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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

原標題: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


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


天官寇凖十九歲就中了進士,一生都在當開封尹、宰相、樞密使、節度使等大官,又結了一門好親事,那就是他娶的妻子宋氏,真真正正是宋太祖趙匡胤皇后的妹妹。所以,他還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呢。除了最後幾年被貶的時候過得窮困潦倒,其他時間他就沒缺過錢。再加上宋朝官員的生活基本都很奢侈,也導致寇凖非常樂意顯擺自己,所以他的生活一直大手大腳,鋪張浪費。


寇凖奢侈到什麼地步呢?歐陽修在《歸田錄》中這樣說:「鄧州花蠟燭名著天下,雖京師不能造,相傳雲是寇萊公燭法。公嘗知鄧州而自少年富貴,不點油燈,尤好夜宴劇飲,雖寢室亦燃燭達旦。每罷官去,後人至官舍,見廁溷間燭淚在地,往往成堆。」燒蠟燭燒到滿地蠟淚,甚廁所里也燭淚成堆,這是怎麼個境界。


寇凖在被放外地任職時,過生日同樣也大操大辦(按照宋朝宰相的薪水和他的為人,儘管他的生活奢糜浪費,應該還不至於需要搞腐敗)。從宋朝官員奢侈成風來看,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他偏搞各種「服用僭侈」,甚至還搞了件黃褂子穿上(「排設如聖節儀,晚衣黃道服,簪花走馬」)。宋真宗聽說之後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寇準乃反耶?」如果不是宰相王旦在一邊竭力為寇凖說好話,請宋真宗放他一馬,寇凖這次恐怕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寇凖還愛好歌舞,尤其喜歡一種叫「柘枝」的舞蹈,一跳就要跳一天,所以江湖外號「柘枝顛」。宋朝沈括在《夢溪筆談》中這樣說:「寇萊公好柘枝舞,會客必舞柘枝,每舞必盡日,時謂之『柘枝顛』。」

寇凖還酷好喝酒,自己喝也罷了,他還熱衷於灌別人酒喝(這也許就是國人劣根性?寇凖的連襟趙匡胤也有這毛病)。讓我們來看看這樣一個血淚的例子:「初,寇凖在中書,多召兩制會飲私第,酒酣氣盛,必閉關苛留之,往往侵夜,畏謹者甚憚焉。(李)宗諤嘗預會,日既夕矣,而關不可啟,遂於門扉下竊出,得馬以走。於是上勸宗諤酒,宗諤堅辭以醉,且雲日暮,上令中使附耳語云:『此間不須從門扉下出。』宗諤皇恐致謝,上笑而頷之。」(見《續資治通鑒長編》)


上文的大意是:寇準喜歡把兩制官(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等負責給皇帝寫詔書的大臣,非常清貴,基本是宰相預備役)叫到自己家裡喝酒,喝酒就喝酒算了,還鎖上門不許人家走,日以繼夜地喝。知道的你們是在喝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聚眾淫亂呢,把人家小李嚇的,只能從柴門偷出去了。小李這事還被皇上在聚眾飲酒時奚落過。


寇凖平時喜歡聽歌,酒余茶後經常叫一些歌伎舞女,唱歌跳舞排憂解悶。有一次,有一個妙齡歌伎來相府清唱,寇凖見她面目姣好 歌聲圓潤,一時興起,就賞她一匹綾緞。想不到這個歌伎還嫌賞賜太少,一臉的不高興。


當時,寇凖身邊有一個出身寒門的侍妾,名叫蒨桃,見到這個情形很氣憤,事後就寫了兩首詩給寇凖進行勸阻,《呈寇公》其一:「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不知織女熒窗下,幾度拋梭織得成!」 《呈寇公》其二:「風勁衣單手屢呵,幽窗軋軋度寒梭。臘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 寇凖讀了蒨桃的兩首詩,很是感動,也回詩一首云:「將相功名終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間萬事何須問,且向樽前聽艷歌。」回詩雖然為了面子,說要及時行樂,但他卻默默想道,蒨桃說的對,這一匹一匹的綾緞,都來之不易,隨心所欲的揮霍是不應該的,從此以後,寇凖奢糜浪費的作風確實改了不少。但改是改了不少,那只是和以前相比,整個北宋官僚們的奢侈之風並不會由此就有太多的收斂,其中也包括寇凖。


所以,後來司馬光教育他兒子,寫《訓儉示康》,就特意把寇凖拿出來當反面典型:「近世寇萊公豪侈冠一時,然以功業大,人莫之非,子孫習其家風,今多窮困。」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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