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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型期的文化意涵與童年隱喻

現實中,兒童是與成人不同的生命存在。他們在價值觀、生命感覺、情感態度等諸多方面都與成人不同。比如,對於龍是不是真的存在、地龍是如何變成天龍的等「無厘頭」問題,孩子們往往喜歡刨根究底。而藉助於對這些秘密的探查,孩子在洞悉生活真相的同時,也會從中獲得自我情感與心靈的確認。在這一點上,兒童文學作家馮與藍通過成長小說《掛龍燈的男孩》(明天出版社)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小鎮男孩從痴迷「地龍」到勇做「天龍」的心靈成長軌跡。

小說故事層面新鮮好讀,意味深長。因小小年紀父母離異,且寄人籬下,九歲男孩陸弘真箇性孤僻,落落寡合。一個偶然的機會,爺爺向他講述了小鎮的歷史,從此,探尋「地龍」和「天龍」秘密就成了他內心的渴望。在經歷了好朋友轉學、爺爺病逝等一系列事件後,小弘真漸漸醒悟:地龍之所以能飛,就在於它飛騰的願望和努力。於是,他義無反顧地攀上高塔,掛起了龍燈……與當前市面上形形色色以校園生活為背景的兒童小說不同,《掛龍燈的男孩》無論題材內容,還是藝術形式,都呈現出某種卓爾不群的特質。

首先,這是一部融地域風情、小鎮史實、民間傳說、民俗故事為一爐的兒童成長小說。其依託特定地域和民俗文化而展開的童年故事讓小說甫一落筆,就顯示出異於那些「輕鬆搞笑」的校園、家庭故事的複合性、厚重感。小說將童年還原到了真實而駁雜的現實語境中,通過原生態的童年摹寫,將兒童生命成長的真相和盤托出,在揭示童年某種深邃質地過程中,將生命成長的社會性與文化內涵也呈現得具體而微,瑩瑩動人。

其次,與諸多「就童年而寫童年」的成長小說不同,故事裡,小弘真的生命發展軌跡固然是情節主體,但是在故事背景隱牛鎮這一特定環境中鋪展、綿延開來的,還有經久流傳的地龍傳說、龍燈民俗,以及波瀾壯闊的小鎮社會變遷史。這樣的情節結構不僅隱喻了小鎮不同歷史時期的社會轉型、文化衍變,而且更重要的是,小說藉助九歲男孩陸弘真的感知視角,生動呈現、深入闡釋了中華文化一脈相承、生生不息的抗爭意識、進取精神。

除此之外,作為兒童小說,《掛龍燈的男孩》還從三個層面體示出童年成長的豐富意涵:

一、童年成長是基於現實環境的自我探尋。成長既是童年尋求與現實的融合,也是兒童謀求與自我的和解。小說中,作為破碎家庭里長大的孩子,陸弘真的生存環境蒼涼如水、迷離而斑駁,當來自小夥伴秋良的友情和爺爺的親情先後失去時,陸弘真內心的失落、情感的失衡可想而知,此時,循著「地龍」的足跡去探查「天龍」秘密,就成了他重建生活坐標、恢復內心秩序的救贖之舉。故事裡,無論是對「地龍」的執著探尋,還是陷入顧大海、王濤的騙局而怯懦沉淪,都無不隱喻著童年一路走來必將遭遇的磨難與歷險。而正是這樣的挫折和磨礪,喚醒了陸弘真的自我意識,讓他在苦悶、反思中迎來了心靈的頓悟與新生。

二、童年成長是自我心靈願景的孕育和達成。現實中,兒童有內外兩面的生活。其中,內生活是兒童生命力與精神面貌的核心所在。原因就在於,以願望、夢想、勇氣、信念為要旨的內生活不僅是童年情感的催化劑、童年行動的內驅力,更是心靈成長的永動機。《掛龍燈的男孩》中,陸弘真像一個毫無主見的小跟班,也像隨遇而安的小混混,好在小鎮的傳奇故事與「天龍」的神秘傳說很快點燃了內心的渴望。於是,他試圖通過對「天龍」的探尋去修補情感的缺漏,去重構心靈的地圖。實際上,故事裡,陸弘真也正是經由內心的震顫與激蕩,最終通過知難而進、追求夢想的行動,實現了精神上的自我確證與自我張揚。

三、童年成長既是一種責任承擔,更是一種精神超越。小說中,「尋找地龍,解開天龍的秘密」一開始僅是九歲男孩樸素的願望,還涉及不到責任意識和社會影響。可當秋良轉學、爺爺生病、爸爸回鄉等事件接踵而來時,陸弘真內心蟄伏已久的自尊心和抗爭意識漸漸蘇醒了,在親情滋養、友情召喚、困境激發、信念激蕩等諸多力量的引領下,終於懂得了行動的意義,並義無反顧地肩負起了「掛龍燈」的責任。由此,這個怯懦、孤僻的小男孩,以其迎難而上、挺立塔尖的昂揚姿態,完成了童年成長的自我實現與自我超越。

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筆者以為,小說這一由「地龍」探尋到「天龍」升騰的隱喻敘事、成長表達,不僅勾勒齣兒童精神成長的軌跡,而且也昭示了中華文化流淌在民間源遠流長、生生不息的精神傳承。

(作者單位:上海師範大學教育學院)

《中國教育報》2018年10月29日第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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