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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前的大西北,解放軍騎兵突然遭遇叛匪,激戰就此爆發

原標題:60年前的大西北,解放軍騎兵突然遭遇叛匪,激戰就此爆發


" 連長負了重傷,副連長兩次中彈後犧牲,三排長犧牲了七班長七班副都犧牲了。。。機槍讓叛匪搶走了。。。」


這是劉老講述一場親歷戰鬥時的一段話。


開始劉老語速很快,對六十年前的戰鬥過程記憶猶新,講到這句話時,劉老戛然而止,老人哽咽了 。


這場激戰,是當年騎兵一師一團二連三排阿木去乎西北達拉山戰鬥。

1958年的一天,二連指導員率前衛排在達拉山中突然遭遇大批叛匪,先攻下叛匪盤踞的山頭制高點,隨後立即轉入防禦,孤軍面對數百名叛匪的三面圍攻,戰鬥一上來就打的異常激烈,連排幹部相繼傷亡,只剩下劉交旺指導員一人在指揮,從中午直打到晚上援兵到達 。時任連長王寶玉,指導員劉交旺,副連長蔡清雲,三排長王雲山 。


「那天,我們正在河那邊,卸下馬鞍,準備生火做飯,突然通信員騎馬跑來,說有敵情 。。。我們趕緊出發,衝進山裡,這時其他連隊在攻擊大山上的叛匪,參謀通知我們從側翼迂迴過去,我們就帶著三排繞過去打 。當時,一排配屬其他連隊戰鬥,二排負責攻擊另一處叛匪,我們身邊就這一個排 。」


三排在沿溝迂迴時,遭遇當面叛匪的阻擊,立即向山頭髮起攻擊,奪占制高點 。


當時的叛匪有多少,劉老只說人特別多,火力非常密集。


劉老和陳老都曾經提到過一本書,書名是《平叛英雄傳》,好在舊書網上還有這本書,郵購回來後欣喜異常,這本集子是當年蘭州軍區在戰後編纂的戰地報道,其中就有寫陳麥志老人的《隻身擒敵》,寫這場戰鬥的文章,題目是《嚴重的時刻》。劉老口述與書中記載互相對照,更加印證了老人記憶的真實。



書中記載,圍攻三排的叛匪有四五百人之多 。


戰鬥打響,劉交旺指導員和三排長王雲山,帶隊攻打叛匪盤踞的山頭。


「我和三排長,他提個手槍,我提個手槍,一起往上沖,山頭上的子彈打的我們的馬亂跳,沖不上去,讓叛匪把我們壓在溝里,就麻煩了 。」


「我們把戰馬讓副指導員帶著控馬兵看著,衝上去,打了沒多久 ,連長就負傷了。」

「三排長搶過戰士的衝鋒槍,就在我傍邊,半跪著打,打了才半分鐘,就被打倒了。」


劉老說的三排長王雲山,是1953年騎兵第一師的模範人物,那時是二連戰士,在黃河第一灣殲滅馬良主力時,隻身衝進敵群,用戰刀斃敵數名。這個上了師史的唐克山戰鬥的英雄,就倒在了這場戰鬥中 。


在叛匪持續不斷的攻擊下,幹部的傷亡一個接一個。


「副連長帶著七班往那邊打,一下就中了兩槍。」老人指著身上兩處部位:「當時就犧牲了,副連長蔡清雲,我記得是四川人 。」


劉老講到戰友犧牲,聲音再度失控,這時,還是要轉開話題,勸慰劉老後我問:叛匪拿的應該都是老七九之類的步槍吧?


「對,他們沒有自動火器,也沒有手榴彈。可這個叛匪呢,有個特點,馬騎的好,很陡的坡都能騎馬跑下來,那裡家家有馬,戶戶有槍,他們那個杈子槍往地上一立,打中你不是腦袋,就是前胸,全是上半身,打的准得很 。」


「劉老,打到後面您用什麼武器,手槍還有子彈嗎?」


「打到後面,最近的時候,能看見大群叛匪露出的半截身子,就用輕機槍和衝鋒槍打,手槍不頂用,我一直在摔手榴彈 。」


「劉老,叛匪衝進七班陣地的時候,拼馬刀了?」


「 不是,馬刀都在馬鞍上掛著,馬都集中在山下,我們徒步戰主要以火力殺傷敵人,肉搏時,戰士的騎槍有槍刺,我們那時排以下配馬刀,連級幹部不配。」

劉老講述,當時八班在身後的山包上,他身邊是七、九兩個班,七班在左下方山腰處,叛匪蜂擁而至,衝上了七班陣地,雙方肉搏在一起,當時,劉老在山上聽到了七班長喊口號,「 他喊共產黨萬歲!我聽見了 ,七班長、七班副都犧牲了。」



連長兩次負傷,副連長、三排長相繼陣亡,陣地上只剩劉指導員在指揮,周圍叛匪麋集,情況十分危急,《平叛英雄傳》里收錄的這篇戰鬥報道,以《嚴重的時刻》作標題,非常真實。


書中還記載了這些名字:


三排副排長郭孟光,在另一側山頭上帶八班堅守。


七班長苗建華犧牲 。


(七班副犧牲,名字沒有記載 。)


八班機槍射手任天福犧牲 。


九班班長耿有明犧牲。


九班機槍射手王耀忠負傷。

九班56年老兵李懷清負傷,戰後立三等功。


戰鬥很殘酷,幹部、班長、機槍射手是對方重點殺傷對象 。


劉交旺指導員也掛了彩,左眼眶側部被槍彈擦傷,至今留有疤痕 ,這一槍明顯是奔著頭部來的。


劉老:「當時為了請求支援,我們把信號彈都打光了,沒有聯絡上,大家都很急。」


危急時刻,二連有兩個老兵表現出色,一個是軍醫張良才,一個是連部通信員何永澤,


《嚴重的時刻》記載,激戰中,張醫助一面火線救護,一面拿起犧牲戰士的衝鋒槍奮勇戰鬥。連隊幹部會上,王寶玉連長提議,自己帶領傷員留下抗擊叛匪,讓劉指導員帶大家突圍,張醫助不同意,理由有三:一是堵截叛匪的任務完不成,不能撤;二是傷員行動不便;三是犧牲戰友的遺體帶不走。劉指導員支持張醫助的意見,決不能丟棄戰友 。


「我們那個軍醫好啊 ,他叫張良才,我對這個連隊不熟悉,打的最激烈的時候,他幫著喊口號,鼓勵士氣,堅定大家的信心。」


陳老插話:「張良才人很好,四醫大畢業的,進疆後是我們衛生隊隊長,師醫院院長,我們很熟悉,後來經常聽說你們那次的事,把手榴彈的弦都拉出來準備著 。」


劉老:「情況緊急的時候,我留了一顆手榴彈,我對張良才說,如果頂不住,叛匪要是衝上來,咱倆在一搭,我來拉,決不能讓叛匪抓活的,當時已經做了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準備 。後來我們又把叛匪打下去了。」


「為什麼不能讓叛匪抓活的呢,我以前在的那個部隊,軍區獨立團,駐電尕寺那邊,我帶過的那個連隊的一個排長,叫張根貴,平叛開始後,叛匪把電話線割斷了,他帶著一個排出去查線,被叛匪伏擊,全犧牲了,就跑出來一個戰士,是他讓戰士先跑,他自己掩護,最後負了傷,被叛匪抓住,拿這麼長的釘子,活活給釘死在牆上了 。當時我就想,決不能活著落到他們手裡 。」

「張良才是我們山西老鄉 ,是汾陽人。戰後,軍醫和通信員都立了功 。」 劉老說道。


劉老珍藏的一張照片,左邊就是張良才院長。



通信員何永澤在數天前的黨家溝戰鬥中,就衝破叛匪的阻擋,單人獨騎完成了送信任務。《嚴重的時刻》描寫,當時何永澤縱馬「騰開襲步,飛奔而去」,襲步是騎兵術語,指戰馬以全速賓士。


此次戰鬥,他再次受命衝出去,通知二排前來支援, 劉老對當年的情景印象深刻:「通信員走的時候,還擔心我們,把他的衝鋒槍給我留下了。他騎上連長的馬就跑了,連長的馬好 。」


書中記載,何永澤只有一把軍刀,他抽出軍刀,騎馬沖了出去,叛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一衝而過,最後戰馬被跑垮,倒在地上,他爬上一座山,看到山下有人,聰明地滾下一塊石頭,聽出說話聲音是戰友,二排聯絡上了 。


「那時天已經黑了,突然從我頭上,向前方飛過去兩顆曳光彈,是通信員帶著二排上來了,打曳光彈通知我們 。」


增援部隊終於到了,苦戰並未結束。


「二排上來後,又激烈地打了一陣子,叛匪才撤了,五班長張元又犧牲了。」


等到趙子靈副團長帶著其他連隊趕過來,戰鬥已經結束,劉老回憶,趙副團長看到陣地上的烈士和傷員,心情難受,一語不發。

「犧牲的戰友,都用雨衣包著,集中在一個房子里,第二天,用汽車送到合作去,埋在那裡,我為什麼這麼難受,很多人都還沒認識,他們就走了。。。」


劉老解放前入伍,解放時在六軍18師,後隨部隊改編為公安11團,任連指導員,參加1953年甘青川邊剿匪。1958年從部隊某預備學校畢業後調到騎兵第一師,1958年甘南平叛開始,騎兵第一師首戰王尕灘後,到二連當指導員。


「張良才不在了,何永澤不知道還在不在,聯繫不上了,73年他還跟我通過一次信,那時我在騎二團當政委,正好是春節,我給他寄了30塊錢,他退伍的早,60年就離開部隊了 。」


「阿木去乎這場仗,是58年4月27日打的,我分到二連剛七天。」


六十年過去了,硝煙散盡,劉老的記憶依然如此清晰。


本文作者 :大雷岸,公眾號「這才是戰爭」加盟作者 ,未經作者本人及微信公眾號「這才是戰爭」允許,不得轉載,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

公眾號作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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