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天下 > 2018年,這是我們的無緣時代

2018年,這是我們的無緣時代

原標題:2018年,這是我們的無緣時代


公曆意義上的2018年,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去了。


現在回想起來,今年並不能算是平靜的一年。我們送別了很多小時候起就很熟悉的人和情結。


送別,是一次又一次的猝不及防,沒想到,本以為...


摯愛的愛豆成家,崇拜的球星退役,熟悉的名人去世,看過的漫畫完結,曾經憧憬崇拜的人一點點退出舞台,換上了越來越陌生的名字...


前兩日,藝人藍潔瑛被發現倒斃在香港赤柱馬坑邨住所,享年55年。



是昔日煙視媚行一笑百媚生的「春十三娘」啊,然而,命運最是無情,紅顏薄命。



當時,記者們第一時間趕往藍潔瑛的住處發現,住所已經被警方封鎖,但屋內傳有陣陣惡臭


藍潔瑛的死因尚待確認,但這樣的離去好不體面,甚至好生悲涼。



唏噓不已。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到了不斷與過去,一點一點告別的年紀了。


我們開始頻繁地,與在舊時光里一路陪伴自己的人和物和事,斷開了聯結的紐帶。

而我們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和熟悉的事,隨著時間,會變得...越來越少的人記得,越來越少的人提起。


也許可以這麼說嗎,這是我們的無緣時代。



何為無緣,為何無緣


正巧,這幾天有朋友再次提起了日本NHK的《無緣社會》系列裡的故事。怎麼說呢,總覺得兩廂的境遇,在某種意義上有些相似。


《無緣社會》里提到,當今的日本社會,人們正在逐漸失去三種緣分:和親人的血緣、和故鄉的地緣、和公司的職場緣。


有這樣一批人,他們活著,沒有工作,沒有配偶,沒有兒女,不回家鄉,也沒有人和他們聯繫。


他們死了,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去認領,連姓甚名誰也無法知曉,他們的人生被總結為寥寥幾個字的骨灰認領布告。


失去關聯,失去和社會的黏連點,對於他們來說,所處的境遇,漸漸就變成了「無緣社會」。


而不斷「失去」過去的我們,或許可以說是,正在逐漸失去舊時代的緣分。


無緣社會:在途死亡者的一生


在《無緣社會》系列裡,大森忠利之死,又被稱之為是「在途死亡者」。


「在途死亡者」,在日本指的是無法獲知戶籍所在地、住址或姓名,且遺體無人認領的死者。


對於他們來說,留在世界上的人生最後一幕,不過是報紙一隅的數行鉛字,記錄著死者的性別、住所、服裝與死亡原因等信息的,像是殘章斷簡般的布告。



2009年3月,NHK特別節目錄製組發現了一個「無緣死者」:


姓名不詳,死亡後一個多星期未被發現。房間里電視機仍在不停播放聲音。燈光也一直不熄滅。沒人注意到他已經過世了。



在途死亡者

籍貫、戶籍、姓名不詳之男性,身高162cm左右,體格不胖不瘦,年齡約為60~80歲;隨身物品:現金100983日元、存摺2本、現金卡2張、錢包2個、居民基本情況公簿卡1張、手錶1個;身穿藍色褲子。


2008年11月5日下午3時15分左右,該人被發現於東京都大田區東六鄉(以下地址略)之起居室里,盤著兩腿呈向前傾倒狀,已經死亡,遺體腐爛。死亡時間約為2008年10月26日左右。


該人遺體已付諸火葬,骨灰由相關部門保管。倘有人了解該人線索,敬請提供給本區。


2009年3月23日


東京大田區區長


在驗證了並非刑事案件之後,警方也就不再多費精力去查驗他的身份,只是把相關信息登在了政府公告里,和眾多的在途死亡者一樣,一年多過去了,並沒有人來問詢這名悄悄死去的老人。


但記者決定無論如何要找到這位先生的姓名以及他無緣而死的原因。


為什麼漸漸失去與社會的關聯?他們本來與家人有「血緣」,與故鄉有「地緣」,與公司有「職場緣」,這些「緣」於「紐帶」在人生中是如何失去的?



第一步:記著找到了死者的房東。

在租房的合同上,找到了一個名字——大森忠利。鄰居說,大森君無親無眷,孑然獨居,誰也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使他成了「姓名不詳的人」。


第二步:一再拜訪房東婆婆。


記者請婆婆回憶與大森君有關的信息,房東婆婆總算記起大森君曾經在供餐中心工作過。


記者再火速趕到供餐中心,果然查到了大森君在供餐中心一直干到退休,20年的工作中從無遲到,也沒有缺過勤。這真是一個令人震撼的事實。在供餐中心還找到了大森君的履歷表,享年73歲。從秋田來,39歲開始在供餐中心工作到60歲退休。



鄰居模仿死者被發現時的坐姿。


第三步:到大森孫的老家秋田。


在大森君老家的鄰居那裡得知,大森君是6個兄弟姐妹中的第三個男孩。兩個哥哥早已經去世,幾個姐姐早已出嫁。大森君原本在秋天是做門窗隔扇的手藝人,33歲家裡破產,大森君離開父母到東京工作。



第四步:找到大森君小學和中學時期的同學——高田。

高田記得很多有關大森的細節:大森君心很軟,當了別人的借款擔保人,以至於後來不得不代替別人還債,連自己的房子都被拿去抵債了。其實他也結過婚,生過孩子,因為債務問題而離婚。



小學合照中的小林先生。


第五步:在大森君的遺物中繼續尋找線索。


發現他在從供餐中心退休後繼續作為勞務派遣員工做清洗大型機器的工人,一直工作到去世的半年前。


公司經理說:對大森君年過七十堅持工作的精神心存感激,但是不理解他為什麼那麼拚命地幹活。


第六步:再次造訪秋田。


從另一位鄰居那裡得知大森君直到臨死前都在堅持給故鄉的寺廟寄父母的香燭供養費。而且為了寄錢,他年過七十還一個人在東京不停地工作。


然而,沒有一個親屬知道他的苦心,寺廟的主持更換以後,了解情況的人已經沒有了。導致大森君死後無人前來認領,被埋在了東京的五名死者墓地。想必他一直盼望著把自己埋到父母長眠的墳墓里吧。


於是,經過多番努力,記者最終拼湊出了小林先生的生前軌跡:


33歲那年,小林離開了越發不景氣的故鄉,前往東京打拚。20年間兢兢業業,直到退休也未曾遲到或缺勤。


只不過,退休之後,小林與同事的關係日漸疏遠,與鄰居也僅僅是點頭之交,與家鄉更是早就斷了聯繫……最終,他在租住的公寓內孤獨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更令人悲傷的細節是,去世前,小林先生一直堅持給故鄉的寺廟寄錢,供奉父母的靈位。而他本人的遺體卻因無人認領,被摘去了姓名和身份、葬在了東京的無緣墓地。



日本一處無緣墓地。


正如NHK記者在報道結尾處的感慨 ——


一個過著極正常生活的人,失去了一個又一個與社會的連接,最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他孑然度日,悄然逝去的身影。


生前無人問及,老來無人所依,死後無人祭拜。這就是在途死亡者的無緣死。


無緣時代:正在失去的我們

對於我們來說——


人因共同記憶而彼此共鳴,若我們的記憶不幸成為孤本,倒真真像是在途死亡者了。


「李詠的離開,比最近其他離開的老藝術家更讓人感慨。」


「不僅因為他的國民度高,而且他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


「突然之間,我們也要跟熟悉的那個時代開始揮手告別了。」


「那些曾經開心的回憶,開心辭典、非常六加一、幸運52、正大綜藝,都要和我們漸行漸遠了…」


「太突然了,覺得他一直都是頭髮卷卷笑眯眯的樣子」


「我記得他是我第一個記住了名字的主持人,彷彿昨天還在看他砸金蛋,轉眼間我都快大學畢業了」


「承載著自己寶貴記憶的事物都一個個消失了,太難過了」


「一想到我在慢慢和過去告別就好難過」

「五味雜陳,人真是不禁老」


是啊,畢姥爺不再主持了, 董浩叔叔退休了, 金龜子離開了大風車, 鞠萍姐姐變成了鞠萍奶奶, 王小丫也不再主持開心詞典, 現在李詠叔走了, 金庸老先生也走了, 王光英老前輩也走了...


我知道熟稔的人和物和事都會離開,還有那個時代,或許早已過去了。


也必然會過去。


我知道。


但是,但是。


終究還是捨不得。


世人謂我戀舊時,


其實只戀舊時某。



『 生活就是不斷地告別,還是要享受當下~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上海全知道 的精彩文章:

TAG:上海全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