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這位「國寶級」傳薪者,將讓中國擁有「二十五史」!
原標題:人大這位「國寶級」傳薪者,將讓中國擁有「二十五史」!
「師者」出品
昨晚(10月31日),《國家記憶》團隊傾力打造的大型專題紀錄片《傳薪者》第三集《半世清史——戴逸》在央視四套中文國際頻道播出!
一共四集的《傳薪者》系列節目以哲學社會科學界德業雙馨專家學者為主角,講述了「敦煌女兒」樊錦詩、「譯界泰斗」許淵沖、「半世清史」戴逸、「詩詞留香」葉嘉瑩這四位學者跌宕起伏的傳奇故事,通過生動感人的故事展現了他們從青絲到華髮,從國內到國外,從新中國建設初期到改革開放至今,在各自的領域建功立業、開拓創新,鑄造傳奇的時代精神。
這集紀錄片的主角,正是已經在人民大學任教治學七十年的戴逸老先生!
他為何能被任命為《清史》工程的總負責人?
3500萬字的鴻篇巨著,
他如何安排編纂工作?
《清史》與傳統史書,
最大的不同之處是什麼?
在他的帶領下,
多少清代疑案被破解?
看戴逸老先生如何
傾半生心血成就一部不朽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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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61年,
北京市歷史學會的一次研討活動結束後,
著名歷史學家、時任北京市副市長的吳晗,
就向一位35歲的年輕人
透露了自己受周恩來總理的委託,
正在籌備編纂《清史》的相關事宜。
而這位年輕人,
正是當時被看作史學界內前途無量的青年學者
——戴逸。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由於種種客觀原因,
編纂《清史》的工作卻一直沒有啟動。
四十年後,
《清史》編纂的重任再次落在戴逸的肩頭。
這位滿頭白髮的掌舵人,
在很多人早以退休的年紀重新起航。
「一個人,一輩子,一部書。」
老先生的一生
說簡單,又波瀾壯闊,
三起三落修清史;
說複雜,又質樸純粹,
除史之外再無其他。
戴逸先生畢力於清史,
「可說是寢於斯,食於斯,
學於斯,行於斯。
清史是我的
理念之歸宿,精神之依託,生命之安宅。」
「我說我就像幹將、莫邪,煉寶劍煉不成,我跳到火爐里去,也要煉成。」
立志於斯,遂孜孜求學
從戴秉衡到戴逸
少年戴逸(右)
鐵琴銅劍樓,
是清末中國四大私人藏書樓之首,
由於戴逸的父親與樓主人瞿啟甲是好友,
年幼的他常有機會來此博覽群書。
這裡珍藏著他美好的童年回憶。
那時,他還有著一個充滿江南書香味道的名字
——戴秉衡。
「
我買過一部殘缺的《昭明文選》,
之後依照著借來的善本,
我一字一句地抄寫補齊裝訂。
就這樣,日積月累,
到高中時,
我便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小的藏書室。
每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
獨處小樓之上,
青燈黃卷,咿唔諷誦,
手握彤管,朱藍粲然。
」
1946年,出於對歷史研究的熱愛,戴逸義無反顧地從已經讀了兩年的上海交通大學鐵道管理系退學,考入北京大學歷史系。北大濃厚的學習氛圍和雄厚的師資力量,讓戴逸立下了畢生研究歷史的志向。
可當時,國民黨政權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年輕的戴逸受到馬列主義思潮的影響,成為了一個進步青年,尋找著救國的方法。
然而他也因此被列入黑名單並全國通緝。危急時刻,胡適的一封信救了戴逸。1948年,在黨組織的安排下,戴逸遠奔解放區,在華北大學學習中共黨史和革命史,並最終留校任教。期間在滄州,他與解放區的同志接上了頭。填寫表格時,接待人讓他改個名字。
自此,世界上少了一個青澀書生「戴秉衡」,多了一個革命青年——「戴逸」。這個名字也從此開始伴隨他度過此後的時光。
「原來叫戴秉衡,因為怕連累家人。他們要求改個名字,改個什麼名字呢?改了『逃逸』的『逸』。」
年輕有為,鑄學識才德
投身近代史研究
在北京東四大街與平安大街的交叉路口,
坐落著一片陳舊而奢華的宅邸,
這就是俗稱「鐵一號」的鐵獅子衚衕大院。
清初,這裡是康熙帝九子允禟的居所。
民國時期,段祺瑞執政府坐鎮其間。
解放後,此地成為中國人民大學的校區。
在這裡,戴逸潛心耕耘,
從一個年輕歷史學者,
成長為清史研究領域的卓越專家。
1950年10月3日,
以華北大學為基礎合併組建的
中國人民大學正式開學,
成為共產黨創辦的第一所新型正規大學。
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和黨史
都是人民大學最早的專業課,
而戴逸當時負責的就是講授黨史。
青年戴逸(右)
1951年,年僅25歲的戴逸,
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史學著作
——《中國抗戰史演義》。
緊接著,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
不到而立之年的戴逸又被評為
全國第一批副教授。
1956年,中國人民大學決定增設
中國近代史學科。
戴逸回憶道,
「
我們中國歷史界有個毛病,
就是厚古薄今,
老師們喜歡講春秋戰國,
好像到漢代以後就沒什麼可講的了。
當時幾乎沒有老師做近代史研究,
學校就把我調過去補空缺。
」
1958年,戴逸將兩年來的教學經驗和潛心研究的成果進行總結,並以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分析工具,為中國近代史的脈絡尋找出一條整體邏輯,撰寫完成了《中國近代史稿》第一卷,得到了范文瀾、翦伯贊、尚鉞、吳晗等史學前輩的好評。
此外,他還編寫及參與創作了《簡明清史》《清代人物傳稿》《清通鑒》等專著,使人們對清朝歷史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但是,編纂一套完整《清史》的夢想始終縈繞在他心中,從未散去。
「我就怕我身體頂不住,我已經92歲了。」
為修清史,而立至耄耋
畢生求索為清史
修史,自古就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易代修史,是我國獨有的史學傳統。
清代修《明史》,前後共歷時94年。
民國時期,清史館編修了《清史稿》,
歷時14年,卻尚不成書,僅為書稿。
二十四史之後,
我國一直沒有一部完整、權威的《清史》。
「
清朝有兩百多年的歷史,
對當今中國的影響最為密切,
我們要了解現在的中國問題,
必須徹底了解清朝的統治。
」
戴逸奔走呼籲的,
正是要在《清史稿》的基礎上,
新修一部能夠列入正史的「第二十五史」。
2002年8月,
中國啟動了新世紀標誌性的文化工程
——《清史》纂修。
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
最大的一項國家級文化工程。
素有「清史研究第一人」之稱的戴逸,
被任命為這項工程的總負責人。
領銜清史纂修,戴逸要面對的是上千人的專家學者和浩如煙海的史料。
面對著這份重任,戴逸興奮之餘又有著一份冷靜。他清楚地知道,記載在史書中的每一個字都將流傳萬代,哪怕一個極小的錯誤,都會在後世被反覆提及。為此戴逸煞費苦心,分別在上海、北京、廣州、瀋陽、台北,先後多次集中全國優秀人才,組織研究討論。
那麼,接下來編纂工作該如何入手?全書的結構該如何劃分?應該設置哪些分支的部門?
每個部門的職能又是怎樣?他為此朝思夕計,一幅幅藍圖逐漸在他的腦海中成型。
纂修規劃共分兩大部分,其一為主體工程,是清史的主要內容,分為通紀、典志、傳記、史表、圖錄等五部分,約百卷,達3000餘萬字;其二為基礎、輔助工程,包括文獻、檔案、編譯、出版等工作,目前已經完成幾十億字,其中《清代詩文集彙編(全800冊)》篇幅計約4億字。
「我希望未來人們想詳細了解清史,就來看我們編的這部書。」
治史七十載,涓水匯洪流
戴逸先生在《我的學術生涯》一文中寫到:
「
我的治學,
沿著『逆向回溯』的路徑進行,
即由近及遠,由今至古。
最初我從黨史和革命史的研究開始,
稍後研究中國近代史,
一步步往前推移回溯。
」
但最終,他將此生都寄託於清史研究。
秉筆直書,懸之國門。
這是戴逸畢生的願望。
如今《清史》工程已進入尾聲,
中國的「二十四史」即將正式變為「二十五史」。
中華民族能夠幾千年巍然屹立、薪火相傳,
與民族對歷史的重視密不可分。
作為一名修史者,
戴逸則用著他一生的時間,
踐行著國家賦予他的重任。
「我在人民大學接受了教育,
工作在這裡,成長在這裡。
吳老的言傳身教對我影響很大,
他是我心中的旗幟。」
2013年12月17日,
戴逸榮膺第二屆
吳玉章人文社會科學終身成就獎,
在深情追憶老校長吳玉章先生時如是說。
「勤、苦、樂、迷」,
戴逸曾以四字向青年學生總結學術道路。
「中國的發展不但要依靠自然科學,
還要依靠人文社會科學
為國家和社會的發展方向、道路
提供科學的建議,
提升國家軟實力,
讓中國由一個大國
成為硬實力、軟實力都充分發展的強國。」
圖文:CCTV國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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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王余紫萱 欣欣蔡
設計:欣欣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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