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扒|和德魯大叔不太一樣的德魯大叔？關於歐文的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作者：HOWARD BECK
譯者：不不昂
他問了一些不太容易回答的問題。還有他平常即興的對他人的質疑。如今東部局勢大好，這個NBA中最不拘一格的思想家能否為波士頓帶來另一座冠軍獎盃？這是「就是現在」的第二部分——這個欄目是B/R的Mag在2018/19賽季到來之際對三個球員的賽季前瞻。
在成為波士頓
凱爾特人
球員的那個夜晚，凱里-歐文跳起了舞。
他搖晃，他擺動，興奮地舞蹈著，將喜悅散發到每一個角落。
其實他沒跳，因為他被交易走了。他在那時並不知道這個將他從克利夫蘭送到了波士頓的交易。交易消息的傳出還在一段時間之後。不，凱里-歐文跳了——穿著亮紅色的運動裝，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還戴著牙套——因為這是劇本的要求。
如果說《德魯大叔》的製片者們在2017年8月那場晚景拍攝之後學到點什麼的話，就是歐文永遠都處於準備之中——而且還有一些淘氣。
電影之中其他的NBA球星們——沙克-
奧尼爾
，克里斯-韋伯，雷吉-米勒和內特-羅賓遜都扮演成了七八十歲滿頭白髮的老球手——盡責地排練了他們在製作商全程關注下的大熒幕前將要表演的動作。但是歐文固執地拒絕了。
「他就有點像：我挺好的。我不需要設計動作。我可以做好的。我向你們保證，我可以出色發揮的。」執行總監John Fischer回顧到。
但是Fischer和他的合作執行總監，Marty Bowen都挺擔心的。他們已經在亞特蘭大的市中心租下了一家夜總會，並塞進了數百個臨時演員。時間相當緊迫。
「如果他表現地不好，」Bowen那天晚上說，「我們就死定了。」
「他們還帶來了凱里的替身，以防他出現任何閃失。此時已是午夜之後，相機終於啟動，一切就緒。燈光閃爍，節拍跳動，其他球員一個接一個進入表演場地。歐文是最後一個。」
「他就這麼上場，出色地完成了表演，」Fischer說。「這個人真的可以完美展現自己。他就是個天生的表演家。」
如果說製作商那天學到兩樣事情的話，第二個就是：凱里-歐文與傳統完全背道而馳。他思考的方式不一樣，說話的方式不一樣，表現的方式不一樣，還會選擇一些別人甚至想不到的道路，不論是在場上還是場下。這就是他偉大的地方。這也是他讓別人發狂的地方。
還有，他真的，真的很喜歡攪亂別人。
跳舞的習慣？歐文用一種冷靜的方式，在上台很久之前就完成了。他已經研究了舞蹈動作的錄像50分鐘。他本來可以回顧一遍動作，讓大家平靜一下的。不過他選擇了讓大家懸著心，找點樂子。
「我有點像，『嗞，兄弟，我可以的，』」歐文說，咯咯地笑。「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我回家偷偷練習過了。我回到家，練習了那些動作。我其實有做準備。但是來到這我就又讓他們感覺，『噢，歐文在幹啥呢？』好像，『他現在看起來不太行啊。』」
歐文就是這樣：一直都做好了準備，一直都滑稽逗笑，很少能被猜到心思。有點…幸運…吧。
如果你是他的教練，他有可能數周時間都不回你的簡訊，只是為了試探你。如果你是個隊友，他可能給你下鉤，和你爭論，不為什麼理由。他可能公開質疑我們行星的球狀特徵。如果這引發了什麼不好的反響的話，就說，「我只是提出疑問而已。」他會對質，戳穿，激怒別人。
「
他會在精神上，心理上都質疑你，絕對地，」他凱爾特人的隊友馬庫斯
-斯瑪特說。「別人這麼做可能是因為諷刺或者傲慢什麼的，但是這就是凱里。他不太一樣。」
正是這樣的勇氣——無視權威，不拘一格的思考——一年前將歐文送到了波士頓，並填滿了這支天賦滿滿朝氣十足年輕人的自信心，讓他們做好準備，要取代歐文的前東家，成為東部聯盟新的統治力量。
波士頓充滿了天賦，從全明星球員歐文，戈登-
海沃德
和艾爾-霍福德到冉冉新星傑森-塔圖姆和杰倫-布朗，再到可能是聯盟最好的板凳席——以斯瑪特，
特里
-羅齊爾和馬庫斯-莫里斯為代表。
凱爾特人的陣容深度甚於費城，穩定多過多倫多，為了長期競爭的目標而打造，並且還有歐文，那個在G7中用歷史銘記的三分為克利夫蘭
騎士
隊帶去2016年總冠軍的男人，作為球隊的發動機。
他會在精神上，心理上都質疑你，絕對地。別人這麼做可能是因為諷刺或者傲慢什麼的，但是這就是凱里。他不太一樣。——凱爾特人的後衛馬庫斯-斯瑪特
在場上，歐文既是一個控衛，也是一個藝術家，在場上隨思緒而動，做出那些違反物理定律的變向和值得做成GIF的終結。
他是一個反對偶像崇拜的球員。沒有人打的和他很相像——今天的NBA里沒有，之前的也沒有。其他人看上去無法越過的障礙——一個雙人包夾、三人包夾——歐文看上去卻是一片開闊，是一次炫技的好時機。通常，他做完了，有時候也還是讓籃球愛好者們感到不可思議。
「你可以在他打球的方式中看出這一點，」布朗說。「他隨性打球，無拘無束。他就這麼出現在場上，我覺得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他將會做什麼。」
「做你自己，」歐文老是說的這句話，也是他簽名鞋上刻著的信條，時刻引領著他，不論場內還是場外。
要想分解NBA最高級別的防守，或是設計自己的球鞋，或是本色出演一部電影，又或是在那部電影中演唱配樂，都是需要一定的創造力和自信的。
抑或是，和這項運動最好的球員分道揚鑣。那就是歐文用來逼迫騎士交易自己的大膽手段，在連續三年直通總決賽後很樂意地離開了勒布朗。
這可能是特立獨行的他做的最不墨守成規的一件事了。
不，歐文不同意，「我覺得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實話實說。」
凱里是個什麼樣的人？Phil Handy搞不清了。
那是2013年的夏天，Handy剛進入騎士隊麥克-布朗的教練組。他的第一份合同——他最重要的那份合同——就是和2011年的狀元，即將進入生涯第三年的歐文合作。
Handy試著撥打歐文給他的那個號碼。他也試過發簡訊。他再一次做了嘗試。沒有結果。整整兩周。帶著沮喪的心情，他飛到了歐文所在的邁阿密，想當面見到他。正像發生了的，歐文想要這樣的結果。
「他有點在試探我，想看看我會怎麼處理。」Handy說，他在接下來和歐文合作的四年中和他相處融洽。「這不是個順利的開始。這小子，他有點叛逆，而且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我們現在拿這事開玩笑，因為我們遠比想像做得要好。」
歐文的解釋倒挺簡單，Handy回憶道：「我不認識你。我不得不給你另一個號碼，讓你難堪，就是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前教練和隊友們那兒的故事都是同樣的這個主題。歐文不輕易付出信任。他很謹慎，警惕著別人的動機。他得先初步感受這個人，才能進一步與其發展關係。
歐文給人的印象是有距離，很冷淡的。在克利夫蘭和他合作過的人們通常會提到「喜怒無常」這個詞。曾有過他數天不和隊友一起活動的報道，讓人們有他以自我為中心，很難或者只是不習慣於環繞勒布朗周圍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普遍。
「我不覺得這是喜怒無常，」前騎士球員邁克-米勒說，他是歐文信任的導師之一。「我覺得他就是在球隊從18勝到被期待帶隊取得總冠軍的過程中嘗試找到自己。人們不太能理解期待會帶來什麼。」
米勒還對歐文與球隊脫節的事進行了爭論：「他只是專註於如何變得更好。這算是太自我了嗎？是的，他做一些和NBA大部分球員不一樣的事情。但是這個聯盟有很多厲害的球員。」
在
詹姆斯
2014年回到克利夫蘭時，歐文才22歲。他當時已經兩次入選全明星，但還沒能帶隊爭勝。他還和一些隊員、教練不和，在職業生涯早期就受到了關於他性格的質疑。
一些明星進入聯盟時就已經完全成形，不論是為人還是打球，但那些早期的印象通常伴隨著他們，帶來持續的迷惑，掩蓋他們穩定的成長。去年秋天走進凱爾特人更衣室的那個歐文，已經不是那個和迪昂-維特斯不和，頂撞邁克-布朗的歐文了
目前版本的歐文正處於26歲的青春年華，並擁有著7年NBA生涯，3次總決賽出場經歷，1枚總冠軍戒指和1次定義生涯的關鍵投籃，他現在作為冠軍成員，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將和球隊領袖到達了波士頓。
「凱里不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他，」斯瑪特說。「專註，無私和那些…關於球隊的品質…那都不是我想的那樣。」
過去的那些關於他的描述都不靠譜了。年輕的那個歐文被認為陰晴不定、與球隊脫節，波士頓的歐文卻樂觀慷慨，是隊友們的不屈不撓的啦啦隊隊長。
杰倫-布朗把歐文稱為「一個好老師」。塔圖姆誇他是「一個理智的個人」。霍福德稱讚他「腳踏實地」。羅齊爾說他「非常智慧」和「一個有趣的傢伙」。
沒有一天是歐文不會做點讓大家都停下來說「哇」的事情的。
「在一個開放的球館裡，他差不多是1挑3。」霍福德在描述一個令人興奮的場景。「有個防守人靠近了。（歐文）全速啟動，急停，背運。前面還有一個防守者，所以我不知道他會怎麼突破防守，但是籃球從兩人中間穿過，他一步擠過，然後另一個防守人——第三個防守人——上前，他再上前一步拿到球，背運，然後將它放進。那好像是一個後仰的左手跑投。反正就是很難做到。」
「然後球進了。」霍福德補充道，以防有任何疑問。「這是我很難忘記的回合之一。」
如果你喜歡他的比賽的話，這樣的回合就是他的天才的證明，不僅是這樣的動作需要的運動天賦，還有他如此嘗試的獨特視野和膽量。對那些懷疑歐文的人來說，這隻能是他狹小視野的證明——不能看見除自己以外的選擇。
可能兩者都有吧，就和他的導師
科比
-布萊恩特沒什麼區別，或者科比的偶像邁克爾-
喬丹
，或者任何一個其他籃球史上有天賦的球員。偉大的球員總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就好像科比說的：「我相信球隊。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換句話說，自私只是旁觀者的角度。
歐文也在進化，在某些微小的層面。雖然歐文上賽季的數據看上去和之前基本並無二致，不過你可以看到他轉移球的強烈意願，他想要減少球權，更好地融入這群充滿希望的年輕球員中。
看起來在克利夫蘭時的困擾歐文的壓力和大家監視的目光讓他有了改變，確實。他現在有了對自己的更深刻認識，意識到自己此前可能沒處理好某些情形。他看起來更輕鬆了，更易於表現自己，不再受困於別人的目光。
「不是所有人都期待著，你能帶領一支冠軍球隊，然後還得在媒體上關注所有其他人都在說些什麼。」歐文說。「這根本就不可能。你會逼瘋自己的。我之前就是這樣。」
「所以我儘力告訴這裡的這些年輕人，你們現在看到的我是歷經磨難，才變成現在聯盟中頂尖球員之一的我。
我曾被看輕，我也曾被高估，我曾被吹捧，我也曾被瞧不起，我經歷過你們可以想到的一切，各種各樣的對比。所以最後，我想告訴你，只要找到平衡就好。
找到讓自己高興的東西，然後付出真心，為這件事而活。」
對歐文來說，想通的那個時刻不是在入選全明星後，也不是進入總決賽後，甚至不是幫克利夫蘭在半個多世紀後拿到第一個冠軍獎盃時。在這一切之後。
「實話實說，是去年的時候。」歐文說，意思是在波士頓的時候。
在早前一天的新聞發布會上，歐文說他在去年秋天凱爾特人的首秀上感到有些焦慮——關於那些源源不斷的交易相關的問題，他的動機和性格。不過那些現在都不見了。
我曾被看輕，我也曾被高估，我曾被吹捧，我也曾被瞧不起，我經歷過你們可以想到的一切，各種各樣的對比。所以最後，我想告訴你，只要找到平衡就好。——凱里-歐文
加入一個更年輕、還沒怎麼被修飾過的球隊，給了歐文更多帶領球隊和展示自己的機會，這是他之前在勒布朗控制更衣室話語權，並且球隊擁有一眾老將的克利夫蘭時所不具備的。
「就做好自己吧。」他說，笑的是自己借用了自己的商業標語。「我終於還是想通了。在我26歲，已經進入聯盟8年的時候。」
在18年季後賽的前一晚，歐文邀請特里-羅齊爾去搜颳了他的鞋櫃。
由於膝蓋傷勢缺席，歐文將全部精力放到了幫助羅齊爾，他的替補，更好地準備季後賽上來。正好，他們的鞋碼是一樣的。所以一部分的準備工作可以說是從鞋櫃開始開展的，那個鞋櫃裝滿了歐文各個版本的簽名鞋，從歐文1到歐文4，數量繁多，款式各異。
「那感覺太奇怪了。」羅齊爾說。「他甚至沒有和我一起走進去。他就說，『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羅齊爾帶走了10雙鞋，這已經足夠讓他打完季後賽的三輪比賽了，一直到東部決賽的G7，那是沒有了歐文和海沃德的凱爾特人輸給騎士的最後一場比賽。
有了歐文的精神和球鞋支持，羅齊爾打出了他年輕生涯的最佳表現，在19場季後賽中場均得到了16.5分，5.7助和5.3板。
「我們都是真心對待彼此。」羅齊爾說。「我知道他很照顧我，我也儘力完成他的期待。」
6尺7寸的布朗穿的鞋稍微大一些，但他說歐文在分享球場洞察力，球場移動，控制球權，投籃和擋拆這些方面的經驗時也一樣慷慨。
「通常時候，有如此地位，受到如此尊重或是有如此比賽經驗，或者經歷過任何如此處境的人，他們都不會想分享這些的。」布朗說。「凱里卻完全相反。他很樂意地敞開向我們分享所有他成長過程中的有用信息。」
對斯瑪特來說，歐文讓他最印象深刻的是九月那天，斯瑪特的母親，Camellia死於癌症之後。母親Elizabeth在童年時期就已離去的歐文給斯瑪特發了一條長文簡訊，展示他對他的同情和對他全力的支持。
「他確實很能照顧別人的感受。」斯瑪特說。「他會坐下，和你談話，關心你，想知道你最近的情況，生活中發生了什麼…這很能體現他的性格。」
如果有任何人懷疑歐文的籃球價值的話，他今夏的熒幕形象已經完全將其展示在大家眼前了。
「如果你用正確的方式打球，那就可以彌補一切。」德魯大叔在一幕中說到。「Gladys Knight沒了Pips也一無是處。」【譯註】他在一個關於團隊協作的演講中這麼說。這是Jay Longino的一句台詞，他在成為編劇之前是一個籃球死忠，在低級別職業聯賽中打過球。但是真情實感完全來自於歐文本人。
【譯註】Gladys Knight：20世紀最偉大的福音歌手之一。Pips是她和表兄弟夫婦共同組建的一支樂隊。
「這就是他本人，」Longino說。「我不覺得他會替德魯大叔說些什麼，即使我在劇本里寫了，那也不是他所相信的內容，或者說德魯大叔相信的內容。我的觀點是，他們兩個是心意相通的。」
批評家會指出，這些品質不全是顯而易見的，誠然。在克利夫蘭，教練和隊友們都不斷地期待歐文成為一個更主動的傳球手和進攻發起點——根本上來說，就是成為一個更好的隊友。詹姆斯自己也有公開提到歐文可憐的助攻次數，還不止一次。
歐文拒絕了這些請求。他把自己得分手的位置放在最重要的第一位。這也導致了他與教練組的一些情緒化的爭論。回憶起來，巨大的轉變發生在2017年2月1日晚上的比賽。那天，好像是要證明自己，歐文在對陣明尼蘇達
森林狼
的比賽中上半場就火力全開完成10次助攻。雖然下半場只有4個。
「就是為了讓所有人記得，」一個被認為是歐文朋友的克利夫蘭內部消息說，「他任何時候都能做到，只要他樂意。」
下一場比賽歐文因右腿股四頭肌酸痛缺陣，然後在接下去的4場比賽中場均得到5.3次助攻。一場不夠有進攻侵略性的比賽？有些騎士的高層肯定是這麼看的。
在那個賽季的十二月，歐文在五場比賽中四場助攻上雙，還有七場中五場上雙的記錄。於是，就和他們平常所做的一樣，球隊管理層又想，為什麼他不能一直這麼做呢？
「他可以成為你最不願意對付的那種混蛋，」還是那個內部消息說，「然後他也可以一樣真誠，並融進球隊。然後你就會想著，『我真是愛死這傢伙了。』」
善於帶節奏的歐文並沒有消失。他還是日常質疑刺激試探，永遠試探著每個隊友的意志和理智。爭論的可能會劍拔弩張，隊友說，不過他們不願繼續提供深入的細節了。
「我也愛這麼做，所以我喜歡。」杰倫-布朗說。「一旦你認識清楚你自己和你身邊的一切事物，你就可以像他那樣做事。你可以測測周圍人的敏銳程度。凱里就是一個有這種品質的人。」
所以一年的智力之戰之後，誰贏了呢？
「你可以說遊戲還在繼續，」布朗說，微微一笑。「但是我tm是個棋手。我已經告訴他了。」
要想真正看清歐文的靈魂，得從鞋底開始。從這你就可以瞥見他的價值和創造性的精神。
歐文系列簽名鞋注入的生活經驗和頌詞，全是歐文親自攥寫的。仔細看的話，你就能找到他女兒的名字（Azurie）和他的繼母（Elizabeth）還有他的出生地N.J.（新澤西）。
一些更微小的細節：平行的直線標誌著「死亡二指」——歐文的父親Drederick在他童年時定下的規矩。如果歐文出界，他父親就會要求他只憑藉兩隻指頭平衡地靠在牆壁上。
上面刻的還有一些其他字母比如「Fear is not real（恐懼並不真實）」，「H+H」（「Hungry and Humble（保持飢餓與謙遜）」，這也是他父親的教誨），當然了，還有「JBY」（「Just Be You（做好你自己）」）。
「我總是對那些傳授我正在學習方面知識的人們時刻保持尊重。」歐文說。
歐文系列簽名鞋是耐克旗下銷量火爆的鞋款之一。歐文4更加的突出個人色彩，也更能觸發年輕人的共鳴，包括凱爾特人教練布拉德-
史蒂文斯
的孩子們，他們在一天晚餐時問了歐文許多關於鞋子的問題。
「你聽他談論這些，就能感受到，從創造性的角度來看他真是一個特別的人。」史蒂文斯說。「比如關於他在其中投入的時間和創意。」
如果質疑歐文的創造性過程，他的思維就會其中跳開——跳到藝術、時尚、YouTube視頻和他剛看過的一個紀錄片上去。
「你們看過讓-米切爾-巴斯奎特【譯註】的電影或者是自傳嗎？」他問到。「他就有點類似於，我隨機就轉到了這個話題。我本來就準備搞清楚誰可能是引領我們文化的那個人。然後我看完了那場電影，認識了這個人，然後那時起，我就，『噢，我想了解更多關於藝術的東西。』」
【譯註】讓-米切爾-巴斯奎特：一位美國藝術家。20世紀70年代末，他先是以紐約塗鴉藝術家的身分獲得大眾認識，後來成為一位成功的80年代新表現主義藝術家。
歐文說他在無意中換台，看到這部電影前就有研究過巴斯奎特，這個20世紀80年代的藝術家的社會評論。他看上去對這個巧合非常激動。
「我有一本讓-米切爾的書，是他素描的部分。」歐文說。「然後第二天，我就正好看到了這部電影，這部完全關於他的電影。於是我就受到了鼓舞。」
「他確實有創新的思維，一定的。」凱爾特人的總裁丹尼-
安吉
說。「他想變得偉大。我覺得他還有想變得神秘的一小部分。我有時候聽他說的一些東西，然後只是感覺想笑…他是個心思很深的人。這些對他來說很重要。我挺喜歡他這一點的。」
對靈感的渴望和精神積累可能會帶來一些不幸。在2017年的二月，在騎士隊友理查德-傑弗森和錢寧-弗萊的播客上，歐文提到了他的地平學說，展示了這一年半來由於性格特點導致的他的不輕易置信和善於自我保護。他說他有在網上做相關的搜索。
很多時候歐文都看起來是絕對認真的。其他一些時候就能顯出，他只是在和隊友、朋友們做一些他一直會做的事：質疑、試探，讓人們改變自己的觀念。有時甚至是引戰。不論他當時是什麼意圖，歐文現在說當時的整個地平學說是個錯誤，一個深入思考變成了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那還是個孩子。」他說，好像是在責備17年的歐文。「像個小孩一樣，說這些東西，質疑一切……就是個陰謀論者。現在有點想回去對自己說，嘿，你知道有多少人受你的影響嗎？說出這種言論？你得從中吸取教訓啊。下次你得說的更謹慎一些。」
這些偏差，在他看來，都是「有理由的」，還補充道，「我的智慧有時候會讓我遇到一些麻煩，這我是知道的。」
（一周之後，在波士頓舉行的福布斯30歲以下峰會上，歐文為了整個地平學說的鬧劇正式作出道歉。）
不過他不也只是被搞糊塗了嗎？然後帶了一波節奏?
「是的，」他說，「不過我不想再做出這種事了。」
一些理智的好奇心，他現在認識到，最好是保留到私人談話中。所以當歐文被問到「萬能眼」——他的Ins標識上的標誌，被紋到他右手背上，刻在簽名鞋的鞋舌上——的時候，他遲疑了。
「它在那兒，」他有點玩笑的說，「是有原因的。」
2017年8月22日在亞特蘭大的市中心，如果你正好在閑逛，你可能會偶遇這樣一個奇怪的場景：一個老年人，又高又壯，穿著紅色運動服在街上閑逛，可能在大叫，也可能在歡呼。德魯大叔剛實現他的心愿。
將歐文送到波士頓的交易大體上完成了。他剛從他的助理那裡接到電話，得知了這一消息，而他剛從夜店的舞台上走下來。他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他擁抱了一個電影的工作人員中，他每天都會在布景中穿著凱爾特人球衣的人。
然後他出去逛了一會。
「當時我走出去，大喊了幾聲，完全釋放自己，釋放自己所有的情緒，然後真的，很有感觸。」歐文在交易一年之後說到。「然後我發現我要去波士頓了，我…我真的不相信。不可能。」
歐文的父母在波士頓大學和他見面。他一個最親密的朋友在波士頓大學上學。另一個在哈佛。「所以我和這個城市很有聯繫。」他說。「我在這裡有個家，人們都很照顧我，而且這個團隊中所有人都做得很好。」
未經提醒，歐文就開始了一段關於史蒂文斯和安吉的獨白。一天前，在一個視頻採訪中，他公開考慮了將來某一天可以將自己的球衣懸掛在TD廣場花園上方的可能。他的興奮溢於言表。在這兒一切可能都是無限的。
交易之後許多東西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勒布朗將他的天賦帶到了好萊塢，給東部留下了霸主地位的真空。凱爾特人的小夥子們——塔圖姆，布朗和羅齊爾——有了巨大的進步。上賽季歐文和海沃德的受傷現在看起來也只是個短期的挫折。
凱爾特人現在是東部的驕子了，他們的天賦和多樣性足以在六月份潛在的對決中威脅到
勇士
的地位。歐文看起來有些凌亂的決定現在看著完全不是這樣了。
「比如，保持真實。」歐文說。「
如果我還在克利夫蘭，我就會…好像每件預見到的事都會發生那樣，一切再來一遍。
」
換一種說法就是：如果我留下了，我還會處在當初尷尬的境地中，在一個為另一個超級球星打造的陣容中打球。
「有時候改變是很難的，兄弟。」歐文說，笑看自己當初對待交易請求時的不安的反應。「決定好做出對你自己最有利的事對其他人來說是不太一樣的。所以你一定得樂意接受這件事。」
如果我還在克利夫蘭，我就會…好像每件預見到的事都會發生那樣，一切再來一遍。——凱里-歐文
他補充道：「我覺得這是對我生涯最有利的一步，實話實說，因為這不針對任何一個人或者是事情。這只是時間問題。這只是時間問題。對別人看起來可能不一定是『時間問題』，但對我來說這就是的。」
這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做出的決定，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理智，最起碼不是對每個人來說。和平常一樣，凱里-歐文看出了一些我們其他人沒看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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