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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人說毛澤東和佛是相通的?

毛澤東與喜饒嘉措大師親切交談

為什麼有人說毛澤東和佛是相通的?

10年前,一項在北京、上海、廣州、武漢等40個城鎮進行的居民調查數據顯示,中國人在家中供奉祖宗牌位的是12.1%,供奉毛主席塑像的是11.5%,供奉佛教塑像的是9.9%,供奉財神和土地爺的分別是9.3%和8.8%。

有人說,毛主席和佛是相通的,都講究行善。這也是對「為人民服務」的另一種解釋。

韶山沖的有神論者

作為改造中國社會的一代巨擘,毛澤東很小就與佛結緣了。隨著年歲與閱歷的逐漸增長,他對佛教的態度和認識發生過幾次變化。

在蔽塞的大山裡,信仰宗教一直是貧苦大眾的精神寄託。而韶山地區就有信佛的風俗,僅佛教寺廟至清末就多達33座,形成了濃厚的宗教氛圍。

毛澤東的母親與祖母都是虔誠的佛教徒。每逢觀音菩薩的生日、成道日和涅槃日,他都少不了由母親或舅父、舅母領著,去向石觀音禮拜。

毛澤東曾在延安與美國記者誒德加·斯諾談到自己早期的信仰問題。斯諾在《紅星照耀中國》寫道:

「我父親毛順生早年和中年都不信神,可是我母親信佛卻很虔誠。她向自己的孩子灌輸宗教信仰,我們都因為父親不信佛而感到傷心。我九歲的時候,曾經同母親認真地討論過我父親不信佛的問題。從那以後,我們好幾次想把他轉變過來,可是沒有成功。他只是罵我們,在他進攻之下,我們只好退讓,另想辦法。但他總是不願意和神佛打交道。」

很難說,少年毛澤東對佛教的認知有多深刻。也許只是停留在一種最普遍的認識層面,也就是迷信。有一次,他母親患了病,焦急的毛澤東還四處求神拜佛,為母親祈求平安福報。

每逢初一、十五,向擺在堂屋中的神龕頂禮膜拜,是他必做的功課。建國後,毛澤東一次回到故鄉,在上屋場的故居,當他看到在堂屋供奉的神龕時,對神龕作了個揖,風趣地說:「這是我小時候初一、十五工作的地方。」

1919年,毛澤東(右一)與弟弟和母親合影

從有神論者到無神論者

但數年後,從少年變成青年的毛澤東,對佛教產生了懷疑,1959年毛澤東回故鄉時曾說:「小時候,我信過佛,後來慢慢不信了。」

為什麼對佛教產生懷疑?毛澤東沒有說明原因。但從相關零碎的記錄可以推測,隨著閱歷與經歷不斷增長,毛澤東對歷史和社會產生了更客觀的認識。

《紅星照耀中國》寫道:

可是,我看的書,逐漸對我產生了影響,我自己也越來越懷疑了。我母親開始為我擔憂,責備我不熱心拜佛,可是我父親卻不置可否。後來,有一天,他出去收帳,路上遇到一隻老虎。老虎猝然遇見人,慌忙逃跑了。可是我父親卻感到更加吃驚,對於他這次脫險的奇蹟,他後來想得很多。他開始覺得,是不是得罪 了神佛。從此,他開始比較敬佛,有時也燒些香。然而,對於我越來越不信佛,老頭兒卻不加干涉。他只有處境不順當的時候,才求神拜佛。

《盛世危言》激起我想要恢復學業的厚望,我也逐漸討厭田間勞動了。不消說,我父親是反對這件事的。為此我們發生了爭吵,最後我從家裡跑了。我到一個失業的法科學生家裡,在那裡讀了半年書。以後我又在一位老先生那裡讀了更多的經書,也讀了許多時論和一些新書。

接觸新思想後,他開始對很多傳統儒學推行了數千年的「理所當然」的行為,產生了懷疑,也開始對社會上的矛盾進行深刻反思,他同情引起「暴動」的饑民,欽佩一些激進的知識分子、改革家。

當時,本地的一所小學來了一個「激進派」教師。「說他是『激進派』,是因為他反對佛教,想要去除神佛。他勸人把廟宇改成學堂。大家對他議論紛紛。我欽佩他,贊成他的主張。」《紅星照耀中國》寫道。

在那個清王朝剛剛覆滅,全國進入混亂的軍閥割據、戰亂不斷的年代,很多事件在他的已有反抗童識的年輕心靈上,留下了磨滅不掉的印象。

「在這個時期,我也開始有了一定的政治覺悟,特別是在讀了一本關於瓜分中國的小冊子以後。我現在還記得這本小冊子的開頭一句:『嗚唿,中國其將亡矣!』這本書談到了日本佔領朝鮮、台灣的經過,談到了越南、緬甸等地的宗主權的喪失。我讀了以後,對國家的前逾感到沮喪,開始意識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毛澤東雖然擯棄了對佛教盲目崇信的做法,但並沒有排斥,而是將佛教作為一種經年不衰的傳統習俗去研究,並且還從國家的長治久安以及拯救民間疾苦的角度進行了重新思考。

位於湖南省寧鄉溈山的密印寺大門

佛教何以在中國千年不衰?

1917年暑假期間,毛澤東邀約好友蕭子升從長沙出發,開始遊學。他們沿途調查民情,了解風俗,拜訪高僧。他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走到哪裡吃到哪裡,頗似和尚化緣。

一天黃昏,他們來到了寧鄉的溈山。這裡有一座自唐代起就很有名氣的佛教寺廟,住著一位有名的方丈。兩人興緻勃勃來到寺院同方丈談論了近一個小時最後,方丈問毛澤東:

「佛教何以在中國千年不衰?」

「自然有人信它了。」

「簡單了。」

方丈搖了搖頭說,「第一,它提供了一種完整的人生哲學,對世間的普遍真理有重要的闡揚。第二,歷史上的帝王都有宗教的天性。」

「我以為不是天性,是維護其統治之需要。」毛澤東卻持不同看法。

「帝王有宗教的天性,」方丈堅持自己的觀點,「特別是唐代的皇帝,封孔子以王的稱號,封老子為道家始祖,又派玄奘取回佛經,寺院遍及全國各地。這樣,儒教、道教和佛教便共存於一種和諧的狀態中。」

「是的,中國沒有像其他國家那樣的宗教戰爭,一打就是幾百年。」毛澤東說,「幾個宗教和諧地共存,對國家來說不是壞事。」

方丈遂言:「只望毛施主記住這句話,日後不要忘記。」毛澤東追問緣故,方丈不再言語。

方丈同時勸蕭子升皈依佛門,不然「他日定難留中華」。果然,蕭子升日後與毛澤東分道揚鑣,任職國民黨政府,先遭人誣陷,後被迫移居烏拉圭數十年,直至客死他鄉多年方才洗清冤屈。

「溈山是個好地方,有個密印寺,要好好保護起來」。如今,毛澤東題詞依然鐫刻在密印寺。這是其較為少見的為寺廟所題的詞。

毛澤東借住密印寺期間悟出了救國救民的大道理

對佛教文化的重新思考

20世紀30年代初,毛澤東在中央蘇區進行農村調查時,曾經調查過佛教寺廟。

1932年1月下旬,毛澤東在江西瑞金葉坪東的東華山古廟養病。古廟廳堂正面,供奉著眾多佛像,警衛員陳昌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雕琢精細、栩栩如生的佛像,驚奇地指著一尊菩薩說:「你們看,這菩薩的肚子這麼大!」說著,還伸出雙手在自己的肚子前比劃。毛澤東笑著告訴他:「這是彌勒佛,他的肚量大著呢,能容五湖四海。我們不是菩薩,可待人待事,也要有他那麼大的肚量才好。」

「這是釋迦佛,這是觀世音菩薩。」毛澤東興緻很高,指著佛像一個一個地告訴警衛員:「你們看他們成天笑眯眯的,真有點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樣子呢。」他對眾人說:

「佛教是一種文化現象,要改變人們對神佛的信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還交代警衛人員:「我們住在這裡,不要妨礙山下的老表們前來燒香敬佛,也不要妨礙二位師傅的佛事。我們這些無神論者和有神論者,可以在這裡各不相擾。」

1947年10月中旬,毛澤東帶警衛李銀橋等去陝北葭縣(今佳縣)南河底村搞調查。該村在白雲山腳下,毛澤東問:「想不想去看廟?」李銀橋說:「都是一些迷信。」毛澤東說:「片面,片面!那是文化,懂嗎?那是名勝古迹,是歷史遺產。」

次日,毛澤東和李銀橋等一起看廟會時說:「看廟看文化,看戲看民情;不懂文化,不解民情,革命是搞不好的。」

一部老百姓的佛經

新中國成立後,隨著閱讀條件的好轉,毛澤東讀書的範圍更加廣泛,宗教方面的著作和文章,也時常涉獵。

據他的秘書林克回憶,他很欣賞慧能,經常把《六祖壇經》帶在身邊。逄先知在《博覽群書的革命家:毛澤東讀書生活我見我聞》一文中也說過,中國佛教的幾個經典如《金剛經》、《六祖壇經》、《華嚴經》以及研究這些經典的著述,毛澤東都曾經讀過。「對於禪宗學說,特別是它的第六世唐朝高僧慧能的思想,毛澤東更注意一些。」

慧能(638—713),禪宗六祖。《六祖壇經》記載了他一生得法傳寶的事迹和他啟示門徒的言教。

毛澤東為什麼對慧能的思想比較關注呢?

1958年8月21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北戴河擴大會議上講話時對與會者介紹說:唐朝佛教《六祖壇經》記載,慧能和尚,河北人,不識字,很有學問,在廣東傳經,主張一切皆空。這是徹底的唯心論,但他突出了主觀能動性。

慧能著名的四句偈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典型地體現了其唯心觀點。慧能認為,「佛性」是人心本有的,人們在選擇「成佛」道路時,要有堅定的主觀信仰,相信自己的內心,這樣就可以解脫苦難。

林克回憶:毛澤東說,慧能的四句偈語指出,世間本無任何事物,故無塵埃可沾;佛性本來是清凈的,怎麼會染上塵埃?這與佛教大乘空宗「一切皆空、萬法皆空」的宗旨最契合,勝神秀一籌。神秀是禪宗五祖弘忍的大弟子。慧能的這四句偈語就是針對神秀的偈語「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而請人代書的。他們兩人的偈語都是因弘忍選擇接班人而作。比較起來,弘忍更讚賞慧能的體悟,於是選擇他繼承自己的衣缽。

除了從哲學史的高度談論慧能的佛學思想外,毛澤東還注意到慧能思想的大眾化特點,進而對佛經進行了不同類別的劃分,認為慧能的《六祖壇經》「是老百姓的」。這種看法確實令人耳目一新。

一次,毛澤東在同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談話時說:從前釋迦牟尼是個王子,他王子不做,卻去出家,和老百姓混在一塊,做了群眾領袖。我不大懂佛經,但覺佛經也是有區別的。有上層的佛經,也有勞動人民的佛經,如唐朝時六祖的佛經《法寶壇經》就是老百姓的。

毛澤東在同達賴喇嘛談話時還說: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主張普渡眾生,是代表當時在印度受壓迫的人講話,為了免除眾生的痛苦。他不當王子,出家創立了佛教。因此,信佛教的人和我們共產黨人合作,在為眾生即人民群眾解除壓迫的痛苦這一點上是共同的。

最偉大的「佛教徒」

與很多無神論者排斥宗教的做法不同,毛澤東卻不惜親自調查、研究佛教及文化。

與佛經中所說度一切苦厄的思想一致,他參加革命的初衷不是為了革誰的命,而是為了改變那箇舊世界,創造一個新社會,讓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翻身解放,獲得幸福。

毛澤東正是懷揣一顆「大慈善」之心,為中國乃至世界的革命事業作出了不朽貢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是狹義上的佛教徒,但他畢生的追求與踐行的事業,與佛教度化苦眾的終極目的卻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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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萃辰天心書院

地址:武漢市江岸區解放大道解放公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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