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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養20年後,一個女人最終的模樣|真實故事


 


說起來有些詭異,認識這個叫欣姐的女人,純屬在Ins上的偶然。細細回憶,當時在搜什麼時尚品牌,剛好匹配上她發的一條炫耀貼的內容。正是那條內容勾搭著我,一條又一條地瀏覽了她的Ins。

 


我發現,她的Ins內容很詭異,呃,甚至有些…靈異…


 


她可以一天十幾條、不同角度、不同姿態、不同遠近地從一面歐洲古董鏡子里拍攝自己的「倩影」。關鍵是,翻閱近一年的自拍,無論四季冷暖,這位欣姐永遠只穿一套絳紅色的禮服。同樣一以貫之的是拍攝背景:無序堆放的漆黑暗沉的歐式古董傢具,沒見她開過燈,自然光從半遮半掩的圓弧形窗帘間擠進來,斑駁無力,映襯出的整幅畫面愈加瘮得慌。


 

欣姐年輕時肯定特迷人。彎彎的眼睛,微挺的鼻子,讓人保護欲大起。若不是唇色恰似冷凍豬肝,光是那薄厚適度、唇線明晰的小嘴,就足夠讓眾男子品咂一番。比較突兀的是她的眉毛。修得刻意而復古——有點太復古了,1920年代那種誇張的又彎又細的眉型。如今除了考證講究的民國影視劇,現實里一萬個女子也找不出一個這樣誇張的眉毛了。


 


年過四十,欣姐的身材依然纖細勻稱。瓷白的上臂若隱若現露在禮服和圍巾之間,不著絲襪的腿稍微在禮服下擺晃蕩,整個身段儀容分分鐘讓男人癲狂起來。我一直琢磨如何形容欣姐的長相與氣質。思來想去,可能勉強粗略地用「要想俏、三分孝」來形容比較貼切。沒錯,就是那種寡居多年、欲求不滿、略有些神經質的半老徐娘就對了。


 


基本獨居的欣姐有一輛白色卡宴、一輛紅色法拉利加州。她一般睡到將近中午才起,稍作收拾就出門到京城各大高檔場所消費。偶爾睡意酣暢,賴床到下午也不算罕見。仗著可以輪替駕駛兩輛京牌愛車,限號之規實與她無涉。

 


她在京城坐擁兩處豪宅。北五環外中軸線附近的一棟別墅,朝陽北路時髦街區的一套大平層。前者正是詭異照片的拍攝地,堆放雜亂、毫無線索。而後者則截然不同,裝修風格像是最高檔的五星級酒店套房,光線溫暖明亮許多。事實上,身處大平層時,她的精神狀態確實更容易被理解與接近一些。


 


除了由於特殊心理偏好導致外衣換得不勤之外,欣姐的珠寶、腕錶、配飾倒很少有重複佩戴的。我與其見面兩次,就看到她換著戴過百達翡麗和寶璣。


 

消費場景方面,她比較多地出現在小眾精品食肆酒廊、知名畫廊、藝術雅集、高爾夫球場。


 


欣姐肯定是富婆,但算不上完全靠男人。世紀之交,國貿商城和東方新天地剛成型時,她就在那些地方置辦過產業。有的出租給商家,有的自己干。像貝兒多爸爸的泡芙工房與她自己的店就是同時起步的。那個年代稚嫩的時尚雜誌和報紙也刊登過對她的介紹與營銷。這些都是明面上看得到的。若再往前追究第一桶金怎麼來的,即便精神狀態如她恍惚,也曉得保持諱莫如深。


 


我和她在社交網路建立了聯繫,很快又加上微信,勾兌了一陣,彼此都有見面交流的動機。我是出於好奇,她是出於寂寞。

 


第一次見面,約在溫榆河畔某知名電影大佬開的私人畫廊里。據她說畫廊主人和她也熟識,來這裡感覺親切。她經常曬自己與所謂朋友的合影,人選包括但不僅限於名導、畫家、書法大師、奇門遁甲半仙。


 


「我喜歡看自己的側面。你覺得好看么?」


 

要不是提前看了她的朋友圈和INS,知道她的精神狀態可能比較超凡脫俗,真的可能會被她的問題嚇到。


 


在我慌不擇路地給予誇張的肯定後,欣姐眉梢輕挑,撲哧笑了出來:


 


「我就喜歡我的鼻子。不高不低,弧度自然,鼻頭也很小巧可愛。它體現了我的美德,你知道么?」她很享受用書面用詞與行文來對話。

 


這種對話還是蠻驚悚怪異的。須知,正常的中國成年人幾乎不可能當面自誇美貌。當然,面對欣姐這樣的奇女子,我得學會適應。同時,為了擺脫這種沒營養的談話,我決定主動些,開啟了好奇模式。


 


「欣姐,我看您最近老去和睦家醫院啊?您身子還好吧?」我開炮了。


 

「哦,是我一個姐們兒生娃娃了,在那裡坐月子呢。我送了好多優美可愛的禮品給她呢。有金元寶啊、金條啊、長命金鎖啊好多金子。哎,你知道嗎?他們那裡還搞了羅馬尼亞音樂會,可熱鬧了…」


 


不問則已,一開腔,欣姐剎不住車了。她越聊情緒越高漲,話題也不停地跳躍發散。關鍵詞全是一水兒的奢侈品牌、新鮮玩意兒和高檔奢靡場景。


 


我很納悶兒,都到她這份兒上了,也富了小二十年,怎麼還這麼孜孜以求地羅列物化指標,蹩腳地扮演暴發戶的角色呢?何必呢?

 


「欣姐,您先生是做大買賣的吧?」我不懷好意地拋出這個炸彈想壓壓她的氣焰。我已經從各種渠道了解到她的另一半早有家庭。


 


沒想到她反應很快,並沒有抗拒回答,反而掏出手機大方地展示起照片:


 


「你看啊,這是他在迪拜和中東人談能源生意。這是他的辦公室。這是他上XX衛視接受專訪。這是他在瑞士參加XXX論壇。這是他捐了一座西部的小學…」


 


這些照片大多是媒體上的截圖。不過男主角的辦公室照片卻拍得鬼鬼祟祟,彷彿是在慌亂中從很費勁的角度緊張地偷拍一般。不過,她的男人確實算個人物。欣姐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我很早就得出結論,男方對她感情不深,只是無奈地維持藕斷絲連的孽緣。我記得,捐贈西部小學的新聞圖片里,站在她男人身邊的是另外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士。


 


「哎,我再給你看個微信啊。可有意思了。」


 


這位奇女子的跳躍總是這麼猝不及防。她調出微信,翻到某個對話展示給我。對話內容大概是梵克雅寶的銷售問她最近是否在京,他們品牌在美術館做了個珠寶預覽活動,問她是否感興趣。她回復說自己最近都在廈門,忙著裝修別墅。


 


這姿態有點low吧?她的舉動讓我對她的觀感又降級了。何必給我看這些呢?悻悻之餘,我找了個借口拋下興緻勃勃的欣姐開溜了。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怎麼回復她的微信。我發現,她沒什麼朋友,傾訴欲和表現欲特彆強。逮著一個聽眾就恨不能把一肚子存貨都掏出來。祥林嫂只絮叨一件事,欣姐則是全方位複合型祥林嫂。


 


再後來,我發現她偶爾會曬自己兒子的照片。這男孩大概15歲,跟她姓,但眉眼間確實頗有那個男人的影子。似乎沒見孩子笑過,照片里總是低著頭、扭著臉,眼神深邃而憂鬱。不過虎父無犬子,氣場還是挺足的,尤其在國際學校里受著熏陶,前途應該還是錯不了。


 


我注意到她會不定期帶兒子去他父親在東三環某大樓的辦公室。那棟寫字樓的大堂別出心裁,挑高極高、布置新穎,識別度很高。我馬上就認出了那個地方。每次見面,她自己並不上樓,送孩子上去後,獨自徜徉在大樓旁的河濱木棧道上顧影自憐地自拍。若趕上兒子在樓上跟私人老師學素描、或是學提琴,她就得多等上兩個鐘頭。看得出,讓兒子和生父相處的時光里,她也是幸福的。她在這種場景下的照片往往氣質昂揚振奮了不少。


 


欣姐擁有的朝陽北路那處大平層所在的小區,前兩年出過一件大新聞:兩個笨賊給某業主的賓利裝上GPS,想跟蹤綁架女主人。結果被女主人發現告知老公。兩口子找了一幫人反而將笨賊圍堵繩之以法。我曾拿這事問欣姐看法。不料她反應劇烈,連續在微信里打了七八條「我不會遇到這種事!」看來她相當缺乏安全感又孤獨偏執,此事可見一斑。


 


第二次見面,依然是她主動約我。可能她的傾訴欲發泄周期又到了吧。她還那樣,循例穿著自己設計的紅色禮服,戴著不知算鏤空蕾絲花冠還是禮帽的頭飾。更誇張的是,這次出場,人家還戴著紅色長手套!


 


「其實我不常在這邊住。孩子上學不方便。而且啊,這邊好吵呢。你知道嗎?這邊分貝數好高呢,吵得我暈乎乎的。」


 


欣姐落座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有幾分嬌嗔。按我的看法,她在這邊呈現的精神頭兒明顯好過在那棟採光幽暗的呼嘯山莊里的狀態。


 


「您愛人平時很忙吧?似乎沒怎麼看到您發他的消息啊?」吸取上次教訓,為了避免捲入話癆的漩渦,我搶先開口了。必須承認,問這話有些不懷好意。


 


剛才還興緻頗高的欣姐沉默了。低頭捻著調羹,亂糟糟地在湯碗里攪和著,看上去瞬間變得心亂如麻。


 


「其實,他不是我丈夫。」欣姐調整呼吸,沉吟一會,還是招了。


 


「欣姐,我也早看出來了。我搜了搜,他的妻子另有其人。不過,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應該是你們大家的默契和共識吧?畢竟,您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八卦如我,耐著性子與欣姐交流的意義,就在於探究某些特殊人生的精彩與無奈。天窗已開,再後來的對話變得開誠布公。釋然了的欣姐和盤托出與那男人的感情糾葛,也算是罕有的發泄傾訴欲。


 


1997-1999年,不到30歲的她靠自己在南方某工藝美院學來的功底和貴人幫襯,承包了京津冀地區眾多新建酒店、度假村的裝潢項目,賺了不少。可她骨子裡嚮往的生活方式並非如此,自己折騰畢竟太累太苦。而且她很明確自己的相貌身段優勢。飽暖不愁之後,最重大的人生課題就是把自己嫁出去。


 


出身小鎮女子,欣姐始終綳著勁兒想攀高枝,不嫁入豪門誓不罷休。她拚命捯飭自己,花了許多力氣深造。就拿高爾夫來說,愣是從7號鐵打不出50碼,干到後來下場也能百桿以內。真把嫁人當作拼事業一般,處心積慮、不遺餘力。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沒我有錢呢。」欣姐說到這裡眉梢高高一挑,露出難得的崢嶸之氣。


 


「他那時候靠什麼?還不就是從華爾街學的三腳貓功夫,學人家在國內折騰不良資產收購。反正一開始他苦著呢。我那時候跟他真不是圖錢,就是看他一表人才、出身好,將來有奔頭。誰想到,他在美國時就和一起留學的女同學私定終身了!」欣姐說到「私定終身」時有些咬牙切齒。


 


「我看您還是很愛他的,感情很深吧?」其實談到這裡,經典的感情菜碼基本沽清了。我純屬沒話找話。


 


「他有個表弟可壞了。糟蹋人家小姑娘。學有錢人金屋藏嬌!住在馬路對面那個小區里。你知道么?他弟弟會往姑娘嘴裡吐痰!」欣姐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話鋒一轉憤憤然換了個對象發泄。


 


「這也太過分了!不過,好歹撈了一套豪宅啊。那姑娘是不是看在這份上…」錯愕之間,我口不擇言地順著她的思路接茬。


 


「哪有啊?!他表弟是租了一套房讓那姑娘暫住罷了。當養高級金絲雀啊?!我在美容院遇見她,就裝不認識。其實是不忍心…不過,我就不一樣了。我的房,孩子的父親是出了錢的。但是裝修傢具什麼的可是我自己掏的!」欣姐語氣緩和了一些。


 


「那這哥倆可真夠可以的啊。高處不勝寒啊。」我想換話題了。


 


「高什麼?他對自己兒子還不錯。可是對我呢?這些年不聞不問,打電話發信息從來不回。我現在沒什麼收入了。他給的是不少,可時常忘記。就是沒有心!我給你看看這個。」說著,欣姐掏出手機,翻出一段微信對話。


 


對話是她求助一個律師朋友:


 


「我現在就剩一萬現金了。請你立刻幫幫我。給我匯五萬來。月底前我還給你。他的爸爸非常富有,不會不還這個錢的。」


 


那個律師顯然知情,也很識趣,下班前就爽快轉賬了。


 


「你看看!我!是我耶!我是誰?!淪落到乞討的地步!我一直讓他一次性給我一筆錢,或者一年一付!他就不!非要隔三差五一點一點給!喂鳥兒呢!」欣姐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嗓門大了不少,挺著身板,胸脯起伏很大。


 


我趕忙抬手往下壓了壓,陪著笑臉示意她放低聲音,不要引旁人側目。


 


「誰認識誰啊?我是這兒最早的業主!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欣姐的瘋勁兒上來了。


 


有人開始往這邊看。我面子薄受不了,嚯地一下站起身要走。欣姐這下倒安穩了,瞬間收聲,伸手作勢要拉我。


 


「啊。對不起啊…好的好的,我不說了。你再陪陪我吧。」扭捏起來的欣姐楚楚動人。她的多元人格切換功力,我是佩服的。


 


我結了賬,匆匆結束對話。欣姐捨不得放走聽眾,力邀我去她家看畫。盛情之下,我心頭掠過一絲澎湃大膽的慾望,漲紅著臉跟著去了。


 


她家從玄關開始就掛了不少畫。但是基本沒有真正的名畫,都是些國內小畫家的小尺寸作品。最誇張的是,她仰脖示意我看天花板,正中鑲著四五幅歐洲宮廷畫!總之,這處房子雖沒有她的別墅陰森,但也會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焦躁不安的氛圍,絲毫談不上舒適溫馨。室內燈火通明,卻都是冷光,沒有一盞是暖色。我心裡那點小火苗很快就被這裡涼颼颼的陰風給熄滅了。


 


「哎你自己走吧。我晚上還有事兒呢。」


 


約莫坐了一個鐘頭,接到一個電話後,欣姐突然板起臉來冷峻地要我離開。


 


「哦…那您多保重啊。我走了。」


 


因為待客節奏切換得太快,我起身時甚至有點踉蹌。這時我才注意到,她在家裡也沒有換居家服,連手套都沒摘!


 


我剛到玄關,她又快步貼上來,啪地打開邊上一個歐式斗櫃,神經質笑盈盈地說:「走之前,你再看看我的美鞋吧。」匆匆掃了一眼,那裡面古典範的高跟鞋確實琳琅滿目。然而我被剛才的逐客令搞得灰頭土臉,已無心戀戰,拱手喃喃告別。


 


最近,對她的念想和好奇已經耗盡,也不怎麼看她的朋友圈。可昨晚最新收到的一條信息卻讓我犯了難。


 


「嗯,我只剩一萬現金了。請你馬上給我匯五萬塊錢!我孩子的爸爸很有錢,你是知道的。他不會賴你的賬。月底我就還你。」


 


欣姐啊欣姐,這個謎一樣的女子,真的讓我很為難。




編輯:羅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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