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名男性因#MeToo 運動丟了工作,繼任者里女性佔了一半
#MeToo 運動已經持續一年。
事情始於 2017 年 10 月 5 日,《紐約時報》刊發了文章說明有數十名女性對好萊塢知名製片人哈維·韋恩斯坦提出了性侵犯的控告。十天後,同樣曾受到韋恩斯坦性侵的女演員艾莉莎·米蘭諾(Alssa Milano)在推特上呼籲被性騷擾的受害者講述自己的遭遇、並加上 #MeToo 標籤。
韋恩斯坦在《紐約時報》報道刊發後的第三天,被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影業公司除名,2018 年 1 月 10日,妻子也宣布與他離婚。
從韋恩斯坦事件開始,不斷有人在社交網路上用# MeToo 標籤公開自己被性侵犯的經歷,人們開始意識到這件事的普遍性:被指控者遍布了政治、媒體、娛樂文化、教育等領域。
這些指控並非都有證據,也只有少數進入了法律程序。但因為性侵的證據難以採集,影響力大(2017 年《時代》雜誌的年度風雲人物榜單第一名被授予這群「打破沉默者」),一些被指控者直接丟了工作。在 #MeToo 運動發生前,這不可想像。
今年 9 月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布雷特·卡瓦諾被指控多年以前有性侵行為,但這最終沒有影響他當選大法官。
《紐約時報》在本周二統計了一年以來,因為 #MeToo 運動丟掉工作的男性工作崗位的繼任情況。
美國至少 201 名男性因 #MeToo 丟工作,政界和娛樂圈是重災區
在因性侵指控離職的人中,政界的人數最多(51 人),之後依次是影視娛樂業(45 人)和新聞出版業(33 人)。
「性侵」在這裡的定義不是單指強姦,不當身體接觸、不合適的言辭也被視作性侵。
比如 2017 年10 月,美國伊利諾伊參議員Ira Silverstein被一名政治活動家指控在工作中對其有性騷擾,原因是「在午夜發消息和打電話」,他因此辭職;11月,亞利桑那州代表 Don Shooter 也被同事指控「在多次拒絕後還要求建立浪漫關係」、「提著啤酒未經許可進入房間」。該代表也因此被迫離職。
華盛頓州的一名聯邦政府官員說:「現在我在女性面前開任何玩笑會覺得不舒服,現在說什麼都可能變成性騷擾指控。我可以和男同事出門,開玩笑、表現得友好。但是對於女同事,我覺得除了談工作啥都不安全。因為現在就算只是逗她們笑,也有可能被認為是在佔便宜。」
今年 9 月,#MeToo 運動在政界發酵到一個新高度。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布雷特·卡瓦諾(Brett Kavanaugh)被多名女性指控多年以前有性侵行為。其中美國帕洛阿爾托學院的心理學教授福特(Christine Blasey Ford) 在提名聽證會中詳述了她的指控。提名人卡瓦尼否認指控,美國總統特朗普也認為這是民主黨企圖拖延和阻撓卡瓦尼的提名。最後卡瓦尼成功當選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全美各地也掀起了反對這一結果的抗議。
在娛樂圈,今年 1 月第 75 屆金球獎頒獎現場的場景令人印象深刻:多名女性身穿黑色晚禮服,胸前別著 「Times up」的徽章,為了響應 #MeToo 事件。終身成就獎獲得者奧普拉·溫弗瑞(Oprah Winfrey)也在獲獎感言中談及了這件事:「我們的故事不僅僅影響到娛樂圈,它跨越了文化、地域、種族、宗教、政治或工作場所」。
相對之前,控訴的影響力的確變強了:在韋恩斯坦事件發生的前一年,只有不到 30 個知名男性因為公開的性侵指控而辭職或者被炒。#MeToo 的發生很大程度上在刷新人們對於裁定性侵犯行為的邊界、以及侵犯者應該受到的懲罰輕重的認知。
加州大學哈斯汀法學院的教授 Joan Williams認為這是前所未見的現象,「之前(在職場上)僱傭女性被認為是有風險的,因為她們可能會有生育等一系列問題。但是現在,僱傭男性反而更有風險」,她說。
一半離職者已經被頂替,其中近半是女性
依據《紐約時報》的統計,201 名丟掉工作的男性中,98 人已經有了繼任者。但由於有些崗位至少被 2 個人頂替,這導致 98 個人下崗、124 個人上崗。
其中 51 個職位是由女性接替。這其中有些是臨時替代、還有一些是永久替代。
例如全國公共廣播電台新聞負責人、前《紐約時報》編輯 Michael Oreskes 被兩名女性指控在 90 年代曾與她們有「非自願」的身體接觸,他因自己的 「不當行為」宣布辭職。他的兩名替代者分別是臨時的 Christopher Turpin 以及永久的 Nancy Barnes。
還有 96 個崗位現在仍未找到替代者,例如電影導演 Roman Polanski 被他所在的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除名;以及 Ducktails 音樂計劃的創始人、Real Estate 樂隊的前吉他手 Matt Mondanile, 也因為性侵指控取消了當時計劃的巡演。
除了這類非功能性的崗位及工作發生變動或者直接消失,還有一些獨立工作者比如跟維多利亞的秘密有合作的時尚攝影師 Greg Kadel,他們職業的特殊性使他們不存在統計上的接替者。
高校教育、藝術文學和影視娛樂行業中已經找到接替者的比例較低,分別是 20%、30% 和 40%。而受震動最大的政府部門中, 有 67% 的人已經被替代。
女性替代男性掌握權力這件事為各領域帶來了變化,它讓長期以來存在但不夠可見的、與女性相關的議題更多地受到了關注。在決策上,她們會受到自己生活經歷的影響,這在政界會導致她們推出更多利於婦女、兒童和社會保障方面的政策。
而在媒體和娛樂行業,#MeToo 也影響到了女性替代者們的表達。例如,女主持人 Tanzina Vega 接替了之前的 John Hockenberry, 成為了紐約公共電台和國際公共廣播電台的節目 「The Takeaway」 的主持人,她在節目上談過很多次關於性別的話題,尤其是性別和少數族裔關係的話題。她自己是波多黎各後裔。
多於 10% 的「失勢」男性在嘗試「回歸」
這些改變並不意味著女性「大獲全勝」。依照《紐約時報》的評論,「崛起的女性們能做的改變只有這麼多,她們仍處在男性主導的體系中」。原因之一是有 10% 的離職男性已經嘗試、或者表明了自己「回歸」的意願;更主要的是,不少人並沒有因為離職而失去財權,其中一些人成功地另謀出路。
一個例子是卡羅萊納黑豹橄欖球隊(Carolina Panthers)的創立者和前老闆 Jerry Richardson, 在遭到指控後被美國橄欖球聯盟(N.F.L) 罰款 275 萬美元。但是,之後他出售了這支球隊,並因此收穫了至少 22 億美元。
另外,總體而言,女性在美國高級別的權力機構中占的比重仍然很小。《紐約時報》今年四月的一則統計顯示,在共和党參議員中,女性的數量甚至少於叫「約翰」的男議員數量——而全國的女性人口佔總人口的 50.8%,全美叫「約翰」的男性只佔 3.3%。這個現象也是美國政治、法律、媒體、商業等領域中高層人員的性別比重的縮影。
關於女性是不是真的能勝任這些工作的討論也一直持續。而因 #MeToo 成為男性掌權者接替人的女性們認為,#MeToo 運動只是給了人們一個機會,讓他們看到有不少能勝任這些工作的女性。
「我們有技能、經驗、道德和聰明才智,是時候讓我們接替這些工作了」,「The Takeaway」 的新主播 Tanzina Vega說。
製圖/馮秀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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