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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班女生遭全班排擠,只因開學時她給同學準備的一份禮物

1

夏霽不喜歡盛輕輕。這是整個實驗一班的共識。

作為插班生,盛輕輕的初次亮相可謂一鳴驚人。高二開學的第一天,雨霽天青秋高氣爽,清晨陽光是清凌凌的淺碧色,散落在路兩旁廣玉蘭剛結的果實上,有道纖細瘦弱的身影從中穿葉拂枝而過,捲起一陣沙沙聲,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把視線定格在她雙手提的兩隻大缸上。

真的是大缸,裡面還盛滿盛輕輕自己家做的青提酒,前天夜裡才從地窖挖出來裝好。看上去細胳膊細腿,可她提缸爬到六樓的姿態十分舉重若輕,抵達教室門口時連呼吸都沒亂,接著將書包里的一疊大海碗搬出來,挨個斟滿酒,按座位放到每張桌子上。

顯然盛輕輕並不知道,她這一系列動作像極了電影里的大姐頭,若非她長著一張清秀靦腆的瓜子臉,難保不會有人打電話報警。

是班主任出現打破了教室的死寂,「這是怎麼了?這兩隻缸是誰搬過來的?」

盛輕輕轉過身,眉眼彎出一個笑,把手裡的碗遞過去,眨了眨眼睛:「喬岷老師,你也要嘗嘗嗎?」

「當時連喬大魔王都愣住了,你說這是喝呢,還是不喝呢?」夏霽的損友許頌之把這事兒說給他聽時,還特地加重了語氣,「不過那青提酒味道挺不錯,可惜你沒喝到。」

開學那天,夏霽的祖父生了重病,他隨父母一同去往醫院,也就錯過了這驚天動地的一幕。可這並不妨礙他和班上其他人一起,給盛輕輕冠上一頂「怪咖」的帽子。

國慶假期前的一個月里,鑒於盛輕輕的「前科」,鮮少有人敢和她交流。她卻不以為忤,整天笑盈盈,每逢值日必然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一人幹完一組的活,更別提背著生理期的女同學上樓梯、主動給飲水機換水、去教務處搬來一個班的課本這些不勝枚舉的瑣事。

時間一長,旁人的偏見自然煙消雲散。這時大家才知道,她是從鎮上中學轉來的,而開學給班上的同學送上自家的特產,也是那裡的慣例。

對她態度始終如一的,也只有作為她同桌的夏霽了。

第一次在教室見到盛輕輕時,他只說了「借過」兩個字,語氣清冷,連目光都不曾落在她身上。盛輕輕騰地站起身來,誠惶誠恐地給他讓了位置,目光虔誠。

迅速就有旁觀者從中窺見了什麼不一般的苗頭。

誰讓夏大男神光芒四射,出身江北城首富家,顏值和成績都傲視眾人,自入學就備受追捧,再多一個仰慕者也不足為奇。只不過,盛輕輕比她們都要大膽執著。

比如此刻,正值放學時分,深秋黃昏涼風習習,許頌之抬起手肘撞了撞夏霽的肩膀,笑容促狹:「咳咳,你家小同桌來了。」

夏霽下意識皺緊眉,抬頭朝前方望去。目標人物正從熱鬧的小吃街里擠出來,就這一會兒功夫,她便幫這家搭好了棚子,那家掛好了夜燈,帶著一連串的感謝聲,準時抵達他面前。

許頌之被夏霽找了個理由驅走,盛輕輕看見的便是孑然立在學校門口的頎長身影。她加快步伐趕過去,脫口而出一聲:「老、老闆!」

夏霽瞪她一眼,胸腔里有股說不出的煩躁:「不是說了不許叫我老闆。」

盛輕輕趕忙閉緊了嘴,心中不住埋怨自己,叫你一緊張就說錯話!

之後一路無言,直到目送夏霽的背影消失在別墅區里,盛輕輕才小聲說了句「再見」。

她不會知道,當天晚上,夏霽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

「如果一個人,跟別人相處都很坦然,但一遇到你,就很緊張,是因為什麼?」

2

其實夏霽很清楚,盛輕輕一直跟著他,並不是因為喜歡他。甚至連她從原先那所鎮上的小學校轉到這所重點高中,成為他的同桌,都是他家裡的安排。

那還是高一剛結束時候的事。

他爺爺白手起家,操勞半生老來落得一身病,可老人家卻偏偏嗜酒如命,一日三餐無酒不歡。夏父夏母只得四處尋覓度數低口味好的藥酒來滿足夏爺爺的口腹之慾。

這就找到了盛輕輕家。盛家往上數五代都是釀酒師,在鎮上乃至江北城都小有名氣,只可惜傳承到她爸爸這輩出現了斷層。她爸爸因病早逝,因而她十來歲的年紀就跟著爺爺學起釀酒。

夏霽還記得初次遇見盛輕輕那會兒,她也是一個人從地窖搬出一大缸梅子酒,初夏陽光熾烈,將她額角烤出一片晶瑩,卻不敵她眸光明亮。

他媽媽在聽說盛輕輕的身世時,就對她存了幾分憐惜,見到人後,這份憐惜更甚,直揮手叫他過去幫忙。

夏霽個子高,將盛輕輕頭頂的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她不得已抬起頭,就撞見一雙冷淡的眼眸。。

「我幫你。」夏霽伸手要抬起酒缸一角,盛輕輕回神急急退後一步:「這個重,我自己來就好。」接著她利落地把酒缸搬到了葡萄架下。

等折返回來,盛輕輕掏出手絹擦乾汗,抬眸打量面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少年。夏家父母和她爺爺在商量訂購果酒的相關事宜,從言談中她大約能猜到他身份不一般,一時連自我介紹都說不順:「你好,我、我叫盛輕輕。盛開的盛,輕重的輕。」

「夏霽。」他回得言簡意賅。

空氣又安靜下來,盛輕輕有點窘迫。她雖生性樂觀活潑,但天性敏銳,直覺夏霽可能不是很喜歡她,於是給他倒上茶水後,就鑽回屋裡繼續做作業了。

直到爺爺敲門叫她出來,她才再度看見夏霽。他氣場太強,她不敢和他對視,亦步亦趨跟著爺爺走到了夏家父母跟前。夏母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聽說你還練了跆拳道,現在已經是黑帶了?」

盛輕輕不解其意,懵懂地點點頭。

「我和你爺爺商量過了,你願不願意到市裡讀書,來幫阿姨一個忙?」

所謂的幫忙還是因為夏霽。他高一時參加了電視台的知識競賽,一舉奪冠後背景被曝光,夏母擔心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保鏢每天護送他上下學,可夏霽覺得太過張揚並不同意,夏母便想讓盛輕輕與夏霽同班,在暗中照料他,也給她一個接受更好教育的機會。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有誰希望有個人整天跟在自己身後,還是個要保護他安危的小姑娘?

所以從知道他媽媽有這番打算後,夏霽就看她不順眼,尤其是那副對旁人喜笑顏開,對自己瑟縮小心的模樣。夏霽憋著一口氣,對她愈發冷漠。但他在外人眼裡一向高冷,這番態度也就算不上特別。

只是夏霽自認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的人,可每次看見盛輕輕,卻總希望她能向他服個軟。

再一次瞥見盛輕輕小心翼翼探過來瞄向他試卷的視線時,夏霽默默想,如果她不那麼膽怯,直接問他題目怎麼做,他也不是不能教教她。

然而下一刻,不知打哪過來的許頌之就把自己的卷子放到了盛輕輕面前,還朝他拋來一個「幫你解圍不用客氣」的眼神。盛輕輕鬆了口氣,對許頌之千恩萬謝,夏霽在一旁暗自捏緊了拳。

她既不願和他接觸,他又何必多事管她?

心裡這麼想著,但夏霽看見她對著許頌之鬼畫符一般的字跡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嘴角不由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課間時把她不會的題目的解答都抄在紙上,趁她回來之前,夾到了她的試卷里。

頭一回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夏大男神手心冒出汗,又忍不住發了一條簡訊。

「還是上次那個問題,後續是,你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想看她煩惱的樣子,又不想看她一直煩惱。……我是不是病了。」

3

立冬那天江北城下了場雪,夏霽放下手裡的筆,視線沒有焦距地投向窗外。他身側的座位空了一天,習題冊和作業本蓋滿了一張桌子,卻不見人來領。

難道生病了?

夏霽揉了揉眉心,覺得生病這個詞和盛輕輕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不想承認,可他總歸放心不下,放學後循著記憶來到了盛輕輕住的地方。

原先夏母本想安排盛輕輕住在家裡,在她一再婉拒之下,才在附近給她租了間房。

夏霽收攏傘,一踏進居民樓里,就聞到若有似無的焦糊味。他心裡一沉,大步邁上三樓,發現盛輕輕住的地方似乎就是那股焦糊味的來源。一邊敲門一邊揚聲喊盛輕輕的名字,卻收不到任何回應,夏霽在門口地毯下摸出了備用鑰匙,剛打開門,就見一陣兇猛竄出的火苗。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便被一雙手臂從身後騰空抱起,然後又被人輕輕放在遠離火災現場的地上。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鐘,可在對夏霽而言,卻像過了一個世紀,他聞到了那人身上的米酒香氣。

「盛、輕、輕!」他咬牙切齒地叫她名字。

一言不合就「抱人」的盛輕輕後知後覺鬆開手,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地解釋:「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抱你的……」

夏霽正努力將那段恥辱的經歷甩出記憶,聞言火氣更盛:「不許說!」

盛輕輕只得將剩下的話咽下去,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打了火警電話。

等待消防隊滅火的時間裡,鄰居帶著孩子過來道歉。火災是由於小孩子背著大人在陽台上玩仙女棒,又不小心把火星丟到盛輕輕家這邊引發的。

「實在很不好意思,損壞了什麼我們會賠償的,小姑娘你和你……哥哥要不先去我們家清理一下吧?」

這時盛輕輕才發覺夏霽的額角蹭了一塊煙灰,一小撮頭髮也被燙成了「自然卷」。

一向注重儀錶的夏大男神何時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刻,還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盛輕輕心下愧疚,遞了張濕紙巾過去。

夏霽沒有拒絕,他已經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問她:「你今天去哪了?」

「有個客人想要提前把之前訂購的酒帶走,爺爺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就請假回去了一趟……」她聲音低下來,「抱歉,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

面前的女孩子微微垂著頭,咬了咬嘴唇,以往顧盼神飛的雙眼裡蘊滿沮喪。夏霽冷著的臉不自覺柔和幾分,伸手觸了觸她的下巴。

盛輕輕倏然抬眸看他,表情猶如驚弓之鳥。

夏霽鎮定自若地把手中紙巾亮給她看:「你臉上也髒了。」

他態度太過正直,盛輕輕沒有產生分毫懷疑,把一張臉擦得紅了一圈,才尷尬又笨拙地轉移話題:「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遇見火災了。我十歲那年家裡著了一次火,我那時迷迷糊糊被爺爺叫醒,不知怎麼就抱著一缸米衝出了門,也是從那會兒起,力氣才突然變得很大。」

她輕描淡寫地說,夏霽卻感受到了當時的驚心動魄。

「大概是我命里犯火。」她乾笑兩下,「如果當初我爸給我起名叫盛水水,可能就不會跟火災這麼有緣了。」

「笨蛋。」他低喃一聲,卻是忍不住笑了。

夏霽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夏母自然是叫他把盛輕輕帶回家,客房一早就讓人收拾妥當,就等盛輕輕帶著行李入住。

當晚一枚冷月掛在屋檐,夜風穿梭過窗縫,將書頁吹得唰唰作響,夏霽放下課本,向外眺望,能看見盛輕輕在隔壁的房間里做廣播體操,在窗上映下一個溫柔的剪影。

今天她說的話,算是對他敞開心扉了吧。

意識到這件事,夏霽一顆心似泡在一汪溫水中,又像是春風將心尖上的千萬樹梨花吹開了。

4

盛輕輕沒想到,第二天她就真的在夏家遇見了一個名字裡帶「水」的女孩子。

儘管是周六,她依然在七點醒來,洗漱穿戴完畢,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就見鐵柵欄外走來一個人。

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子。

對比穿著薄棉襖和運動褲不修邊幅的她,那個女孩子衣著精緻,不施粉黛依舊唇紅齒白眉眼如畫,同為女生的盛輕輕,看見她正臉的那一刻,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初遇夏霽的時候。

她一晃神,美少女就走到了她面前。盛輕輕剛躊躇著要張口,一道冷淡的男聲就橫空插了進來。

「江若水?你怎麼回來了。」夏霽蹙眉,從花園的小徑走過來。

「我在美國的時候,你一直給我發簡訊,說你想我了,我當然要趕緊飛回來見我們夏男神啦。」江若水說著想湊上前,夏霽卻機警地退後一步,連帶拉著盛輕輕一起遠離了她。 「半年不見,你自說自話的本領又增進了不少。」夏霽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江若水聳聳肩,把目光轉向被夏霽半圈在懷中的盛輕輕,眉梢一挑:「讓我瞧瞧,這個小姑娘就是你簡訊……」她話沒說完,就被夏霽一個眼神殺得息聲。

盛輕輕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的一點劍拔弩張的味道,視線在二人間來回梭巡,聯想到了以往看過的電視劇,霎時頓悟,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

她向來藏不住事,心裡想的什麼就差白紙黑字寫在臉上,看得夏霽胸口氣悶。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還沒有想到辦法讓她開竅,就被江若水攪了局。

江若水的媽媽和夏母是閨蜜,所以他們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可江若水性格強勢,他也不遑多讓,兩人相處這麼多年,在一起擦出的不是火花,是火藥。江若水離開的這半年,是去美國做了交換生。鑒於周圍熟悉的女孩子只有她一個,夏霽才會忍著羞恥,發簡訊問她那些問題。

正要把如今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江若水送到夏母面前,再好好和盛輕輕解釋一番,就見江若水不知何時把他的人拉了過去,還用嘴型無聲對他說——本助攻來也,大恩不言謝。

真想讓她和許頌之湊作對算了。夏霽引以為豪的忍耐力險些告罄。

等江若水放了人,夏霽立刻上前問盛輕輕:「她找你麻煩了嗎?」其實他更想問,江若水跟她說了什麼。

盛輕輕看他的眼神有點古怪:「沒有,若水人很好啊。」

夏霽內傷更嚴重了。

這才多久,她就已經對江若水改了稱呼,對他卻還時不時蹦出一聲「老闆」。

「對了,」盛輕輕窘迫地看著他,「若水拜託我問你,為什麼你不喜歡她?」

夏霽閉了閉眼睛,他就不應該對江若水的助攻抱有任何期望。

平復下心情,他冷冷道:「喜歡她的人那麼多,不缺我一個。」

盛輕輕卻會錯了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拍拍他的肩,頭一次和他拉進了距離,一臉同情地說:「老闆,別難過,你也有很多人喜歡的!」

夏霽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將心裡的話問出口。

5

下一個周一,江若水重新回到了實驗一班,並正好坐在夏霽和盛輕輕前面。夏霽和江若水是全校公認的男神和女神,關係又非同尋常,不少人自然認為他們是一對,紛紛對盛輕輕投去憐憫的眼神。

然而真相是……夏霽只能看著盛輕輕和江若水之間的關係逐漸升溫,他在邊上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偶爾甚至連放學都要威逼利誘江若水,對方才肯放人跟他回家。

十二月難得有個完整的晴天,天一角霞光未散,屋檐上堆積的雪粒子被風一吹,拂了他一身,嗆進咽喉,他沒忍住咳了兩聲,脖頸就被柔軟的圍巾圍住了,淡淡的酒香縈繞鼻端,竟熏得他有了幾分醉意。

「出門時夏阿姨給我的,」盛輕輕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她說你不喜歡戴圍巾,讓我必要時刻可以採取武力。」

色厲內荏,狐假虎威。

夏霽在心裡翹起嘴角,臉倒是還冷著,逗她說:「盛輕輕,沒看出你還挺喜歡偷襲。」

她果然還是害怕他,被這麼一詐就原形畢露,低下頭小聲說:「我、我不是故意的。」卻在下一秒用餘光瞥見他抬起手想要解了圍巾時,把什麼害怕都拋在腦後,一個箭步上前,禁錮住他的雙手。

「我只是覺得你系得有點緊,想鬆鬆。」夏霽無奈道。盛輕輕揚起小臉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他哪受得了這樣的眼神攻勢,素來清冷的臉上一陣陣發燙。

反射弧比普通人要長一倍的盛輕輕終於醒悟過來,鬆開手,期期艾艾叫他:「老闆……」

「嗯?」

「我這次也不是故意佔你便宜的。」

江若水都教了她什麼?!夏霽別過臉,假裝自己的耳廓一點兒也沒紅。遠方風輕雲悠,全世界都寂靜,只剩他咚咚咚的心跳聲。

元旦前一周,作為文藝委員的江若水要統計聯歡會的節目。

這種環節一向被人避之不及,只有盛輕輕天真地答應下來,要表演胸口碎大石。江若水拉過從旁經過的許頌之做助手,引得夏霽瞬間黑了臉色。

眼看又是一場唇槍舌戰,盛輕輕從題目里抽身而出,表情迷濛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瞬間偃旗息鼓,私下各退一步,達成的解決方案是——夏霽也參與進這個節目,以彈鋼琴作背景音樂的形式。

盛輕輕聽到這一決定後,一度想要從節目里撤出,可有江若水和夏霽的雙重夾擊,她只有妥協。

盛輕輕還是第一次見夏霽彈鋼琴。他那清淡的氣質,似乎也只有鋼琴最為契合。她安靜地坐在桌邊,單手撐著下巴,看他修長有力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翻飛。

明明是慷慨激昂的音樂,盛輕輕卻覺得宇宙洪荒、山河歲月都從此停滯,只余駐足於他身上的分分秒秒,時光靜好。

夏霽彈完《克羅埃西亞狂想曲》的最後一個音符時,看見的就是閉著眼睛頭一點一點打盹的盛輕輕。他悄聲走過去,手剛碰到她的肩膀,她上半身就跌進了他懷裡,睡意正濃。

他莫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就著她倚在他懷中的姿勢,把她打橫抱起。

再怎麼力大無窮,此時也不過是個他能輕鬆抱起來的小姑娘。

「我最喜歡夏季了……」她驟然出聲,驚得夏霽心跳一窒,僵著身子聽她繼續說:「想喝爺爺釀的青提酒了……我想爺爺了……」

他心頭浮上一抹憐惜,用溫柔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聲音對她說:「等放寒假就帶你回家見爺爺。」

6

盛輕輕的胸口碎大石註定是個讓人終生難忘的節目。

表演結束,前排有男生衝上來檢查石塊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盛輕輕本想耍帥,就被夏霽拉到一邊,從頭到腳檢查一圈,確認她毫髮無損才鬆了口氣。

事後夏霽收到了江若水發來的活動照片。

照片上,許頌之被高超的PS技術糊成了背景,周遭人影憧憧,可處於風暴中心的,只有神采飛揚看向他的盛輕輕。

元旦過後,寒假接踵而至,夏霽要和盛輕輕分開二十八天。他把照片洗了出來,當做書籤夾在了習題冊里。

本以為最多會在春節當天收到她一條群發的祝福簡訊,夏霽沒想到盛輕輕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夏霽,」她聲音顫抖,隱隱帶著哭腔,「能不能麻煩你來一下市中心醫院。」(小說名:《十八歲的青提酒藏著少年的歡喜》,作者:餃子哥哥。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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