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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案要案偵破紀實:韓國駭人連環殺人狂姜浩淳,為他韓國重啟死刑

因為一位連環殺手,整個國家為之憤怒。姜浩淳,註定要寫入韓國的司法歷史。

大案要案偵破紀實:韓國駭人連環殺人狂姜浩淳,為他韓國重啟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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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韓國犯罪史上殺害生命最多的殺手,卻是第一個追求「殺人樂趣」的連環殺人犯,喪命在他魔爪之下的,不僅有無辜的陌生女子,甚至還有妻子和丈母娘。然而在生活中,他卻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同事」、「親切的父親」和「體貼的丈夫」。 被捕之後,他甚至對自己的罪行得意洋洋,激怒的韓國民眾聯名申請將他處以極刑,改寫了韓國司法史上10年未有死刑判決的歷史,也由此啟動了韓國司法部門的法律修正案,自姜浩淳之後,韓國司法部門可以對犯罪手段殘忍並造成重大損失的重案嫌犯的外貌、姓名、年齡等個人信息進行公開。

1、被害者中有中國女性

2010年1月27日,韓國軍浦警方成功破獲三個月前發生的一起青年女性遭綁架殺害案,時年38歲的嫌犯姜浩淳落網。

當地警方立即出動200多名警力和鑒別專家,對姜浩淳的住所、轎車、卡車和農舍進行搜查,發現幾十件證物。韓國國立科學調查研究所立即對證物血跡做基因鑒定,結果顯示,該血跡與2009年11月9日失蹤的家庭主婦金某的DNA一致,並且金某失蹤的地點距姜浩淳的農舍只有1.5公里。

警方立即對姜浩淳展開高強度審問,結果令警方大為震驚——姜浩淳供稱,他一共殺害了7名女性,其中3人是他以客人身份混入練歌房,引誘她們與他發生性關係後殺害的。其餘4人是他在公共汽車站誘騙上車後,對其實施強姦或搶劫後殺害。這一情況與警方掌握的7名女性失蹤情況完全吻合:從2006年12月13日到2008年11月間,KTV服務員45歲的裴某、37歲的朴某、37歲的金某,以及52歲的公司職員朴某、20歲的女大學生延某和47歲的家庭主婦金某和A某相繼失蹤。據《朝鮮日報》報道,其中,KTV服務員金某是中國人。

警方隨後在姜浩淳指認的埋屍點發現了被推定為被害人的4具屍體。屍體的衣服全部被剝開,面朝地,脖子上還纏著絲襪。KTV服務員、中國人金某的屍體因當地新建了高爾夫練習場而無法找到並確認。

對殺人動機,姜浩淳陳述說,2005年因火災失去妻子,讓他深受打擊,之後便「一見到女人就產生殺人衝動」。

2、為高額保險金殺妻

然而,警方懷疑姜浩淳的這一解釋,因為他妻子的死就非常不正常。

姜浩淳出生在水原市一個家戶家庭,儘管他小時候偶爾惹是生非,但並沒有太讓人操心不安,而且對鄰里長輩也很有禮貌。高中畢業時,學校生活記錄簿上對他的評價是「容貌端正,為人誠實」。

高中畢業後,姜浩淳作為職業軍人到陸軍服役。在服役期間,他和一起休假的同期士兵在偷牛的時候被警方抓獲。這是在強姦1次、特殊盜竊2次等9次前科中的第一次。

姜浩淳1992年退伍後,與第一任妻子結婚,有了兩個兒子,6年後,兩人感情破裂離異。之後,他又先後結過兩次婚。2002年,單身的他遇上了第四任妻子,一起生活了3年左右,於2005年因火災而死亡。據姜浩淳的哥哥回憶:「第四次婚姻對弟弟來說是『春天』。弟妹把孩子們當成親生的一樣對待,弟弟也很關心岳母,因此夫妻關係很好。」

可是,據警方調查,姜浩淳與第四任妻子登記後,他以妻子為被保險人,購買了汽車保險,並在條款中加上「即使發生火災也能得到保險金」的條件。而在購買保險僅5天後,姜浩淳的岳母家意外失火,在裡屋睡覺的姜浩淳妻子和岳母死亡。而在對面屋睡覺的姜浩淳則跳窗逃生。當時到場的消防員說:「如果著火,剛開始誰都會為了活命而先逃離現場,但到外面後又想救出裡面的家人,但姜某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因此當時覺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早在1999年至2000年間,姜浩淳經營的醒酒湯店和自卸卡車也發生過不明原因的火災,姜某當時拿到了6400萬韓元(約合32萬元人民幣)保險金。

為此,當地警方認為其妻遭火災是一起騙取保險金的殺人案,並進行了6個月的內部調查,但最後還是以「無犯罪嫌疑」處理,姜浩淳則拿到了4.8億韓元(約合240萬元人民幣)保險金。姜浩淳得到賠償後,購買了2.2億韓元的店鋪和雅科仕轎車。據姜浩淳的哥哥稱:「當時我責備他『用妻子生命換來的錢買這麼貴的車哪行』,弟弟就說『是二手車,不貴』。」他還說:「火災事件以後,弟弟對女性的追逐就變得嚴重。」

直到現在,姜浩淳的家人都對他連環殺害女性表示「難以置信」。他的母親說:「有哪個父母能想到自己的孩子會做出這種事?對國民和受害者家屬無話可說。」他的哥哥向全國謝罪說:「對所有人犯下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滔天罪行。」而他的前三任妻子均認指,姜浩淳一直有暴力傾向。

3、公眾眼裡的「好爸爸」

軍浦警方承認,與韓國之前發現的多個連環殺手不同,姜浩淳人前人後截然不同,是人格完全分裂的人。在熟人的記憶里,姜浩淳是「招人喜歡的按摩師」、「親切的父親」和「可心的丈夫」。這些年,他從事過自卸卡車司機、開米腸店、養蜂、養雞等多種職業,他大多都能得到周圍人的好感。他曾工作過的某洗浴中心老闆說:「姜浩淳平時打扮樸素,就穿黑色夾克衫和運動服。他的手法好,而且對人非常殷勤。

在鄰居和兒子眼裡,姜浩淳更是一個「好爸爸」。第一次離婚之後,無論生活動蕩,姜浩淳始終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一起生活。警察在姜浩淳的家中,看到客廳牆壁上貼著姜浩淳為教育兒子寫的一幅題為《整理心情的文章》的長格格言,內容大概是「憂慮來自愛欲,災殃來自物慾,污點來自輕舉妄動,罪惡來自忍不住……」。在卧室牆上離地板約170厘米高的地方用彩筆畫有一條線,似乎標記的是大兒子的身高。

當姜浩淳罪行曝光後,整個韓國社會都處在恐懼不安之中。很多韓國女性不敢夜晚單獨外出,並形成了所謂的「姜浩淳綜合症」。由此作為導火索,時任韓國總理韓升洙召開國務會議,審議並通過了擱延已久的《關於特定重案犯罪處罰的特別法》修正案。根據修正案新設立的條款,今後,司法警官可以對犯罪手段殘忍並造成重大損失的重案嫌犯的外貌、姓名、年齡等個人信息進行公開。

剛開始時,負責偵辦此案的警察廳重案組對是否公開姜浩淳的照片持慎重態度,儘可能遮住他的面部。但隨著韓國輿論的批評聲四起,警方隨即公開了姜浩淳的照片。姜浩淳本人對此非常不滿,主動向調查人員表示:「公開了我的照片,讓我兒子怎麼活啊?」

4、殺人只是為了樂趣

然而,人格另一面的姜浩淳令人恐懼。

負責調查姜浩淳殺人案的調查官權日勇表示:「從姜浩淳的犯罪行為中看不到憤怒、激動等『感情』。」姜浩淳並沒有感情起伏,而是有條不紊、冷靜地享受殺人過程。姜浩淳被捕的一周之後,還不知羞恥地說:「拿出證據就坦白。」

在拘留所,姜浩淳與一巴基斯坦嫌犯同被關押在一個牢房裡。他吃光了警方提供的早飯,然後在9.9平方米的牢房裡打著呼嚕睡到中午。午飯後,他與獄友用韓語聊天,還一起分享餅乾。除了兩次到現場進行指認以外,姜浩淳每天都在牢房裡重複著吃飯、睡覺的悠閑日子。

只是在被捕第九天,姜浩淳才在指認現場向記者表示「對受害者家屬很抱歉」。不過,這話說得沒有一點誠意,因為他居然還跟調查官聊女人、開玩笑!

在姜浩淳之前,韓國有多起連環殺人事件。但犯罪學專家表示,姜浩淳是第一個追求「殺人樂趣」的連環殺人犯,與此前被抓的無法適應社會的「孤立者」殺人犯有所區別。姜浩淳是受到周圍人喜歡的正常家長,和多名女朋友有穩定性關係,有自己名下的財產、工作和孩子。白石大學警察學系教授金相均(音)分析說,姜浩淳殺人只是為了滿足「心理需求」

從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作案之前沒有預謀和準備,也是姜浩淳案件的特點。警察廳調查局犯罪調查研究官金元培(音)說:「姜浩淳自認為作案天衣無縫。他至今都沒有自暴自棄。」姜浩淳只承認了警方掌握證據的案件。

姜浩淳殘忍的殺人行徑被曝光後,有關恢復死刑的話題再次被熱議。韓國已有12年沒有執行死刑,被納入「實際上廢除死刑的國家」。2010年,在韓國民眾的強烈譴責下,韓國安山市法院以涉嫌連環殺害10名女性,殺人、違反《強姦犯罪處罰法》、縱火致死和殺害親屬罪名成立,判處姜浩淳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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