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友情,都是「同流合污」的
文 | 拾遺
不能在一起說別人壞話的朋友,都不是真朋友。
最近翻到一條新聞——
《中國科學家10年前放棄美籍,如今赴美參會遭遇拒簽》。
這位科學家是誰呢?
饒毅。
饒毅是誰?
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
中國生物界有三位世界級大牛,
饒毅就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饒毅赴美會遭遇拒簽呢?
因為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時,
饒毅極度反對特朗普,
所以現在遭到了報復。
饒毅特別憎恨特朗普。
憎恨到什麼程度呢?
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時,
饒毅直接在朋友圈聲明:
2、凡是今天以後還在朋友圈支持(或張目)Trump的,我都會刪除聯繫。
饒毅此言一出,立馬引起轟動。很多人站出來炮轟饒毅:
「真沒想到饒毅教授這麼不包容。」
「怎麼能把朋友和政治好惡聯繫起來。」
「沒品,交朋友怎麼能夾帶政治私貨。」
儘管很多人炮轟饒毅,
但說實話,
我倒是有些欣賞他這份「天真耿直」。
所「惡」不同,不相為謀。
我為什麼欣賞饒毅呢?
講一個清華教授劉瑜的故事吧!
劉瑜在美國留學時,
認識了一位德國女生,
一來二往,兩人成了朋友。
但成為朋友之後,
兩人友誼一直維持在30度,
劉瑜想給這份友誼升升溫,
但「扔了很多的柴也不管用」。
為什麼呢?
劉瑜總結說:因為我們不能在一起說別人壞話。
「如果說到我們系某個教授,
我剛想說他的壞話,
她就說:啊,他太棒了……
說到某個學術會議,我剛想吐槽。
她就說:那個會讓我受益匪淺……」
於是,劉瑜漸漸就不找她玩了。
劉瑜還總結了一句非常精闢的話:
「我覺得,檢驗友誼的唯一標準,就是兩個人是否能湊在一起說別人壞話。」
真是「於我心有戚戚焉」!
我們是怎麼和一個人成為好朋友的呢?
「我喜歡養多肉。」
「呀,我也喜歡。」
「我喜歡攝影。」
「呀,我也喜歡。」
因為相同的愛好和興趣,
我們彼此產生好感而成為朋友。
但要從普通朋友升級成為死黨,
一定得經歷下面這樣的錘鍊:
「我超討厭爾晴!」
「卧槽!我也是!」
「你看什麼?」
「對門那女的。哼,她可討厭了。」
「對呀,對呀,我跟你說啊……」
就是因為常在一起說別人壞話,
你和TA才慢慢升級成了好朋友。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一個現象,
就是工作之後我們很難結交死黨了,
大多數死黨都是念書的時候結識的。
為什麼呢?
因為工作之後,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和機會聚在一起說別人閑話了。
心理學家阿特曼說:
「兩個人要成為好朋友,
通常是基於兩個核心要素。
第一:有著相同的愛好或興趣。
第二:有著共同討厭的東西。
有共同的愛好不一定能建立友誼,
但有共同的討厭一定能迅速加深感情。
真愛不是兩人有共同愛好,
而是討厭同樣的東西。」
歐美有一句諺語:
「Friends who complain together,stay together.」
能一起說別人壞話的朋友,才能永遠在一起。
為什麼這樣說呢?
阿特曼說:因為自我暴露是關係發展的核心。
自我暴露的程度越高,
雙方關係的親密水平也越高。
「比起分享積極正面的信息,
分享消極負面的信息,
更能暴露一個人的真實想法,
更能暴露一個人真實的三觀。
一次次地表達我討厭什麼,
就是一次次向外界宣布我是怎樣的人。」
阿特曼研究發現,
「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是從低水平的自我暴露和低水平的信任開始的。
當一個人開始自我暴露時,
這便是信任關係建立的標誌。
而對方以同樣的自我暴露水平作出反應,
成為接受信任的標誌。
這種自我暴露往複交換,
直到雙方達到滿意的水平,
於是,親密關係就形成了。」
用一句話總結就是:沒有什麼比共同討厭一件事更能拉近關係了。
真正的友誼,都是從說別人壞話開始的。
不能在一起說別人壞話的朋友,都不是真朋友。
張伯駒夫婦
1969年,「大右派」章伯鈞死後,
其妻女李健生和章詒和便搬了家。
當時,礙於章伯鈞的大右派身份,
沒有一個親戚朋友敢去看望她們。
「萬萬沒想到,張伯駒竟是登門弔慰死者與生者的第一人。」
張伯駒從報紙上看到章伯鈞死訊後,
70多歲、渾身是病的他,
拄著拐棍找了好幾天,
才找到了李健生母女的新住處。
見到張伯駒,李健生淚流滿面:
「伯鈞相識遍天下,逝後慰問者,你是第一人。」
後來,章詒和在書中這樣寫道:
「張氏夫婦在我父母的人情交往中,
怎能和父親那些血脈相通的至親相比?
怎能同那些曾受父親提拔與接濟的人相比?
但人心鄙夷,世情益乖。
相親相關相近相厚的人如浮雲飄散。
一個非親非故無干無系之人,卻叩響了家門。」
為什麼相親相近相厚的人如浮雲飄散,
而非親非故的張伯駒卻抱病前來悼念?
因為張伯駒與章伯鈞雖然無干無系,
但兩人曾多次聚在一起把盞吐槽,
因為有著「共同的厭惡」而惺惺相惜。
真正的朋友,都是「同流合污」過的。
「當你知道Ta討厭什麼的時候,
你才會覺得自己真正懂了這個人的秉性。
所以,真正的朋友,
一定分享過很多消極負面的信息。
只分享積極正面信息的關係,
永遠不可能真正地交心。」
真正的朋友,
從來不會背後說彼此的壞話,
而是一起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喜歡阿卡里的一句話:
「長大以後對好朋友的定義就只剩下:
放心交付弱點的人和可以舒服相處的人。」
有一個在生活中幾近完美的人,
最近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有很多朋友,但為什麼沒有一個知己?」
我反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喜歡跟朋友吐槽負面信息嗎?」
「不喜歡。」
一番深入交談後,
我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之所以沒有交心的朋友,
是因為你總是懂得在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恰好的氛圍,說恰好的話語。
永遠不暴露內心負面信息的人,
是不會有真正的朋友的。」
然後,我還強調了一句:
「你應該向饒毅學習學習。」
不是學習饒毅的的火爆脾氣,
而是學習他敢於表達內心的好惡。
喜歡作家劉同的一句話:
「有人會因為我們的缺點而討厭我們,
但也會有人因為我們的真實而喜歡我們。
我們不必讓那些本不喜歡我們的人喜歡上自己,
而是堅持讓那些本該喜歡我們的人儘快發現自己。」
人生的旅途很漫長,
只有遇上與自己「臭味相投」的朋友,
才會不那麼寂寞。


※麥田裡的爆文製造者
※女性如何兼顧職場和家庭,我已經放棄尋找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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