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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故事:整村人得怪病 都在夜裡被偷吻 追查發現古怪人蔘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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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這金烏陣法催生的火焰不比老君的丹爐遜色多少。青道士心急如焚,他一人脫身並非難事,但一眾人的安危卻是難以顧及。而在三昧真火中幾進幾齣,力量消耗極大,再過一會,恐怕青匕劍也難以護住樂風他們了。

女孩也很焦慮,「我師父最喜歡在這片桃林獨處,我感覺到他肯定在這裡。我們要救他。」

「不需要費這功夫了,這麼大的火,如果不破陣,誰都得死。」

「我聽師父說過,赤道人曾經傳授過他關於金烏的法術,或許他知道怎麼破陣。」

「既然如此,只能死馬當活馬。只是不知道你怕不怕死。」

「不怕!」

那就好,青道士把女孩甩出去,「麻煩你冒險了。」

一道奇怪的符咒注入女孩體內,她落在火中變成一隻避火螭吻獸,青道士落在她身上說道:「貓妖乃罕見精怪,有潛移變化的天賦,我將你變作避火神獸,可有一炷香的功效。如果找不到你師父,你將被三昧真火燒得魂飛魄散。」

「道長不必廢話。」避火螭吻獸動如脫兔,一道白色的身影遠遠跟著他們,但是因為火焰的幕布重重疊疊,機警如青道士,也一時不察。

桃林火海,樹木燒成了紅艷艷的珊瑚。

避火獸斥退火焰,終於在九曲十八彎之處找到兩株幾乎完全對稱,相隔五尺的桃樹。它們像一道火門。

「有我師父的味道。」

青道士的袖口鼓起一股寒冷的罡風,兩棵桃樹的火焰彷彿被扒下外衣一樣的熄滅了。一棵樹上有字:毀之則生,一棵樹上有字:毀之則死。火焰只是熄滅了瞬間,然後重新燒了起來,熱度更勝之前。

避火獸說:「看來就是陣法的生門和死門所在了。道長,我們是毀掉生門還是死門?」

火越燒越旺,青道士左右為難,突然問了一句:「你師父在哪裡?」

「火勢太大,到處都是燒焦味,我只能感覺到他在被困在附近,生死不定。」

「既然是生死之間,就放手一搏了。」青道士掐訣喚雷,天上頓時層雲如聚,有龍形的陰影划過,一道龍雷劈到兩棵桃樹中間。

火焰散開,第三棵樹出現,人蔘精還是被花式捆綁在樹下,被雷劈得焦香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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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的花式愛好真的好特別。」青道士吞吞吐吐地感慨一句。

「不許嘲笑我師父!」避火獸扭過頭要咬他的手,他閃避之後拍了一下避火獸的腦袋,避火獸重新變作一個女孩。而捆綁著人蔘精的紅繩像吸血蟲一樣不斷從他身上汲取力量。

「怎麼辦?」青道士一眼看出究竟,「看來你師父才是維持陣法的關鍵,殺了他,可以破陣。」

人蔘精睜開眼睛,看著女孩,嘆息一聲,說道:「月兒,你又來了,難道這是天意嗎?」

「不可以,不可以殺我師父。」

火光中閃過陰影,青道士急忙回身,背後幾道紫氣射來,他旋身左右一拔,還有一道紫氣漏過青道士的掌擊,射中人蔘精的腦門。

青道士欲向敵人發難,但是對方輕輕鬆鬆地退入火海之中,變成一道白光劃向遠處。他留下一句話,「不要意氣用事,想想怎麼救你的同伴吧。」

桃林火海之下的紅色金烏圖騰消失,火勢雖然不減,但失去了滔滔不絕的勢頭,一線生機出現。

被捆綁的人蔘精變成了一根三指粗細的人蔘須。女孩捧著這人蔘須,「每一根人蔘須都是師父的精氣變幻,一路以來,人蔘須越來越粗,師父的精氣恐怕也要耗盡了,他到底在哪?」

「你師父果然古怪,以我的功力都看不出這只是一個分身。」

雖然很輕微,輕微到就像蛛絲在空中飄揚,但青道士發現了地面在爬行,他怒髮衝冠道:「要是連續三次中了你的縮地之術,我在妖怪的江湖豈不是成了笑話?」

一舉手,青匕劍破空而至,一念動,劍如定海神針,直插大地深處。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被青匕劍炸開一個直徑和深度都有丈余的大坑。煙霧激蕩,坑裡傳來一聲類似瓦釜破碎的聲音,然後戛然而止。

地面像一團緊縮的布滿褶皺的紙被完完全全攤平,平整如初。縮地之術被破,對方再不能隨意轉移他們。

等到大坑的煙霧散盡,青道士和女孩發現青匕劍正扎著一個人蔘精。

女孩跳下坑,剛握住人蔘精的手,他望著女孩,凄厲地一聲吼:「月兒,我死得好慘。」又變成一根三指粗細的人蔘須。

怎麼又有一個人蔘精,青道士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彷彿有無數人蔘精正圍著他跳草裙舞,妖嬈的人蔘須撫弄著他的七竅,要讓他打噴嚏。

「到底在搞什麼鬼!」青道士大吼一聲,在他身後一道閃電划過,照出他煩躁猙獰的臉孔。

11

救回樂風等人,眾人為應該打道回府還是繼續去救人蔘精吵了起來。

驢子說:「我認為該回去。畢竟天要亮了,我們還得吃早飯,人蔘須煲雞粥是首選。」

林雲說:「那就得早點回去了,畢竟還要殺雞。」

樂風咽了咽口水,「可是我們答應過小姐姐要救她師父。」

青道士陰沉著臉,「原來我們認為人蔘精留下分身迷惑敵人,趁機跑路了。現在看來,恐怕他很有可能已經被大卸八塊,作為燃料來驅動這些法術,使我們陷入險境。不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女孩失魂落魄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我覺得人蔘精應該沒有死。」樂風忽然指向遠方,天邊有一道紅色的雲氣蒸騰,是一株人蔘的形狀。

青道士說:「要麼是那個白衣人引誘我們自投羅網,要麼是人蔘精的真身被找到了,兩千年的參氣外泄,導致天有異像。」

「師父,那我們去不去?」

「去?不去?不去把那白衣人的腦袋擰下來,我就不姓青。」

樂風提醒他,「師伯,你本來就不姓青,世間也沒有青這個姓。我師父叫魏少青,你是不是叫魏青青。」

青道士擰他的耳朵,「就你話多,快點上路。」

眾人順著人蔘狀雲霞的指引,來到一處山腳,腳下有一個無名洞府。

入了洞不遠,看見一張石椅,椅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紀,身上斜倚著一根手杖,腳下踩著一個花式捆綁的人蔘精,雙手端著一杯茶,熱氣升騰,紅光滿面。

驢子問他:「你喝的是參茶嗎?」

白衣男子開口,聲音細細如歌管顫動,「嗯,這裡這麼多人蔘須,不泡茶浪費。」

說完他又從人蔘精頭上薅下一把頭髮。

「不要傷害我師父!」女孩流著眼淚,情緒激動,青道士按住女孩的肩膀,不讓她輕舉妄動。

「你是赤道人?」青道士問他。

「正是,你是貓妖請回來的救兵?」赤道人搖頭,「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人蔘精以分身為餌,在小鎮和桃林設下縮地之術的陷阱和金烏陣法。我不慎觸動縮地之術後被困住,還好你們闖了進來,相繼觸發和破解了兩個金烏的陣法,否則我可不能毫髮無損地脫身。而陣法一破,人蔘精傷了根本,參氣外泄,自然無處可藏。」

青道士手一揮,罡風凜冽,青光如飛刀藏在風中。

「不說話就動手,真是沒禮貌。」赤道人單手扶正手杖,熱乎乎的怪風平地而生,將罡風和青光吹散。

「大妖怪,第一局,你輸了。」他一笑,準備繼續品他的熱茶。

「我又不是要砍你。」青道士也笑,一副不肯認輸的模樣。

「什麼?」赤道人一怔,眾人只聽得卡滋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手中的茶杯突然平整地裂成兩半,滾燙的茶水澆到身上。

樂風捂住耳朵,一聲慘叫緊隨其後,「燙死我了。」

赤道人氣得腳下用力,人蔘精吐了滿地的血,「既然你們是來救人蔘精的,我還給你們又如何?」

他一腳上挑,五花大綁的人蔘精飛向青道士他們,女孩衝出去接她師父。青道士定睛一看,隱隱覺得有異,急忙移形換影將女孩替下了,人蔘精砸入他的懷裡,體態越來越臃腫,甚至皮膚龜裂。

轟隆一聲爆炸,橘黃色的光像朝霞一樣鋪天蓋地,人蔘精掉到地上變成一根四五指粗的人蔘須。

這是人蔘精設下的第三重陷阱,但是赤道人識破了,反而用來設計青道士。青道士痛苦地合眼,胸前斷了三根骨頭,吐出一口鮮血。

赤道人趁機擄了女孩,遠遠遁去。而眾人面面相覷,到底人蔘精躲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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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赤道人扛著女孩一路浮光掠影地飛奔,他說:「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一個難得的材料。你幫我找到人蔘精,我收你為徒。有我教導,必定成材。」

「我只有一個師父。」女孩搖頭掙扎,想要擺脫赤道人的控制。

「多少人想拜入我門下都沒有機會。」

「我師父不稀罕你,我也不稀罕,你這個吃人蔘的壞蛋。」

赤道人跑得有點喘,眉頭緊縮,「小姑娘,看不出你還挺能藏肉,個頭不大,分量不小啊。」

「因為還有我啊,我可是一身肉吶。」一雙小手伸出來狠狠摳了一下赤道人的眼珠。

「什麼情況?」赤道人兩眼一黑,慘叫一聲,摔了一個狗吃屎。

等他睜開眼睛,樂風拉著小女孩的手奪路狂奔。他回憶了一下,難道方才兵荒馬亂中抓人的時候,這個小傢伙趴在小女孩身上一起跟了過來?

「哪裡走?」

「哪裡走?」

兩個聲音同時喊起來,駐劍而立的青道士和揉著眼睛的赤道人對面而立。樂風拉著女孩躲到驢子和林雲身後。

「閣下的手段可不光明磊落。」

「我的目的是除掉人蔘精,其他人等和我無關。可是現在看來,不除掉你是無法自由行事了。」

「除掉你,人蔘精就敢露面了。」

白衣男子怒拔手杖,紫氣拔地而起直衝霄漢,頭上雲層,稀里嘩啦碎了一地,蒼白的月光照下來。青道士輕輕躍起,「跟我來吧,不要傷及無辜。」

他施展出縮地之術,星移斗轉,方位變幻。

手杖一晃,天上的紫氣又如瀑布奔流,白衣人緊隨而去。

一道光閃過,青匕落到林雲手中,青道士話如耳語,「不管發生什麼,保護好他們。」

13

月光下,白衣男子兩道眉毛描成赤色,與白皙的臉色形成強烈對比,手擎的一根枯木手杖卷著紫氣,如大海波濤盡在手中。

青道士冷眉冷眼,鼻如玉做,一抹紅唇下卻是飄揚的鬍鬚,左手合攏食指和中指,指尖青光延展,猶如一把薄薄的冰劍。

「你的人頭,我收下了。」紫氣涌如高山,佔據半壁天空,爾後突然山崩石裂,如大浪吞沒一切。

冰劍一擊轟出,洶湧的紫氣在青道士跟前留下一個扇形的空白,但跨過這個扇形,紫氣迅速從身後將青道士包圍。

「我這一式紫氣東來,不用兵刃的話,你絕非敵手。」手杖的紫氣更勝此前,

青道士額頭上布滿汗水,他的指尖如被重巒疊嶂壓於一處,兩指慢慢有不能合攏之勢。奔涌的紫氣像九頭蛇怪一樣到處肆虐,整個山脈都在搖晃。

樂風和林雲看著遠處一道青光和一道紫氣反覆交纏,就像兩把鋸齒露出最鋒利的牙齒要把對方鋸掉。

女孩緊緊抱著樂風,讓他不要害怕。她和樂風說話,「小弟弟,我是不是壞我師父大事了,我是不是不該找他。」

「小姐姐,你不要傷心,你師父可能躲在某個角落唱著小曲喝著參茶,可開心呢。」

「他不可能開心。你知道嗎?多數草木精怪的修鍊都艱難異常,千年萬年不如人短短的一生,甚至遠遠不如動物。但是一千年前,有一柳樹精找到了一條不同的路,她和蟒蛇精一起修行,藉助蟒蛇精的力量突破了極限,成了當世的大妖怪。」

樂風問她:「你說的是我的師父和師伯嗎?小姐姐,你的眼睛怎麼越來越小了,你鬥雞眼了嗎。還有,你為什麼要咬我的頭,我好疼。」

女孩啃咬著樂風的腦袋,林雲急忙一把拽過樂風,握劍後退一步,他發現女孩的瞳孔完全消失,面目可憎,他感到駭然,「你不是小貓妖,你是誰?」

女孩的頸部向下一寸的位置裂開一道口子,一條三寸長的人蔘口子鑽了出來,它的身上有千年修鍊留下的古銅色的光澤和淋漓的鮮血,「你看著獃頭獃腦,其實倒是聰明機警!為了模仿青妖和柳仙的成功之路,我也和月兒一起修行。」

樂風失聲,「你是人蔘精!」

驢子說:「植物和動物一起修行,必須心意相通才行,你和這小姑娘,相愛?」

他說:「開玩笑,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我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姐姐們。」

驢子罵道:「臭不要臉,兩千歲的妖精還喜歡更老的女妖精。」

林雲劍指人蔘精,問道:「無關情愛,又非同類,善惡不同,何來的心意相通。」

人蔘精笑得很燦爛,舞動手足,手足的鬚根一絲一縷,沒有盡頭,每一根都里三層外三層地纏繞在女孩的心脈上。

他愛憐地抱住小女孩的頭顱,「可是她喜歡我啊。她有愛我的心,我就可以把根須種植到她的心臟上,知道她的想法,吸取她的精血,操控她。」

樂風怒不可遏,「你好殘忍,虧得小貓姐姐那麼崇拜你,喜歡你。」

「獨陽不生、孤陰不長,偏偏我是缺一門的至陽之物,修不出本命丹元,註定是被人吃掉的弱者。我本打算通過積德行善求一個位列仙班,但是仙妖大戰,需要的都是有戰鬥力的妖怪,不需要一個善良的廢物。我很傷心。」

他頓了頓,接著說:「直到我遇見了月兒。她愛我,因為愛,所以只要讓她吸取足夠的陰氣,再找到合適的時機把她吃掉,她就可以變成我的本命丹元,彌補我至陽之體的缺陷。

「最幸運的是,她是貓妖,這種動物在陰陽兩界行走,攻擊性極強,能夠輕易吸取他人的精氣。只要有我的操控,她就可以變成強悍的傀儡為我所用。」

樂風不寒而慄,「小姐姐知道你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嗎?」

「當然不知道,吃掉一個不愛我的人,即便修成丹元也會和身體相互排斥的。」

「你太壞了!師兄干他,驢子干他!」

「罵人我在行,打架不要找我。」驢子躲到林雲身後。

「可惜隨著我附身時間太長,她變得非常孱弱,這樣煉成的丹元效果不佳。我正煩惱的時候,一個被貶的神仙告訴我,只要讓月兒吃掉一隻服過蟠桃的貓妖,以形補形,就能讓她恢復強健。到時,我再吃掉月兒,就可以成為比青妖和柳仙還強的妖怪,甚至位列仙班。」

「吃過蟠桃的貓妖?是我嗎?」樂風指著自己問道,急忙躲到驢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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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蔘精的根須握住女孩脆弱的心臟,就像抓住一條頻死掙扎的小魚,女孩的容貌隨即蛻變,變成了一個俊朗的白衣劍客。

林雲看了一眼白衣貓妖,發現他的容貌和赤道人非常相似,「你這不是普通的障眼法術。」

人蔘精趴在白衣貓妖頭上,「當然,我擠壓月兒的心臟,迫使她的潛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出來。這種變化之術,恐怕火眼金睛都看不穿。」

林雲劍指人蔘精,「這種殺雞取卵的方式,難怪貓妖無法承受你的附身,越來越孱弱。」人蔘精笑道:「吃了肥貓,她就恢復了,不勞你費心。」

「肥貓?你才是肥,肥人蔘。」樂風衝出來罵他。

「驢子帶著樂風快跑!」

白衣劍客一劍刺向樂風,林雲持青匕劍格擋,二人酣戰成一團。

14

青道士數次召喚青匕劍,但青匕劍沒有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林雲他們出事了。他心裡著急,腳步在奔騰的紫氣中開始鬆動。

高手鬥法,任何一絲鬆懈都是至死的危險,赤道人鬆開手杖,手杖浮空。他一腳踏上手杖,手杖入地三寸,大地裂開,丈許大的三足金烏圖騰若隱若現,紫氣更加強悍。

赤道人輕輕一躍,如一道流火直射青道士的眉心。

「該死。」青道士罵了一聲,回臂收劍,身前的扇形保護頓時消失,轟隆一聲,奔涌的紫氣將青道士和赤道人吞沒。浩渺的紫色煙氣中,青光凝聚成一線,對著這團流火擊出一劍。

等到紫氣散盡,赤道人和青道士兩人均以指為劍,抵住對方的眉心,指尖有血。

「你輸了。」赤道人說。

青道士一身血污,「你也沒贏。」

「哼,居然以肉身硬扛住我的紫氣東來,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刺出這一劍。」

「你也厲害,居然能夠分心二用,同時發出兩式,差點就死在你手裡了。」

赤道人笑了,「你這樣的人,這麼會和人蔘精狼狽為奸。」

「你這樣的人,又怎屑於吸取他人的陰氣,增加法力。」

赤道人臉上有疑惑,「我雖然修鍊的是至陽法術,但我已用自宮之法破掉陽剛之軀,使得陰陽互調,如何需要吸收他人陰氣。」

「不是你到處吸取陰氣?難道是?」

「人蔘精在赤眉軍時,我曾有意收他為徒,傳授過他金烏的法術,但他執意不入我門,還偷偷吸取士兵的陰氣,我才要捉拿問罪。」

「所以我們兩個人都被人算計了嗎?」兩人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遠處盯著他們。

「那還不快收手。」兩人同時大喊一聲,收回法力,但說時遲那時快,虛無縹緲的白色劍光一閃而過,從兩人心窩射過,兩人同時噴了對方一臉血。

「你噴血的時候就不能把頭扭過去一點嗎?」青道士抹掉被噴了一臉的血。

「難道你就扭頭了,沒素質。」赤道人也在抹臉上的血。

兩人相互扶持著,喝道:「滾出來吧,人蔘精。」

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屋脊上,手裡抓著傷痕纍纍的林雲,渾身如鏡,連月亮都倒映在他身上。青道士又聞到那種草木凋零的氣味,認真瞧了再瞧,「長得和你有點像,是那隻小貓妖?」

人蔘精又從白衣貓妖的背後鑽出來,「兩位找了我許久不是?」

赤道人也將他們瞧得仔細,「你一出來,貓妖吸取的陰氣就外露了。」

青道士說:「原來如此,人蔘精藏在貓妖體內以自己的陽氣將陰氣壓制住,難怪第一次見貓妖時沒有發現她就是到處吸取他人陰氣之輩。只是你這麼糟蹋自己的徒弟,於心何忍。」

「別人吃我們的時候又於心何忍,只怪月兒命不好吧。不過等她變成我的丹元之後,她就永遠和我在一起了,這也是她的願望。」

白衣貓妖揮劍氣貫長虹,劍氣如暴雨梨花,直取人首級。

「放屁的賤人!」兩人一推彼此,兵分兩頭,貓妖落空的這一劍在地上劃開了一道丈許深的裂痕。赤道人握杖而起,紫光瞬間充盈天際。

青道士大喊:「你不要衝動啊,小心我徒弟。」

「生得偉大,死得光榮!」赤道人拼盡全力又是一式紫氣東來,但威力已經遠不如之前。

貓妖將林雲拋開,橫劍在胸前,劍一揮,七道劍影如長釘激射。青道士貼著紫氣的邊緣,穿過劍影,一把奪下林雲,貓躲避,紫氣很快像一塊破布一樣被劍影撕裂。

15

赤道人倒在地上,身上有三四個劍眼。

青道士看著赤道人說道:「喊口號的傢伙,你不會那麼容易死吧。」

「死不了。」

「但是你好像殺不掉他。」

「恐怕你也不能。」

「未必。」青道士將林雲放在地上。

林雲說:「師父,師弟已經逃走,青匕在此。」青匕劍從林雲懷裡鑽出來,全憑此劍護主,否則林雲恐怕已經死在人蔘精手裡了。

人蔘精鑽入白衣貓妖體內,罵道:「赤道人,你沒想到會栽在我的手裡吧。」

赤道人罵罵咧咧:「你是妖精我不在乎,你混入我赤眉軍中,以療傷治病為由吸食士兵的陰氣,第一次我饒你一命,見你是至陽之體,可以繼承我衣缽,還想收你為徒。但你再犯,我就不能放過你。」

「我一個千年人蔘精拜你區區幾十歲的人為師,不是笑話嗎?你今日作古,明日我還到你赤眉軍中肆虐,到時,我看誰能奈我何。」

「你為何偏偏要用這吸食他人陰氣的歪門邪道,即便是至陽之體,我也教授過你修鍊的法門不是?」

「歪門邪道?死太監,你要我學你一樣揮刀自宮再來修行,難道不是更加歪門邪道?」

赤道人緊握手杖,咬牙切齒,但是再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青道士手中的劍嗡嗡作響,「你這樣利用自己的徒弟,不顧她的死活,我的劍都不齒於你。」

白衣貓妖對他有所忌憚,勸說道:「我此前闖入你的小木樓只是為了抓走那隻服過仙桃的貓妖,不想與你為難。偏偏你橫插一手,我迫不得已才臨時設計,引你們和追殺我的赤道人鷸蚌相爭。如今你若能答應不與我做對,我絕不阻攔你離去。」

青道士握著青匕劍,「再虛弱,對付你這種不是男人的東西,也夠了!」

他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話未完,人已如離弦之箭。白衣貓妖的法力不及青道士,但是青道士重傷如此,已不及平日十之一二。只見白光不斷重創青光,而青光處處挨打,只有最後一下狠狠拍打在白光之上。

兩道光散開,青道士重重摔在赤道人旁邊。

「好像你也干不掉他。」

「我的一劍不是為了殺人。」

白衣貓妖落到地上,難以置信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然後大笑,「青道士,你用劍身橫拍,是要幫我撓痒痒嗎?」

青道士攤開身體,「不管怎麼樣,天快要亮了。」

「你以為那隻肥貓跑掉了嗎?」白衣貓妖冷笑,「肥貓,你如果不送上門來,今日我就將這些人通通殺掉。」

林雲說:「沒用的,驢子逃跑是最快的,最少已經跑出百里了。」

但是白衣貓妖聲傳百里,在遼遠又遼遠的山以外,樂風答應了一聲好。

「可惜,我最擅長的就是縮地之術,只要鎖定了位置,他逃不掉。」白衣貓妖劍尖垂地,喝一聲,「地縮。」

樂風和驢子轉眼就到了眼前。

16

驢子眨著眼看著眾人,「說好了啊,找死的是這隻肥貓,我接著趕我的路了。」

白衣貓妖突然捂著胸口,「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疼!」

青光一閃,撲通兩聲,人蔘精從白衣貓妖體內甩了出去,白衣貓妖變回女孩,直挺挺地倒下了。

「我最後一劍不是為了取女孩的性命,而是為了把你逼出她的體內。」青道士大喊一聲,「樂風,還不替天行道。」

樂風接過青匕劍直衝人蔘精而去,人蔘精嚇得連滾帶爬。樂風手中三尺三長劍,一劍斬下,但是一道白光閃過,反將他擊飛,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女孩詐屍一樣護在人蔘精面前,顯然沒有任何意識,只是憑本能在保護她的師父。

一眾人等,再沒有能動彈的了。

人蔘精大笑,「我的月兒,我的月兒最愛我了,即便我讓她去死,她都願意,對不對,月兒。」

女孩點頭,她殘破的身體令人不忍直視。

樂風大聲叫喊:「小姐姐,你快醒醒。他是壞人,壞人!」

女孩的身體擺動了一下,但是依然維護她的師父,或許她的靈魂早已死去,只剩下一股執念。

人蔘精命令道:「月兒,殺了他們,除了貓妖,一個不留。」

女孩緩緩挪動腳步。樂風抱住她的腿,對人蔘精說道:「我心甘情願讓你吃掉,但你放過我的師伯,我的師兄,我的驢,還有那個紅色眉毛的人。」

「吃掉你是早晚的事,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可是活著的貓比較好吃,否則我掙扎之下和他們一起死了,就不好吃了。」

人蔘精猶豫了一會,「那我這就讓月兒吃掉你。」

「小姐姐現在都失去意識了,她哪能把我吃掉,還是你直接來吧,可能效果更好呢。」

「那就我先吃了你,再吃月兒,如此一來就神功大成了。肥貓,你把手裡的劍丟掉。」人蔘精顯然對青匕劍非常忌憚。

樂風把青匕劍丟棄。人蔘精還不放心,「月兒,把貓妖的手腳折斷。」

女孩抓住樂風,反覆摺疊他的手腳,但是居然折不斷,樂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比較懶,不愛運動,平時都是原地練柔技比較多。」

人蔘精衝過去迫不及待地啃咬樂風的腦袋,血從額頭流到樂風的眼睛裡,糊住了他的眼睛。

「人蔘精大叔,你能先咬脖子嗎,頭太硬,我疼,你也疼。」

「如你所願。」人蔘精的牙齒啃得都鬆動了,急忙彎腰對準樂風的喉嚨,一口下去,血噴了出來。

林雲大喊大叫,掙扎著要去救他師弟,但被女孩一腳又踹倒了。

驢子哭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的一個好孩子。」

血流一地,但是味道很奇怪,就像人蔘雞湯倒翻了一般。

女孩突然像被雷劈到一般,僵硬地回頭,她看到樂風手裡的戒尺劍扎進了人蔘精的心窩。

人蔘精猖狂地笑了,「雖然我法力不高,但是不可能被一把俗人的破刀殺死的,你真是白費心機。」

樂風摸著自己流血的腦袋,「可是這把刀,連幌金繩都割斷過。」

「幌金繩?」人蔘精低頭又看看這把破刀,感到心脈俱裂,大叫一聲躺倒在地上,「老天爺,人人都想吃我,我吃幾個人怎麼了,我就成壞人了嗎?」

女孩其實全靠人蔘精殘留在她體內的鬚髮吊命,人蔘精一死,她必有感應,只見她憤怒地看了樂風一眼,猙獰地狂叫一聲,倒地化作一隻千瘡百孔、血淋淋的小貓。

17

「師伯、太監叔叔,你們有辦法救小貓姐姐嗎,她好可憐。」樂風問青道士和赤道人。

赤道人不悅,「不要叫我太監,沒禮貌的孩子,叫我公公。」

樂風笑了,「我就說見過你。那個晚上,在道觀里,你曾經找我師父算命。」

「可惜你師父已經不在了,否則見到他我肯定認識。而你?孩子長得快,真是認不出來了。」

「那你有辦法救小貓姐姐嗎?」

赤道人單手捧著小貓,搖頭道:「長年被人蔘精寄生,骨骼、心臟和丹田都破碎了,恐怕只有求老君的仙丹才能回來。」

「未必。」青道士抓起人蔘精的遺體,一抓便化作粉末,「這條千年人蔘本來就有起死回生之效,又和她多年共生,服之,當可活。」

赤道人搖頭,「話雖如此,但她不知道她師父的惡行,在她心裡,師父是一個可敬可愛之人,你讓她吃掉她師父,她如何能夠接受。虛弱的精神經不住嚴重的打擊,橫豎是一死罷了。」

「不要告訴她就是了。」青道士不以為意,把人蔘粉直接灌入小貓嘴裡。

樂風插話,「對,不要讓小姐姐知道她的師父要吃掉她,不然她會很傷心的。」

青道士摸了摸樂風的頭,「乖孩子,可是她看見你殺了她師父,如果她以後找你報仇怎麼辦?」

「不怕,要報仇是她的事,要她開心,是我的事。兩不相干。」

「好,果然有我和少青的脾氣。」

赤道人說:「甚好甚好,既然你們兩個人都能如此為她,我決定收留她,傳她法術,將來好好教導她為人。」

青道士問:「你要收她當入門弟子?」

「我們這一門派有規矩,人要收妖怪為徒,妖怪要收人為徒,我當時想收她師父為弟子沒成功,門下始終無人,如今收下她,未嘗不可。」

「你不怕她因為她師父的事情記恨於你。」

「我不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卻教她法術,讓她來殺我,有這般動力,肯定能夠青出於藍。」

「你也是奇怪的人。」

「我們這一門都是奇人。」

樂風說:「那你保證好好照顧小姐姐。」

「好,我答應你。」

「我們拉勾。」

「千金一諾。」

18

休息幾日之後,赤道人帶著依然沉睡未醒的貓兒要回歸。

青道士和樂風去送別,青道士說:「閣下有這等法力,何必插手凡人相爭的俗世,不如潛心修行遠離是非,逍遙長生不好嗎。」

「人生因為短才珍貴,我們的門派從來不修長生。」

「仙妖之戰已經塵埃落定,偏離的天道回歸本位,赤眉和大漢之爭已無勝算。」

「縱然知道結局,我也要坦然赴約。」

「祝好。」

「再見。」(本文來自每天讀點故事獨家作品《凡人筆談Ⅰ》系列之《懷璧其罪(下)》,作者宋元。每天讀點故事APP<id: dudiangushi >,看更多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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