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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猛龍和張黑女有何關係?

《張猛龍碑》全稱《魯郡太守張府君清頌碑》。北魏正光三年(522)正月立,無書寫者姓名,碑陽二十四行,行四十六字。碑陰刻立碑官吏名計十列。額正書「魏魯郡太守張府君清頌之碑」三行十二字。古人評價其書「正法虯已開歐虞之門戶」,向被世人譽為「魏碑第一」。

為正宗北碑書體。碑石在山東曲阜孔廟。書法勁健雄俊。清楊守敬評其:「書法瀟洒古淡,奇正相生,六代所以高出唐人者以此」。沈曾植評:「此碑風力危峭,奄有鍾梁勝景,而終幅不染一分筆,與北碑他刻縱意抒寫者不同。」康有為謂:「結構精絕,變化無端」、「為正體變態之宗」。該碑已開初唐楷書法則的規模。----《古代碑帖鑒賞》 費聲騫

張黑女碑,《張玄墓誌》的別名,全名《魏故南陽太守張玄墓誌》,屬魏碑書體精品。刻於北魏。書體獨具風貌,結體多取橫勢,外寬內緊,筆勢瀟洒,點畫含蓄,時有行書意趣。該碑正書,20行,行20字,據剪裱本共367字。該碑秀勁可愛,梁啟超曾下工夫研習,頗有心得。過去有人讀作「張褐汝」

張家的「猛龍」和「黑女」

在浩如煙海的書法碑帖中,《張猛龍碑》和《張黑女墓誌》當屬兩顆耀眼的雙子星。屢有書法大家不吝溢美之詞給予褒揚,其中尤以清末康有為為之最。在其著作《廣藝舟雙楫》中曰:「《張猛龍》如周公制禮,事事皆美善」和「《張玄》為質峻偏宕之宗。」《張玄》即《張黑女墓誌》也。

在反覆端詳《張猛龍碑》和《張黑女墓誌》時,我驚異地發現墓碑主人都是「南陽白水人也」。南陽白水何許地也?在西北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哪怕是鄉間山旮旯里的拾糞老漢對此都不會陌生。這完全要歸功於大秦腔戲文里的那句「劉秀十二走南陽,大刀蘇顯趕駕慌。馬武姚期雙救駕,才扶光武坐了洛陽」,在唱腔上屬於「花音腔」。史上記載東漢政權的建立者劉秀出生於南陽白水,可以想像在那個漢王朝里,作為龍興之地的南陽白水會是何等的榮光無限。就連後來的詩仙李太白先生也賦詩讚之:赤眉立盆子,白水興漢光。

由於兩塊碑石,我們知道了在南北朝時期人傑地靈的南陽白水有著張猛龍和張黑女這兩個人物,雖然沒有像他們老鄉劉秀一樣問鼎九五之尊,但他們作為封建王朝的一員以特有的方式千古流傳下來,在歷史的一隅,感受到了他們真實的存在,而並非是傳奇或演義。

魏晉南北朝是我國歷史上政權更迭最頻繁的時期,在充滿權謀、仇殺或弱肉強食的三百多年三十餘個王朝交替興滅的過程里,社會思想活躍發展,文學藝術等領域出現前所未有的局面。南北朝時期佛教盛行,是我國信奉佛教的一個重要時代,龍門石窟、雲岡石窟等地大造佛像。外來宗教的輸入和興起,生死輪迴觀念的急劇膨脹引發了人們對來世的美好渴望。社會貴族階層高度重視今生的墓葬,勒石銘文,以彰顯生前的功德和偉績。在這個時代大背景下,《張猛龍碑》、《張黑女墓誌》、《龍門二十品》等的出現就不足為怪了。

幾百年的戰亂,不知有多少史料典籍被銷毀和遺失,而沉睡在地下的墓碑卻僥倖地存活了下來,隨著不同程度的被發現,為我們撩起了歷史面紗的一角,而正是這不經意的出土,其意義遠遠大於墓碑本身。僅僅就是那些點橫豎撇拉組合而成的單個漢字已經足以大放異彩,讓人拍手叫絕了。

孫伯翔臨《張猛龍墓誌》

魏碑興盛於北朝,北朝提倡石刻,南朝禁止立碑,故而北朝數以千計的墓誌、造像、摩崖及碑刻,各種風格相互映襯,爭奇鬥豔,形成了中國書法史上第二個石刻書法的高潮。北朝書法由隸而始,入楷而終。自唐代始,中國書法便一分為二,以「帖」和「碑」的形式向前推進。「帖」以「二王」為正宗,「碑」以唐楷為圭臬,而作為唐楷之濫觴的魏碑卻被長期擱淺在書法主流之外。書法在唐朝發展到一個歷史空前的制高點上,已經相當的成熟了,讓後人難以望其項背,之後出現的黃庭堅和趙孟頫等書家已經是唐楷之後廖若星辰的榮光,書法繁花似錦的局面已經一去再也不會返回了。書法藝術和其它藝術形態一樣,都遵循著古質今妍的變化規律,當它發展到極為完美之時,美的表現方法的運用日趨程式化,往往會使藝術生命趨於衰頹,書法在歷史滾滾潮流的推波助瀾下最終終結在了無生氣的館閣體。

難道中國源遠流長的書法藝術就這樣悲哀地壽終正寢了嗎?

何紹基臨《張黑女》

清代中葉之後,考據風熾,碑學大興,魏碑書法再次光芒萬丈,一時碑學風靡,訪碑者眾,習碑者多,魏碑結體給人以遐想和再創造的餘地再一次激活了書法藝術,讓人耳目為之一新,精神為之一振,趙之謙、包世臣、康有為和梁啟超等為其佼佼者。包世臣《藝舟雙楫》和康有為的《廣藝舟雙楫》成了當時最為著名的魏碑書法理論著作;魏碑的倡導被提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書法大家,他們對魏碑臨池不輟,潛心臨習,融會貫通,最終走上了自己的風格之路。

由此,魏碑成熟時期的《張猛龍碑》和《張黑女墓誌》等作為書者重點臨習對象的意義就不言自明了。

《張猛龍碑》全稱《魯郡太守張府君清頌碑》,立於北魏正光三年正月,現存山東曲阜孔廟內,被冠美名曰「魏碑之王」。九年後,《張黑女墓誌》入土而立。《張玄墓誌》全稱《魏故南陽太守張玄墓誌》。清代因避康熙帝玄燁諱,稱為《張黑女墓誌》。出土地不詳,原石己佚,傳世為清代何紹基所藏明拓本,現存上海博物館。歷史總會以朦朧的面孔示人,兩者書寫者和好多魏碑一樣均不知其姓甚名誰,從書法的角度審視,當屬當時大家高手之輩。國人熟視的第四套人民幣上的「中國人民銀行」幾個字就屬於「張黑女體」。且自以為,《張猛龍碑》雄健,《張黑女墓誌》柔美,一陽一陰,相得益彰。

胡問遂臨張黑女

《張猛龍碑》和《張黑女墓誌》不同程度的記載了墓主人的家族關係、社會地位和功德業績,像極了鄉村高壽老者對村莊某一戶的如數家珍;其中,不乏華麗的辭藻。其實,碑文本來就是一篇文章,在逝者為大的漢民族文化傳統里,墓碑再華麗的語言對逝者表示敬意也不為過吧。

需要明白的是:不管是《張猛龍碑》的雄強剛健、勁削挺拔,還是《張黑女墓誌》的雋美而不失古意、整飭而多變,都只是魏碑的滄海之一束,冰山之一角。像《李璧墓誌》、《元倪墓誌》、《龍門二十品》等等都各具特色,一塊碑石就是一座書法學習的寶藏。偶聽坊間傳言,某大城市一戶人家私藏一塊碑石,全家以拓碑石的拓片為生,一天僅拓數張,一張賣至近千元,生活愜意而無虞。如此營生,一塊碑石成了活生生的搖錢樹。此當為笑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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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您,我的書法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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