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四大偉人」都有誰？其中一位名不副實

「辛亥革命系列」（2）

「民國四大偉人」都有誰？

很多人都能說出其中三個——袁世凱、孫中山、黃興。第四個是誰呢？

說出他的名字，很多人恐怕都不服氣——黎元洪。沒錯，這個後來接班袁世凱、當上民國總統的「偉人」，當年竟是被一幫革命軍從床底下拉出來，強行推上湖北軍政府都督的位置，開始了五味雜陳的後半生。

今天，咱們就來聊聊「黎偉人」的發跡史，說說他那些鮮為人知的糗事。

辛亥革命時，黎元洪是什麼官兒呢？協統，放在今天相當於旅長。和武昌起義的事迹指揮官吳兆麟等相比，算是大人物。

武昌起義的時候，黎旅長是什麼立場和態度呢？

既不鎮壓，也不支持，而是躲了起來。

黎元洪在漫畫中的形象

黎元洪是一個複雜的人。一方面，他同情革命，發現參與革命的新軍後，沒有逮起來，而是能放一馬是一馬，處處手下留情。這些舉動為他在新軍中贏得了不錯的口碑，這也是為什麼武昌起義成功後，不少新軍基層軍官願意擁戴他的原因。另一方面，如果有人勸黎元洪革命，他直接開槍擊斃，毫不容情。黎元洪的哲學說白了：你革命，我不反對也不支持，但請不要來騷擾到我，我還是做大清的忠臣。

因為抱有這樣的黎氏哲學，因此當革命黨人找到其住處，請他出來當新政府的老大時，他本能地表示反對。最後，在革命黨人李翊東的手槍威脅下，黎元洪才不得不同意出任這個鄂軍都督，擔負起軍政府的責任。因為是被逼當都督，所以一連幾天，黎都督都是愁眉苦臉，一言不發。屬下請示什麼，他都沒有表情，也不回答，所以背地裡大家都叫他「泥菩薩都督」，這也是後來他的外號「黎菩薩」的來歷。

鄂軍都督府

10月16日，湖北革命軍在閱馬廠舉行祭告黃帝和革命誓師的典禮。同盟會元老譚人鳳親自向都督黎元洪授劍、授旗，等於公開承認了黎元洪的都督位置。黎元洪站在禮台上宣誓就職，並即興加上一句：「請孫中山先生來湖北領導革命」。這句話，瞬間博得滿堂喝彩。宣誓以後，黎元洪走下禮台，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開始視察起湖北革命軍。這個時候開始，黎都督逐漸找到了當都督的感覺，而革命黨人對這個儀錶不凡、出口成章的黎都督，也充滿了好感。

10月17日，看著革命形勢越來越好，自己的都督也當得很順利，黎元洪一不做二不休，也剪掉了辮子，和滿清政府一刀兩斷，安心當起了鄂軍都督。現在，擺在革命軍面前的最重要的一個障礙是停留在武昌長江江面的6艘滿清軍艦：楚豫、楚材、楚有、楚謙、楚安、楚同，湖廣總督還在楚豫艦上發號施令，這些軍艦隨時可能炮轟武漢三鎮。

黎元洪在辦公室

10月18日，都督府派出胡鄂公出任炮兵總指揮，在劉家廟對岸的青山和紅關之間建立炮兵陣地。當他們準備炮擊滿清那6艘軍艦時，黎元洪派人來傳令，不許直接炮擊軍艦，只需要虛張聲勢轟擊，嚇唬一下對方，最好讓它們自己開走。這是黎元洪作為都督下的第一道命令，說白了，他還是不準備和滿清徹底鬧翻。但炮兵將士們不聽他的，還是對著軍艦開火了。湖廣總督所在的楚豫艦被炮火擊中，迅速開足馬力，往長江下遊方向逃走。其他5艘軍艦見狀，都掛出了白旗，然後緩緩駛入租界江面。面對老外控制下的租界江面，革命黨不敢再開火。革命黨人似乎徹底忘記了這些軍艦，也不派人去租界商議這些軍艦的歸屬，結果這些軍艦在老外的庇護下，重新回到滿清的懷抱。

湖北剛剛暫時平靜，湖南又出事了。

10月22日，長沙的革命黨人在大西門正街賈誼故居門口放了一把大火。頃刻之間，駐紮在長沙小吳門外的新軍立刻湧出營房，衝進城內，佔領了湖南府台衙門。共進會員焦達峰被推舉為湖南都督，同情革命而被滿清政府革職的陳作新出任副都督。當天，他們就在長沙宣布湖南獨立。在湖南，新軍數量比較少，舊軍數量較多，但新軍起義時，舊軍幾乎沒做抵抗。於是，數量較少的新軍收編了舊軍，使得湖南的總兵力一下子達到5萬多人，先後編成5個師。

「多米諾骨牌效應」開始了，下一張牌是江西。

10月23日，江西九江宣布獨立，11月2日，省會南昌也宣布獨立，推舉同盟會員李烈鈞出任江西都督。湖南、湖北、江西三個省都位於長江流域中段，這三個省獨立實現了同盟會以長江中游為革命根據地的計劃。

革命火勢還在蔓延。

10月24日，陝西新軍宣布響應革命軍，起義成功，宣告陝西獨立。10月29日，山西新軍標統閻錫山宣布山西獨立。這兩個省的獨立，使得革命勢力伸展到北方地區。

南方也不甘落後。

10月31日，昆明重九起義成功，雲南宣布獨立，蔡鍔出任雲南首任都督。11月3日，東南門戶大上海在同盟會和光復會的聯手努力下，趕走清軍，宣布獨立，同盟會員陳其美出任滬軍都督，光復會員李燮和出任吳淞分府都督和光復軍總司令。11月4日，浙江新軍起義，宣告浙江獨立，湯壽潛被推選為浙江都督。11月5日，蘇州新軍起義，擁立原江蘇巡撫程德全為新政府的江蘇都督，江蘇也宣布獨立。至此，東南財稅重地江浙滬全部宣告獨立，給清政府的財政狠狠捅上了一刀。

11月初，安徽巡撫朱家寶在幾次鎮壓起義都不能完全成功的情況下，知道大勢已去，不得不剪掉辮子，宣布起義，安徽脫離滿清政府。11月4日，貴州起義。11月7日，廣西宣布獨立，陸榮廷在趕走好幾位競爭者後，正式出任廣西都督。11月9日，廣東宣布獨立，原本推選滿清兩廣總督張鳴岐出任廣東都督，但他不願意，化裝出逃了，於是同盟會員胡漢民從香港趕到廣州，出任廣東都督。可惜，他手裡沒有兵權，不免大權旁落。所以，後來由同盟會員，惠州民軍總司令陳炯明代理廣東都督。11月11日，山東獨立。11月22日，福建也宣布獨立。

短短不到兩個多月時間，全國有十幾個省都宣布獨立，革命烽火瞬息之間席捲全國。然而，這些勝利的背後充滿了很多的不確定性。有相當一部分的都督，都是原來的滿清地方官直接轉任，革命並不徹底。還有一部分都督，是由原來的咨議局推選，屬於改良派，和革命黨並不一心。由於同盟會迫切希望革命成功，對這些人都兼容並包。

結果，後來清政府大舉反擊時，不少已經獨立的省份發生了很多惡性事件：有的再次歸降滿清，有的甚至屠殺革命黨領袖。所以，革命並非一帆風順，而是充滿了曲折和反覆，具體有哪些曲折，咱們下一篇文章接著聊。

參考資料：

1. 胡繩:《從鴉片戰爭到五四運動》

2. 何炳南:《武昌起義》

「許述工作室」核心成員查佳峰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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