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蜘蛛、流黑淚的未成年「喪臉」少女 | 專訪美國歌手 Billie Eilish

時尚 11-05

俗話說：「出名要趁早。」

而放到這個後千禧世代，用來形容美國天才少女 Billie Eilish 的成名軌跡再確切不過。如今在 IG 擁有 681 萬 Followers 的她，年僅 14 歲便已憑藉單曲《Ocaen Eyes》在 Spotify 上擁有破億收聽率，官方 MV 上傳到 YouTube 更是斬獲 3600 萬點播量，雖然尚未成年，卻早已憑藉獨特型格的風格，與 Khalild、Vince Staples 有過合作、與村上隆等社群媒體名人關係友好、受到 Tyler，the creator 等前輩的無限賞識。

這個有著一副厭世顏的叛逆少女皮囊下，是個會作曲作詞、擁有爆炸式創造力的天才音樂人，2018 年全新單曲《You Should See Me In A Crown》的 MV 更是全程高能，生吞黑蜘蛛的暗黑視覺效果似乎讓人回想起 Tyler，the creator 那支曾經震驚樂壇的 MV 《Yonkers》，吃蟑螂的畫面讓 Snoop Dogg 禁不住驚呼「天才」。

早前 HYPEBEAST 就曾以 Streetsnaps 的方式認識這位擁有絕對音樂實力和高漲人氣的新晉 Icon，而今天，我們亦在 Billie Eilish 忙於進行北美 1 by 1 巡演的空隙，進行一場深入的對話，帶領各位全方位地深入了解她的音樂世界和個人風格。

「邋遢」造型下的細膩聲線

全新單曲《when the party"s over》 MV 所呈現的視覺效果

與其獨特的音樂風格正好相呼應

初看外形，會誤認為 Billie Eilish 是一位不折不扣的 Rapper：時下備受追捧的街頭單位單品悉數上身，與一眾 Rapper 以及社群媒體名人交好，以及永遠一副 I Don』t Give A Shit 的厭世臉，但實際上，她的聲線空靈通透且帶有一絲磨砂質感，頗有 The Cranberries 和 Lana Del Rey 的味道，16 歲未成年的少女軀殼下卻有著超乎尋常的細膩嗓音。

作為最受關注的次世代音樂人之一，BIllie 早在 14 歲的時候，就已經憑藉在 Soundcould 上發布單曲《Ocean Eyes》獲得極大關注，並順利被 Interscope 收入麾下。去年是 Billie 創作井噴的一年，15 歲的她接連發布了新單曲《Bellyache》，一個月後，她為 Selena Gomez 監製的美劇《十三個原因》獻唱原聲帶里的歌曲——《Bored》。

不過說到真正在音樂圈打下口碑基礎，少不了《

Don』t Smile At Me》

這張 EP 的大受好評，它引起了向來擅於發掘具備巨大潛力音樂人的 Apple Music，同年 10 月 Billie 被選為其最新的 UPNEXT 音樂人人選。

和棉花糖般細膩入微的《Ocean Eyes》不同，《Don』t Smile At Me》充滿了電子流行樂元素和更暗黑前衛的歌詞，《COPYCAT》的歌詞充滿了對生活中的 Copycat 與輿論者的深刻諷刺，透露出強烈的自由叛逆意味。

「

這首歌其實是關於有些人說一些關於你的事情，然而他們自己並不清楚，每個人或許都做過這種事情，當然我也有，我想表達的是你應該清楚你在做什麼，並且要做好自己。

」

Billie 坦言寫歌並非自己接觸音樂的最初原因，反倒更像一次嘗試，即便 11 歲便開始寫歌，但跳 Hip-hop 和現代舞似乎才是她的「本業」，一切從舞蹈老師驚艷於 Billie 隨意哼唱的《Ocean Eyes》後，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兄妹二人將這首歌錄下來傳到網上，而 Billie 也在老師根據這首歌編排的舞蹈訓練中拉傷了臀骨，卻意外地在沒有任何幕後廠牌操縱的情況下病毒式傳播。

「

音樂一直在我人生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我從小就很喜歡唱歌，但那時並沒有以唱歌為生，只想通過寫歌來表達內心想法，我和 Finneas 一直以來的創作都是很自然的過程，大概是因為我們的房間

只隔了三尺？」

關於「喪臉」與「暗黑」

讓人驚訝的是，正在萌發的青春荷爾蒙以及 16 歲年少成名的極大關注，在 Billie 的新作上卻化為一股獵奇、陰沉卻又爆發力十足的力量，作為在社交媒體扁平化時代長大的少女，其實並不容易。

首張 EP《Don』t Smile At Me》從專輯名到歌詞都有著《Ocean Eyes》里所不曾出現的暴力與暗黑，4 歲的她還曾寫過不少關於掉入黑洞、死亡主題的歌曲，與歌詞里展現的攻擊力以及青少年極端情緒化不同，Billie 的解釋呈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鬆弛與隨性。

「

我一向很喜歡關於黑暗的藝術，當然我的生活中也有很多難過的瞬間，但我都會一一解決……我享受設身處地以別人的角度來寫歌的過程，把自己置身於不同情景確實很有趣，就像角色扮演一樣。

」

Don』t Smile At Me 或許也並不是她在社交過程中渾身帶刺的個性宣言，照片上一副不苟言笑的厭食表情也並非她的內核，相反地，現實中的她會會沒有包袱地做鬼臉、會調皮地開對方玩笑、會率性地大笑和擁抱，她緊緊是想用句話告誡年輕人做自己。

「

日常生活中，我不會一直板著臉，老實說我很會扮鬼臉……我只是不喜歡當別人對我笑的時候，我也得被迫回笑一個，我很反感這樣，所以其實我經常會笑，只是我不會假笑而已。

」

今年攜全新單曲《You Should See Me In A Crown》及其詭異的 MV 更是驚煞旁人，歌名其實是來自《神探夏洛克》里的經典台詞，MV 里的她化身為「蜘蛛女王」，巨大的蜘蛛爬進她的嘴裡又爬出來，讓人不得不驚嘆這位未成年少女的創造力，也好奇她為何誕生出生吞「蜘蛛」的拍攝想法。

「

實際上我沒有吃蜘蛛，我不會傷害去它們，雖然把它們放在臉上和嘴裡真的很瘋狂，不過蜘蛛似乎在我嘴裡感到很舒服，因為它們喜歡待在黑暗的空間。

」

不過，拍攝這樣一支出奇不易地 MV 過程並非易事，除了有膽量將自己置身於蜘蛛群之間，避免被蜘蛛傷及本身亦需要非常小心，過程甚至比 Tyler，the creator 拍攝《Yonkers》更為驚險。

「

困難的部分在於，當蜘蛛在我的皮膚上爬的時候，它們很可能會刺傷我的臉，說到 Tyler，他在很多方面都給我無限靈感。

」

未成年的那些事兒

Billie Eilish 向來討厭年齡給她帶來的各式標籤，卻又無法避免地因為太過稚嫩的年紀而被媒體無數次拿出來做文章，然而在她眼裡，雖然未成年的屬性偶爾會讓她止步部分場所，偶爾給演唱會選址帶來些許麻煩，卻無法給她的態度和生活帶來絲毫影響。

也許她生來就是這麼有種，畢竟，她的非官方中間名字是「海盜」（Billie Eilish Pirate Baird O』Connell），這當然是無傷大雅的玩笑，不過更多的原因，或許是來自於開放自由的家庭和成長環境。

「

我的家庭對我非常重要，他們在各個方面都會無條件地幫助我，支持著我做到了很多事，雖然 16 歲的年紀有時候也很叛逆，但我真的很愛

他們。」

當年隨父母離開紐約搬到洛杉磯，在一片對藝術家友好的土地度過快樂童年，父母也沒有逼迫兄妹二人隨著同齡人大軍去學校「打卡」，也無需背負同齡人的升學壓力，而是選擇而是在家教育兩個孩子長大，雖然部分原因是因為 Billie 有輕微聽覺處理障礙，不過這也對她樹立自我意識方面有著積極快樂的影響。

「

大家選擇家庭教學的原因有千萬種，但我的家庭在這點上做得非常好，我享受我的童年，我做了許多有意思的事情，也能夠和很多朋友和其他家庭一起去 field trips，當然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實踐創意和想法。

」

據媽媽 Maggie Baird 說，Billie 特立獨行的性格在很小的時候就顯現了，她從來並非《美國偶像》電視節目里的崩著一身求上進細胞成名的類型，她既有態度也很勇敢，家人的無限支持為她古靈精怪的性格養成，起到了毋庸置疑的深遠影響。

「

我媽媽很喜歡我的嗓音，特別是我在 The Rescuers 裡面的聲音，我把整個 Office 劇看了十遍都不止。

」

關於良師益友

《Lovely》可謂是 Billie 最受關注的合作單曲，與同屬新生代人氣歌手好友 Khalid 的合作，已收錄在美劇《十三個原因》第二季原聲帶里，更獲得了白金唱片認證，與 Khalid 的作品並非功成名就後隨意堆砌出的噱頭，而是源自兩人未成名時的互為欣賞。

「

我第一次遇到 Khalid 是 Location 剛在 Soundcloud 發布的時候，我聽了覺得很喜歡，恰巧他也發消息給我說他很喜歡 Ocean Eyes，還說他馬上要來 LA，那時我們都還沒出名，我很珍惜我們倆能在很早之前相識，他來 LA 的時候來了我家，我們在 Finneas 的卧室里一起創作音樂。

」

除此之外，Billie 亦與美國說唱歌手 Vince Staples 合作過單曲《&burn》，《Hostage》的 MV 更是邀來曾為 Dua Lipa 拍攝火熱單曲《New Rules》的 Henry Scholfield、Stromae 及 Luc Junior 共同打造。

去年八月，她發行了首張迷你專輯《D

on』t Smile At Me

》，而這張包含 7 首單曲的專輯是她一邊在準備期中考試，同時又與同為音樂人的哥哥兼製作人 Finneas 共同籌備而成，兄妹二人的工作室並非專業錄音室，而是是家裡的一個小房間。

「

我和 Finneas 是最好的朋友，我們非常了解彼此，所以在溝通上可以省去很多繁雜的問題，不過困難的點也在於，因為這種特殊的關係我們有時對彼此不會向對外人一樣友好和禮貌。

」

無論是《Ocean Eyes》的極速成名，還是後期 Don』t Smile At Me 以及如今 1 by 1 巡演的一票難求， Finneas 作為血濃於水的家人、親密無間的朋友以及默默付出的製作人，也是功不可沒。

關於風格

作為一名正當紅的流行樂歌手，Billie 風格形象似乎與大眾市場的主流神杯背道而馳，她有點頹廢、有點邋遢、甚至太過隨性不羈，走著 Indie pop、Alternative Electropop 風格的她，在未聽到那副彷彿被天使親吻過的嗓音之前，都容易誤認為她是一名 Rapper。

在《Bellyache》MV 里，她飾演一個謀殺了朋友而逃竄在外的精神病患者，淡紫色頭髮和一套明黃色衣服，拉著全是大把的現金小拖車，把「屍體」藏在後車廂，自己卻在公路上放縱地跳舞歌唱……

現實里的她也一樣延續創作風格的大膽、詭異與跳脫，在接受 HYPEBEAST 採訪時，Billie 談到造型師 Bloody Osiris 是她的穿搭靈感，所有搭配皆她自己發揮，而非造型師的指手畫腳，少女的善變特性讓她無法定義自己的風格，但極具未來感和獨樹一幟的風格是她偏愛的風格。

「

我的風格一直在變，所以我也沒法準確地描述，但我知道我喜歡什麼、如何搭配，我享受出眾的感覺，喜歡穿一些只有我能搭配出的造型，也很喜歡 Bloody Osiris 的風格，他對我的影響很大。

」

身高僅 165 cm 的 Billie 卻輕鬆玩轉如今街頭潮流圈最豐富的元素，明黃色、綠色、藍色單品的混搭，給予視覺上強烈的衝擊力，早前在採訪中 Billie 曾談及自己從小喜歡在二手店和 Target 超市買衣服，然後再做裁剪，創作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而時尚與音樂亦是相通，她甚至一直在找尋機會推出自己的服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