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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人若負我,我必讓她們統統付出…血的代價!

1

茂密的榕樹下,蘇慕錦眉目溫軟。

含笑看著懷中熟睡的小人兒,小小的睿兒睡著之後更加可愛,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呼吸均勻,一張稚嫩的小臉滿滿的都是純凈。

這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寶貝。

是拼了她性命也要保護的孩子!

「小姐,您這樣自作主張把小少爺留在這裡,世子爺知道了恐怕要生氣的。」

笙簫原本在不遠處瞧著母子兩個嬉戲笑鬧沒有上前打擾,如今瞧著睿兒睡著之後忍不住的有些擔憂,瞧著小小的寧睿熟睡的小臉幾乎與小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她眸子微微一酸。

旁人家的孩子日日夜夜與娘親膩在一起,可落到小姐這邊卻是這般艱難,連見上一面都是困難。

「今日蘇雲錦生產,他定然是守在那裡等著孩子出世的,哪兒會在意這邊的動靜。」

蘇慕錦不以為意的笑笑,眸子里皆是冷意。

一垂首,眸子落在小小的寧睿身上,目光頓時溫柔慈愛了起來。

這輩子,她有她的睿兒便別無所求了。

輕輕在孩子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儘是溫柔。

陣陣秋風吹來,蕭瑟的院子枯葉飄落,窸窸窣窣的聲音帶著清冷孤寂的涼。

蘇慕錦收攏了手臂,怕孩子受涼,便打算將他抱回屋子裡。

院中忽然狂風大作,方才還晴朗大好的天兒忽然之間就變了顏色,烏雲一層層的壓了下來,狂風吹落的葉子落在皮膚上,宛若刀割一般的疼。

伴隨著狂風的到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了起來。

蘇慕錦轉頭的瞬間,身子陡然僵硬了下來。

院子的圓形拱門處,男子一身貴氣流瀲紫綉山水風景圖的錦袍,腰間玉帶纏繞,面色冰冷無情,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瞧見她的那一刻,一雙無情的眸子里有微微的光芒閃過,卻瞧不清他所思所想。

渾身緊繃的如同一張拉成滿月的弦,蓄勢待發。

兩人隔著狂亂飄舞的樹葉在院子的兩端相互凝視。

一片殘葉在兩人的眼前如同一道銳利的刀子滑下,劈下一道難以跨越的橫溝。如同咒語解除一般,兩人均收回了視線。

蘇慕錦抱緊了懷中沉睡的寧睿,淡淡的移開視線。

「院子太小容不下大佛,世子爺若無事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寧煜腳步踏前一步,渾身帶著凌厲的氣勢十分迫人。他沒有理會蘇慕錦的話,目光落在蘇慕錦懷中沉睡著的孩子身上,一雙犀利的眸子幾經轉變,複雜難言。

見此,蘇慕錦警惕的收緊了手臂,後退一步,背脊卻挺得筆直,氤氳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寧煜,冷冷道。

「寧煜,我不過想和睿兒相處一夜,你至於丟下你心愛的蘇雲錦專門來帶走睿兒嗎?!」

一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眼睛盯著寧煜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刀捅死這個害的她母子不能相守的男人!

不知道她哪句話激怒了他,他眸子里頓時深深的沉了下去,像深海里的漩渦,有種未知的危險,眯著的眼睛落在小小的睿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

睿兒長得像她,可寧煜畢竟是父親,總歸是有幾分相似之處的。可是蘇慕錦再怎麼分辨也看不出他看睿兒的眼神是慈愛,她警惕的抱緊了孩子。

「蘇慕錦。」

他抬頭,從進院子之後第一次開口跟她說話。

聲音低的像此時天空壓得極低的烏雲。

蘇慕錦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

他忽然緩步向她走來,像是終於做了某種決定,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凝銳利。

離得近了,蘇慕錦卻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她凝神向寧煜看去,忽然瞳孔微微一縮。

他穿著的紫衣上帶著星星點點血跡,一點點綻在他淺紫的錦袍上,乍一眼看過去看不出來,可仔細一分辨才瞧清楚他一身的錦袍竟然被染得到處都是。

蘇慕錦的心一緊,咬了咬唇卻什麼都沒說,強裝漠然的別過頭去。

受傷也好,別的什麼也好,他的事情早已與她沒有半分干係!

「蘇慕錦,雲兒她產下一子!」他沉沉的說道。

蘇慕錦的心猛的一顫,眨去眸子里凝結的霧氣,冷冷道,「與我何干!」

「孩子先天不足,患有心疾!」

「那又如何?!」她冷漠的皺眉。

他難不成還想她流幾滴淚水表示遺憾?!可笑至極!

寧煜緊抿著唇步步緊逼,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小小的睿兒身上。

「張太醫看過了,有法可醫!」

蘇慕錦眸光冷然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後話。

「蘇慕錦,論蘇家的關係,雲兒是你的嫡親妹妹,你是她孩子的嫡親姨母。論寧家的關係你們亦是姐妹相稱,你怎麼就能表現出這樣的漠不關心來?!」他的聲音已然帶了兩分沉冷。

「寧煜,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你若是想給她一個正妻的地位無需藉口,直接將我貶妻為妾便罷了,何必說這些虛偽的令人不恥的話來。」

他不理會她,冷著眸子繼續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張太醫開了方子,需要與孩子骨肉至親的兄弟姐妹之心頭血做藥引,否則孩子必死無疑!」

蘇慕錦臉色頓時慘白。

除了睿兒寧王府再沒有旁的孩子!

她收緊手臂踉蹌的退後幾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寧煜。

「所以你就為了蘇雲錦的孩子來要我睿兒的性命?!」蘇慕錦像是頭一天才認識寧煜,瞪大的鳳眸中凝結的霧氣終於不堪重負的墜落下來,她胸口沉痛,像鈍刀在一點點凌遲心臟,疼的不能自抑。

寧煜緊緊的抿著唇,冷冷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冷著眼神對視半晌,周身的空氣都冷凝成了冰。

半晌,寧煜才冷冷的道。

「既然軟的不成,那便只能來硬的了」他聲音徹底的沉冷了下去,一揮手,身後已經閃身而出幾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他退後一步,冷然的命令道,「把寧睿奪過來!」

「寧煜!」蘇慕錦望著步步緊逼的婆子們緊緊的抱住孩子大吼一聲,「睿兒是你的親生兒子!」

寧煜眸子微微一凝,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小小的孩子被從沉睡中驚醒,一睜眼就瞧見蘇慕錦滿臉的冰涼淚水。

「娘……」

沉沉的烏雲壓著頭頂,終於在一聲悶雷中破裂開來,冰涼的雨點瓢潑似的砸下來,生疼生疼。

婆子們聽從寧煜的吩咐,一寸寸的圍堵上來,蘇慕錦本是弱質女流,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抱著孩子死死的推搡著婆子們。抓,撓,咬,踢……潑婦一般能用上的動作都用了上去,可她終究寡不敵眾,當看著睿兒被硬生生的從懷中奪去,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她心頭一陣陣的空。

她知道,如果這次睿兒走出她的視線,她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心頭血……

蘇慕錦生生打個寒顫。

「睿兒!」

蘇慕錦一步步踉蹌著追上去,卻被幾個婆子生生拉住,她在絕望的哭喊中抓住寧煜的長袖。瓢潑的大雨將她的髮髻大落,一縷縷長發黏在臉上,她看上去分外狼狽。

屈下膝蓋,她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沉重的悶響即使在大雨中也清晰可聞,仰著頭不顧大雨砸落在眼睛裡。

她有生以來頭一次求人!

「寧煜,求求你放了睿兒,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他敬你愛你,一直把你當作慈愛的父親。如果你怕睿兒搶了蘇雲錦孩子的地位,我可以帶著睿兒離開王府,以後再也不出現你們面前。你恨我也好惱我也好,怎麼冷落我折磨我都沒有關係,我只求求你……」她狼狽的跪在地上扯著他的衣擺,哭的嘶聲力竭,「求求你放過我的睿兒……」

寧煜負手而立,雨幕中瞧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重。

他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觸手冰冷,他的眸子深的宛如漩渦,隱隱聚集著風暴,一寸寸把她的手扯開,聲音如秋雨一般冰冷。

「晚了!」

話落,不顧跌在雨中的蘇慕錦,決然的轉身而去。

隔著雨幕,寧睿的哭聲從高亢漸漸的變得孱弱。

她不能這樣就絕望了,她的睿兒還等著她去救!

「笙簫!」蘇慕錦高喊著被幾個婆子圍住的笙簫,「你通知琴瑟讓她現在立馬去找王妃。」

說完,她踉蹌的從地上站起身來,飛快的往蘇雲錦的院子里跑去。

睿兒……

她的睿兒!

剛到院子門口就被兩個婆子給阻攔住前路,蘇慕錦拼盡全身的力氣掙扎開兩個婆子的束縛,掙扎著跑向院子。

冰涼的雨滴順著她大張的嘴巴流進嘴巴里,連著心都是冰冷的。

剛到院子里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蘇慕錦心猛的一顫,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主院里竟然沒有一個人守著。

蘇慕錦加快了腳步,指尖顫抖的推開房門。

滿地的血!

屋子裡人人面色匆匆的走來走去,卻沒有人顧忌地上躺著的小小人兒。

蘇慕錦眼睛酸的發澀,她踉蹌的跪在地上抱住懷裡小小的人兒,悲傷到極致竟然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手指顫抖的捂住他胸口處不斷湧出的鮮血。

「睿兒睿兒,你堅持住,娘親找人來救你……」

「娘親……睿兒……痛……」

小小的寧睿胸前破了一個大大的血洞,明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瞳孔漸漸渙散。他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父親要讓人挖他的心頭血,眼神痛苦中帶著不解,一說話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睿兒……你別嚇娘親,求你活下來,娘親就只有你了!」

蘇慕錦緊緊的抱住寧睿,她的雙手都被染得血紅,感覺懷中人兒的體溫漸漸冰冷她絕望的手足無措,「睿兒……睿兒……」

然而,她的呼喚並不能把寧睿喚醒,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小小的寧睿蒼白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

「……睿兒……痛痛……」

蘇慕錦的愣愣的坐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

「寧世子,老朽無能,這孩子先天不足,哪怕用小公子的心頭血做藥引也救不回來了……」

蘇慕錦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寧煜。

寧煜微微蹙眉,卻不言語。

半晌,蘇慕錦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她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在這樣的陰沉的天氣中更顯的詭異非常。

「寧煜,你竟然為了一個救不活的孩子要了睿兒的性命!哈哈……」她笑著卻流出了大顆的眼淚,有血色從口中一點點湧出來,她生生咽下。

屋裡的人都不敢直視她。

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的蘇雲錦一身素衣,似乎也極為難過,低低的喊了聲,「姐姐……」

蘇慕錦抱著寧睿小小的身子緩緩起身,一字一句宛若泣血。

「寧煜,你冷血冷情,不配為人父。我咒你永生永世絕子絕嗣!」

寧煜望著她眸子里的恨意,抿緊嘴唇,不發一語!

「蘇雲錦,若有來世,我定要讓你後悔來人世一遭!」

一道響雷劈下,映的懷中睿兒的臉色更加慘白,蘇慕錦慘然一笑,抱著孩子決然的大步而去。

隱約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陣陣,她也不去管,飛奔到馬廄牽了匹馬策馬而去。

這人世太過醜惡,寧王府更是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她和她的睿兒就是死也絕不佔他寧王府一寸土地。

策馬飛奔到一處懸崖,蘇慕錦抱著寧睿下了馬,她仰頭望著烏黑蒼茫的天,仰天悲鳴。

「蒼天若是有眼,蘇慕錦但求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2

興許老天爺果然是沒有耳朵也沒有眼睛,聽不到她的祈求。

當蘇慕錦迷迷糊糊的被夢魘困住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笙簫,這可怎麼辦,大姑娘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還不見醒,老爺請來宮中的太醫,太醫明明說了姑娘只是寒氣入體沒有大礙,可為何都這會兒還不醒來。再等一會兒老爺就要下朝了,瞧見姑娘這般模樣,還不知道要多心疼。」

蘇慕錦驀然一驚,這是琴瑟的聲音。

讓她震驚的不是琴瑟的聲音,而是她的話語!

她的父親明明早在她嫁入寧王府之前便去世了,那麼琴瑟口中的老爺是誰!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恙的。」笙簫聲音也帶著濃濃的擔憂。

「你們兩個安心些,太醫都說姑娘沒有大礙就肯定是沒有大礙,興許是這回落了水到底是傷了身子,如今剛剛入春,天寒地凍的。姑娘身子本身就弱,興許這才要多睡一會兒的。」這聲音有些蒼老,說罷頓了頓,吩咐琴瑟道,「琴瑟,你去青松院將小少爺尋來,往日里姑娘最是疼愛小少爺,興許聽到小少爺的聲音便能醒來了。」

琴瑟得了吩咐眼睛一亮,「還是嬤嬤想的周到,奴婢這就去。」

蘇慕錦卻瞬間淚如泉湧。

柳嬤嬤是她娘親的陪嫁丫頭,亦是她的乳娘,自從娘親生下弟弟血崩去世之後便一直跟隨她,對她忠心耿耿。後來她嫁入寧王府,不久之後蘇雲錦也嫁了過去,當時她只想著寧煜既然不喜她,她便是再喜歡寧煜也不會棄了尊嚴去籌謀那些子害人的手段。可正是因為她的不爭不搶,蘇雲錦到了王府之後愈發放肆,以至於後來得了王妃的寵愛,處處尋她麻煩。柳嬤嬤便是在一次蘇雲錦的陷害中離了世。

此時再次聽到柳嬤嬤的聲音蘇慕錦不禁哽咽出聲,是夢么!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生疼生疼。

不是夢!

她起了身,指尖顫抖的掀開帷幔。

素白的帷幔被掀起一角,蘇慕錦瞧見眼前映出來的屋子頓時渾身僵硬,眼神顫抖了一下。

眼睛瞬間酸澀。

這裡……是她的家,她的閨房,她生活了十三年,享盡父母寵愛的地方,屋裡她的梳妝台上是爹爹親手給她用梨花木打造的木梳,窗柩上是娘親去世前親手剪得「合家歡樂」的剪紙,因為時間太久,剪紙早已被雨水露水打的褪去了顏色。小桌上擺著的紫砂壺茶具是她和寧煜訂親之後,過年的時候寧家送來的禮物……

喉間哽了一下,蘇慕錦喉間宛若塞了棉花,心頭沉沉的重感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姑娘!」柳嬤嬤一直瞧著床上的動靜,此時瞧見蘇慕錦醒來連忙快步跑了過來,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她一邊快速的扶起蘇慕錦靠在床頭,一邊吩咐笙簫,「快去把府上的大夫找來。」

笙簫不用吩咐便已經快快的跑了出去。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柳嬤嬤也是擔憂的緊,看到蘇慕錦終於醒了,她眼圈微微一紅,心裡鬆了一口氣。夫人去的早,臨終前把大姑娘和小少爺託付給她照顧,若是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也沒法子活了。輕輕將迎枕抽出來墊在蘇慕錦的身後,柳嬤嬤用帕子壓了壓眼角,轉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來,拍拍蘇慕錦的手背,「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姑娘,下回萬萬不能一個人不帶就隨意走動,您這是要嚇死嬤嬤啊。」

「嬤嬤……」蘇慕錦眼圈亦是一紅,想起她的睿兒心臟更是一陣陣的絞痛,她捂住心口重重的喘息幾下才緩緩平復下來。氤氳的鳳眸泛起堅韌的光彩來,「嬤嬤放心,不會有下回了。」

說話間,琴瑟已經帶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童快步跑了進來。

看清那孩子的面容蘇慕錦的心便是一痛。

「聰兒……」

來人正是蘇慕錦的嫡親弟弟蘇聰,小小的孩子一身青色的錦衣,頭髮束在發頂以綢帶纏繞成小小的包子模樣。脖頸上掛著一個赤金的平安項圈,面色有些灰白眼神卻十分明亮。

「姐姐……」

看到蘇慕錦,蘇聰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撲了上來,抱著蘇慕錦的脖頸就嗚嗚的哭,「姐姐你嚇死聰兒了。」

蘇慕錦眼睛微酸抱緊了蘇聰,娘親早逝,父親便抬了府里的姨娘為夫人,她因此跟父親有了隔閡,不願見他,聰兒跟她最是親厚,因為她的態度也疏遠了父親。父親又忙於前朝之事,對她和弟弟雖然關心可也到底被他們的態度傷了心,極少管他們。

而前世她雖然關心弟弟可到底府里的中饋有人掌管,她疏忽之下竟然叫小人作祟害死了弟弟。後悔自責了許多年,後來有了睿兒,睿兒生的像極了聰兒,她那時心裡才有了寄託。

此時瞧見聰兒難免再次想起她可憐的睿兒,蘇慕錦不由得心神劇痛,鳳眸凝霧,雙臂越發的用力起來。

「聰兒……聰兒……」

「姐姐。」蘇聰含淚從蘇慕錦的懷裡抬起頭來,用肉嘟嘟的小手為她擦拭眼淚,「姐姐你痛不痛?」

蘇慕錦搖搖頭,接過柳嬤嬤遞過來的帕子幫小聰兒擦掉滿臉的眼淚鼻涕,「姐姐不痛了,聰兒莫哭,姐姐瞧見你哭心裡就又痛了。」

聽到姐姐這般說,蘇聰忙胡亂的用袖子擦了眼淚,「姐姐不痛,聰兒不哭!」

柳嬤嬤和琴瑟在一旁瞧著眼圈都是微微一紅。

蘇慕錦平靜了一下就瞧見小聰兒黯淡的雙眸和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心疼的撫著他的面頰,「聰兒是不是沒有聽嬤嬤的話好好睡覺。」

「姑娘,您昨兒落水被救上來之後小少爺非要守著您,奴婢們勸不過去小少爺昨兒個在您床邊守了您大半夜,到下半夜的時候才睡過去,奴婢這才著人把小少爺抱回去休息。一直睡到將才才醒過來,聽奴婢說小姐您清醒了就不管不顧的跑過來了,所以臉色才會有些蒼白。」琴瑟給蘇慕錦倒了一杯溫開水,看著蘇慕錦小口喝了兩口接過杯子才輕聲解釋。

「傻孩子。」蘇慕錦心中一暖,不由得吻了吻蘇聰的發頂。因為將才跑的太急,蘇聰的頭髮有些凌亂,瞧著小小的聰兒眸子深處的恐懼她心中酸澀。

這一世,她發誓,誰都別妄想傷害她在乎的人。

前世的她太過不爭,這一世該屬於她的東西她一樣都不會讓出去,欠了她的她也定然要一點點的全部討回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笙簫的略微激動的聲音。

「小姐,老爺下朝攜太醫來給您瞧病了。」

3

興許老天爺果然是沒有耳朵也沒有眼睛,聽不到她的祈求。

當蘇慕錦迷迷糊糊的被夢魘困住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笙簫,這可怎麼辦,大姑娘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還不見醒,老爺請來宮中的太醫,太醫明明說了姑娘只是寒氣入體沒有大礙,可為何都這會兒還不醒來。再等一會兒老爺就要下朝了,瞧見姑娘這般模樣,還不知道要多心疼。」

蘇慕錦驀然一驚,這是琴瑟的聲音。

讓她震驚的不是琴瑟的聲音,而是她的話語!

她的父親明明早在她嫁入寧王府之前便去世了,那麼琴瑟口中的老爺是誰!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恙的。」笙簫聲音也帶著濃濃的擔憂。

「你們兩個安心些,太醫都說姑娘沒有大礙就肯定是沒有大礙,興許是這回落了水到底是傷了身子,如今剛剛入春,天寒地凍的。姑娘身子本身就弱,興許這才要多睡一會兒的。」這聲音有些蒼老,說罷頓了頓,吩咐琴瑟道,「琴瑟,你去青松院將小少爺尋來,往日里姑娘最是疼愛小少爺,興許聽到小少爺的聲音便能醒來了。」

琴瑟得了吩咐眼睛一亮,「還是嬤嬤想的周到,奴婢這就去。」

蘇慕錦卻瞬間淚如泉湧。

柳嬤嬤是她娘親的陪嫁丫頭,亦是她的乳娘,自從娘親生下弟弟血崩去世之後便一直跟隨她,對她忠心耿耿。後來她嫁入寧王府,不久之後蘇雲錦也嫁了過去,當時她只想著寧煜既然不喜她,她便是再喜歡寧煜也不會棄了尊嚴去籌謀那些子害人的手段。可正是因為她的不爭不搶,蘇雲錦到了王府之後愈發放肆,以至於後來得了王妃的寵愛,處處尋她麻煩。柳嬤嬤便是在一次蘇雲錦的陷害中離了世。

此時再次聽到柳嬤嬤的聲音蘇慕錦不禁哽咽出聲,是夢么!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生疼生疼。

不是夢!

她起了身,指尖顫抖的掀開帷幔。

素白的帷幔被掀起一角,蘇慕錦瞧見眼前映出來的屋子頓時渾身僵硬,眼神顫抖了一下。

眼睛瞬間酸澀。

這裡……是她的家,她的閨房,她生活了十三年,享盡父母寵愛的地方,屋裡她的梳妝台上是爹爹親手給她用梨花木打造的木梳,窗柩上是娘親去世前親手剪得「合家歡樂」的剪紙,因為時間太久,剪紙早已被雨水露水打的褪去了顏色。小桌上擺著的紫砂壺茶具是她和寧煜訂親之後,過年的時候寧家送來的禮物……

喉間哽了一下,蘇慕錦喉間宛若塞了棉花,心頭沉沉的重感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姑娘!」柳嬤嬤一直瞧著床上的動靜,此時瞧見蘇慕錦醒來連忙快步跑了過來,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她一邊快速的扶起蘇慕錦靠在床頭,一邊吩咐笙簫,「快去把府上的大夫找來。」

笙簫不用吩咐便已經快快的跑了出去。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柳嬤嬤也是擔憂的緊,看到蘇慕錦終於醒了,她眼圈微微一紅,心裡鬆了一口氣。夫人去的早,臨終前把大姑娘和小少爺託付給她照顧,若是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也沒法子活了。輕輕將迎枕抽出來墊在蘇慕錦的身後,柳嬤嬤用帕子壓了壓眼角,轉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來,拍拍蘇慕錦的手背,「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姑娘,下回萬萬不能一個人不帶就隨意走動,您這是要嚇死嬤嬤啊。」

「嬤嬤……」蘇慕錦眼圈亦是一紅,想起她的睿兒心臟更是一陣陣的絞痛,她捂住心口重重的喘息幾下才緩緩平復下來。氤氳的鳳眸泛起堅韌的光彩來,「嬤嬤放心,不會有下回了。」

說話間,琴瑟已經帶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童快步跑了進來。

看清那孩子的面容蘇慕錦的心便是一痛。

「聰兒……」

來人正是蘇慕錦的嫡親弟弟蘇聰,小小的孩子一身青色的錦衣,頭髮束在發頂以綢帶纏繞成小小的包子模樣。脖頸上掛著一個赤金的平安項圈,面色有些灰白眼神卻十分明亮。

「姐姐……」

看到蘇慕錦,蘇聰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撲了上來,抱著蘇慕錦的脖頸就嗚嗚的哭,「姐姐你嚇死聰兒了。」

蘇慕錦眼睛微酸抱緊了蘇聰,娘親早逝,父親便抬了府里的姨娘為夫人,她因此跟父親有了隔閡,不願見他,聰兒跟她最是親厚,因為她的態度也疏遠了父親。父親又忙於前朝之事,對她和弟弟雖然關心可也到底被他們的態度傷了心,極少管他們。

而前世她雖然關心弟弟可到底府里的中饋有人掌管,她疏忽之下竟然叫小人作祟害死了弟弟。後悔自責了許多年,後來有了睿兒,睿兒生的像極了聰兒,她那時心裡才有了寄託。

此時瞧見聰兒難免再次想起她可憐的睿兒,蘇慕錦不由得心神劇痛,鳳眸凝霧,雙臂越發的用力起來。

「聰兒……聰兒……」

「姐姐。」蘇聰含淚從蘇慕錦的懷裡抬起頭來,用肉嘟嘟的小手為她擦拭眼淚,「姐姐你痛不痛?」

蘇慕錦搖搖頭,接過柳嬤嬤遞過來的帕子幫小聰兒擦掉滿臉的眼淚鼻涕,「姐姐不痛了,聰兒莫哭,姐姐瞧見你哭心裡就又痛了。」

聽到姐姐這般說,蘇聰忙胡亂的用袖子擦了眼淚,「姐姐不痛,聰兒不哭!」

柳嬤嬤和琴瑟在一旁瞧著眼圈都是微微一紅。

蘇慕錦平靜了一下就瞧見小聰兒黯淡的雙眸和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心疼的撫著他的面頰,「聰兒是不是沒有聽嬤嬤的話好好睡覺。」

「姑娘,您昨兒落水被救上來之後小少爺非要守著您,奴婢們勸不過去小少爺昨兒個在您床邊守了您大半夜,到下半夜的時候才睡過去,奴婢這才著人把小少爺抱回去休息。一直睡到將才才醒過來,聽奴婢說小姐您清醒了就不管不顧的跑過來了,所以臉色才會有些蒼白。」琴瑟給蘇慕錦倒了一杯溫開水,看著蘇慕錦小口喝了兩口接過杯子才輕聲解釋。

「傻孩子。」蘇慕錦心中一暖,不由得吻了吻蘇聰的發頂。因為將才跑的太急,蘇聰的頭髮有些凌亂,瞧著小小的聰兒眸子深處的恐懼她心中酸澀。

這一世,她發誓,誰都別妄想傷害她在乎的人。

前世的她太過不爭,這一世該屬於她的東西她一樣都不會讓出去,欠了她的她也定然要一點點的全部討回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笙簫的略微激動的聲音。

「小姐,老爺下朝攜太醫來給您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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