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七宗，這些人的貢獻不可磨滅！

文史 10-29

原標題：五家七宗，這些人的貢獻不可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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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體禪宗史話》

總纂：劉密

撰寫：熊玉清朱吟林峰龔曉明譚育林劉密

插圖：丁曉景

第三十一回四機直心法眼宗

上回說到玄沙師備和羅漢桂琛，這羅漢桂琛門下雖然學人眾多，最終光大門庭的卻是一個意外撿來的弟子清涼文益。

清涼文益，浙江餘杭人，俗姓魯。傳說文益出生後，一直體弱多病，但奇怪的是，只要把他放在寺院，他的病就奇蹟般地好了，於是父親讓他七歲出家，二十歲在紹興開元寺受戒，在研習佛家經典之餘學習儒家典籍，被稱為「佛家裡的子游、子夏」，子游、子夏是孔子的弟子。後來，文益被禪宗頓悟法門所吸引，南下遊方參學，他與另外二位禪師結伴，準備前往嶺南，途經地藏院的時候，因天下大雪，不能前行，於是三人便暫住在地藏寺休息。

一天，文益三人正在烤火，桂琛禪師問：「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文益回答：「四處行走。」桂琛：「行走做些什麼事？」文益回答：「不知道。」桂琛：「不知道最接近佛法了。」

不久大雪停止，天氣轉晴，文益三人向桂琛禪師辭行，桂琛有些不舍，一直送到山門口，桂琛指著一塊石頭問文益：「這塊石頭是在心裏面，還是在心外面？」文益說：「三界唯心，萬法為識，當然在心裏面。」桂琛：「行腳之人，為什麼要把一塊沉重的石頭放在心上呢？」文益聽後若有所悟，三個人當即又返回地藏院，跟隨桂琛學法。

將近一個月，文益每天都向桂琛呈述自己對佛學的理解，但桂琛每次都說他理解的不對。文益非常絕望，說：「我已經理絕詞窮了，看來我無法悟道了。」桂琛說：「若論佛法，一切現成。」文益一聽，立刻大悟，從此留在了桂琛身邊，同行的兩個和尚在桂琛的點化下，也都開悟了。

幾年後，文益離開師父，繼續四處參學，先在撫州崇壽院任住持，後南唐國主李璟請他到國都南京清涼寺任住持。由於文益禪師德高道隆，加上國君的鼎力支持，門庭興盛，人才濟濟，開創了禪宗新宗派，因文益死後被南唐國主封為「大法眼禪師」，所以這一宗派被後人稱為「法眼宗」。法眼宗指導學人主要用「四機」，即「箭鋒相拄」「泯絕有無」「就身拈出」「隨流得妙」，並強調「直心是道場」，在五家中宗風是比較中和的。去子而至存

從唐中期到五代十國，禪宗發展迅猛，已成燎原之勢，但也日趨異化，派生出許多弊端，禪宗五家也常常陷入宗派之爭，毀人之長，護己之短，清涼文益對禪宗進行了革新，打破了宗派門戶之見，將各宗派法門融合，甚至將華嚴宗、凈土宗等法門融入禪宗，開啟了一個新時代。

法眼宗在宋代極盛，到宋中葉後就已衰微，前後約一百年。

這真是：

大雪阻隔留地藏，桂琛說法識真相。

開宗立派大革新，佛門融合始清涼。

第三十二回中興臨濟惟石霜

上回說到清涼文益開創了法眼宗，當年達摩禪師回印度前留給二祖慧可一句偈詩：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到此時，禪宗五家溈仰、臨濟、曹洞、雲門、法眼已全部創立，前後約一百年。之後，五家的發展及法脈傳續各有不同。到北宋初期時，溈仰宗已絕而不傳，曹洞宗也勉強維持，而雲門宗、法眼宗則十分興盛，不過法眼宗也很快就衰微了。

臨濟宗本是五家中唯一在北方創立的，影響也主要是在北方，但由於雲門宗的興盛，在北方逐漸取代了臨濟宗。臨濟宗自義玄以下，影響都不算很大，一直到北宋中期，臨濟傳至六世石霜楚圓，使瀕危的臨濟重新興盛，成為禪宗主流。

石霜楚圓，廣西全州人，俗姓李，少年時專研儒學，二十二歲在湘山隱靜寺出家，他的母親非常賢德，勸他遊方參學，聽說汾陽善昭禪師聲望高，是文字禪的實際開創人，楚圓不遠千里前去參拜。汾陽善昭禪師一見他，就知道他將來能成大器，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已是十分器重。

楚圓禪師在汾陽善昭門下住了兩年，善昭禪師卻一直不許他入室參學，不僅如此，汾陽善昭每次見了楚圓都要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這讓楚圓非常難受，心裡老是想不通。

一天傍晚，楚圓向善昭禪師哭訴：「我到您門下參學已經兩年了，您從來沒教導過我，只是呵斥謾罵，讓我白白在這裡浪費時間。」善昭禪師聽後怒氣沖沖，舉起住杖追打楚圓，楚圓剛要辯白求饒，善昭立即捂住他的嘴，楚圓瞬間領悟。師父正是在日常生活應事接物中「磨礪」自己，來陶冶他的心性，錘鍊他的見識，於是向善昭禪師深鞠三躬，說：「今天才領會臨濟的法門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