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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家生了對雙胞胎,他聽了嬰兒的啼哭說命不久矣,一月後孩子亡

錢乙幼年喪母,父親原本從事針灸,後來卻沉迷於長生不老之術,索性丟下他尋仙去了。餓暈數次之後,錢乙終於被鄉鄰送到姑姑家,這才得以活命。錢乙的姑父是鄉間郎中,正是在姑父的指引下,錢乙成為惠澤後世的兒科大家。

錢乙很愛讀書,除了《黃帝內經》《傷寒論》等醫家經典,還對五運六氣很感興趣。為了探究自然變化與人體發育的關係,他一連數月趁著深夜爬上附近的荒冢,在那裡觀測天象。

為姑姑和姑父養老送終後,錢乙還幫表姐張羅了一樁圓滿的婚事。了卻牽掛後,他打點行裝,踏上了尋父的路程。他與父親闊別已久,僅有的線索是父親「東遊海上,不復返」,他一邊行醫一邊四處打聽,還真查訪到了父親的行蹤,只見當年那個不負責任的狂熱仙徒已經垂垂老矣,於是把父親接回老家贍養。

錢乙自幼跟隨姑父出診,後來遊歷四方,積累了大量的兒科診斷經驗,技藝爐火純青。很多時候,他不用切脈,只看小孩的面色神情就能知曉病況,精準無比,被人譽為神醫。

錢乙曾去拜訪老友,聽見嬰兒啼哭,覺得聲音帶有元氣虛衰之象,就驚奇地詢問。老友略帶自豪地說:「這是我的孫子!兒媳剛添了一對雙胞胎。」錢乙直率地說:「千萬要好生照顧,過了百日方可確定保住。」老友在大喜的日子裡被潑了一盆冷水,心中自然不悅,只當錢乙在說喪氣話,並未放在心上。誰料不到一個月,兩個小孩都病了,不治而亡。

宋神宗元豐年間,長公主的女兒患了泄痢,病情危重,一眾御醫束手無策。在旁人的舉薦下,喝得醉醺醺的錢乙被召進駙馬府。看見錢乙不成體統的樣子,駙馬以為他是個欺世盜名的江湖騙子,差點把他亂棒打出。錢乙為小姑娘診視後,笑道:「她很快就會發疹子,疹子一透就好了。」所謂神醫居然說出這樣不靠譜的話,駙馬惱火地將錢乙訓斥一頓。錢乙也不辯解,轉身告退。第二天,小姑娘果然發疹子了,駙馬一看錢乙並非胡說八道,又將他請了回來。錢乙施藥之後,小姑娘很快就痊癒了。面對駙馬的疑惑,錢乙說:「昨晚我看到她的身上已經起了疹點,這是毒邪外透的徵兆,再用藥物扶助正氣,病自然就好了。」駙馬為了致歉和道謝,奏請皇帝授予錢乙翰林官職,還向他贈詩抒情。

幾年後,皇子儀國公手腳痙攣、口斜眼歪,再次難倒了御醫。長公主向皇帝舉薦了錢乙,在眾人熱切期待的目光中,錢乙獻上的竟然是黃土湯。黃土湯里最重要的一味葯就是從灶膛里撬下的黃土,用它熬出的水來煮其他輔葯。脾在五行中屬土,而久經炙烤的灶心土更添溫補之效,適用於中焦虛寒之證,張仲景曾用它治療便血,這些都是御醫們知曉的,但它與此病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在心中暗笑,就等錢乙失手出醜。結果儀國公喝了黃土湯後順利康復,錢乙這才解釋道:「土能制水、水能養木,脾屬土、肝屬木,所以脾安則肝平,由肝風內動而引起的痙攣也能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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