都十分崇拜,將其賦予了各種美好的含義。在我國的一些少數民族中也流傳著關於鳥類崇拜的故事。
在壯族人居住的環大明山區域流傳著關於「鳥田」的傳說。相傳壯族先人居住在鬱江邊,但是每到雨季,江水就暴漲泛濫,淹沒周邊的田地屋舍,壯族的先民們飽受洪水的侵擾,苦不堪言。於是,壯族的先民們決定遷移,將自己的聚落遷移到大明山地區,但是大明山這裡長滿了參天的大樹,且地形曲折複雜,並不適宜耕田。
就在先民們犯愁之時,出現了一群鷺鳥,在鷺鳥的引導下,先民們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塊適合耕地的良田,從此壯族就在此地繁衍生息,安居樂業了。壯族民間經典《麽經》中也有對鷺鳥的記載,據傳鷺鳥是壯族始祖布洛陀在創造萬物時造出來的一種動物,它急劇靈性,能夠通曉天地間的氣候變化,可以向人們通報天氣的變化,為了能夠讓糧食豐收,壯族人對鷺鳥愛護有加,甚至將其視為神物,奉為神靈而崇拜。
傳說固然只是傳說,但是從故事中我們可以了解到壯族人對於神鳥的崇拜,了解少數民族獨特的信仰風俗。如今,在壯族人的傳統建築物如房屋頂梁、屋檐、門窗、牆壁等和傳統傢具上常雕刻或畫有鳥的精美圖案,在織錦、刺繡、剪紙等工藝品中,也常見有色彩絢麗的鳥圖案。
除了壯族外,苗族、侗族對於鳥圖騰也是十分崇拜的,在他們的民族服飾中有一種特殊的服裝被稱為「百鳥衣」。侗族百鳥衣的款式有左衽、右衽或對襟,因其立領上衣,羽毛簾裙,故而稱為百鳥衣,侗族男子在祭祀時會身著百鳥衣跳蘆笙舞。各地的侗族聚落所著的百鳥衣略有不同,但是其服飾紋樣卻大致相同,分為動物紋樣、植物紋楊、自然景象紋樣以及幾何紋樣等等類別。這些紋飾大多都表達了侗族人民對祖先的崇拜、對大自然的崇敬以及對神靈的敬畏之情。
苗族「百鳥衣」的起源可以從苗族神話《十二個蛋》中看出,神話中講到楓樹生蝴蝶媽媽,蝴蝶媽媽生十二個蛋,十二個蛋由脊宇鳥孵化成自然萬物和人類。由此,鳥成為了苗族崇拜的圖騰,苗族人為了表達對鳥的崇拜更是把鳥的圖形綉在衣服上。
苗族百鳥衣是刺繡而成,其色彩艷麗,工藝精湛,款式繁多。女裝以前後幾幅條帶狀的「鳥龍」組成,男裝以「牛龍」或「蛇龍」組成,衣腳排列一束束鳥的羽毛。苗綉已經被評為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百鳥衣則是與苗綉最貼合的承載著,被人們稱為「穿在身上的苗族史詩」。
文/袁宇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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