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破遼鬼!」,完顏阿骨打反遼的第一「功臣」
文:不言
讓我們把時間的鐘錶回撥到公元1111年,此時在中原大地上,都自稱為正統中國王朝的北宋與契丹,同時迎來了兩位亡國的昏君。 ——北宋徽宗趙佶和契丹天祚帝耶律延禧。
此時,另有一個民族,居於契丹的北方,此民族之人,以捕魚、打獵為生,間或農耕,也豢養雞、豬等不用放養的動物。他們就是女真人。
女真人的祖先原是靺鞨族的黑水部。女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被契丹人遷往遼陽以南,編入了遼朝國家戶籍,稱為「熟女真」,另外一部分留在了靺鞨人的老家粟末江(黑龍江)以北、寧州(吉林省扶余)以東,稱為「生女真」。
扛起反遼大旗的完顏阿骨打正是生女真完顏部酋長烏雅束的弟弟。1112年開春,耶律延禧跑到長春州(今黑龍江省肇源縣西)去遊玩,附近各部族的族長一聽說皇帝來了,都趕到長春州去朝見。烏雅束也和弟弟阿骨打一起來了。
頭魚宴上,耶律延禧喝多了酒,命令各族長給自己跳舞助興。於是就發生了阿骨打拒絕跳舞、頂撞耶律延禧的事件。耶律延禧敗了興,越想越氣,宴會後和自己的大舅子蕭奉先說:「殺了阿骨打那小子怎麼樣?」
蕭奉先出於和平穩定的考慮,趕緊阻攔:「生女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粗人,陛下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再說阿骨打畢竟是完顏酋長的弟弟,殺了他,怕是完顏部會造反,陛下您還得勞神去剿滅他們,多麻煩!」
其實,阿骨打併不是真的不會跳舞,他是另有企圖。
南宋洪皓所著《松漠紀聞》中記載:遼國倚仗國勢強盛,經常派使者到女真族裡去索要貢品,這種貢品就是一種叫「海東青」的獵鷹。
催要貢品的使者不僅態度蠻橫,還公開提出要玩女人。起初,沒有辦法的女真人只好把貧窮人家的姑娘買來,獻給契丹使者。隨著來索要海東青的使者越來越多,這些個使者竟然自己選起女人來。他們只論相貌,不管家勢背景、出嫁與否,只要看上,一律拉上床。
生女真多年來受其壓榨,心裡一直憋著造反的氣。而此時的契丹遼朝也已是外強中乾。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阿骨打吃不準契丹實力到底如何,此次在頭魚宴上故意給耶律延禧下不來台,其實就是一種試探,看看契丹人是否還有壓制反抗苗頭的信心和實力。沒想到,耶律延禧竟然放了他一馬。阿骨打覺得,遼朝是從根子上腐爛了,氣數真是要盡了。
公元1113年,完顏酋長烏雅束死了,阿骨打承繼其位,成為了完顏部的酋長和生女真的都勃極烈(生女真所有部族的大首領)。他一上位,就開始厲兵秣馬,尋機起事。
——機會還真就來了。
生女真里有一個貴族,名叫阿疏,因不服阿骨打的領導,叛逃去了契丹遼朝,於是阿骨打派使者去契丹要人。此時契丹人從阿疏的口中得知阿骨打要造反,就反過來責問來。阿骨打脖子一硬:「不要聽信一個叛徒的胡言,趕緊把叛徒阿疏交與來人,這樣我們依然和平相處,我還繼續稱臣納貢,否則我們絕不束手就擒!」
耶律延禧可能真是昏了頭,亦或是仍然沉浸在天朝大國的夢裡,沒能看清形勢,所以據不交出阿疏,還給了他優渥的待遇,以此希望可以引得更多的女真人前來投靠。
這真是一個絕好的出兵理由啊!公元1114年九月,阿骨打以契丹人不肯交還叛徒阿疏為借口,正式起兵反遼。
都說「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阿骨打起兵時只有區區兩千五百人,但是一戰就拿下了寧江州。耶律延禧聽到這個消息驚恐萬狀,急令都統蕭糺里和副都統撻不野集合十萬大軍前往討伐,結果被女真軍隊殺得片甲不留,幾乎全軍覆沒。
女真的兵力迅速激增,很快就過萬人了。起兵第二年(公元1115年),完顏阿骨打稱帝,定國號為「金」,年號「收國」。可見他反遼的決心有多麼堅定,態度又是多麼強橫。
前面講過的,叛逃到遼國的女真貴族阿疏,多年後在戰場上被女真的士兵逮住了,可是這些個小兵沒有人認得他,於是其中的小頭目質問道:「你是何人?」阿疏一臉驕傲的表情:「我是破遼鬼!」
作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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