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的乞討女童：拽著路人叫媽媽，又被可疑男人帶走

1

清晨，融化的積雪迎合著一夜的低溫，在道路的表面凝成了薄薄的冰層，往來的行人，不論是騎著自行車還是開著車，抑或是走著路的，都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

在這個寒意來襲的冬天，誰不想快點到達目的地，但誰又不想獲得更多的安全。

「媽媽……媽媽」街道的盡頭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哭喊聲響徹了整個街道，震的人心裡渾不是滋味。

人們駐足，朝著聲音的來源地望去。

距離溫遠大廈大概五十米的車輛出口處，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女孩此時正嚴嚴地抓著一位穿著白色羽絨長款大衣，頭上扎著一個丸子頭的女人不放。

「誰是你媽？快放開我，這孩子到底誰家的！有沒有人管啊！」女人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滿臉驚慌和厭惡，急急的想要撇開孩子的手。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大家議論紛紛。

「這是又被要飯的給纏上了吧。」

「是啊，我上次也遇到了，現在這些要飯的孩子都了不得，不給錢就抓著你，哭得死去活來的，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

「哎哎哎，我在新聞上聽說了，現在社會上有很多犯罪團伙，專門倒賣孩子做生意。有的被截肢，有的被挖去舌頭，情況特別可憐……」

周圍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溫遠大廈門口的車輛進出口被堵塞，司機煩躁的車喇叭聲一聲接著一聲響了起來。

一名身穿藍色制服的保安此時從大廈門口走了出來，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這位臉上帶著萬分不滿的女人，瞬間就明白了情況。

女孩是一個月前就來坐在酒店門口乞討的，這一個月，從來沒有看見她換過什麼衣服，只是每天蹲在溫遠大廈的門口乞討，見女孩可憐也不怎麼惹事，保安並沒有趕小女孩走。

保安上前，將女孩死拽著女人衣角的手掰開，將小女孩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客氣地向女人詢問道，「這位小姐，這真的不是你的女兒嗎？」

見女孩終於鬆手，女人操著一口濃濃的河南口音，滿臉嫌棄厭惡地說道：「當然不是，你們這麼大個大廈怎麼出現這麼嚇人的行為，嚇死俺了。」

說完，女人拍了拍剛才被小女孩抓皺了的衣服角，順著馬路邊，揚長而去。

街道上的人也紛紛散去，交通重新恢復了正常的持續。

2

看著女人已經漸漸離去，女孩的哭聲由撕心裂肺的大哭變成了低聲的啜泣。

保安慢慢的將孩子放在了地上，然後溫柔地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家呢？」

小女孩的臉此刻已經凍得通紅：「我叫小娟，我的家在遙遠的河南，我是跟……」

小娟突然停住了說話，眼神盯著遠處，像是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

保安順著小女孩的眼神望去，一個穿得土裡土渣的，留著黑色絡腮鬍子的男子正從不遠處朝著自己走來。

最近，販賣兒童的新聞時長有發生，保安燃起了警覺，下意識把小女孩擋在了自己身後。

「走，小娟，跟爸爸回家。」絡腮男見保安有意維護，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陣溫和的笑容。

「您好，這位先生，您說您是這個小女孩的父親，有什麼證據嗎？」

絡腮男人似乎並不驚詫於保安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是不是他爸，你問她就好了。」男人說完，繼續看向小女孩，微笑著說道：「小娟，我是你爸爸嗎？」

小娟的頭輕輕地點了一下，然後從保安的身後移了出來，半蹦半跳的伸出手，絡腮男則也蹲了下來，順勢抱起了小娟。

絡腮男一臉抱歉：「哎，我沒本事，身上又有病，到哪裡，人家都不願意收留，只能出此下策，真的抱歉。」

保安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男人說罷，便抱著小娟，消失在了人群中。

3

郊區的某間破廠房裡，一群男人此時正繞成一個圈，坐在一排爛木板子上，商議著重要的事項。

「這些孩子都是和家長簽訂了合作條款的，我們答應了不傷害他們的孩子，給他們孩子好吃好喝，但是如果要是再出現今天小娟這樣的情況，可能會給我們早成麻煩啊。」一個留著光頭，年齡估摸大概有30出頭的男人開口道，說著，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眼不發的絡腮鬍子男。

「是啊，老大，你說，我們現在這樣雖然說已經不算是拐賣兒童，但是，如果這些孩子不聽管教，再捅出個簍子，我們該怎麼辦，這可不是偏遠山區，在大城市裡，弄不好一個記者報道的我們就全完了。」

坐在中央板凳上，約摸有50歲上下的劉偉大口吸著煙，看的出來，他是這裡的老大。

兄弟們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劉偉很清楚，雖然現在做的事情，是家長們所同意的，沒有誰會報案說這家孩子丟了，但是這也相對喪失了對孩子的控制權，萬一事情真捅出來，即便是家長同意，這依然是一件違法的行為。

「張陽，這孩子的客戶是你帶過來的，你說，這怎麼處理？你要身手有身手，要能力有能力，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在一旁默不出聲的絡腮鬍子男神情嚴肅，沒錯，他就是張陽，一個身手矯健，只是穿的有點邋遢的男人。

「噹噹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眾人警惕，劉偉示意，大家紛紛拿出槍，光頭悄悄的走到大門口向外張望。

月光下，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頭上扎著丸子頭的女人正站在門口，光頭示意，一屋子的人才慢慢放下槍。

「劉老闆，俺是來跟您道歉的，今天真的對不住，俺很想娃，所以就一路跟過來看看，可是沒想到被她給看到了，所以……俺是真的沒想打擾你們的工作……俺今天跑的可快了，這回想著，還是回來跟您道個歉。就默默的跟在後面……俺真的不想是破壞了規矩。」女人越說越急，通紅的臉蛋上一抹一抹的吐露著鄉村氣。

女人叫吳珊，是這次孩童家長參與計劃的成員，平時視財如命，沒看得出，對自己的女兒倒還是挺關心的，也不是那種完全掉錢眼裡的人。

「哦，沒事，是吳小姐啊，你的心我很能理解。」劉偉的臉上頓時堆起了一坨肉，似笑非笑。

「那，今天我的行為，不影響這個吧……」吳珊一邊說，一邊賊眉鼠眼地輕輕的向前傾，大拇指和食指中指輕輕的搓著。

才對這女人有點的好印象，頃刻間蕩然無存，女人都愛錢，尤其是窮女人。

「哪裡哪裡，當然不會，你這麼千里迢迢的從村子跑到了大城市，肯定是我們還照顧的不周，來，您帶點，這是我們最近的分紅，回去都跟您那些姐妹們說說，讓大家放心，孩子在我們這裡，雖然工作稍微辛苦點，但都是吃好的喝好的。」

說著，劉偉示意，一個小混混將一塊用黑色布包著一疊紙遞給了吳珊珊。

吳珊立刻領悟，趕緊打開黑布，看著那一疊紅紅的人民幣，眼神跟放了光一樣，金燦燦的，她迫不及待地數了數，一共是3000元。

女人在簽了收據字條後，很快被打發走了，而且走的時候心滿意足，滿臉紅光。

「老大，這傢伙，不會把錢私吞了吧。」想到吳珊財迷心竅的樣子，張陽反而有點不放心了。

「呵呵，怎麼說小娟都是她的女兒，再鬼迷心竅，也不至於到了不要女兒的地步，要為了三千塊，就斷了女兒『打工』了。」

4

某高級溫泉會所內，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正裹著白色的浴巾，躺在溫泉旁的睡椅上，喝著一杯檸檬水，在太陽傘下享受著此刻靜謐的時光。

一個身穿黑色制服，身材突兀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一個不遠的地方，服務生看到，便自覺地退下。

「金總。」女人走上來，很禮貌的和金總問安，並將一疊用黑色布包著的紅色鈔票放在了金總的面前。

「金總，經過我一系列的跟蹤，終於調查到了我們生意被人搶的原因。」

金總微微閉起的眼睛慢慢張開，看著旁邊的一疊錢，又看了看吳珊，然後繼續眯著眼睛：「說說看。」

「劉偉他們這次確實壞了我們道兒上的規矩，直接在各地尋找家裡急缺錢，想讓孩子提前出來打工的家庭，這些孩子出來，因為還是孩童所以不允許就業，所以他們就變相以孩子工作就業機會為由，將這些孩子都「簽」過來，為自己效力。然後等有了收益就分一成工資給他們父母。偏遠地區的家庭很多沒有見過太多錢，都積極的和他們配合。」

說著，吳珊奴了一眼黑色布包裹的鈔票，「因為得到了家長的配合，所以他們很多事情就開始明目張胆，把一些不必要的開支就用在了保護自己『簽』來的孩子身上，才導致我們這邊『貨源』不足。」

「啪。」檸檬水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金胖子從睡椅上站起來，白色的臉上慢慢陰出了紅暈。「姓劉的，當年要不是老子一手帶你入行，你能有今天？現在好了，翅膀長硬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吳珊見金胖子動了怒，趕緊後退一步，低著頭。

金胖子見狀，倒是覺得，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發泄情緒確實是有失了體統，他壓了壓火，將一杯自己還沒有喝的檸檬水遞給了吳珊。

「小珊，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你這招『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狠還真是得讓我好好學學。」說到這裡，金胖子坐回到座位上；「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這個劉偉？」

吳珊的面目凝重：「金總，我再怎麼努力，也畢竟是個弱女子，只怕……」吳珊欲言又止。

「哎，這裡沒外人，你是我叔叔介紹過來的，雖然來得晚了一些，但是我對你還是很信任的，而且這次的探底工作又做的這麼好，你聰明能幹，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那金哥，我就直說了。」吳珊頓了頓，「我覺得，這個劉偉雖然是在你手下帶大的，但是這個人的野心並不小，金哥你還記得嗎？上次，『上面』有任務就直接下派給劉偉去做，自從上次的任務以後，劉偉就開始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在吳珊說道「上面」兩字的時候，金胖子的眼神警惕了一下。

「金哥，我知道，在我們組織里，提『上面』是一個忌諱，但金哥，您爸爸臨走時要我好好的輔佐您，所以我也就不避諱直接說了……我覺得上面可能想要讓劉偉替代掉您。」

金胖子聽到這裡，情緒有點控制不住了，他狠狠地問道，「那你覺得，這件事，我該怎麼處理？他現在是仗著『上面』，我也不敢把他太怎樣。」

「如果，咱們可以幫著『上面』除掉一個不按規矩的叛徒呢？」吳珊並不著急。

「嗯？」吳珊一語中的，讓金胖子急不可耐的想要聽到她下面的招式。

「再怎麼樣，劉偉的事情都是破壞了道上的規矩，現在被他傷及利益的，不只您，而是整個組織，『上面』也肯定在內，我們只需要讓『上面』親眼看見他看中的人其實是個道上的叛徒，而又是金哥您親自幫大家掃除了障礙的，等事情成了，再把劉偉手上的孩子貢給上面，豈不是……」

下面的意思不言而喻，金胖子摸了摸吳珊的頭，「吳珊啊，都說你人小鬼大，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就按你說的辦！」

「金哥過獎了，都是金哥訓練的好。」吳珊笑笑，露出了些許驕傲的表情。

5

三天後。

半夜，郊區外的廠子里，一群男人開心的分著當天孩子們乞討所得。

「劉老大，您真不愧是我們的老大，兄弟們跟著您這才有好日子過，那個姓金的，兄弟幾個給他們出生入死的，也沒見著分我們多少好處。不像劉老大您，這麼爽快，還聰明，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劉偉嘴吊著一隻香煙，煙圈一圈一圈的往上滾去，聽著弟兄們的吆喝稱讚，臉上露出了辣辣的笑。

此時，孩子們在旁邊的房子里睡熟了。

「來來來，我們趁著今天開心，喝兩瓶嗎？」張陽提議。

大家像是被說中了什麼，都巴望地看著劉偉。自從一個月前，劉偉從組織里出來做這檔子在道上創新的生意，雖然是悄悄進行，但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現在，他在道上還沒有混到太高的位置，為了防止組織的掉以輕心，便有了禁酒的規定。

張陽看了看劉偉，「劉哥，這次請客算我的怎麼樣，這次工作失誤真的是對不住大家。」

劉偉看著兄弟們渴望的眼神，劉偉也掛不住自己當老大的面子，便點了點頭。

「成！今天就這一次啊。」廠房內又是一陣歡呼吆喝聲。

張陽笑了笑，便去買酒。

6

出了大門，張陽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見四下門人，便帶上鴨舌帽，走進附近的一家商店。

剛一進店，便看見一個女人正在不遠處看著酒。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吳珊。張陽看了一眼商店內，除了一名看櫃檯的中年大叔以外，並沒有別人。

他這才放鬆了一會，徑直走到了吳珊身邊，二人背對著背，一邊選酒，一邊對話。

「金胖子今天晚上可能會發起行動，你和小娟小心一點。必要的時候，帶著小娟先離開吧。」

「怎麼，他終於坐不住了？」

「當然，而且，這次『上面』也會出現。還有接孩子的車的地點是……」吳珊悄悄地將一張紙條放在了張陽的手裡。

「好的，我知道了。」

對話簡單，行動利落，前後不差五秒，張陽已經選好了酒，走到了櫃檯前結賬。

回到大廠房，張陽臉上掛著笑，然後直徑走到後堂去拿開瓶器，然後悄悄地將藥粉注入到了酒瓶器里。

張陽將酒一個一個遞給兄弟們，「我再去給大家搞點下酒菜啊。」張陽搓了搓手，離開。

剛到後方，張陽便警惕地望了望周圍，然後徑直走到了小娟的房間門口。

「爸爸，你在做什麼？」小娟從旁邊路過，乖巧地看著絡腮鬍子。

「爸爸在玩一個遊戲。」

「爸爸，我那天的表演還不錯吧。」之後，小娟的眼神突然染上了一股傷心，「爸爸，媽媽會不會真的不要我了。」

張陽看著小娟難過的神色，突然心頭也有點難受。

是啊，自從跟著劉偉以後，小娟快一個月沒有見到媽媽了，而且今天吳珊冷漠的行為，小娟或許真的以為是吳珊不要她了。

想到這裡，張陽的內心燃起了一陣歉疚，讓這麼小的孩子跟著自己身處險境，是不是太過分了……

當然，張陽此刻並沒有時間想太多，他悄悄蹲下來，摸了摸小娟的頭：「小娟，不是媽媽不要你了，而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遵守遊戲規則嗎？說好的假裝媽媽不理你呀。」

「可是，我很想念她啊。」

「媽媽也很想念小娟啊，可是，媽媽不是答應要陪小娟玩遊戲玩到底的嗎？不可以怪媽媽哦。「

小娟懂事的看著張陽，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媽媽什麼時候還會回來呢？」

「快了，對了，你還記得上次爸爸給你說的地方嗎？」張陽摸著小娟的頭問，小娟點了點頭。

張陽知道此刻不能久留，便順勢又默默的走到了廚房裡，拌了一盤花生米，端到了工廠大廳。

觥籌交錯之間，一個一個人喝的前仰後合的男人，張陽也順勢陪他們喝了幾口，雖然表面醉意十足但其實時刻保持著警醒，直到凌晨兩點，所有人都已經全部沉睡以後，張陽便走到了關滿孩子的房間里，將房鎖打開。

此時，小娟已經跟身邊的小夥伴們都等待好了，大門一打開，大家便在小娟的帶路下，離開了房間……

「呵呵，原來這麼多年，你才是真正的卧底，我說，我們的行動怎麼這麼快被那個金胖子給知道了。」一個冰冷的手槍直直的對著張陽。

7

原來，前台結賬的人本就是劉偉暗地裡安排的放哨的，結果卻無意間聽到了張陽和吳珊的對話。

等到吳珊和張陽離開以後，他便拿起了電話，將兩個人的對話一一彙報給了劉偉。

劉偉得知吳珊和張陽都是金胖子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卧底，氣的火冒三丈，他準備派人去抓吳珊，但是由於吳珊有金胖子的人保護著，無法下手，便乾脆來個將計就計，看看這個自己信任的好兄弟到底是打算用什麼方法來對付自己。

8

張陽被劉偉指著槍，一言不發。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孩童的哭聲，小娟本想帶著孩子去到張陽事先安排好的接頭地點，但半途中，被劉偉安排的人給堵了回來。

「說，金胖子到底給了你多少的好處費，你要這麼為他賣命。」

張陽依舊一言不發。

「爸爸！」小娟看到劉偉用槍指著張陽，心裡極度恐懼，雖然孩子只有五歲，可是多多少少也看過一些電視，電視上，每次有這樣畫面，槍頭被指的人就會死去。

劉偉看著小娟，兇狠的走向他。

「你要做什麼？」張陽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才出現了一陣動容。

劉偉笑笑：「我當然不會幹什麼，只是我想知道的是，你要幹什麼。」

張陽笑道：「我要做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我就是幫金總送點貨而已，只可惜，被你給發現了。」

「小娟，那你說說，你的這位爸爸今天都讓你做了什麼呢？」

小娟把頭扭過去，一句話都不說。

「呦呦呦，脾氣還挺倔的。」

劉偉走到張陽跟前，腳上揚，一個前挺，狠狠地踹在了張陽的肚子上，張陽一陣吃痛，倒在了地上。

「爸爸！」小娟的眼睛裡，露出眼淚。

「爸爸……現在還叫他爸爸，他不是你的爸爸，只是把你從山區拐到這裡來的張叔叔。」（作品名：《叫我爸爸》，作者：異度虹。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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