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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和白人約會的女孩說,偏見讓我更自在

全世界都在為消除各種歧視做努力,這種政治正確稍有偏差就會引起巨大風浪。

但有這麼一群女孩,卻在有意無意的情況下,總是與特定的一群人陷入戀愛關係。有人認為她們是真正地實現了男女平等,也有人輕蔑地稱她們為「西餐女孩」,我們採訪了她們。與其放進一個標籤,不如聽聽她們真正個體的故事。

我能怎麼辦呢?

對我工作有用的,總是白人

在我眼裡的戀愛對象,只分為兩類,一類對我的工作有用,一類對我沒用,說句政治不太正確的話,有用的總是白人。只要混對了圈子,就能把每一次交往都變成工作中的機遇。單純的約?不存在的。

我是一個自由策展人,主要做一些當代藝術的項目。和那些大的文化機構的策展人不一樣,在我們這個工作中,專業知識是重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一個展能不能辦起來,說到底,還是圈子的遊戲。

在當代藝術這塊兒,就算在國內,接觸到的大部分也是外國人,而其中佔據話語權的還是白人,整個圈子一環扣一環,界限非常分明,混得越開,干起活兒來就越容易。一個好的策展人,除了要專業夠硬、情商夠高、人脈夠廣之外,還要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把情感當工具。

最初嘗到甜頭是三年前,那時候我剛入行不久,手上有個很好的藝術家,我們團隊都想給他做展,策劃和營銷方案都想好了,就缺個投資人,找了很久也談了幾個臨到手就飛了的目標對象,都快放棄了,有個前輩說帶我去個飯局換換腦子,放鬆一下。就在這個局上,遇到了一個後來和我交往了半年的白人男生,做金融的,愛好藝術,也因為他,找到了當時需要的投資人。

後來我總是好好準備每一次能夠混進「泛藝術圈白人局」的機會,在我看來這些場合就是表面不說,但大家都明白的狩獵大會,每個人伺機而動。說實話我喜歡那種氛圍,大家精明通透,禮貌專業,富有情懷,聊藝術、聊文學、再來點性愛交易,一進一退張弛有度,這在我和其他人接觸的過程中,是很難得的。

不過待久了,會突然有那麼一個瞬間很恍惚,覺得自己特別不純粹,因為每一個我在這些場合認識並交往過的白人男人,都曾對我的工作有過或多或少的幫助,讓我在這個圈子裡扎得更深,擁有自己的壁壘和網路,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層一層往裡鑽,可要說真正的感情,不值一提。

算了,工作和賺錢最重要。

就算是蹦迪的舞伴,

也有鄙視鏈

蹦迪就是我的探探,省掉了麻煩的你好我好互發照片的過程,直接線下開撩,見好就走。不過在我這,存在著嚴格的鄙視鏈,取決於對方是什麼種族,別的順序我就不排了,白人肯定處在最高點。

想要迅速找到約會對象很容易,夏天穿弔帶,冬天大衣裡面穿弔帶,晚上12點之後,往吧台邊上一站,就會有老外蹭過來。第一句會誇你漂亮,你二句會問你有沒有男朋友,耳邊扯著嗓門,理解全靠眼神,等到他願意請你喝一杯的時候,你就知道今晚的生理需求可以解決了。

二十歲剛出頭的時候,覺得15塊錢的啤酒也能見證愛情,街邊臟旅館也能有完美的一夜情,年紀大了就不吃這一套了。以前我是什麼種族都可以試試的「博愛型」,變成了只和白人男孩約會的「專一型」,原因是我不想試錯成本太高,希望和一個人短暫的約會過程中,我能舒舒服服,體面自在,而白人男孩,普遍更有錢一些。

我曾經約會過一個哈薩克的男孩,長得像條主人一走就會抑鬱的小狗,對我非常瘋狂,開心地說他今天帶了足夠的錢,可以請我喝酒,我問他多少啊,他特自豪掏出一張一百塊錢拍在桌子上……

我還約過一個日本男孩,蹦到三點之後,怎麼著也要找個舒舒服服的地方睡一覺吧,結果那位哥帶我去了網吧包夜,互相摸摸就行了。等到天亮,他坐最早班的地鐵回學校,我在清晨空蕩的街頭抽煙,那一刻我覺得自己非常可悲,暗下決心,以後只找白人。

和白人男孩約會得來的,都是更高級的餐廳,更舒服的床,還有更體面的禮物。我選擇了一种放縱的生活方式,幾年之後,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我們不會再遇見第二次,他們只是我這段隱秘而瘋狂的經歷中,不斷被忘記的一個一個人。

說回我的蹦迪鄙視鏈,每當我拉著一個白人男孩的手,在舞池裡扭動的時候,我都有一種來路有明的優越感,「我過濾掉了所有其他種族的人,輕鬆地和白人男孩約會,是因為我可以。」

她已經是美國公民了,

可還是沒有身份認同

說到只和白人談戀愛這事兒,我腦子裡第一個想起來的是我在美國讀書時的室友。她似乎已經成癮,只和白人男生戀愛,其他人在她眼裡都是loser。

剛認識她的時候,我也不理解,以為又是一個想盡辦法拿綠卡的女孩,後來她總和我聊天,我才了解到她這樣做的原因。

她是美國的二代移民,父母是福建人,30年前來到紐約,吃了非常多的苦,經歷過最為嚴重的黃種人被歧視的那段時期。從刷盤子開始干起,現在有了自己的小飯館,主營已經變了味的中餐,招牌菜是左宗棠雞,我吃過一次,口味一言難盡,但在那個街區還蠻受歡迎。

她的父母還是非常傳統的中國人,交際圈只限於當地的華人團體,還是比較底層的那一群。而她從小在美國長大,每天的生活就是在這個大熔爐中試圖尋求身份認同。在美國人眼裡,她就是一個華人,而在學校里的華人留學生團體里,她是個正經的美國人。一邊是美國人對她的半推半就,一邊是華人對她的不交心,覺得她已經不懂中國學生的那套生活法則。我見過她最多的樣子,就是抱著馬桶嘔吐,醉酒對她來說,是平衡這種邊緣搖擺的最好辦法。

在中國審美中,她不算是漂亮女孩。皮膚黑,個子小,單眼皮,福建海邊女孩的普通長相。可這恰好滿足了白人對於中國easygirl的幻象,平權運動轟轟烈烈,但在白人眼裡,對亞洲女性仍然留著非常嚴重的刻板印象:身材嬌小、皮膚光滑、私密部位非常緊緻、對男性擁有服從的崇拜。儘管她每天在宿舍學習歐美仿妝,穿衣打扮也非常abc,但她總能在和白人男生交往的過程中,營造出一種他們想要的亞洲女性形象。

對她來說,白人男性的美國公民,就是強權的象徵,能夠讓她成為從內到外、真正的美國人。之前有個條件很好的印度男孩追求她,她非常堅決地拒絕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當你走在街上,沒人會知道你身邊這個棕色皮膚的男孩多有錢,他們只會覺得,OK,這兩個被歧視的人種抱團取暖呢。」

「所以就算是條件不如這個印度男孩的美國人想和你結婚,你也會答應?」

「對,只要是白人,我就能接受,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再經歷我所承受過的一切。」

愛和性都不可恥,

我就想大大方方談戀愛

巧了,這幾年我的戀愛對象都是白人男人。戀愛這事兒,要是真沒火花我可不幹,我一個快三十的北京婦女(開玩笑),自己能掙錢,不靠男人活,幹什麼都是圖一自在。當時誰也沒規定一定要怎麼怎麼著,現在跳出來細想,我這種高度統一的選擇,是因為我喜歡那種不遮不掩的戀愛的方式。

在他們的文化中,愛和性都不是可恥的,他們會把「能愛」以及「會愛」視為一種能力,碰到勢均力敵的選手,比如我哈哈哈,更能激發出花樣。不是連「朋友圈該不該秀恩愛」這種話題,都能寫出好幾個論點研究,最後得出結論:還是分組吧!累得慌。

我談過二十歲剛出頭、幹啥都特猛的小夥子,也談過四十五歲的輕微禿頭、正經歷小型中年危機的商人,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這是在我國男人,範圍大到路上看見的男人,小到我爸,身上比較少見的特質:特別擅長表達愛。不是那種「」我今晚就要睡你」,換種姿勢就證明我更愛你一點的下半身腦子,而是將內化的感情,轉化到言語、到氛圍、到行動。

這種渴求可能和我的原生家庭有關。就像剛才說的,我爸個性悶熱,循規蹈矩;我媽堅硬,不允許自己流露出一點柔情,我煩這樣,但也改變不了。他們這種個性影響了我對於自身性格的訓練,是在成長過程中總會響起的煙霧警報器,當我身上漫延出一點這種相似的氣息,我就會勸自己:睜眼看世界,正視自己愛的慾望和表達。

我這個人老是閑不住,愛很旺盛,但好奇心比愛還旺盛,對大洋彼岸十分著迷,我總是問自己,能否成為那其中的一部分?在這個時代,世界是流動的,就像你可以登上一艘開往遠方的船,你想做的,不是只成為憑桿眺望的那個遊客,而是上岸。而和白人談戀愛,找到自己想要的愛情方式,明目張胆,熱烈妄為,就是我上岸的方式。

畢竟歸根到底,

戀愛還是兩個人的事。

撰文:漁岸

編輯: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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