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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劍楠先生逝世,世上又少了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對中國書畫界而言,今天是個不平常的日子。今天上午9點53分,一代書畫大家齊劍楠先生於老家承德病逝,享年60歲。

驚聞噩耗,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本平台與齊劍楠先生有著深厚的別樣情感。就在前陣子,我們還為訂製書法作品進行了愉快合作,說好了下次續篇,誰知一別竟成永遠……

今天的微信朋友圈,完全被先生離逝的消息刷屏了。人們都在惋惜一位碑學巨匠的匆匆離世,感嘆先生在年華正好的時候,生命戛然而止,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妒英才」吧。

回憶先生,回憶與先生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分分秒秒,那些依稀彷彿就在昨日,誰料想,世事無常,倏然竟定格成永恆。

回想起先生從前,回想起先生藝術生涯的點點滴滴,我敢說,先生是個真人,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他在一個全然化生活中追求藝術,大自然的一切生命都成了他修鍊藝術的幫手,雞鴨魚鵝狗貓兔,以及不諳世事的孩童,構成了他藝術的本色。

大約每個藝術家都會有內心的掙扎,他沒有。他隨手構築的世界,只屬於他自己。所謂生活即是藝術,很多人在尋求這種境界,唯他本身就住在這個境界里。

讓我們再重溫一次齊劍楠先生生前的藝術風範!願齊劍楠先生一路走好!

——大米藝術

藝術界同仁以各種文圖方式悼念齊劍楠先生。

沉痛悼念齊劍楠先生


文化如鏡子,在當代碎了一地

大米藝術專訪文章

施晗:經常有全國的朋友問我,北京最好的書法家都有誰?我不假思索地首先想到就是齊劍楠的名字

齊劍楠:謝謝你能這麼看,一件事的好壞不好說,如果不謙虛的說,我認為我是最具個人風貌的書法家。這也是我最想聽到的,北京這麼大,全國自詡為書法家的人都往這跑,能有人這麼認識,足見藝術領域有時候還是寬容的。這些年很多人開始認可我的字,尤其是年輕人,這是我的榮幸。這麼說吧,在北京混的這些書法家們或多或少都能夠找到他賴以生存或是成功的軌跡,起碼他的字都有來路。唯獨我齊劍南沒有。我師出無門又不是書法專業學校畢業,跟中國書協也沒什麼關係,也沒拉幫結夥,自己活生生的闖出一條血路來,我很自豪。我的字也是無宗無派,說不出來路,辨識性很高,在這一點上是當代最好的。我沒有貶低別人的意思,不信你就查查我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絕不沾親帶故,取媚什麼人,一意孤行的我,似乎也沒有什麼朋友。我是自己跟自己玩,因為我不把人情世故作為衡量藝術的標準,很多了解我的人都說我不近人情,我也不太在意這些,因為別人怎麼評價我跟我的藝術無關,我心裡只有藝術。

施晗:除了您的書法好,再就是想到您燉的紅燒肉,我有幸吃過兩回。一個懂吃的人,也一定是懂藝術的人。而藝術很多時候也是需要燉的,看火候,看環境,單從您的書法藝術來講,您估計自己燉到了幾分?

齊劍楠:你已經吃過兩次,確實算你有幸了,很多人見面就提吃東坡肉的事兒,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因為現在手懶了,再者,做肉失敗的次數越來越多,心裡也有些畏懼,怕名不符實。讓人貽笑大方,雅事變成了俗事,所以只有躲避。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我有嚴重的糖尿病,好吃的我怕停不住,對身體不好。做肉是二十年前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其實是東坡肉的做法,只是我改良了它。因為南方的東坡肉放糖太多,有油膩的感覺,北方人不習慣。加之我這個人,學什麼不像什麼,這或許是天生的優點。我那時在西山獨處,曾試著要把感興趣的事情做到極致,於是就學著買肉來做,對肉,香蔥,紹興黃酒,生抽老抽,以及做肉的火候和時間把握極嚴,目的是善待自己和朋友,也有意鍛煉自己做事的能力。現在想想,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對藝術可能有些幫助。因為我是個隨性的人,北方人的特質是「糙」,那麼我就盡量讓自己心細一些,那時沒事就看電視有關吃的節目,廣東人煨鮑魚,精細到汁兒的泡泡都要以秒來計算,我就舉一反三,運用到我的生活當中去。一個人的成功,百分之一是精勁兒,我看百分之九十九是傻勁兒。我那時沒這麼多應酬,除了吃飯睡覺就只想寫字畫畫這點事,反倒成就了自己。我給你舉一個例子吧,我那時每周去超市買一次東西,幾百塊錢的東西我有車不開,就試著用手拎到家裡,而且中途不能歇,別人會怎麼想,這不是傻子嗎?一個藝術家不但要自己清苦,還要做到變著法虐待自己,只有這樣你生活中的東坡肉才能燉到火候。

施晗:藝術來源於生活,古人能從擔夫爭道和看人舞劍、盪槳,觀察夏雲等等生活中體悟出書法的道理,您又是從哪裡悟出來的呢。

齊劍楠:這其實也是古人觀察生活或叫頓悟的結果,我經常一個人發獃,或半夜起來思考問題,這只是一方面。關鍵是在於你怎樣思考和思考什麼問題,一個所謂文人,文不文,就看他想什麼,這也是一個大問題。有些人也經常睡不著覺,夜裡想的都是功名利祿,白天做的都是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事情,如何當上畫院院長,文聯主席,能寫好字兒嗎?古人說只留清氣滿乾坤,我看他們都是濁氣,俗氣。這種人在當今書法界不在少數,當然有些人是生活所迫,想通過關係把日子過得好一些,這似乎也可以理解。但中國文人歷來是講究氣節的,你說給我帶來頓悟或漸悟的靈感,我看我是旗幟鮮明的與這些人為敵,人有時候生活中需要一些假想敵,這個人或這件事與我無關,但他說的話辦的事沒有大義,我也把他視為敵人,甚至不共戴天。中國人現在越來越不會憤怒了,我去年在柳州機場,飛機晚點五個小時還沒起飛,我是大庭廣眾下大罵機場,幾百個人在那裡聽著呆若木雞,當然我也知道罵也沒用,但你想想,如果全中國人都罵能沒用嗎?說一個人有骨氣,有時看心如止水,更多的是看他能不能做到嫉惡如仇。

施晗:你曾說:寫字永遠都是天才們的遊戲,平庸之輩只是看看熱鬧,跑跑龍套。如何理解這個天才?

齊劍楠:孔子說有教無類,其實在藝術上更多是有類無教。俗話說什麼種發什麼芽,所以你也就不難理解我說這話的含義了。在藝術的初始階段,有的人通過個人的努力,能達到一定的藝術水平,這是人的小天才,只是說有點天性。但要成就一番事業,做大藝術家,非大天才不可。我曾分析過很多個當代大書法家的成才軌跡,有的人靠勤學苦練,勉強把字寫正,加之同時代寫書法的人寥寥,偶然成名,有些人甚至能混上中國書協副主席。有些人本有大才,一朝成名,就固守陳規,抱著個名利不撒嘴,不再用心,自己斷送了這一生。現在有名的或未來有名的,百分之九十九跑不掉這兩條路。所以現在沒有天才,也不出所謂的大師。我理解這個天才,每時每刻都在超越自己和別人,他不斷會有新的想法,讓人跟不上他的節奏。台上變戲法的那個雜技演員,瞬間把一個蘋果變沒了,不是你沒看到,而是你根本看不到,因為他的手太快,超越了你的視線。

施晗:這幾年,大家到處在提「傳統」,而您明確表示自己「最瞧不起臨帖的人」,您又說「書法在某種程度上並無理論可言,真正的藝術是記憶而不是記錄」,您如何理解傳統,又是如何取捨傳統的?

齊劍楠:需要更正的是,我沒有說最瞧不起臨帖的人,單把這句話拿出來那我得得罪多少人呢。我指得是盲目臨帖,不懂臨帖的人,臨是為了解決問題。好的書家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不然你臨一輩子的帖,一手臭字。朱新建說,跑一百步比跑一萬步容易嗎?就是這個道理。話又說回來,你就是想跑馬拉松世界冠軍,跑步只是個開始,你能堅持跑,不能證明你能拿世界冠軍。記得第三屆全國中青展,一個現在已經是名家的書家對我說,他一天能寫一刀宣紙為了參展,我很吃驚。過去還有人動輒就寫萬米長卷,這種用時間和長度來丈量書法的做法簡直可笑,你寫萬米長卷倒不如說有人每天吐一萬口痰讓我更感興趣。有一個年輕人說他每天臨帖四個小時,這更讓我吃驚了,我是看著這些人撲通撲通的往水裡跳才說這番話,因為淹死的都是好人。我說的是書法有道理,但沒有那麼多的所謂理論,我看到很多所謂的理論家寫的字很差,甚至連中宮都不懂,你說有理論可言嗎?反過來你看敦煌寫經的那些人,我相信他們大部分是不懂書法理論的,但他們寫的筆筆有道理,這又怎麼解釋呢?電視上說一個少數民族的村莊建房,要先把架子搭起來,其實全村的人都知道怎麼搭,但他們一定要等一個大家一致公認的人回來才動手,我想這個人如果寫字,是一定懂中宮的,另外這個人一定有說不出的東西讓人信服,不然一定是房倒屋塌。這些年很多人跟我探討,所謂的書法秘笈,殊不知,書法是沒有什麼秘笈的,或如武林描繪的一樣,很多得到秘笈的人都是很慘的,也就是強求不來的。民國有一個大和尚叫八指頭陀,為了表示對佛的誠意,燃去了兩根手指,現在的人哪個能做到。一個年輕人喜歡爨寶子,問我如何臨寫,我說你如果真喜歡它,就對它每天看上兩個小時,然後還是如醉如痴,越看越喜歡,那有可能成。現在很多人臨帖就是充樣子,然後就自己給自己找個理由,溜之大吉。缺少敦煌寫經人的精神。

施晗:可能正因如此,一了先生說您「絕不玩當隨時代的筆墨」。所以您的書畫都會給人「見性見情」的「真」觀感,您認為「真」在藝術創作中占什麼樣的地位?

齊劍楠:一了是真的得了大自在的人,我活在塵俗中,還有人情世故的煩惱。生活中見不了真,見不了性,那就只有在藝術當中去找,我沒事也看書畫頻道,看看那些「偽」們都怎麼表現,用以辨識我的真,提醒自己。

施晗:我覺得,人的真誠和樸素是成就藝術的先決條件。

齊劍楠:你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我有談的興趣。中國藝術史先秦以上都是樸素的,中國通史說夏商周是一個很好的歷史時期,當然我們了解的少,魏晉時期也是好的。我認為有兩個人決定了後來的沒落,一個是孔子,再一個就是商鞅。這兩個人把「國」變成「不國」,人一旦分出高低貴賤,三六九等,就強姦了民意。好像是有了秩序,但把人的真誠和樸素弄沒了,老子說「樸素天下莫能與之爭美」,後世中國曆朝歷代的殺戮都是從所謂的國和秩序開始的。你去敦煌,看看那的藝術,唐以後的東西描摹的痕迹越來越重,沒有了真誠和樸素。當代就更不用說了,真誠和樸素的影子都沒了。從伯夷叔齊的不食周粟到嵇康的鼓琴而歌都是活生生的真誠和樸素,現代人還能談真誠和樸素真是新鮮事了。

施晗:宋庄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這裡聚集著一大批心靈的書寫者,這裡是一塊處女地;一方面它有相對自由的表達環境,另一方面它又是被邊緣化的,您覺得自己被邊緣化了嗎?

齊劍楠:我在宋庄待了八年,應該感謝宋庄,雖然地處北京,也有躲不開的霧霾天氣,但它沒有人情世故,儘管沒有老栗和胡介報,但藝術家們早已把政府邊緣化了。順便說一句,我現在已經不在宋庄了。

施晗:那您的宋庄書法院的院長還做嗎?

齊劍楠:已經交給別人做了,只是掛了一個名。

施晗:記得北京宋庄書法院成立那會兒,很多人笑你做不了書法院院長,在大家意識里,您就是個不善與人交流的人,幹不了這茬事,世界太複雜,理想主義太可笑了。有時候,我也會覺得,人的每一次提升,可能都是逆境在起作用,關鍵時,是困境和嘲笑者推了您一把。

齊劍楠:我很多時候不會在意別人說我什麼,我也不會過多議論別人,因為那些事都跟我沒關係。我這種和誰都搭不上關係的人生觀,好像也談不上順境或逆境,命相上說我終生都會犯小人,我想可能是吧。我沒有時間和理由埋怨人生,還是把困境和嘲笑者放在腦後吧!

施晗:2015年12月,中國書法家協會換屆,曾翔老師退出了中書協,聽說您也退出了,當時心裡想的是什麼?

齊劍楠:其實我早就想退出中國書協了,因為書協這個組織只能讓庸人變俗,俗人成奴。是面子工程。對獨立而生的我沒有意義。這輩子就喜歡一件事,就是書法,但有人偏偏給你找一個後爹,老子連娘都不知道是誰還能認爹呀!主席換來換去誰不行誰上。當然他們也沒得罪我,但我就是狗,也沒必要找根繩把自己套上。南方周末採訪我幾個小時,我說你們敢發嗎?敢發我就敢說,當然你也知道,很多觀點他沒敢發,也不可能發。不過沒關係,錄像錄音我都有,早晚找個機會發出去。

施晗:書壇有一種現象,就是很多從碑學出來的真正書法家與作品,無法讓普通人接受;而能被普通人接受的,書法家可能又不屑為之了。結果就是,觀眾總會拿古代的經典名帖來針鋒相對當代碑學書家,認為他們是旁門小道,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如何來打破這種隔閡?

齊劍楠:碑學是大道。就看放在歷史哪一個時期,如果放到魏晉,就沒有董其昌什麼事了,誰讓書法走向沒落了呢。我去義大利看世界名作,真真的喜歡中世紀的作品,如同看敦煌魏晉以前的雕塑壁畫。所以不是說東西不行,是看的人不行,這也需要真誠和樸素的靈魂才能看到,當代人是靈魂出竅一百年了,剩下一副軀殼沒有著落。自然看不出好的東西,這個問題不用著急,對中國文化這個現象已經有多種反思了,我們唯有把禁錮我們的鎖鏈打掉,才能理解這些東西。

施晗:您的書法辨識度很高,在書法界獨樹一幟,常聽人評價您的書法會用到,「勁拔」「厚朴」「粗獷」等等詞語,那麼,您是如何來定位自己書法中對美的理解?

齊劍楠:我這種字還談得上對「美」的理解嗎?相反我是對丑的理解。如同巴黎聖母院那個敲鐘人,我承認我的字在書法界是另類的,我這樣寫還是源於自身的樸素。我確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由著性子來,但不是亂來,要有些獨到的見解。我認為我的字還是耐看的,為什麼耐看,是因為我跟古人也是若即若離,古人那些好的筆劃,爭相的往我筆下撞,所以我的線條才那麼豐富,有生命力。別人說尋不到我的來路,這也是我所追求的,韓羽有一次對我說,劍楠你夜裡一個人在小樹林里走,如果有一個人面對你可怕還是背對你可怕?他說是背對著你可怕,因為你摸不清他要幹什麼。

施晗:我知道您喜歡養貓,還形象地把他們稱為「兒子」,您的這些「兒子們」在日常生活里,真正帶給您的是什麼?

齊劍楠: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叫「貓的活法,狗的精神」,我認為貓就是動物界的藝術家,它活的直白,自在,懶散,沒有功利心。貓不計得失,從不因小失大,自己玩的自在,讓別人痛苦,不象狗那麼諂媚,寄人籬下,一旦失寵,就失魂落魄,累累如喪家之犬。換句話說藝術家活的也要像貓,不要累著自己,要學會方法。我在電視上看到一種狗,你如果在樹上栓一根繩子,他會咬著繩子頭,吊著一夜都不撒嘴。一輩子凈做無用功,都不知為了什麼。

施晗:書壇上曾有過一場非常激烈的美醜之爭,而美醜又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互相之間是一種辯證統一的關係。請談談您對這一問題的看法。

齊劍楠:這個問題,要看對誰說,又要看在什麼層面去說,當年貝聿銘建玻璃金字塔,那麼多人認為丑,因為他超出了當時美的範圍,他的另一個有名的建築——蘇州博物館,把中式的美提升到了極致。想想如果蘇州博物館讓一個鄉長去建,會建成一個什麼樣子。所以在中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鄉就是鄉,縣就是縣,省城就是省城,北京就是北京。我曾見到北方某一個縣城,滿大街都是用鐵皮做的椰子樹,你想想吧,是什麼結果。縣太爺是模仿美,卻獻了丑,因為氣候,地點,植物都不對,所以自認為是美的不一定是美。陝北有個老太太庫淑蘭,每天剪夢境中的自己,自己說很醜,只是喜歡剪著玩,其實美極了。

施晗:歷史上,書法批評直接或間接地推動著書法藝術的發展。您覺得,現如今,書法界存在著哪些問題?需要做哪些改變?

齊劍楠:中國的藝術有批評嗎?我曾在幾次展覽座談會上,真誠而含蓄的批評過藝術家,卻得罪了那麼多人。一些年輕人說有些研討會只要齊老師參加就願意去聽,因為能聽到真話。我給中央美院,清華美院,人大都講過課,我沒有任何資料,也不臨帖示範,可同學們都愛聽,因為我講的都是真話,實話。當代中國都帶著面具舞蹈,藝術界更是如同假面舞會,看著熱鬧,其實誰也不認識誰,沒有真性情,自然也沒有真正的批評。

施晗:當下,好像「大師」這個詞又被叫響了,那些自詡「大師」的人如過江之鯽;多少人倒在了「大師」這條熱鬧的路上,藝術之路更是橫屍一片。遍地的「書法大師」,魚龍混雜,真真假假,唯利是圖,您覺得,現在真有大師嗎,藝術是不是也從這裡開始偏離它原本的軌跡?

齊劍楠:如今沽名釣譽者眾,掩耳盜鈴者不在少數。我曾說過,盜利者情有可原,因為誰都想把日子過的好一些,一個光棍到你家串門順走一棵白菜,這甚至都不叫盜了。藝術界則不然,盜名者眾眾問題就大了,那些自詡大師的人讓人聽起來一陣陣的噁心,是文人所不齒的。大師這個稱謂不是隨便可以叫的,一百年甚至也不能沉澱出一個。有個書協領導,曾有一個發言叫呼喚大師,天哪!原來大師是可以呼喚出來的,簡直是封神演義了。這些都是當代人膚淺的結果,文化如鏡子,當代是碎了一地,無知的人們撿到一片就認為是全身,這很無恥。因為他明明知道是碎片。

施晗:蘇格拉底說:未經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書法家該怎樣審視自己呢!

齊劍楠:當代的文人現在有幾個能夠審視自己的,都在爭名奪利,我認為這是社會問題,所謂「吳王好劍客,百姓多瘡疤」。想想我們的文化部門都在幹些什麼吧,都是面子工程,表面文章,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文革的餘孽沒有結束。不是嗎?我們現在每天都在拆古建,然後再仿古建,然後就叫文化一條街,不是書法家應該審視自己,現在是某些權力機構應該審視自己。我們現在苟且的活著,輕易的死又不甘心,就像紂王調戲了女媧娘娘,女媧就派一個狐狸精附體,妲己來擾亂這個朝綱。各路神仙們又沒有辦法,到頭來都是老百姓遭殃。

施晗:「沒有孤獨做不了學問。」中國當下的文化缺少的是孤獨的精神。你方唱罷我登場,卻不知真正的武林高手是永遠不會站在擂台上的。您沒去走尋常路,孤獨地行走著,不回頭,其追尋的實質究竟是什麼?

齊劍楠:在精神上我確實是孤獨者,我是個不願與人交流的人,有一次在酒桌上,曾翔曾說我一想到那些混蛋們做的事兒就想拿機槍把他們全突突了,我想曾翔是解心寬,說說而已。我跟你說實話,我說不定哪天就能這麼做,只是不說而已。我有時挺佩服曾翔,他是個真人,他做的事很多人不理解,他的嬉笑怒罵都是文章,他不是在玩書法,而是在玩書法界。其實你如果了解了真正的曾翔,他的為人和做事那可是大有學問的,他是封神演義里的雲中子,手持桃花劍,斬妖除魔,平時見首不見尾,關鍵時候解救眾生。當然他的神通現在還沒那麼大,干不過紂王。你們看到的都是表面,不信你全面的了解一下曾翔吧!

施晗:您覺得,眼下書法的傳承與發展還面臨哪些問題,當下的我們需要堅持什麼?擯棄什麼?

齊劍楠:這個問題太大,我還沒有站的那麼高,看的那麼遠,只是奉勸書法界的同仁們,好自為之吧!

出品人 | 施晗

主編 | 李妙染責編 | 趙國林 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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