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恩的坦克就是個「死亡陷阱」!二戰美軍軍械官回憶錄節譯
原標題:沃恩的坦克就是個「死亡陷阱」!二戰美軍軍械官回憶錄節譯
原作者:貝爾頓·Y·庫伯 翻譯:石勒喀河二三事(yark556)
簡介:貝爾頓·庫伯的《死亡陷阱》講述了他作為一名軍械軍官在二戰西歐戰場服役的故事,在他的回憶中,認為美製坦克性能拙劣,而對德制坦克讚譽有加,因此在軍迷圈內頗有爭議,現翻譯其全文,並就文中的部分背景和相關數據進行了批註。全文共計約23萬5千字,已翻譯完成。
我坐在登陸艦上,看著腳下輕輕起伏的海水,總感覺有些不舒服。儘管海浪一點也不凶,登陸艦的陣陣搖晃卻仍然刺激著我的胃。我們被告知應在登艦前兩小時服用暈船藥,但由於之前我在乘船穿越大西洋的十天里都沒有吃藥,因此我認為小小的英吉利海峽根本用不著這玩意兒。
▲LST,坦克登陸艦
【譯者註:坦克登陸艦(LST,Landing Ship Tank)是二戰期間設計的一種軍用艦艇,用於在無碼頭和棧道的情況下直接向灘頭輸送坦克、車輛、貨物及人員。LST前方有兩扇可開啟的巨大艙門並可伸出一條活動坡道供裝卸使用,該型艦艇通常為採用平板龍骨,其舵機與螺旋槳也經過特殊設計,可直接搶灘。歷史上首艘坦克登陸艦是英國人對已有船隻改造而成的,後來英美兩國開始聯合設計坦克登陸艦,在二戰期間,盟軍方面總計投入了超過1000艘坦克登陸艦。】
▲LST,坦克登陸艦結構
當天晚上,當我們乘上登陸艦時,我們很快被引到軍官食堂,在那裡我還幹掉了黃油麵包、圈餅和咖啡。現在我有點後悔了,當時我怎麼就不先吃藥再上船呢?
除了有點暈船,我的心裡也有點忐忑。參與史上最大的進攻這件事帶來的激動多多少少掩蓋了一點我的擔憂與焦慮,但一些不安仍是免不了的。放眼望去,四周密密麻麻的艦艇身影讓我覺得當年應該去選擇做海軍,而不是跑來裝3師當一名軍械聯絡官。
在弗吉尼亞州軍事學院(VMI)的前兩年里,我參加了預備役軍官訓練營(ROTC)的炮兵科*。一年後,我轉入了密歇根大學學造船與輪機工程,這是我的夙願。而由於當時的密歇根大學並沒有海軍的預備役軍官訓練營,我於是決定加入陸軍的預備役軍官訓練營軍械科,這是該校能提供的最接近炮兵的科目了。通過了預備役軍官訓練營的全部科目後,我繼續努力以求順利畢業。到1941年秋天,密歇根啟動了一個新的海軍預備役軍官訓練營項目,但這時我已拿到了陸軍軍械部門預備役少尉的任命狀。
▲陸軍軍械軍官兵種章
【譯者註:後備軍官訓練營(ROTC, Reserve Officers" Training Corps),是美國在民間高等院校中設立的用於培養軍官的組織機構,廣泛設立於美國各大高校中。該訓練營源於1862年的《莫里爾法案》(Morrill Act),該發案要求各地政府划出土地建立一批教授農業和機械技術知識為主,旨在促進農業和工藝教育的「贈地學校」,而聯邦政府對這些學校要求就包含必須開設軍事技術和軍訓科目,成為了後備軍官訓練營的起源。1915年,倫納德·伍德少將(Leonard Wood)建立了國民軍事訓練營(Citizen"s Military Training Corps),率先從平民中選拔訓練軍官,並在1916年由國會立法確定明確了後備軍官訓練營。據統計,美軍現役部隊中約30%的將軍和40%的校、尉級軍官都來自地方院校中的後備軍官訓練營。西點軍校、海軍軍官學校、空軍軍官學校等院校每年培養的軍官總數不足美軍每年新任命軍官的15%。】
如果我能夠通過海軍的預備役軍官訓練營,就能拿到海軍的少尉銜,要是成績好,還能作為高級造船工程師進入海軍船務局。於是我立刻提交了轉科申請,並參加了體檢;1942年2月畢業後獲得批准。
但是在面試過程中,海軍的面試官給我出了一個難題。他告訴我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拿到海軍和陸軍的雙重任命;我必須辭去陸軍的任命,才有可能獲得海軍的。我同意了之後,立即就聯繫了陸軍部,並要求轉到海軍去。但事情沒那麼簡單,根據規定,海軍沒有任何渠道可以從陸軍把我挖走,我必須得先辭職。但是,我的面試官很熱情的給我出具了一份文件,證明我可以獲得海軍少尉銜。
這件事情讓我開始認識到什麼叫做官僚主義,在此體制之下,調換部門困難重重。接下來,陸軍部又讓我填寫了幾張一式三份的表格並寄回去。然後,就只能等了。
1941年6月初,我收到了一封陸軍部的電報,我懷著急切的心情,信心滿滿的期待著讀到我成功轉科的消息。但無情的現實很快給了我當頭一擊:
致軍械局預備役少尉貝爾頓·Y·庫伯(句號)祝賀你請於1941年6月22日前往路易斯安那州波爾卡營第三裝甲師第十八裝甲軍械營報到並轉入現役(句號)你可以非現役身份返回阿拉巴馬州亨茨維爾的家鄉你的非現役身份截止日期為1942年6月22日(句號)陸軍部長亨利·L·斯汀森
▲【譯者註:陸軍部長斯汀森(Henry Lewis Stimson,1867-1950),兩度擔任美國戰爭部長】
當時我還沒有鬧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原本可以把我的畢業與服役延遲到1946年6月去,心裡只是覺得很窩火,想要設計出世界上第一艘永不沉沒的戰艦的願望看來是實現不了了。這實在是說不通的道理,明明每年只有90個造船工程師能畢業,而同期卻能培養出差不多2萬個機械師,什麼陸軍的軍械少尉根本就不缺人嘛。
時間回到1944年6月3日,大約是午夜時分,我們穿過了英國韋茅斯(Weymouth,2°28′W 50°40′N)的防波堤。美國海軍操作LST登陸艦保持編隊的技巧令我印象深刻,在黑暗中,我只能勉強辨認出前後方艦艇的影子。
突然,我的暈船變得嚴重起來了。
「庫伯,你在幹嘛?」我的哥們兒問我。
「我在餵魚呢,該死的。你覺得像在幹嘛?」
如果不是我及時抓住頭盔,它很可能就掉進海里去了。於是我坐在甲板上,伴隨著陣陣冷汗,等待著下一次反胃的襲來。幸運的是,不適的癥狀過去了。
▲茅斯位於英國南部海岸,參加諾曼底登陸的許多部隊正是從這裡出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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