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兒叫這達、熱情過分叫騷情……西北方言至今仍有不少吐火羅語
原標題:把這兒叫這達、熱情過分叫騷情……西北方言至今仍有不少吐火羅語
神秘的吐火羅人是夏民族的一支,屬白種人,也是最早的「中國人」
提示:被一些人看得十分神秘的吐火羅人其實是夏民族的一支,雖然屬於近現代概念上所說的白種人,但也是最早的「中國人」。而我們的語言確也盛載著我們的歷史,在今天的大西北,人們把這兒叫這達、那兒叫誤達、哪裡叫阿達,把熱情過分叫騷情,把好和舒服叫掐活,把事情辦得好叫沃拽,把行動遲緩叫暮囊……把讓人討厭、不要臉的舉動叫日捻,把壞人叫哈松……其實,它們根本不是什麼「外語」,它們就是吐火羅人留給我們的「痕迹」。
在我們的史籍里,匈奴人彷彿一個從天而降的民族,總會出現黃河河套地區危及秦漢,關於他們的起源,學界也是眾說紛紜很難形成定論。而關於這個民族的語言,莫過於眾人熟知的匈奴歌了。
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匈奴歌》是漢代匈奴人創作的一首歌謠。漢武帝派衛青、霍去病將兵出擊匈奴,奪取焉支山和祁連山。匈奴人悲傷作此歌。《匈奴歌》僅四句二十四個字,卻以哀婉的語調,表達了匈奴族人民對故土、對生活的眷戀和熱愛。面對它,今天有人說它是漢語翻譯過的,但也有一些認為是沒有經過翻譯的,匈奴人講的就是古漢語。
對此,《史記》的說法是這樣的:匈奴人追尋著水草而遷徙,沒有城郭和經常居住的地方,不搞農業生產,但是也有各自分佔的土地。沒有文字和書籍,用言語來約束人們的行動。兒童即能騎羊,拉弓射擊鳥和鼠,稍微長大就能射擊狐兔,用作食物。成年男子都能拉開弓,全都披掛鎧甲,騎著戰馬。
《史記》告訴了我們這樣一個答案,沒有文字和書籍的匈奴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語言的。但至於是什麼語言,從古到今,分明沒有人能說清。其實,保存於漢文史料中的匈奴語,在《晉書》中有這樣的記載:
及曜自攻洛陽,勒將救之,其羣下咸諫以為不可。勒以訪澄,澄曰:「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戾岡,仆谷劬禿當。』」此羯語也。秀支,軍也。替戾岡,出也。仆谷,劉曜胡位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
其中,「秀支替戾岡,仆谷劬禿當」就是一句匈奴詩,被翻譯過來,可能是:士兵已傾巢而出,仆谷(劉曜)將被幹掉。
劉曜是前趙昭文帝,代郡新興(今山西省忻州市)人,漢化的匈奴,前漢光文帝劉淵養子,也是前趙最後一位皇帝。319年,他改國號為大趙,供奉匈奴冒頓單于。329年,為石勒所俘,被殺身亡。
《晉書》的記載,告訴了我們這樣一個事實,匈奴語至少是和我們的現代漢語差別很大,如果沒有翻譯是聽不懂的,而《匈奴歌》也不是匈奴人留給我們的唯一的一首歌。詩歌可以是一種形式,也可以是兩種形式,可以是詩,也可以是歌。「秀支替戾岡,仆谷劬禿當」和《匈奴歌》一樣,都是匈奴人為我們留下的他們的語言。
據今天的專家考證,匈奴人和我們熟知的月氏人有著一定的淵源,月氏人是在漢代才離開河西走廊的,而他們和匈奴人以及後來的鮮卑人、突厥人等等,可能都關涉到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個王朝——夏,都是夏民族的部落。尤其是匈奴人,他們在漢以後都喜歡把自己建立的政權叫做夏。
德國學者馬括德、嘉興沈乙庵氏根據《新唐書·西域傳》的記載提出「大夏即吐火羅」一說,廣為近世史學界接受。吐火羅(Tochari)一詞,To即漢文的 「大」,「羅」為語尾,「火」相當於「夏」。 還說「大夏」、「吐火羅」、「敦薨」、「去胡來」、「睹貨邏」等等,都是不同時代的漢文史冊對同一對象的不同譯音而已。「大夏」之國在這裡看似神秘縹緲,但又實實在在。這也為我們找到了中國為什麼從古至今都有白種人的答案,白種人其實一直就站在我們這個民族構成和起源的風景里,而1775年德國生理和解剖學家弗雷德里奇·布魯門巴赫提出「人種」的生物概念,距今也不過兩百來年的時間。
吐火羅人是最早定居天山南北的古代民族之一,傳統領域在塔克拉瑪干沙漠,疆界以北是天山,以南是昆崙山,疆界以東是戈壁灘,以西是帕米爾高原,天山南麓的龜茲人和焉耆人、吐魯番盆地的車師人以及塔里木盆地東部的樓蘭人,皆為吐火羅人。
漢文獻里描述的吐火羅人是大鬍子、深眼窩和高鼻樑的人。他們對西域文明,乃至整個中國文明的發生、發展都起過重要作用。西亞起源的小麥就是吐火羅人從西方引入中國的。具有千年文明史的樓蘭文明,對中國佛教史發生重大影響的龜茲文明,融會東西方多種文化因素的吐魯番文明,也是吐火羅人創造的。
在文字記載出現以前的歷史時代,吐火羅人就被中國人稱為月氏。著名學者林梅村等人認為,當時不僅是河西走廊,整個寧夏、內蒙河套以及陝西的北部在漢朝都是吐火羅人的活動區域。而種種史料和語言學研究也表明,西戎中的犬戎、義渠等都是吐火羅部落。甲骨文中的「馬方」、「龍方」、「盧方」等部落名,也與吐火羅人有關。馬方為義渠,龍方為焉耆的龍部落,盧方與盧水胡有關。西周時期,最強大的吐火羅部落是犬戎,也被稱作昆夷、混夷、渾邪。
這麼一說,被我們今天一些人看得十分神秘的吐火羅人,也成了夏民族的一支,關涉夏王朝,雖然屬於近現代概念上所說的白種人,但也是最早的「中國人」。而我們的語言確也盛載著我們的歷史,在今天的大西北,人們把這兒叫這達、那兒叫誤達、哪裡叫阿達,把熱情過分叫騷情,把好和舒服叫掐活,把事情辦得好叫沃拽,把行動遲緩叫暮囊……把不整潔、不幹凈叫撲稀賴亥,把不機靈叫瓷麻二楞,把讓人討厭、不要臉的舉動叫日捻,把壞人叫哈松……其實,它們根本都不是什麼「外語」,它們都是吐火羅人留給我們的「痕迹」。
學者們的研究表明,這些大西北的方言都與吐火羅語有關,而吐火羅人就是《周書》中提到的「禺支」和《穆天子傳》中說過的「禺知」——月氏。(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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