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的布萊德赫德莊園，真實的霍華德城堡，如今全英都難覓的豪宅

文學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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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astian

故園風雨後電影原聲帶 Brideshead Revisited (Soundtrack)

Terry Davies;BBC Philharmonic Orches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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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霍華德城堡的巴士車站在約克火車站東北方向的花園邊上，因為火車站周圍有很多巴士車站，所以巴士公司為每個站台排了編號，從RA起一直往下排，RB、RC什麼的越排越遠，而我們要坐的181路似乎離火車站最遠，都排到了RM。紅底白字的標誌就在站牌右上角，一定要看清楚。站牌下方還有個電子屏，顯示即將到達的車次，後來發現它只是按計劃時間顯示，並不代表實際情況。

我之前說過12:50是去霍華德城堡的末班車，其實之後還有15:30和17:45兩趟，但因為回程末班為16:45，顯然後邊的兩趟對於當天往返的遊客就沒什麼意義了。

我們在車站等車時，趕巧碰上幾位中國留學生，大家很快便聊到一起。沒一會兒12:50到了，屏幕上也顯示181路抵達本站，可是遲遲未見車影。開始大家還互相開著玩笑，後來都1點了車還沒來。有個女生驚問：「會不會是我們錯過了？」大家趕緊回想。

「不可能！」我和另外一個男生幾乎同時打消了大家的疑慮，因為我們對每輛經停的巴士都仔細確認過。

等到13:15，那個男生拉著女友決定叫Uber了，他問我倆要不要一起拼車，因為其他同學已經開始打退堂鼓。Uber過去單程大概要二十多英鎊，四人平攤的話比巴士票貴不了多少（巴士往返票每人10英鎊），但憑巴士票購買城堡門票時每人可以優惠3.95英鎊（原價18.95英鎊，出示巴士車票只需15英鎊）。不過如果沒有巴士，什麼優惠也是白搭，於是我跟那男生說「拼吧」。

話音未落，181路竟神奇般地出現了。

大巴車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正常行程是65分鐘，原想這輛晚點的巴士會不會路上開得快點兒把時間追回一些，結果完全沒有。我倆以最快的速度下車、買門票、衝進園子，當我拍下這張照片時也已經14:35了。也就是說，要趕16:45的回程巴士，留給我們遊覽城堡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

嚴格地說這裡不算什麼「城堡」，而是典型的英國莊園。不過因為它是在古代Henderskelfe城堡遺址的地方興建的，所以當初就被稱作「城堡」並沿用至今。

霍華德家族1566年得到這個地塊，1699年第三代卡萊爾伯爵查爾斯·霍華德（Charles Howard, 3rd Earl of Carlisle，1669-1738）請並非建築專業出身的約翰·范布勒（John Vanbrugh，1664-1726）在此設計一座大宅。這實際上等於一場冒險，好在范布勒有經驗豐富的建築家尼古拉斯·霍克斯穆爾協助。天知道為什麼伯爵不直接找霍克斯穆爾承接這個項目。

主建築的設計方案為東西兩翼對稱的C形巴洛克式大樓，從東翼開始建，然後是中部，可當這兩部分完成後伯爵將關注點轉移到周圍花園的建設。也許是當時財力緊張，也許是已經夠住了吧？總之直到范布勒去世，西翼也沒開始建，這讓范布勒留下些許遺憾，臨死前還不忘叮囑伯爵一定要按原設計方案建造西翼。事實證明，伯爵已經失去繼續蓋樓的興趣。這個西翼直到1738年查爾斯·霍華德去世，才由第四代卡萊爾伯爵亨利·霍華德（Henry Howard，1694-1758）啟動建設，但他未沿用范布勒的設計，而是採用了自己的妹夫托馬斯·羅賓遜（Thomas Robinson，1703-1777）的帕拉第奧式新方案。西翼的建造十分緩慢，全部工程到1811年才全部完成。

進樓參觀的入口在西翼的北門，一進門是個寬敞的大樓梯。玻璃天窗讓這裡顯得很豁亮，四周牆邊立著精美的大理石雕像，二樓牆上則掛著卡萊爾最早的六位伯爵的肖像。

這位就是締造這幢大宅的第三代卡萊爾伯爵查爾斯·霍華德，他的畫像由蘇格蘭肖像畫家威廉·艾克曼（William Aikman，1682-1731）於1728年繪製。畫面右上角的窗外就是當時的霍華德城堡。

在一溜伯爵像中，有一幅三姐妹像格外引人注目。它是查爾斯·霍華德伯爵的三位千金，由威尼斯歷史畫家佩萊格里尼（Giovanni Antonio Pellegrini，1675-1741）繪製。事實上，這幢樓的內部裝飾大部分都是由他完成的。

二層的樓梯平台擺滿了各種瓷器和雕像。

我們順著指示牌一拐，首先進入的房間是喬治安娜夫人的卧室。她是第六代卡萊爾伯爵喬治·霍華德（George Howard，1773-1848）的妻子喬治安娜·霍華德（Georgiana Howard，1783-1858），德文郡公爵的長女。正是這樁婚姻將兩大家族聯繫在一起，使這座莊園在他們的兒子繼承爵位後達到巔峰。據說莊園佔地面積一度達到13000英畝，甚至在園內擁有自己的火車站。

房間牆上掛滿了霍華德家族成員的肖像，這個玻璃罩里的珊瑚鍍金工藝品居然是喬治安娜小時玩的撥浪鼓，據說裡面還有一張喬治安娜的嬰兒照，照片里小喬治安娜手中拿的就是這個撥浪鼓。

卧室旁邊是喬治安娜夫人的更衣室，裡面有幅農民題材的風俗畫極具老彼得·勃魯蓋爾（Pieter Bruegel the Elder，1525-1569）的風格。根據英國作家伊夫林·沃（Evelyn Waugh，1903-1966）的小說《舊地重遊》（Brideshead Revisited）改編的英國電視劇《故園風雨後》中有很多鏡頭都是在這個房間里拍攝的，劇中牆上掛的畫跟現在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