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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最倒霉的好漢一生遇到五個坎兒 他最痛恨的人就是晁蓋和吳用

一提起梁山上最倒霉的好漢,人們就會想起豹子頭林沖霹靂火秦明玉麒麟盧俊義,因為他們最後都是家破人亡光棍兒一人上了梁山,家產沒了老婆死了,最後連個兒子都沒留下。但是細想起來,這三位還真不是最倒霉的,起碼一丈青扈三娘就比他們還倒霉——明明父老鄉親都被宋江指使李逵殺光了,每天還要強裝笑臉當賊婆子。從千金大小姐變成賊婆子,要是嫁給林沖或者武松,也還可以接受,偏偏她嫁的是一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矮腳虎王英,在梁山五大倒霉蛋中可以當亞軍了。縱觀梁山一百零九位好漢,林沖、秦明、盧俊義、扈三娘可以分列梁山五大倒霉蛋五四三二名,因為他們只是倒霉一兩次,還不如另一位梁山好漢倒霉都倒成習慣了,這位倒霉冠軍幾乎可以說是一步一個坎兒,最後一個坎兒實在邁不過去了——也許邁過去了而眾人都被瞞住了,要不然此人倒霉透頂,真讓人要感嘆上天不公了。

也許有讀者感到奇怪:在梁山上還有比林沖秦明盧俊義扈三娘還倒霉的?我怎麼沒發現?其實大家早就發現了,只不過是不想明說罷了,因為這位好漢真可謂一路艱辛一路淚水,連遭五次不幸,最後又死得不明不白。這個人就是青面獸楊志,據說還是楊家將後人。悲催的楊志對應的星宿是天暗星,這星座本身就倒著霉呢——晦星照命,一輩子活得暗無天日。

本來作為楊家將的後裔,他的人脈應該比較廣泛,因為直到北宋滅亡南宋偏安的時候,楊家還有人當大官呢,據說同安郡王、太傅楊存中(楊沂中)就是楊業楊令公後人(咱們另開一篇文章討論)。而楊志一開始的官職也不錯,考中了武舉人,當上了殿司制使官,這等於是皇帝的御林軍小頭目,官不大威風不小,按照唐宋兩朝的說法,「制使出巡,人填道迎,顯公德」。而楊志倒霉也就是從以皇帝近臣身份出差開始的——宋徽宗一共派出是個殿司制使官卻給自己弄石頭,那九個都回來了,偏偏楊志這一撥在黃河裡翻了船,要知道黃河在太湖到汴梁之間河寬水緩,空船都不容易翻,可是偏偏運送石頭重心極低的楊志翻了船,連他自己也苦笑:「洒家時乖運蹇。」丟了花石綱的楊志只好跑路,這一跑就是他倒霉生涯的開始——游上岸逃過淹死這道坎兒,後面還有四件倒霉事兒等著他呢。

等到楊志花了一擔金銀上下打點有希望官復原職,偏偏又碰上了「鐵面無私」的京營殿帥高俅高太尉。要說這楊志也真夠倒霉的,十八拜都拜完了,就差這一哆嗦的時候,沒錢了。看著兩手空空來找自己要官的楊志,高太尉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把文書一筆都批倒了,將楊志趕出殿帥府來。」楊志遇到這第二道坎兒,死的心都有了——那一擔金銀等於打了水漂,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要不怎麼說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呢,楊志緊接著又遇到了第三道第四道坎兒:賣刀遇到了潑皮牛二。好不容易遇到了難得的伯樂梁中書,當上了「管軍提轄使」,柳暗花明,終於可以官復原職了,偏偏又去黃泥崗山走了一遭,又被晁蓋吳用給坑了一把。

如果楊志是個正常人的話,他是堅決不會答應二龍山加入梁山的,因為坑自己最慘的兩個傢伙還在聚義廳最上面並排坐著呢——黃河遇風帆船是天災,高俅責罵自己也於法有據,牛二仗勢欺人被自己宰了,這些事情都可以翻篇兒過去,但是晁蓋吳用打劫,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人禍:你要是把那十萬金珠都拿去賑濟災民,我楊志也無話可說,可是你們拿著那筆錢自己花差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成套穿衣服」,卻苦了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更可氣的是晁蓋還輕描淡寫地「一笑泯恩仇」,這刻骨之仇,是幾句笑話就能抹去的?

連倒四次大霉,楊志的運氣已經衰得不能再衰,而更衰的事情還在後面呢——征方臘剛一出征,楊志就病了,而且這一病倒就沒再爬起來。這人生的第五道坎兒,楊志說什麼也邁不過去了。估計這時候的楊志已經生無可戀——打輸了馬革裹屍,打贏了還要回去受高俅那廝的腌臢氣。當然筆者更願意相信另一種解釋:楊志在歷經苦難之後已經大徹大悟,再也不想曳尾塗中,而是假裝生病身故,其實是金蟬脫殼,歸隱山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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