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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背影:Mr Biver沉浮錄




前不久,「福布斯」雜誌官方網站突然發布一則爆炸新聞:



LVMH集團鐘錶部門的首席執行官Jean-Claude Biver宣布退休。




這則新聞在中國沒有激起絲毫漣漪,但在10000公里外的瑞士,不亞於一次地震。原因很簡單,在瑞士,Biver地位非凡:




他走進餐廳用餐,幾乎所有人都會站起來向他行禮。走在路上,也會有人向他鞠躬問候,甚至親吻他的手以示尊敬;「Hublot - 宇舶」錶廠公共停車區,永遠有一個Biver專屬車位;他的話被稱為「比馬太福音還動聽」。



有人說他是瑞士鐘錶業救世主、奢侈腕錶大師,也有人說他的影響力早已超出鐘錶行業,是一名充滿激情的領導者,一個國家級偶像。




全球最大奢侈品集團LVMH掌門人Bernard Arnault,相信Biver無所不能,「Be able to walk on water 」。




然而,44年前,當Biver還是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大學畢業生時,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1974年,25歲的Biver剛剛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在100年歷史的「Audemars Piguet - 愛彼」錶廠中,當一名實習生。




畢業3年都找不到工作的Biver非常珍惜這次機會,但現實並不如他想像那麼美好:




薪水只有正式工一半,沒有工位,沒有名片,連座機也沒有。老闆說,你不需要這些東西。於是,Biver只能在滿是機油味的工廠給製表師們打雜,哪怕他是世界排名前100的洛桑高等商學院高材生。




在不耐煩中熬了4年,Biver終於升職為愛彼歐洲區銷售經理。他帶著這些年自己總結出的經驗和建議去見老闆,希望在這個百年老廠里一展宏圖,老闆卻不屑一顧地說:




「你可以採取不同做法,但必須等待14年。」



在論資排輩的愛彼,只有4年資歷的Biver無足輕重,但這時,他已經快30歲了。





愛彼舊廠




出頭遙遙無期,Biver只好換一份工作,在「OMEGA - 歐米茄」當產品經理,從頭開始奮鬥。




但好運氣總跟他擦肩而過,這一次,Biver趕上整個行業的大蕭條。




從70年代初開始,瑞士鐘錶市場就在石英錶的打壓下受到重創。曾經百家爭鳴的傳統製表業十不存一,很多小規模製表工坊扛不住危機關門歇業,連勞力士都為了生存自降身價生產石英錶。


 


據統計,1970年瑞士還有1600家鐘錶廠,9萬名工人,到了1980年代,只剩632家公司和3萬名工人。2/3鐘錶工業崗位消失,超過一半鐘錶製造公司破產,大量瑞士品牌破產和消亡,瑞士鐘錶的全球佔有率從 45% 陡降到 15% 。





風暴發起者:精工1969年生產的第一隻石英錶Astron


 


1982年,一個重磅消息雪上加霜:

擁有200年歷史,被譽為「經典時計的締造者」的古老錶廠「Blancpain - 寶珀」面臨最艱難時刻。

儘管36年後,Blancpain躋身全球10大頂級腕錶品牌,但在當時,它只值2萬瑞郎。




工作8年卻毫無建樹的Biver決定賭一次:辭掉工作,買下Blancpain自己創業。




區區2萬瑞郎還是在朋友幫助下湊齊,但他買下的,也僅僅只有一個招牌,沒有工人,沒有產品。這場跟命運的豪賭,他起手就是一把爛牌。


 


(右一)Jean Claude Biver


 


為了生存,Biver必須省錢,去美國談合作,他帶著睡袋睡在日內瓦機場,只為買到紐約最便宜的機票。到美國後,住不起酒店,就睡在露營車,淋浴和洗漱只能在火車站用3分鐘快速解決,因為投幣一次只能洗3分鐘。


 


但這些艱難的掙扎,在1年後終於看到回報。


 


1983年,Blancpain歷史上第一枚全歷月相腕錶誕生:





Blancpain Cal.6395全歷月相表




在扎堆生產石英錶的大勢下,Biver反其道而行之,帶領員工潛心研究複雜機芯。這枚全歷月相腕錶的出現,讓無數人回憶起幾乎被遺忘的機械錶時代,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品:




「源自1735年,只做機械錶。」


 


Biver為Blancpain寫下這句廣告詞,一個百年老廠的重生從這一刻開始。







這場生死之戰里,Biver帶著信念,擊敗來勢洶洶的日本石英錶,用不到10年時間,就將僅值2萬瑞郎的Blancpain變為營業額5千萬瑞郎的世界頂級品牌。


 


整個瑞士製表業也在他影響下逐漸復甦,瑞士長達數十年的「抗日戰爭」告一段落,Biver一戰成名。





帶著Blancpain的榮耀,一晃10年過去,43歲的Biver迎來中年危機。




3年前,Biver的妻子決定分居,她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每天工作15小時,日日如此,腦子裡除了工作什麼也沒有。




妻子離開後,Biver在痛苦中掙扎了3年,失去工作的動力,甚至將婚姻和生活分崩離析的責任歸結於他一手打造出的Blancpain。




1992年,Biver做出一個重大決定:




以6000萬瑞郎低價,將Blancpain賣給鐘錶集團Swatch Group。




隨後,他回到妻子面前,對她說:「我把它賣掉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妻子回答:「但我已經不再愛你了。」然後,正式提出離婚。




這一年,Biver從事業家庭雙豐收的創業領袖,變成孤家寡人,沒有讓他內心安寧的家人,也沒有可供奮鬥的事業。







但男人總是要工作的,Biver給Blancpain的新老闆Nicolas Hayek打電話,問他能不能給自己找份工作先干著。




Hayek給Biver提供了個職位:到Swatch旗下的OMEGA負責品牌營銷工作。




從Blancpain的挽救者變成給他人打工的品牌營銷,Biver再次重頭開始,並且,又一次拿到一手爛牌。


 


彼時,在瑞士知名度跟勞力士齊名的OMEGA,從1960年代就開始擴大生產,近30年里幾乎每年出一個新風格,不同材質、產品線混雜,積累了大量庫存。




然而,當時市場幾乎飽和,沒有新市場的OMEGA岌岌可危。




這一次,Biver把目光放在東方——改革開放後,欣欣向榮的中國。


 


90年代中國,是瑞士鐘錶業完全陌生的領域。那時的中國人只認識勞力士,怎樣讓OMEGA的名字跟勞力士一樣出名,是Biver最大難題。


 


首先,他跟世界上最賣座的系列電影「007系列」成為長期戰略合作夥伴,讓OMEGA取代勞力士,成為007專用腕錶。從那之後近30年里,幾代邦德歷經更迭,但手腕上永遠帶著一塊OMEGA腕錶。


 



「黃金眼

中皮爾

斯?布魯

斯南佩戴OMEGA海馬系列腕錶


 


007冷酷、優雅、品位一流的形象,伴隨觀影熱潮深入人心,那塊始終不離的OMEGA腕錶,也隨著一起被中國人記住。





新邦德佩戴OMEGA海馬系列300米防水腕錶


 


如果說跟007的結合是針對男表,那麼Biver跟超模「Cindy Crawford - 辛

迪?克

勞馥」合作的戰略,就把OMEGA女表植入千千萬萬中國姑娘心中。


 


在8、90年代的美國乃至全球,Cindy Crawford是這個星球上絕大多數男男女女心中女神。1995年,她已登上過約600次雜誌封面,年收入高達 960萬美元,被「福布斯」雜誌列為這個星球上收入最高的模特。




在剛剛了解什麼叫時尚的中國姑娘心中,Cindy Crawford就是大家爭相模仿的對象,她在海報里佩戴的OMEGA腕錶自然也成為爆款。



1997年OMEGA官方海報上超模Cindy Crawford


 


在Cindy Crawford帶領下,OMEGA成了時尚、高級的代名詞,中國的高管太太、名媛貴婦沒有一塊OMEGA腕錶,都不好意思出門見客。




隨著這2套戰略的成功,OMEGA品牌深入中國人心中。為了維護來之不易的中國市場,Biver在中國特別設立OMEGA維修站,僱用的售後服務人員比銷售人員還要多,儘力提升OMEGA在中國人民心中口碑。


 


在OMEGA工作的10年間,Biver讓它成為中國乃至全球最受歡迎的腕錶品牌,銷售總額幾乎增長了2倍,一手挽救困境中的OMEGA。





2003年,Biver54歲,多數人混日子等退休的年齡,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


 


年僅23歲的年輕品牌「Hublot - 宇舶」懇請Biver出手指點。




此時的Biver聲望鼎盛,一手將Blancpain和OMEGA兩個岌岌可危的公司,變成名利雙收的國際頂級品牌,成就遠超鐘錶業。他只需要打打高爾夫球、給下屬指點一二,愛惜羽毛,避開風險,等到60歲,就能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中,安穩而體面地退休。




而Hublot與「安穩」背道而馳:沒有歷史積澱,沒有任何知名度,除了野心一無所有。接受它的邀請如同懸崖上走鋼絲,一旦失敗,Biver在傳統表業辛苦奉獻20餘年換來的聲譽,前功盡棄。




Biver接下了這個邀請,沒人相信他能第3次成功,畢竟,他已經54歲了。


 


Biver開始他的第3次創業,第一步,就是用別人不敢用的材質製作機械錶:鋯、鉭、鎂、鈦等貴金屬,外加鑽石、珍稀寶石、金、白金、陶瓷、精鋼等。


 


五花八門的材料,催生了一個顛覆傳統的系列——Big Bang系列:





Hublot第一隻Big Bang腕錶




名字像原子彈爆炸一樣響亮,品質也不是浪得虛名,一經推出,便拿下當年表壇奧斯卡「日內瓦高級鐘錶大賞」的最佳設計獎。


 


在推廣戰略上,Biver把重點放在足球上。


 


讓Hublot成為世界盃官方計時,4年一次,出現在數十億全球觀眾眼中:


 



世界盃官方計時Hublot


 


除此外,Biver還讓Hublot出現在全球各界有頭有臉的精英們的手腕上:球王貝利、飛人博爾特、鋼琴王子郎朗、新銳攝影師陳曼,他們無一例外,都戴著一塊Hublot。


 


最精彩的推廣是Biver對一次公共事件的應用。


 


2010年,時任F1賽事掌門人的Bernie Ecclestone在辦公室被人攻擊,連他的Hublot KING POWER腕錶都被搶走,他把自己鼻青臉腫的照片發給了Biver。


 


隨後,這張照片便被張貼在Hublot海報上發遍全球,海報上配了這樣一則廣告語「See What People Will Do For a Hublot - 瞧瞧人們為了宇舶都幹了些什麼。」


 


當然,在廣告最下方還有一行小字:「Hublot反對任何形式的暴力行為。」





 


這是一個足以寫入教科書的經典營銷案例,也是Biver最自豪的「事件營銷」之一:「直到現在我都相信,一個品牌要發展,就應該以這樣的方式去創造更多的情感、夢想與活動來推動。」


 


在Biver帶領下,Hublot從最初那個空有野心每年銷售額不到2500萬的年輕品牌,變成銷售額破2億的全球高端腕錶品牌之一。


 


2008年,Biver帶著Hublot加入價值1.2萬億人民幣的全球最大奢侈品集團LVMH,同時成為整個集團腕錶部的掌門人,一統「TAG Heuer - 泰格豪雅」「Zenith - 真力時」和Hublot3大腕錶品牌。


 



Biver(右)和LVMH掌門人Bernard Arnault(左)


 


年幼時背井離鄉從盧森堡來到異鄉瑞士,成年後生不逢時,人到中年幾經大起大落。從一文不名的實習生,到整個瑞士備受敬重的教父,Biver用了44年。




這44年里,Biver每天都像苦行僧,3點起床,工作15個小時,一天也沒有間斷。




一句平淡的「LVMH集團鐘錶部門的首席執行官Jean-Claude Biver宣布退休」,並不足以概括他傳奇的一生。




小說「教父」中的一句話,也許更合適:


 


「偉大的人不是生下來就偉大, 而是在生長的過程中顯示其偉大。」

 







輯:趙姍、朱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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