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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大師傳奇第二十六篇之建祖廟妖魔難逞凶

原標題:風水大師傳奇第二十六篇之建祖廟妖魔難逞凶



賴布衣花了三日三夜工夫,繪製好建廟的翹,呈上建廟會正剮會長霍振山、梁朝英過目,並細細解釋各種設施的緣由妙用。把霍、梁兩人說的敬佩萬分,皆道:「賴大師學究天人,此廟他日建成!先生實佛山堡大恩人也!」


賴布衣搖頭道:「兩位且慢誇獎,圖紙雖已繪就,有一事卻極為難辦!」


霍振山一怔道:「吾等既已決意建唐鎮邪,集全堡之人力物力,還有什麼難辦之處?」

賴布衣道:「建廟事小,神像之木難求。須知道神像之木,一不能採用塵世間已受污染之俗木,二不許用朽染舊木,須得用六根清凈之上等檀木方可,一時之間,卻去哪裡搜來?」


一番話把霍梁二人說得直瞪眼,齊聲道:「既如此說,建廟之事並非空議?」


賴布衣道:「這又未必,凡事可遇而不可求,吾等只能一面建廟,一面等待機緣便是。」


不日,賴布衣在榕樹一帶,勘定廟墓,開始動工興建。人心齊,辦事快,僅一月工夫,廟宇的外形已初具規模。但廟內供奉何位神氏?廟名取何名字,眾人皆急欲探知。問霍、梁二位建廟正副會長,他二人面面相覷,亦說不出來,只一味地安慰堡民道:「眾位只管全心儘力建好廟宇,一切自有賴大師安排!」


話雖如此,但霍、梁二位心裡亦是十五十六。為摸清底細,兩人便一道來到佛山會館找賴布衣探詢。但佛山會館下人報說,這兩日兩夜賴布衣大師不知所蹤。這下可把霍、梁二人驚得呆了。心想:「莫非這個姓賴的虎頭蛇尾,尋不到塑神之木,便一走了之嗎?餘下之事可怎麼收場?」於是二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派了家丁,四處尋找賴布衣。霍振山揚言:「誰把賴布衣找回,賞銀三十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家丁便沒命地四齣搜尋賴布衣。


這時,賴布衣正與司徒德、李二牛一道,靜靜地在珠江汾水河旁悠閑地踱著方步!豈不知霍、梁二人正為他急的火燒眉毛。


不過,說是悠閑,其實也不確,賴布衣這樣做。顯然另有目的。


這時,司徒德胡亂地往嘴裡塞了最後一塊餅乾,喘氣說:「賴兄!最後一塊頂肚的傢伙也沒有了,雖說佛山盲公餅好吃,終不能茌此轉上半年不成!」


李二牛也累得滿頭大汗,但他累有般倔強勁,聽司徒德這麼一說,便忍不住地氣道:「司徒老兒!你不願找,只管回去睡大覺。他日神廟建成,擺宴慶功,喂屎給你吃!」


賴布衣禁不住一笑,他對司徒德說:「司徒兄!二牛說得雖粗俗,但也不無道理,咱雖辛苦點,但他日神廟建成,吾等便千載有名,也頂替南方民眾出了微力。」

司徒德本來氣惱,正要罵二牛,但聽賴布衣這一說,便把罵人的話咽回肚裡,一拍大腿道:「好!好!你們如此齊心,倒顯得老夫偷懶了。走,再找找去!」


說罷跳了起來,搶在賴布衣、李二牛前面,沿著汾水河旁急走,但眼睛卻片刻不離水面。


突然,司徒德驚叫道:「賴兄!活兒果然來了,妙算!妙算!……」


賴布衣、李二牛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司徒德所站河旁,往水裡一望,只見一大木頭,從一股旋渦中躍起,任憑水流衝撞。賴布衣一見連忙從包里取出一雙白色的布帶,對司徒德說:「有勞司徒兄趕快下水,用此袋把木頭罩住,快!快!」


司徒德不趕怠慢,接過布袋,一個飛身,躍入河中,奮力向木頭游去,用布袋把木頭罩住。「好了!司徒兄請把木頭拖上岸來!」賴布衣在岸上大喊,司徒德是常年水上老江湖,他一手拖住木頭游向岸旁,倒不甚費力,但到岸旁,他想捧起木頭,卻咕咚一聲摔在地上,木頭太重了!李二牛一見,連忙跑上前去,一手挽起司徒德,一手掀起布袋,連木與人拖上岸來。


司徒德濕淋淋的搖頭嘆氣道:「多謝!多謝!這怪木太重,虧了你也!」


李二牛笑道:「司徒老叔,在水上你稱雄,在岸上該我出力,大家扯平,誰也不必多謝誰!」


當下,三人興高采烈地捧著木頭,直往佛山堡中心而去。


來到霍府,霍振山正坐立不安,急等尋人的家丁回來。突然,有個家丁跑進來稟報說:「老爺!賴大師回來了!還拖著一個人白色布袋哩!」霍振山又驚又喜,喜的是賴布衣到底有始有終,沒有中途溜走,驚的是在這個時候,他拖個大布袋,不知弄甚玄虛?他也等不及請進來了,自己搶了出去,一見賴布衣,便以手加額,點頭說:「這下好了!……賴大師,我還以為你逃溜了呢!」


司徒德怒說:「這是怎麼說?咱賴大師甚是這等沒腰骨之人!」

霍振山見賴布衣回來,便萬事大吉,司徒德發火,他也不介意,笑道:「是極!是極!賴大師果真是有始有終的人。但不知白布袋中是什麼物?」


賴布衣一面隨著霍振山走進霍府大廳中,一面吩咐擺上香案,布置凈室,又對霍振山說:「雕塑神像之事很急,請速派雕塑匠來,按吾圖則,雕塑神像,須得在凈室中工作,日用檀香薰染,切勿讓閑雜人等靠近。」


霍振山也不敢在此時細問緣由,馬上吩咐家丁,依賴大師所說而行。待一切辦妥,霍振山才明白,賴布衣這兩日兩夜,一直在汾水河旁等這根神木,心下大為感佩。


不日,神像已雕塑完畢,用一個大白布由頭至腳罩住,除工匠及賴布衣,誰也不知種像的面目。賴布衣還選定在十月初三,正式把神像搬入廟中。


匆匆半月過去。這天,已經是十月初三的早上。一大早,賴布衣便吩咐工匠,預先把神像搬入廟中。到得中午時分,佛山堡民眾已齊集於新建的廟宇前,但見廟宇巍峨,兩株寬廣的大榕樹左右相對地立於廟外的廣場上,氣勢雄偉端莊。


這時,賴布衣身穿長袍,在廟內施然而出,向領著眾人站於廟外的霍振山、梁朝英拱手賀道:「恭喜!恭喜!神廟今日終於落成!」


霍振山笑容滿面,吩咐家丁擺上文房四寶,道:「請大師給廟宇、神像正名!」


賴布衣也不推辭,笑吟吟地接過大金漆筆,往金水上蘸滿一筆,在一塊塗了黑漆的木匾額上,龍飛鼠舞地題了「祖廟」兩個字。


佛山堡成萬民眾,一見之下,歡聲雷動,齊喊道:「祖廟!祖廟!十八鄉吾祖之廟,題得好!」


賴布衣吩咐大開廟門,讓眾人進廟游觀。正殿神廟前是一對石刻大獅子,廟頂雕塑了無數人物,照聚靈氣;中間正門,懸了一幅上書「靈應祠」的匾額,門兩側有木刻對聯一副,左書:「鳳形湧出三尊地」,右書: 「龍勢生成一洞天」。由正門而入,門後左邊懸大鐵銅鐘一個,鍾前立有「廣真堂」廟碑一座,門後面架有大皮鼓一個,鼓前立有一個「廣真武天王大帝」廟碑。

賴布衣指著大鐘及大鼓對眾人說:「這鐘乃鎮邪之用,此鼓乃廟神他日召神除魔之物。一鍾一鼓,可調來千軍萬馬,任妖魔強頑,亦難逞其凶矣!」


眾人發一聲喊:「多謝賴太師!」


眾人隨賴布衣往裡面進。到了一處天階,中央擺設大鐵鼎一座。這是神廟裡鳴鐘集神兵神將擒妖用,他日九頭蛇作祟,全虧這座鐵鼎煉魔,把其暴戾之氣煉去。大鐵鼎一左一右,各立巨型大神將十二座。有手執縋錐的雷神,有長蛇纏身的蛇神,有手執靈龜的龜神,有手執巨型大金牛的九天神將。賴布衣指著道:「此乃看守火煉九頭蛇的二十四位神將。」


走過這二十四位神將守護之處,再上三級石階,才是正式供奉神像的正殿中央。神像這時仍被一白色布袋罩住,幾位工匠守在旁邊,工匠一見賴布衣,便道:「可以掀起布袋了嗎?」


賴布衣笑吟吟道:「可以!正是時候矣!」


工匠應聲把布袋一掀,但見一座金身金面,正綹長須的木雕神像端坐在檁木櫝上,神像前擺了一個大香爐,香煙繚繞,仿似瑞氣千條,神雲漫涌。神龕兩側有對聯一副,左書:「北極焰臨南土,東漸西被,忠義赫奕乎四方,海國長資保障」;右書:「大明崇報立功,春褅秋賞,靈應馨傳於萬年,佛山普拜憑依」。


霍振山道:「賴大師!此神何須聖名?」眾人皆側耳細聽。


賴布衣端容道:「此為北極焰臨南士,海國才得保障,此乃北天立武大帝是也!」


說罷,率先拜伏於地,眾人一見亦紛紛跪拜道:「北極焰臨南土,海國才得保障,北天立武大帝大靈大聖!……」一時間拜祝之聲響徹九天雲外!……自此之後,祖廟與北帝之威名也就承侍千古矣。在佛山,提起「北帝」、「祖廟」一些古稀的老人,仍會對當年賴布衣大師南下粵川,督建祖廟。搜求神木,雕塑北帝神像之事,津津樂道哩。


此外,還有一段與「祖廟」、「北帝」、賴布衣有關的動人傳說。

這是當年賴布衣大師為鎮九頭蛇作祟廣東,預布大局,督建祖廟以鎮九頭蛇凶戾之氣的幾百年後的事。


當時已經是明朝末年了。在佛山附近的沖鶴堡。一天,有農人耕作完畢見天氣已晚,便扛起鋤頭回家。他走到一處荒郊時,突然陰風四起,本來還有少許餘輝的夕陽給遮得天昏地暗。農人大驚,心知有異。正要快步離開。就在這時,陰風更猛,逼得農人俯伏在草叢中,才不致被這陣陰風吹倒。他俯伏時,突然被一件硬物戳痛了肚子,用手一摸,原來是一根已生鏽的鐵釘,便猛地扔掉了。他這一扔掉,可不得了,他躺著的地面竟猛然地在內里震動起來。有如悶雷在地下作響。農入驚得三龍不見二魂,連忙往側面滾去。他滾開二丈距離,他原來所躺的地面突然整塊湧上來,一股腥味四溢的廊水如噴泉般射起。隨即,伸出一個水桶般粗細的巨大蛇頭,蛇頭的綠眼閃爍著,血光升起,隨後又連著八個較細的蛇頭。九個蛇頭全部伸出坑穴時,又一聲轟響,整座巨坑竟然爆裂,一條龐大的九頭蛇衝天而起,身旁繞著血雨,圍著裂坑盤旋飛舞。農人這時已嚇的呆了。他隱約聽得一陣如撕紙般的尖嘯叫聲:「九百年受困,今日才得翻身!……可恨啊!可恨!……」隨後,農人便嚇昏了。


到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他以為自己死了。但覺得肚子跳,又有點餓,知自己還活著,不然,死了的人是不會有如此感覺的。他爬起來,見烈日當空,離他二丈距離之處,裂開了一個大洞,深不見底。他知道自己反應尚好,膽子便大了起來,他慢慢爬近一看,這個深洞寬近九尺,他繞著洞旁轉了一圈,突然,他在西南洞旁見一塊倒了的石碑,他擦凈泥土,石碑之字跡便顯現出來,上面寫著:「先孝黃來羽公之墓」,農人暗道:原來是黃姓人之墓,但不知何時被這條怪蛇盤踞?……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其中的因由,肚子又餓得發慌便跌跌撞撞地回家去了。


各位,原來這個「先孝黃來羽公之墓」,就是昔日被賴布衣大師用大法鎮住九頭蛇之穴。農人誤打誤撞,把賴布衣大師的鐵釘拔了一顆,破了賴布衣的八卦陣,九頭蛇便破土而出,終於在廣東一帶掀起陣陣陰風血雨。這是天意,也是人為的巧合。


回到村中,農人吃了飯,正躺在床上發悶,他的老婆走過來告訴他,鄰家黃氏昨晚黃昏產下一兒。農人一聽,心中有所動,這事怎會如此湊巧?莫非這嬰兒與那蛇怪有些瓜葛?……他心中雖然這麼想,但不敢說出來。


黃家嬰兒出世後,取名叫黃蕭養。意思是他出生時,田野忽響凄厲的蕭聲,便取名「蕭養」。


黃蕭養小時,與一般的娃娃無甚兩樣,而且長大時,頭如斗,甚是聰明,又好玩耍刀劍,到十五歲便練成一身好功夫。


轉眼闖,黃蕭養已是十九歲的大小子了。


這一年,廣東一帶鬧水災,農民處於饑荒之中,而一些無良的地主劣紳,卻不肯救濟,農民生活困苦,人心開始騷動。


黃蕭養家裡也斷了糧,他平日常大食,飢了幾天,實在頂不住,便在深夜裡跑到一個地主家偷糧,不幸卻給地主的家丁捉住,送到官府,被判了三年監禁。

黃蕭養在牢中挨了一年。這天,他本來躺在竹床上發獃,突然覺得背後有物頂撞,他爬起來一看,原來他躺的竹床上競長出一朵竹花來!他突然大叫,同室的囚犯走近前來,仔細一看,不得了,黃蕭養所躺的竹床,競慢慢發出青綠,隨後在周圍長出芽抽出花來,這是天大的怪事。


囚犯中有位年長的,沉思一會,大叫道:「這不是枯竹開花,一朝轉運嗎?黃蕭養乃大貴人,有九王之尊命啊!」這番話把同室的人說的聳然動容。這年長的囚犯姓張,帶頭跪下向黃蕭養跪拜起來,眾人亦跟著跪拜。眾人齊聲道:「黃公子有皇帝之命,只要一聲令下,吾等誓死相隨左右!」


黃蕭養本人在牢中挨的發慌,聞言大喜,馬上舉臂振聲高呼「既大眾齊心,咱們就反了!」「反了!反了!」眾多囚犯發一聲喊,砸開牢門,放出所有囚犯,把獄卒殺了,搶了刀槍,便率先在沖鶴堡城中豎起造反大旗。


當時民生窮困,農民活不下去,便思亂,黃蕭養這一扯大旗,廣州附近的農民便紛紛響應前來投奔入伙,在短短半個月時間,黃蕭養旗下便有近十萬之眾。他把張囚犯任為神機軍師,自己稱為「東陽王」,在沖鶴堡登帝位。


這時,神機軍師張某便向黃蕭養獻計道:「大王欲得天下,首先要擴大地盤,……大業指日可待矣!」


黃蕭養依了張軍師之言,決定先得佛山堡,便派探予前往佛山探查。


當時,佛山堡上下民眾,已聞得黃蕭養在沖鶴堡造反,料想佛山堡必定被黃蕭養攻取,人心惶惶,人人有大難欲臨之感。


這時,當年建祖廟的霍振山、梁朝英已去世幾百年,他們的後人分別為霍儼兒、梁俊景。梁俊景時年方三十,他聞聽黃蕭養欲犯佛山,大驚,連忙過來找霍儼兒,商量對策。


當時,霍儼兒、梁俊景二家仍是佛山富首。霍儼兒苦思退賊兵之法。梁俊景問霍儼兒:「霍兄,依你看來佛山堡可有力抵抗賊兵?」


儼兒皺眉道:「佛山堡入力單薄,連老幼在內,亦僅有三萬餘人,如何抵擋賊兵之眾?除非朝廷派兵,否則斷難自保。」

霍儼兒想想也是,不禁嘆氣道:「如此咱們只能坐以待斃了!」


梁俊景又搖頭道:「這又未必!……」


霍儼兒一怔,忙道:「梁兄難道有甚妙計拒賊?快出主意吧!」


梁俊景意味深長道:「難道霍兄忘了祖先的遺訓嗎?」


霍儼兒猛然醒悟,他記得先父臨死時,曾鄭重地對他說:「吾家有句歷代相傳的家訓,『有難求北帝,平月多燒香』這句話你要緊記,緊記!……」想及此霍儼兒點頭道:「是了!這句家訓莫非在今日應驗嗎?但區區一座神像,難道能拒十萬賊兵?」他又有點懷疑。


梁俊景道:「霍兄可知祖廟是誰督建的?他就是聞名天下的風水大師賴布衣啊!在幾百年前,他預知有今日之禍,聽先父說,賴大師當年還說了一句偈語,道:『白鵝潭畔血汪汪,哩!黃蕭養的賊兵攻打廣州,無辜平民百姓死傷慘重,這還不是血汪汪嗎?賴大師當年還說建祖廟的目的是預布大局,以鎮九頭蛇之囚戾之氣,今日傳聞黃蕭養是九頭蛇托化,可見大師的話一一應驗了!……當然,三分天命,七分人為,咱們也不可能全部依託北帝,須知神靈只助有心啊!」


霍儼兒無二話。於是二人商量,馬上組織佛山堡自衛團,加緊訓練,日夜巡邏守衙,又在沿堡修建碉堡,準備與來犯賊兵決一死戰。同時率眾叩拜北帝,祈求北帝顯神靈,助佛山堡拒退賊兵。


一個月後,黃蕭養果然揮師進擊佛山堡。賊兵三萬之眾,向佛山堡蜂擁而來,殺聲震動全堡。


霍儼兒、梁俊景領佛山團隊,拚死抵抗,與賊兵展開輪番拼殺。賊兵勢眾,且多是亡命之徒,以為攻進佛山堡,使可任意燒殺搶掠,姦淫婦女。於是拚死往前沖。霍儼兒、梁俊景率領的佛山團隊,眼看就抵擋不住了。


就在此時,在祖廟上空,突然飄出一具神像,正綹長須,金身金面,正是祖廟內的北帝神。

北帝神降於正殘酷撕殺的戰場。這時,突然昏天黑地,隨後狂風大作。這陣風非常奇怪,恰恰在中間把佛山堡與賊兵之間隔了開來,賊兵退後,怪風送之,賊兵上前,怪風把賊兵扯起,摔落汾水河。一時間賊兵紛紛掉進汾水河中。率領賊兵攻佛山堡的張軍師這時正在賊船上指揮作戰,見屬下紛紛落水,眼看不支,連忙吩咐大小船隻支援。當船移動之時,汾水河上突然出現一根巨大木頭,在汾水河上旋轉翻飛,把大小船全部打翻沉沒。


這一仗黃蕭養損失慘重,連他的得力助手張軍師也給淹了個半死,好不容易才逃回沖鸛堡老巢,與黃蕭養匯合。但自此以後,張軍師神態大變,他根本不敢再提進攻佛山堡一事,卻終日只沉迷於拜神養兵,企圖用邪術奪得大明江山。


張軍師自佛山堡逃回黃蕭養的軍營,一反常態,竟用邪術,希望奪取天下。一日向黃蕭養說:「大王,若依吾計,定可奪取大明江山!……」


黃蕭養當了幾個月的「皇帝」上起癮來,他多想真的攻入京城,把大明皇帝殺死,自己登上九王至尊的寶座啊!他聽張軍師這麼一說,大喜,忙請教妙策,張軍師獻計說:「大王在黃道吉日這一天,一早起來,當軍營外的竹筍長到齊眉的時候,用弓箭對準京城皇帝宮殿方向,一箭射去,就能射穿皇帝的心窩,這樣天下便是大王的了!」


黃蕭養依言,真的預備了一張大鐵弓,選好吉日,一早起來,跑到軍營外,果然看到林中有一顆竹子在泥土中慢慢向上長起來。黃蕭養連忙挽起弓來,作好準備。這姓張的果然有點道行,若依他的邪術施為,黃蕭養這一箭或許會真的射穿大明皇帝朱祁鎮的心臟呢!但天意註定黃蕭養成不了事,當他借勢預射時,在空中突然有一根木頭掉了下來,正正地敲正黃蕭養的腦袋,他迷迷糊糊不由自主地跪倒,他一看竹筍已齊眉了,連忙站起來,拉開弓,搭上箭,這隻箭,象閃電般穿過雲空直向大明皇宮飛去,徑直向皇帝寶座上射去,拍的一聲,鋒利的箭鏃,竟分毫不差地釘進皇帝寶座的靠背上去!但這時皇帝剛剛退朝。當地人傳說,這根怪木,是祖廟內的北帝在佛山扔出的。


這支箭插在明朝皇帝朱祁鎮的寶座上,朱祁鎮上早朝時,突然發覺,嚇丁一跳。連忙頒下聖旨,全力剿捕黃蕭養。兩廣軍隊全部調到廣州附近,圍剿黃蕭養。打了十幾仗,黃蕭養戰敗退走。他帶著殘餘的五萬之眾一直向廣州郊外東望鄉逃來。這裡是個光禿禿的山丘,前面是白茫茫的珠海。黃蕭養前無退路,後有追兵,不禁長嘆:「難道我也象楚項羽一樣,命喪水旁嗎?」


張軍師對黃蕭養倒是忠心,他見黃蕭養有難,便又施起法術來,召來六丁之甲,連夜在山丘間開了一條水道,黃蕭養率眾逃到東望鄉珠海旁。這條水道,便是今日當地人稱的「大王水」了。


黃蕭養逃到江邊,鬆了口氣,吩咐殘餘部下伐木造船,準備出海為寇。但過了兩天,追兵到了,黃蕭養率兵與其決一死戰,殘餘部屬五萬多人,死傷無數,前後只剩下黃蕭養和張軍師二人,躺在屍首堆里僥倖逃過大難。


但背後官軍正加緊搜查,後面已無退路,前面是大江,無處可逃。到了這般田地,張軍師仍有一手,他在衣袋中掏出一張黃紙,折成船樣,放入江中。說也怪,紙船竟漸變大,張軍師便對黃蕭養說:「大王可以上船了,逃過此難你我可以東山再起。黃蕭養和張軍師跨上這船,紙船竟然不沉,還緩緩向江心飄去。黃蕭養、張軍師二人以為可以逃得一死,正在暗暗得意。突然,江心中又浮起一根木頭,浪頭把紙船撞翻了,黃蕭養好不容易掙扎著游回岸邊,但張軍師卻給水沖走了。


黃蕭養坐在江邊喘氣,他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大隊官兵正向他搜來,這一回他自知難逃一死。他仰天長嘆一聲,拔起佩劍,便欲自殺,以免給官軍捉去受刑而死。就在此時江中那根木頭撞翻了紙船向他飄來,到了近前交成兩隻大白鵝,向黃蕭養呷呷地叫,似乎招呼黃蕭養上他的背逃走。

黃蕭養見還有一線生機,哪會放過?連忙跳上鵝背,這兩隻白鵝背著黃蕭養向白茫茫的江心游去,從此以後黃蕭養失去了蹤跡。


後來有人傳說這兩隻白鵝最後在佛山汾水河上出現,一直向祖廟方向游去,此後便沒了蹤影。這兩隻白鵝是祖廟中北帝所為,把黃蕭養渡引來祖廟,以鎮其凶戾之氣。原來黃蕭養是九頭蛇托化,當日在江邊,如真的自殺,它有九個頭,失去一個頭;並不會死,相反會更加重其凶戾之氣。北帝為不讓九頭蛇再作亂,便親化白鵝把他引渡於祖廟之中,鎮於賴布衣大師當年預鑄的大鐵鼎之中。


這一段奇妙的傳說一直流傳至今。想當年黃蕭養五萬之眾,在白鵝潭畔與官軍死戰,雙方死傷無數,血水幾乎染紅江水,這真箇是「白鵝潭畔血汪汪」哩。白雲山上仙羊留下的第一句偈語在幾百年後應驗。賴布衣大師救世濟民,為解救廣東萬民,預布大局,建祖廟、請北帝,終消去九頭蛇的大禍。他至今還被廣東、佛山等地民眾懷念呢。而仙羊的第二句偈語是「翠亨一隅細參詳」,要有一段神奇的傳說,下文自有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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