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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癒困守的都市人,這才是真正《嚮往的生活》

(本文由Sir電影原創:dushetv)

星期二,據說是一周中最喪的一天。

沒有了星期一的意猶未盡,離星期五又是那麼的遙遠。

此刻你下了班,回到家,想起明天的工作……

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到底是選擇都市,還是回歸田園。

咦,我怎麼說了「回歸」?

因為許多人的理想中,廣闊自然才是人類生活得最本真的地方。

但說到做到的,只是少部分人——

《不留痕迹》

Leave No Trace

一部聖丹斯電影節口碑強片。

豆瓣「才」7.7分?

不止,它更耀眼的成績在這裡——

爛番茄近200個評價,清一色的100%新鮮。

更加嚴苛的Metacritic專業評分,都給出88分高分和必看徽章。

為什麼必看?

因為它道出一個被反覆念叨的真理。

都8012年了,我們還是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

歸野山林,自由自在,工作去死……

被一片綠色包圍,無論怎麼看,都有種「不負責任」的美好。

幾年前的《小森林》,火過N輪,治癒無數困守的都市人。

就因為四個字:

自(菜)然(做)主(得)義(香)。

不過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叢林吸引法則第一條:想想罷了,你不可能真的回去。

高倍速生活,戒不掉。

這年頭,主動選擇拋棄現代生活,要麼是混成一坨屎,要麼……有病?

對,主要是「有病」。

就是本片男主威爾,一名戰後老兵,身患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多年前,他在戰爭結束後對現代文明失望,始終無法再度融入。

帶著自己的女兒湯姆(他很執著地為女兒起了這個名字),潛入森林公園深處,過起隱居生活。

森林公園位於美國俄勒岡州的波特蘭,那是全美最大的城市森林保護區之一,大到足以讓他們隱匿森林數十年不被人發現。

原始生活,苦是真的苦——

一切都是自給自足,食物很簡單。

自己種菜吃,有時候生吃路邊采來的草。

熟食嘛,不過就是烤烤蘑菇,吃白煮蛋都算是開葷。

喝水,就用防水布自製飲水系統,取露水、雨水來喝。

嗯,早年上學時的Sir確實在忘記打傘的雨天喝過幾滴。

當然,還得砍柴、燒火,採集更多食物。

每一寸資源都需要精心度量。

吃完雞蛋,蛋殼捏碎撒在土裡,是恰到好處的花肥,是循環利用的珍寶,是上帝給予的味覺之源(《舌尖上的中國》朗讀腔)。

睡覺,你一天中最自由最奢靡的時光,床品都好好挑過。

他們倆呢,就在簡易帳篷的睡袋裡,狹小到只夠兩個人面面相覷。

還得趕走飛蛾蚊蟲,提防流浪狗的鬧劇。

但,這樣的日子乏味嗎?

野外生存,其實多的是「野趣」。

看他們父女倆怎麼過的。

父女倆會保留城市生活已有的習慣,一起下象棋,持續不間斷地閱讀。

茂密森林確實更能讓人靜下心來,不被打擾。

靜的心境,也更容易發現美。

雖然還帶著點城市人的揣摩。

劈柴引火時,湯姆會在意木頭打磨得好不好看:

爸爸,這木頭很適合用來裝飾

字幕來源:遠鑒&彎彎字幕組,下同

仔細看,原本一根根普通的木塊,被削成了木頭花。

故事的前半段,濾鏡夠厚——

放眼無際的綠意盎然,像泰倫斯·馬利克的攝影師偷偷拍的外景素材。

日子是湯姆哼著小曲,輕快地過。

烏托邦也不過如此。

如果說,類似這樣的生活發生在科幻電影里,我們能看到未來的可能。

在奇幻電影里,我們能看到平凡里開出花。

那出現在這裡的現實主義,最讓人頭疼,最難以下咽。

因為我們會看到幻想被刺破,現實在逼問觀眾。

《不留痕迹》的鏡頭美化著這種生活,同時也開始發問:現代人想逃離都市,究竟能逃多遠,逃多久?

身邊不見其他人,不需要上學上班,算遠嗎?

定期要到附近小鎮採購必需品,還是很難遠離吧?

堅決不用手機這些現代通訊設備,遠得夠徹底了?

邊緣人,究竟可以多自由?

看到這裡,是不是覺得這就是「那種」藝術電影。

選一個獵奇的題材,挑一個平庸的角度,結局不痛不癢。

但《不留痕迹》不這麼做。

它用平靜的力量,撕裂妥協的可能。

第一次撕裂的,是父女倆的保護結界。

因為女兒的一時疏忽,警察和社區工作人員帶著獵犬發現了這對父女,平靜的桃源生活被狗鼻子打破。

他們被迫離開森林,正式回到人類世界,也回到了那種異樣的眼光中——

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是逃脫法律制裁的重犯,才住在林子里。

現代文明,不允許妥協共存的可能,它必須打擊消滅每一個潛在的威脅。

社區工作人員給他們提供住所、工作和教育機會。

像是走流程的恩賜。

森林,這下是回不去了,小家園,已被鏟車推平。

社會救助給的房子很好啊:

他們獲得特別照顧,有了一處偏遠郊區的獨棟小屋,沒有規章和條例限制,平時也無人打擾,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還有源源不斷的捐贈物。

他們甚至,能繼續睡在露天的院子里,沒人管。

工作要求嘛,也很簡單,會伐木,能開拖拉機就行。

看起來是完美的嶄新人生。

但對威爾來說,這日子太遭罪了。

不停地配合社區組織做問卷填表,內心世界被一遍遍視奸。

定期要去教堂做禮拜,接受他們的主流信仰。

伐木的流水線作業極度枯燥,就像一顆沒頭腦的螺絲釘。

這合群的邀請,分明是一種陷阱?

或者說,是臣服者眼中的美日子?

物質充裕,按部就班,機械人生。

Sir覺得,威爾此時的憋屈,和都市生活里的催婚、催生,同等級別。

旁人好心指導你的人生,用既定的準則灌溉你: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在人群中生活,就是最基本的人間正道。

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按部就班的人生公式啊?

每個人有自己的人生軌跡。

關於生活的答案,它給我們提了一個醒——

生活沒有對錯,但你要小心被任何「正確」吞噬。

遺憾的是。

威爾和湯姆這對父女在被要求同化的過程中,漸漸分化了——

經歷過戰爭的父親,在與人的接觸中,不斷被喚起曾經的傷痛,每一個閃躲的眼神都是他的煎熬。

另一邊,曾被父親帶入山林的女兒,再次回憶人類社會。

她面對的,是一種對現代文明的鄉愁。

通過接觸養蜂人的蜜蜂社群,她開始體驗到信任感——

等我打開蓋子,蜜蜂就都出來了

但它們飛出來不是為了傷害你

蜜蜂蟄了人之後就死了,所以它們不想蟄你

它們會落在你的身上,只是為了熟悉你的氣味

得到這一箱蜜蜂的信任,感覺很棒,因為它們完全有能力殺死你

她感興趣的不是食物,而是食物遞送過來的新的交流。

回過頭來,和父親產生了交流障礙。

父親作為「過來人」的疲憊,她無法,也無意再去感受。

父女並行的人生道路,走到了分叉口。

這第二次撕裂,是無奈。

也是必然。

父女會面臨分道揚鑣的境地,其實早有預兆。

不可調和的矛盾,事先已被完全攤開。

別忘了他們為何會住在森林裡——

是父親的創傷,父親的逃避。

是他的「不得不」:

一是父親威爾作為監護人,不能逃避養育責任;

二是他已經無法承受社會生活,要逃離「壓迫」。

妻子離世後,帶著女兒走進森林,就成了他唯一能找到的折中辦法。

然而多年過去,他的病,始終沒有好起來。

他被迫出山的同時,也宣告了療傷失敗。

直面人群以後,真相很殘酷——

威爾不管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都從沒走出心中的森林。

逃避,最終演變成自我封閉。

逃無可逃,唯有永遠逃下去。

要知道治療方案,永遠只有正面對抗,沒有一走了之的處方。

威爾的病,終究是他自己的。

不是女兒的。

折中辦法,壓縮了女兒的人生選擇。

也讓他最後必須面臨被選擇。

電影之外,發生著類似的故事,本質大相徑庭——

片尾曲的演唱者肯德拉·史密斯,同樣展示了脫離現代文明的決心:

上個世紀90年代初,出於種種原因,她搬到了北加州的樹林里,生活在一個沒有電的小屋。

肯德拉·史密斯「近照」,攝於大約1982年,由David Arnoff拍攝,在那之後她少有影像資料問世

導演黛布拉·格蘭尼克在接受採訪時提到,肯德拉需要行走超過7英里才能來到有信號的地方接收郵件,並將創作好的音樂聯網傳送給她。

這位音樂家想看看,如果有可能,自己可以活得多簡單?

20多年過去,她仍然在創作,也仍然活在樹林里。

被動選擇和主動選擇。

結果看起來都一樣,遁世。

結果一樣嗎?

一個滿足、有追求、充滿信念。

一個自我放逐,流亡一生,查無此人……

本文圖片來自網路

Sir電影原創,微信ID:dushe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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